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簫劍又接着說道:“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我不是困你在這裡的。”
在他看來現在女精靈已經完好,那麼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久留,畢竟村民很是排斥精靈族參雜進來。
本以爲女精靈又會做出什麼匪夷所思之事來,然而這一次她卻沒有直接暴走,只是徹底沉默的坐在牀上,像是發呆一樣的看着一個地方,久久不發一言。
“你爲什麼會飛?你不是人類?”女精靈喃喃道。
“我是人類,我會飛,或許是因爲我是一個有點不同的人類,和你一樣,我們都是不吃素的精靈。”
這麼一說,女精靈再度沉默了起來,她頓時似乎覺得簫劍這回答的沒有什麼毛病,就目前來說,其實她自己的確在種族裡屬於異類。
作爲精靈族裡的一員,她恐怕是自精靈問世以來的第一個了。
“我不過是爲了填飽肚子,有什麼不對?”女精靈還是做出反駁。
在精靈族裡她是異類,因此她覓食,但同時也必須要冒風險跟野獸搏鬥,所以纔不得不從危險裡獲得果腹的食物。
“這個……”蕭劍一時半會兒有些不知所云。
畢竟這女精靈回答的貌似也沒有什麼大毛病,要知道鳥爲食亡,她所作所爲不過只是想滿足自己的基本生理需求罷了。
良久,只見女精靈突然站了起來,蕭劍本以爲她會做出什麼過激的動作來,然而沒想到她突然臉上浮現出抑鬱的神情來。
“唉!”她嘆息道。
見狀蕭劍才稍微舒心,畢竟這大夜的他可不想再惹出什麼幺蛾子來,想到這他才鬆開了背後已經捏緊的拳頭來。
“你爲什麼嘆氣?”
只見女精靈眉頭漸漸緊皺,擺出一副略微做着思索的樣子來,她故意裝作不看簫劍,目光躲閃的答道:“我不過是覺得你我遭遇有些相似罷了,沒有什麼。”
相似?簫劍不敢苟同這個女精靈所言,在他看來對方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居然硬生生的將自己和她化爲一路人。
聽罷蕭劍趕緊否決道:“不不不,你誤會了,咱們不一樣的,不一樣,你如果沒事大可儘早離去,不然大雪村村民那裡我也不好交代。”
女精靈眉頭微微一皺,橫眉看向了簫劍,只見他眼神中略微帶着些許鋒芒,不過女精靈卻沒有再發脾氣,而是繼續深吸一口氣跟着從牀上下來。
而她背上的雙翼此時仍是收起,只見她走到窗邊,隔着窗戶紙的外面是大雪紛飛的夜色,過了些許時候,沒想到她竟微微帶笑,“你不是這裡的人對嗎?”
簫劍一頓,“嚴格上來說,不算是。”
他不過是因爲一場穿越時空上的失敗,方纔到了這個世界,不過既來之,他也沒有什麼好選擇,況且他和這裡的人相處的倒是還不錯,所以對於大雪村,他自己可以算得上是入鄉隨俗了,只是他卻不知道大雪村是否真的把他當成自己人。
有的時候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村民對於他簫劍更多的不過因爲他身上的修爲,倘若沒有了這些修爲,只怕就會是另一種待遇了。
聽罷,女精靈臉上意外的浮現出了久違的笑容來,她嘴角彎起,然後說道,“這麼說,你就是一個寄人籬下的,那麼你憑什麼趕我走啊?”
簫劍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女精靈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在他看來似乎她不像是急着離開大雪村,反倒有留下來的念頭。
然而對於大雪村的村民,他們只怕不會答應,若是再讓這個女精靈多在村子裡待幾天,村子裡雪藏起來的食物可能就要告急。
一想到這裡,簫劍便冷冰冰說道,“就算我是寄人籬下,村民也不會趕我走,你卻是不同的,希望你明白。”
簫劍這句話,很明顯是帶着情緒的,不過對於這個女精靈,他已經可以說仁盡義盡,只是再多糾纏下去便就是對大雪村村民的冒犯,再怎麼說他還是明白,他的存在最多就是一個外來客,而客人擅自帶來陌生人,還是不受歡迎的陌生人。
簫劍心裡有數!
話音剛落,只見女精靈突然神情有些奇怪,只見她彎着腰捂着胸口,表情十分痛苦。
“你沒事吧?”見狀簫劍關切道,說完他便要上前,只是這一舉動卻被女精靈的冷漠給硬生生的拒絕了下來。
她切了一聲,很是不屑,“用不着你管!虛情假意!”
面對這女精靈的冷漠,蕭劍一時半會兒也感到有些無語,無奈之下他只能苦笑兩聲:“你先休息,天亮之前就離開吧,不要讓大家爲難。”
說完簫劍便走出舊屋,頭也不回的關上了大門。
天很快就亮堂了,大雪之後的天空,還帶着朦朧,不過日光已經能夠刺破雲層,抵達茫茫大地。
次日,蕭劍起了個早,然而剛回到舊屋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沒了女精靈的蹤跡。
不知爲何,簫劍心裡突然有些失落,那女精靈之所以說出那些話,似乎應該真的沒有了去處,這麼想來他心裡又越加顯得膈應,這活生生的就是自己逼走了對方,可是爲了村民他也只能這麼做。
上午,簫劍繼續帶蕭門的四個徒弟出來修煉,雖說這兩天有着連續不斷的瑣事出現,但是修煉卻是要緊的,是容不得任何的鬆懈。
帶着徒弟,他們來到了一片很寬闊的雪地,這裡雪化了,就是一片草原,此時盡頭處已有着緩緩流動的白霧。
簫劍和四位徒弟面對面,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們的功法已有所小成,但不可驕躁,這點小進步,倒還不足以讓你們竊喜,不斷強大這纔是你們要追求的,修行永無止境!”
“是!”四個徒弟點頭道,心裡都默認簫劍說的在理,尤其是在他們修行之後的效果更是通過上一場的戰鬥給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這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
雖然這些進步或許在簫劍眼中是微不足道,但不得不說,對於加菲爾德他們卻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改變。
“師傅,今天咱們做什麼?”加菲爾德有些興奮的問道。
“自然是不能讓你們歇着!”蕭劍仍是目視着遠方,眼神極爲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