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反應最快,伸手扯過男子的手臂,語氣輕柔嗲嗔:“什麼怎麼啦?瞧你急成這樣子,結果哪有這麼快出來。”
高申然其實在迫好友作出決定,如果他敢做違背自己的事情。
他們之間的友誼,可要重新衡量一番。
他不喜歡自己最好的朋友,跟自己最愛的女人,糾纏不清。
“申然。”季小筱站起身,牽着他的手往外面走:“我們呆會兒再回來拿結果吧。”
於是,可怕的男人被帶走了。
鍾承長長嘆口氣,有誰來告訴他,怎麼辦?
———*人生若只如初見*———
走出研究所,發現外面的路,溼漉漉一片。
天空下起毛毛細雨,天色亦是昏昏沉沉的。
兩個人手牽着手,有些茫然地立着,這下子怎麼辦呢?
走不了。
突然,身邊的人兒開腔,聲音靜幽幽的:“我知道你在生氣些什麼。”
側臉睨眼他,他沒有說話,臉看着前方。
身上穿的衣服休閒舒適,像個大男孩,完會沒有平日的總裁本色。
俊朗的臉上,神色緩和很多,眼睛那般深邃,眺望天際一片烏雲。
側臉的線條十分剛硬冷峻,怎麼看,都是一個大權在握的人物。
有些人,不需要任何的言語,也不需要任何的動作。
只需要站在那裡,眼睛一掃,頓時可分高低了。
高申然是個氣場很強大的人,即使他平時裝作謙謙君子,對別人多麼客氣有禮貌也好。
終究有一種無法阻擋的肅殺感覺,令人望而生畏。
一看,就是一個危險難纏的人。
季小筱:“其實承哥他沒有做錯什麼,你何必對他發那麼大脾氣。”
她其實很害怕他,但是她越來越明白一樣事情。
高申然再生氣再冒火,從來沒有傷害過她,也不會對着她大罵大叫。
大不了就是懲罰性地要她,再不就是揹着她睡覺,然後大家不冷不熱地過日子。
他根本捨不得不理會她,這麼久以來,他不朝着她發火,她反而弄傷過他。
他的肩膀上,至今留有她的牙印。
那次她把他咬至流血,他一臉心甘情願地承受了。
這裡證明一樣東西,高申然比她想像的還要愛自己。
他愛她,他從來不捨得責罵她。
既然如此,她何必威懼他呢。
男子冷着一張臉,依舊不說話,淡淡地瞟眼她,握着她的手,力度收緊了。
她吃痛地掙扎着,想擺開他的手,卻徒然,委屈之極:“好痛,申然……好痛啊!”
陰沉的臉轉向她,緊緊地盯着她看,嘴角扯動,抿抿嘴,鬆開她的鉗制。
終究是不捨得弄痛她。
很多時候,他恨不得掐死她,卻更加恨不得好好疼愛她。
這種複雜的感情,一直纏繞着他。
萬物總是相生相剋的吧,一物注一物。
季小筱生來就是爲了注他這個狂人。
他擁有一切美好的東西,然而他從來不稀罕,他想要的只是她真誠的愛。
偏偏這是世界最難求的。
看着她,一臉苦瓜狀,扁着嘴,揉着被抓痛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