“薄……薄靳晏……”她磕磕絆絆的喊出他的名字。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一個個都是飛速。
喬子津用超脫常人的速度趕來了,而薄靳晏,就是用了“神速”趕了過來,而且他威力無窮,還當場把她給抓了。
“怎麼,不認識了。”男人陰沉着語氣道。
“認識認識,怎麼會不認識。”她嚇得心臟都跳出來了,一看到薄靳晏這張臉,她整個人都亂了。
手腕就任由他拉着,她都不知道要擺脫他。
“你看到我來了,似乎不太高興。”男人冷哼一聲,語氣裡透着陰寒。
喻悠悠接收到他身上冷冽的氣息,聽着他滿是寒氣的語氣,從腳底開始發寒,手裡買的礦泉水也不用喝了,她見到薄靳晏之後,口渴的感覺都沒了。
整個人的狀態,就只剩下了緊張和不安。
“我……我沒有,我有在等你。”她生怕惹了他,讓他不高興,連忙爲自己辯解。
“呵,你就是這樣等我的。”男人冷睨了一下他們眼前的售票口,冷嗤一聲。
喻悠悠知道薄靳晏很聰明,她的尾巴往哪裡搖一搖,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沒法辯解,害怕的低下了頭。
“楚小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男人牽引着她的手,往旁邊挪了挪,也不好擋了其他人買票的道兒。
她就任由着他拉着,挪動步子,也跟了過去。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樣乖乖的聽說。
可能是因爲害怕,又或者,是對薄靳晏的另外情愫的使動。後一種可能,她不敢深想。
男人看着後面的一排排的座位,對她命令,“說,你們是在哪裡擁抱的。”
“啊?”喻悠悠訝異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男人會關注這個問題。
他來找她,不是來找她算賬的嘛,怎麼現在就扯到了位置問題。
“聽不懂我說話?”男人聽到她的驚問,不悅的皺了皺眉。
“哦,我……我不是……”她腦子卡殼,連帶着語言系統都不正常了,她舔了舔脣,給他指了指位置,“就是那邊。”
男人看着她指的位置,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他不說話,就拽着她的手,直奔那個位置。
男人的身姿高大挺拔,長腿長腳,可憐了喻悠悠這個小短腿,跟在他身後特別的吃力,以至於到達那位置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氣喘吁吁了。
她粗粗的喘着氣,就站在薄靳晏的一旁,手裡緊緊捏着手機,尋思着待會找個時機,試試看能不能打通。
也許還有一線的希望。
男人睨了這個小女人一眼,鬆開她的手,將她手裡的礦泉水就奪到手裡,然後擰開瓶蓋。
喻悠悠正粗喘着,嗓子眼裡都開始冒汗,她就眼睜睜的看着男人把自己的水搶走。
又看着他擰開瓶蓋,她心底拔涼拔涼的。
自己辛苦買的水,喝不了。
她嗓子幹得要命,到頭來還是沒有水喝。
男人看着她這個樣子,嫌棄的將礦泉水遞給她,“喝掉!”
喻悠悠一怔,這怎麼突然間就來了福利了。
她看向他手裡擰下的瓶蓋,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經常看到論壇有討論說,女人要找男朋友是爲了什麼,有人就比較直截了當,也比較搞笑,直接說找男朋友就是爲了用來擰瓶蓋的。
她一直覺得,這個概括深得她的心。
但眼下,她看着薄靳晏給她擰開瓶蓋,她心裡就有點,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挺習慣於薄靳晏對她好的一面了。
他會爲她塗藥,會帶她去吃飯,還會教她打遊戲。
今天這個擰瓶蓋,其實算是一件小事,但在這個時候,他這個細節,給她帶來的感覺,卻是意義非凡。
他來的時候,很生氣,脾氣很大,看她肯定哪裡哪裡都不順眼。
但他竟然,給她擰開瓶蓋,讓她喝水。
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簡單地受寵若驚能概括的了的。
她訥訥的從她手裡接過礦泉水,眼神就盯在他手裡的瓶蓋上,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薄靳晏看着她呆滯的眼神,眉頭一蹙,“怎麼不喝。”
“哦。”她這才反應過來。
男人看着她木訥的樣子,突來的心煩氣躁,氣惱道,“覺得我沒有這麼好心是不是!”
“這個……”喻悠悠聽着這男人的話,心說這男人真是討厭,她哪有這麼壞心思。
她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懷疑他。
薄靳晏看着她說不出的樣子,一陣惱氣,“下藥這種事兒,只有你做得出來。”
說着,男人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將頭一擺。
喻悠悠看着薄靳晏這樣,心頭哽哽,只覺得手裡的礦泉水,有千斤重了。
那一晚,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想要觸碰的。
而薄靳晏,又是這樣提醒她,就是等同於直接挖她心口的肉。
她疼,卻又不知道怎麼紓解。
她看了眼手裡的礦泉水,喝唄。
不對,薄靳晏讓她喝掉,那就是喝掉一整瓶礦泉水。
她咬了咬牙,仰頭,硬逼着自己灌下一整瓶。
一口又一口,反正他給她喝,那她就喝唄,反正喝不死人。
薄靳晏正惱着氣,但他來到這裡,不是來對她置氣的,對自己此行的目的,男人是有着深刻的理智。
男人收斂了些怒意,這才轉頭看她。
一眼就看到小女人正仰頭用礦泉水猛灌自己,看起來就一個字——傻。
兩個字的話,就是——傻氣!
男人一陣礙眼,直接奪過她手裡的礦泉水,“這麼灌自己,當這是酒?真不覺得這裡面有東西!”
小女人艱難嚥下口裡的水,眼淚濛濛的看他,“是你讓我喝掉的。”
男人由着她的話,回想起來。
他確實有命令她“喝掉”,但是這個“喝掉”,只是他簡單粗暴的一種說話方式,而不是真的讓她全部喝光。
有時候,他是真的拿這個小女人沒辦法。
“我讓你喝掉,你就喝掉,你怎麼這麼乖了!”男人逼近她,脣角繃着道,“你要是一直這麼乖,我也不至於對你生氣!”
喻悠悠聽着他的話,鬱悶的咬起了嘴脣。
這男人,不就是整天欺負她,想要馴服她嘛。
她要是一直很乖,不正好是順了他的意思?
她想到這裡,心裡又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