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牀上的聶無雙睡不着,她睜着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旁邊保姆睡得爛熟,時不時傳來讓她更煩燥的呼嚕聲。
好吵啊,怎麼睡覺?
小姑娘咕碌地爬起身,然後赤着小腳丫跑出房間。
外面的客廳亮着桔黃色的燈光,卻一個人也沒有了。
她想奶奶了,也想爸爸了,更加想素未謀面的媽媽。
媽媽,你在哪裡?
媽媽,你有沒有想嘟嘟?
突然,她的小肩膀被人從後輕輕地拍了拍。
她愕然,慢慢地轉過身來,正想問是誰的時候,突然見着一個紅色的物體。
它正陰陰森森地盯着她,表情猙獰,一副要將她撕開的表情。
“啊……。”聶無雙嚇得尖叫起來,但是很快她的小嘴巴被按住。
對方抵在她的耳朵邊,冰冷地警告:“你要是敢再喊,我就剪斷你的舌頭,讓你以後再也說不了話。”
頓時聶無雙再也不敢哼聲,她用力地呼吸着,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爹地說哭解決不了問題,只有弱者纔會哭。
可是,*她真的好想哭啊。
於是聶無雙哇地哭了。
按在她嘴巴上的手掌,突然就放開了她,嫌棄地嘀咕:“討厭,你弄溼我的手啦。”
說着,那個人把手放在她睡衣上,用力地擦了擦。
這時候,聶無雙纔看清楚眼前人。
原來是denny。
他拿着電筒的手,將臉上的鬼面具扒下來,一臉嫌棄地瞪着她:“閉嘴,不許哭。”
“你你你……你爲什麼要嚇我?”聶無雙哭着擦眼淚,生氣極了。
“因爲你笨,太笨了。”denny噗地笑了。
然後外表高冷內裡魔鬼的小男孩子,大搖大擺地回去他的房間。
這一夜,聶無雙徹底無眠。
隔天見着denny,她差點兒要繞路遁。
原來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男孩子,會像藍澈那般好欺負的。
不,應該說不像他那般遷就縱容別的女孩子,任由着她們欺負也不還手。
以前她覺得藍澈沒用,在遇上denny後,她倒覺得藍澈很紳士風度。
原來很多事情有了比較後,纔會知道自己喜歡是什麼。
還有誰纔是對自己好的人。
小姑娘給乾爹打電話時,特意讓藍澈接聽,奶聲奶氣地問着:“哥哥,你在哪裡?”
那邊的藍澈沉默片刻,這才說:“我還在美國。”
聶無雙扁嘴:“哥哥,你還生氣嘟嘟沒有?”
藍澈:“沒有了。”
聶無雙扁嘴,沉默了。
半響,藍澈聽不到她的聲音,便輕輕地喚:“嘟嘟?”
聶無雙眼睛紅了,嚶嚶地抽泣:“嘟嘟想媽媽,好想好想媽媽。”
藍澈慌了:“你不要哭……,嘟嘟乖乖。”
聶無雙哇地大哭:“哥哥,我想要回家,你來接我好嗎?”
藍澈果斷地點頭:“好,你別哭,我來接你。”
或許這個小姑娘愛欺負他,但是他就是見不得她哭。
或許他感受到她心底那份孤寂吧。
身邊長時間沒有媽媽陪伴着,就像他沒有爸爸陪伴一樣。
他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