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沒有回招待所報道,也沒留言說去哪裡了,我想不該是進山去了吧?”任敏交代道。
韓喬宇跟兩人比較熟,也點了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老馬是專業攝影師,陳凱智也是狂熱的攝影愛好者,酷愛野外探險,兩人真進山去也說不定,不過他們都是成年人,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問題可大了,老馬的降壓藥落在了車上,他那血壓一升上來,沒有藥去壓住肯定會出問題,他有過破血管的前科,我們要馬上組織人進山去找他們。”任敏急聲向衆人解釋道,她是專業醫生,情況的危急性她很清楚。
“那我們報警吧,天快要黑透了,我們進山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讓有經驗的人去處理吧。”張導建議道,他是協會主席,出了這種事情他也得負起責任來才行。
雲離皺眉想了想,還是出言道:“先報警,協會會員那邊就別通知他們了,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去找人組織有經驗的鄉親先進山搜尋,敏姐你在這裡等我們的消息吧。”
“就按你說的去辦,我也跟你一起進去,有個醫生在會保險一些,速度要快。”任敏點頭同意道,她自己也申請一道進去。
“那我們就在周邊有道路的地方喊喊找找吧,說不定他們並沒有鑽到深山裡面去,大家趕快分頭行動,有消息馬上聯絡。”唐蔚然也提議道,他們也要儘自己的一點力量。
“你們開觀光車在四周找吧,別進太深的道路,那邊暫時還沒有信號覆蓋,我馬上去聯絡人。”雲離給他們交代了一下,便衝進辦公樓去了,觀看藏品一事就這樣告吹了。
很快,徐林他們一衆人馬上行動起來,拿出各種裝備來準備進山,在徐平的聯繫下,上鹿村大半的青壯年都火速趕到了莊園,大家都是拿着照明電筒、長竹子這些必備工具,在徐平的指揮下分成數組往山裡各個方向進發,效率比派出所高太多了。
而云離帶着任敏和陳老哥也驅車進山去了,直往北面的方向進發,雲離和徐平已經將搜尋路線都分配好了,每一組人都有自己負責的區域,形成一張網絡探尋過去,這樣能最大限度覆蓋儘量多的範圍。
上鹿村的鄉親們對斑鹿山是再熟悉不過了,過往也有在山裡夜行的經驗,找他們來幫忙尋人是再合適不過了,聽到是莊園出了事情需要幫忙,大家都十分踊躍趕過來,而且都是自帶裝備的,幫了雲離大忙。
“他們兩人我有印象,下午我跟顧教授從山裡回程的時,正好碰見他們往裡走去,還給他們指路來着,他們身上都揹着很重的攝影器材,一個年紀大一點,五十來歲,矮矮胖胖的,另外一個三十來歲,大概有一米九的個頭。”陳老哥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向兩人交代道。
“就是他們倆了,既然你們是指這個方向,那他們應該是順着這個方向進山的,不過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他們也不知走到多遠的地方去。”儘管搜尋工作已經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但任敏還是十分焦慮,可以說她是這次會議的總籌劃,雖然在這事上她沒有半點過錯,但如果兩人有什麼差池,她的良心也過意不去。
坐在旁邊雲離也能感受到任敏的擔憂情緒,其實他心裡也十分忐忑,畢竟這事情是發生在自己莊園裡面,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把人給找到,他便安慰道:“敏姐放心,鄉親們經驗豐富,大家一路搜過去,應該很快能找到他們兩人,不用太擔心。”
