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歐少也算對中國很瞭解,只是,真的讓他靜心下來想一下,他卻暮然發現,原來,他和洛小西的足跡僅限於那個城市,除了那裡,他們沒有去過任何的地方。
“若是無妨的話,可以隨我去我坐在的城市。”歐少悠悠的傾吐着話語,他說的很自然,只是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感到分外的驚訝,怎麼會給出這樣一個建議呢。
這完全不像是歐少的風格。
怎麼會如此的奇怪?可是,只要對着艾雪的這張臉,歐少就會不由自主的失去防線,大有潰敗成軍的意味。
這不正常,絕對的不正常。
“歐少這是在邀請我嗎?”艾雪欣喜若狂,溢於言表,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獲得如此的殊榮,簡直是太難以置信了。
歐少的臉上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眼底更是流露出不明所以的詫異,只是,他畢竟是久經沙場,早已經修煉到不喜形於色的地步。
既然話已脫口而出,自是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更何況還是面對一個如此美麗大方可愛的女孩子,真的若出爾反爾,又如何忍心。
男人輕輕的頷首點頭,算做是鄭重的應允了。
“真的嗎?謝謝您,歐少!”艾雪雙手合十抱在胸前,一臉的嚮往,“就是說,我可以去歐少家做客了,對嗎?”
歐少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有想到。沉吟着,並沒有急着回答,而是仔仔細細的想着,小西最近經歷了很多事情,心情一定很抑鬱,如果能夠新認識一下朋友,想必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而眼前的這個艾雪雖說是初次相逢,卻性格開朗,爲人又落落大方,恰好又是一名記者,想來是見多識廣的,若是真的在家裡藉助一段時間,陪一陪洛小西,反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想到這裡,歐少欣然點了點頭,“有何不可?”
“真的是太好了!”艾雪激動的情緒溢於言表,若不是坐在座位上,她一定會手舞足蹈一番,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變的大了一個高度,引來了幾位沒有睡覺的乘客的注目禮,目光中不乏責備。
艾雪也自覺有些唐突,打擾到了別人,慌忙用雙手捂住了嘴巴,一雙靈動的眼睛,俏兮兮的看着歐少,兩個人相視一笑。
男人恍惚之間,彷彿看見了洛小西。
終於,歐少明白了,爲什麼會對這個叫艾雪的,僅是剛剛相識的女孩子有着莫名的好感,只要靜下心來,細細的打量着她,這個女孩子的眉眼之間,竟然不乏洛小西的風韻神采,若說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洛小西從小在他的羽翼教養下長大,多了一絲端莊文靜,少了一些鬼靈精怪。
原來是這個樣子。
突然間,男人沉默了,和煦的笑容也從英俊的臉龐上褪去了,緩緩的收回了一直都停留在女孩臉上的視線,低垂下頭,毫無徵兆的翻了翻手中的書頁,狀似要認真看書一般。
艾雪見到這個情形,也不好再嬉笑,略感到尷尬,但還好,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女記者,忙收斂起笑容,一臉的恬靜,一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整理了一下肩頭的披肩,也有樣學樣的翻看起手中的雜誌。
畢竟是漫漫長途,即便是一杯苦澀的咖啡提神,也無法驅散早晚會來襲的睏意,就在黎明即將破曉的時分,歐少和艾雪兩個人分別緩緩的進入了夢想。
就在沉重的眼皮合上的那一刻,歐少在迷糊中彷彿看見了洛小西正款款的走來,笑語嫣然,靈動盼兮。
也許,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還未全然進入熟睡中,夢卻悄然而至。
在經歷過了一次轉機之後,歐少登上了飛往“家”的飛機,艾雪很自然的緊隨在身側。一路上,兩個人談天說地,有着聊不完的話題,別讓的輕鬆歡快,讓久久沉浸在繁重工作中的歐少獲得了片刻的舒展,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即便每一次和洛小西在一起,歐少也不能夠達到毫無壓力。
洛小西就是一株溫室的玫瑰,需要呵護和給予,需要撫慰和關懷,需要強大的羽翼和保護。這雖說一直都讓歐少感到很欣慰,卻也少了一份人格上的平等,只是,長久的過去,兩個人都非常自然的忽略掉了這一點。
而今,突然間憑空冒出來的艾雪,有着與洛小西神似的容顏,卻完全獨立在歐少之外,那一種被長久忽略的平等在艾雪這裡等到了平衡。
只是,此時的歐少並沒有察覺到,而是,宛若度假一般的,享受着這份毫無嚴厲的輕鬆,也藉由從艾雪的身上解着對洛小西的相思。
即便是如此,男人的心依舊是迫切的,渴望着那個早就被他刻上了深刻印記的洛小西,就連十根纖細的指尖都因爲這種思念而牽動的**。
終於,飛機落地了,透過狹小的窗子,可以隱隱的看見熟悉的城市。當歐少終於站在機場上的時候,並沒有急切的隨着人流向外走去,而是非常奇怪的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擡起頭,望向天空。
“歐少,怎麼了?”艾雪不明所以的詢問着,她一直都乖巧的跟隨在歐少的身側。
順着歐少的視線看上去,入眼的是候機大廳的這棟大樓,只是很普通的一座建築物,若說有什麼稀奇的,要是高算是一個特點的,那麼只能說這棟樓很高大,難道這也值得這個男人駐足欣賞嗎?
男人全神貫注的看了一會兒,這纔將一直都仰着的頭低了下來,低沉的聲音對着女人說到,“走吧!”
話音落下的同時,並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擡起腳步,率先走在了前面,並沒有看向女人一眼,就彷彿女人根本都不存在一般,只是寥寥無幾的話語也不過是對着空氣喃喃一般。
男人的步伐很大,行走的速度也很快,害的艾雪倒着小碎步,腳下有些慌亂無章的緊隨着。
走在歐少的身後,眼睛始終都不曾離開這個身材挺拔,步伐穩健的男人背影,心裡莫名的有一絲惆悵,詫異着爲什麼一開始交談甚歡的男人在相處下來,卻越發的冷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