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明一見兩人,分外眼紅:“我們弟兄在那個村子守了幾天,又把村子上下翻了個遍,竟然還是被你們逃了。”
蘇言冷眼看他,不願意跟他計較什麼恩怨:“你來是做什麼。”她想知道,馬不明究竟奉了什麼命令。蘇大人有無彈劾李丞相,皇上又曾下了什麼旨意。
馬不明冷笑:“我來是做什麼?你們昨夜連殺我四十九個兄弟,你以爲我會來做什麼?”
只聽這口氣,蘇言的心便涼了一半:“蘇大人今早上朝,莫非沒有像皇上遞摺子?”
馬不明楞了一下:“遞了,你如何知道?”
蘇言心裡一驚:“摺子裡怎樣說?皇上怎樣說?”
馬不明有些摸不到頭腦了,狐疑的望了蘇言一眼,終於緩緩開口:“說追命窮兇極惡,挑釁皇威。一再殺害朝廷命官,昨夜又入府想殺死自己,幸好丞相大人早有防備,在府外設下層層埋伏,才未能得逞。肯定皇上派遣重兵,務必將追命捉拿歸案。”
蘇言心裡一驚,她沒想到,蘇大人竟然上了這樣一道摺子。
呵.莫非他並不懼怕兩人手裡的證物?又或者,已經做了必須殺死兩人的決心,使這證物不被人發現,不會被送到皇上手裡?
她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在驚醒後多顧慮了一層,已經將證據藏好。
馬不明冷言望着兩人:“皇上下旨,全城戒嚴,務必將追命捉拿歸案。蘇言,你可知道我爲何一直對你容情?因沈東乃我表兄,他一再叮囑,讓我必須保全你性命。如今我給你一個選擇,你親自綁了追命,我帶你一同進宮,向皇上求情,只說你一直被追命脅迫蠱惑,也許能留你一命。”
蘇言又驚了。
她迅速的在心裡思考一番,又回眸去看程宇。
程宇對她微微笑着搖頭。
馬不明身後幾十個禁軍見狀紛紛拔劍。
蘇言皺眉:“別動手,容我和他談一談。如今程宇重傷,我和他已經是你們囊中之物。給我一段時間,也許我能勸他歸降,免得彼此兵刃相見。”
馬不明一擺手,身後的禁軍又紛紛將劍收回。
蘇言淺笑,緩緩走到程宇身邊,低語:“你可願意.以歸降換我一命?”
程宇搖頭:“蘇大人和李丞相不會留你性命,我們一起跳斷魂崖。”聲音輕淺,可蘇言知道,這話必然被馬不明聽得真切。
她能感受到馬不明的蠢蠢欲動。
也許兩人剛有動作,便被他當場斬語劍下。
蘇言搖頭,真摯的望着他微笑,無聲的做個口語:“信我。”
程宇與她對視,微微點頭,眼眸堅定純粹。
蘇言深吸口氣,終於起身:“蘇大人與我,總算父女一場,我信蘇大人不會害我,即便迫於李丞相,無法保全救我,還有沈東和馬教頭。我總不會有事。所以,請你爲我,束手就擒。”
話說着,已經將地上的外衣拾起,緩緩的撕成長條,將程宇的雙手綁到一起。綁的溫柔深情,彷彿,不過是情人之間在玩什麼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