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淑芬小心翼翼地接過來,雙手捧住它,讓它的溫度傳進她的掌心裡。
熱熱的,很舒服。
不過不能握得太久,因爲久了會燙。
賀淑芬捧着茶杯,輕輕地呷一小口。
喝茶的時候,她的腦袋裡還在想着過夜的問題。
看樣子,聶宏似乎很想在山上過夜,然後明天迎接大大的太陽。
可是她心裡害怕又緊張,想留下,又不想留下,十分糾結。
糾結着的小女人,感覺不到撲面而來的熱氣,呆呆地繼續往嘴裡送茶。
聶宏正好回頭看她,急忙叫住:“別……。”
“啊……。”已經遲了,某笨笨小女人被燙着小嘴。
她連忙將吸進嘴裡的那口熱茶吐出來,張開嘴大口大口吸氣,手掌扇動,痛得不斷往嘴裡扇風。
聶宏連忙將她手上的熱茶拿走,放下,轉身將她的身體板過來,仔細地查看她的嘴脣。
本來被吻得紅紅的小嘴脣,這會兒經熱茶一燙,紅上加紅,似乎有些脫皮。
他心痛極了,責怪自己太大意,不應該這麼快把熱茶遞給她。
“是不是很痛?”他拇指在她的嘴角輕輕地摩挲。
另一隻手拿來礦泉水,倒了小半杯出來,喂她喝下去解一解口裡的熱度。
她就着他的手,吮了一口涼水,然後往地上吐出來。
男子再度喂她喝第二口,賀淑芬搖頭,推開他的手:“沒事,就是燙了一下。”
“怎麼會沒事呢,你看都脫皮了,你等一下,我找找看有沒有藥膏。”
說着,他轉身挖那個大大的行李袋。
裡面有蚊怕水、有肚痛藥和感冒藥,就是沒有燙傷的藥膏。
聶宏皺眉,臉色不太好,很快他做出決定:“我們下山吧,我帶你去醫院裡看看傷口。”
他的動作很快,這邊剛有主意,那邊已經在收拾東西。
帳蓬這些東西不用管,主要把屬於他們的手機和車匙拿走,然後他站起身拿走竈上的小湯鍋。
翻手就想將小湯鍋裡的水倒進火裡澆熄。
頓時,賀淑芬有些哭笑不得。
他這般緊張她,讓她的心暖暖的,連帶着嘴脣上的燙傷也不那麼痛。
女人活着,不就是爲了尋一個疼愛她的男人嗎?
被極好地呵護着保護着生活,一如眼前的男子。
她只是小小地燙了一下,他連他執拗留下來過夜看日出的行程,瞬間就打消掉了。
他有時候的確很固執果斷,只是遇上她的事情時,他卻毫無原則地妥協退讓。
“宏哥。”賀淑芬伸手製止他的動作:“別,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慌嘛。”
她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如果他強行翻手倒水的話,他怕會再次燙傷她。
聶宏右手拿過左手的小湯鍋,放至自己身體另一側,遠遠的。
以防她會再碰觸到,受到傷害。
然後他轉過身來,看着她,臉容認真:“好,我不慌,你也要坦白,你的嘴脣真的沒事嗎?”
“沒事,就是脫了一層皮嘛,我沒有那麼矜貴和弱不禁風,再說小小燙傷就上醫院的話會惹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