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74

子美耷拉着腦袋,看看自己的大肚子說:“我這樣怎麼拍婚紗照啊?”

“沒事,現在最流行的就是孕媽咪照,露肚子的。我今晚就給你設計一些別緻的孕婦裝。哈哈真有趣。”米雪開心極了,天藝在一邊拉了拉米雪的衣襟低聲說:“別累着。”

樓老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都有戲。

最後,大家商定:結婚登記第一位,同時拍好孕婦照。至於婚禮不適宜大操辦,怕子美身體吃不消,就舉行個家庭式酒會,只邀請熟人告知一下,下次孩子週歲再大辦。

但子美提起了家駿小時候的事情,大家就想到了梧桐村,樓任年一聽梧桐村——那可是也算得上時他的家鄉啊。

他那年是因家鄉鬧災,一家三口輾轉到了梧桐村,暫時借住在一個孤寡老人的家裡。住了小一陣,妻子吃不了苦,就帶着少有的一點值錢的東西跑了。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老人勸着樓任年出去找找媳婦。樓任年也正想着這事兒,他想的是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總要出去闖闖。但看看身邊仍在襁褓中的兒子又於心不忍,老人看出他的爲難,就說:你一個人出去吧,孩子放這兒,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絕對不餓着他。樓任年已經和老人住過一段時間。瞭解老人的脾性,在村裡,大家都能相互照顧着也是好事。想象自己一個大男人,帶着幾個月大的孩子,工作不好找,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更是不知該怎麼辦了?

於是樓任年一個人獨自出來闖蕩了。起初,一有積蓄就想方設法捎回去,並告知老人在A市。但後來,越跑越遠,又有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提議集資一起去南洋闖闖,這一來二去的又經過了好幾年。

15年前,他終於又回到A市,並安定下來。他一安定就起身去了梧桐村,想把老人孩子都接出來。但所有的都變了。一個認識的也沒有,憑着自己僅有的一點記憶找到了房子的所在地。只看到零星的瓦礫。問鄰居也說似乎以前住着一個老人,再問問有沒有一個孩子,都不太記得了。

梧桐村說遠,那是在以前。現在也就幾個小時的車程。只是考慮到子美和陳爸的身體狀況,但米雪和家駿還是心生嚮往,哪怕米雪的記憶只剩那麼一點兒。

於是,樓任年提出,他帶隊,帶着米雪、家駿去看看。其他人等有機會再去。

大家一致覺得好,就子美骨子裡喜歡玩的人有點失望,但家駿答應以後會帶她到處去玩,她也就安心了。畢竟現在肚子裡的最大。

兩三日後,一行人除了原本定下的樓老、米雪、家駿還增加了雷力。天藝是被雷力支使去幹活了。要不然怎麼會少了他。

樓老這幾年其實一直王梧桐村跑的,哪怕孩子沒找着,那也是一個念想。尤其是熟識了雷力這幾個孩子後,這念想更濃郁了。所以,在他的導航之下,三個多小時,他們便順利地站在了那一塊逐漸縮小的空地上。旁邊不是別人擴了院子,就是挖成了菜地。

“你說……你……你是汪老伯的孫子?”樓任年激動地望着家駿。

家駿面對着樓老說:“是的,他是我爺爺,大約是我九歲的時候去世的吧,也不太記得清了。”

“你……你……”

“怎麼了,樓伯?”雷力扶住了樓任年。

“孩子啊,他就是我時常和你提起的我的兒子啊。我的兒子。”樓任年靠着雷力,點了點家駿。家駿呆住了,自己怎麼成了樓伯伯的兒子了?

大家先去拜訪了米雪的二伯。二伯二嬸都還健在,只是老得厲害了。說起米雪的身世,他們只說知道是大伯從外面撿回來的,但大伯死了後,二伯家還沒有孩子就養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