“沒錯,雖然斑鹿山很大,不過我們有明確的方向,找起來會容易不少。”陳老哥也幫忙說話道,他負責開車,不時長鳴笛,汽笛聲在夜空中發出響亮的回聲,能傳到很遠的地方,如果有人在附近的話,一定能夠聽得到。
任敏也在拿着手電筒四處照看,但夜色太暗,今晚的月光又不怎麼亮,她能看到的範圍十分有限,雲離也在拿着手電筒晃,不過這只是做個樣子,他現在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外放神識上面,憑藉電磁力去感應周圍的情況,如果兩人在附近,就一定逃不出他的探查。
往北面區域的路只修了很短一段,開到盡頭後他們得棄車步行,任敏帶了個醫用四方箱子來,背在肩上走夜路十分危險,雲離便幫她分擔下這項重任,任敏以前在國外當無國界醫生的時候,都是這樣揹着箱子器材穿梭於世界上最落後貧困的地區,這點山路對她而言並沒有多少難度。
陳老哥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有一定年紀,但他的經驗連雲離都比不上,在這種情況下正好發揮作用,三人在石灰路的盡頭分開搜索,看看有沒有老馬和陳凱智留下的痕跡。
“他們倆應該是從這裡轉到西北面去了。”憑藉超強的感知能力,雲離很快就發現出了端倪,對不遠處的兩人喊話道。
聽到雲離的話兩人連忙聚過來,雲離繼續向他們解釋道:“你們看這裡有條斷藤,上面還有汁液冒出來,可見是不久前被弄斷的,這段路的施工人員在幾個星期前就全轉到西面的工程上去了,還有這裡的灌木有被壓倒過的痕跡,可以推測出不久前有人在這裡被野藤條絆倒,應該就是他們二人了。”
“有理有據,應該就是這樣了,我們繼續尋過去吧,那邊是怎樣的區域地形?”任敏點頭贊同雲離的看法,並詢問起前路的情況。
“這裡過去是一片原始叢林,地形不算崎嶇,再過去就是一片荒巖地帶,那邊幾乎什麼都沒有,也沒什麼好拍的,估計他們不會往那邊去。”雲離答道,但他也不確定,並把目光投向陳老哥。
“先尋過去看看吧,他們有兩個人,就算有什麼狀況也能撐住一段時間,而且現在是大冬天,毒蛇全都躲洞裡冬眠去了,這方面的危險因素很小,現在最怕的就是他們迷路在山林裡亂轉,這樣要找起來就複雜多了。”陳老哥知道雲離的意思,提議先走下去看看再說。
三人繼續前進,雲離在前面領頭開路,任敏緊跟在他身後,陳老哥斷後,雖然是在夜裡,但他們的行速並不慢,三人輪流來喊老馬和陳凱智的名字,但沒有任何迴響。
“這山裡有沒有大型動物,例如狗熊呀、野狼野豬之類的,冬天食物少,它們很可能會在夜裡出來繼續覓食和攻擊人。”行進期間,任敏忍不住擔憂道。
“幾十年前可能還有,但現在估計都已經絕跡了。”陳老哥回答道,對於斑鹿山的情況,他老人家是最有發言權的了。
“那還好,以前我在南美洲玻利維亞的高原山林裡就遇到過狗熊,當時我們大家全爬樹上去躲,那隻大狗熊卻呆在樹下面等足了大半天,最後還是我聰明,把鎮定藥放進肉乾裡面扔給它吃給放倒了。”一談起熊這種動物,任敏的腦海裡便會出現這段記憶,說出來給大家分享道。
“遇到野熊不應該是馬上躺下來裝死麼,我記得小時候方姨是這麼教我的。”雲離笑着搭話道,談些其它話題可以分散任敏的注意力,減輕一些心理負擔。
“方姨怎麼會這樣教你呢,你以爲熊很笨麼,它們可精得很,雖然大部分熊都不會吃死物,但他們會判斷呼吸和體溫,你憋不住氣,它們一掌就能把你扇飛幾米遠,所以遇到它們還是趕快逃,逃不掉就爬樹上去。”任敏分享經驗道。
“嘿嘿,別人是這樣,可這小子若是遇到野熊,誰倒黴還說不準,野生熊掌的滋味我嘗過一次,那味道形容不出來,你們這代人估計也沒有機會能嘗得到了。”陳老哥嘿嘿一笑道。
雲離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吃過熊掌,馬上追問道:“是你們自己獵的野熊麼?俗話常說吃了熊心豹子膽,熊心你也應該吃過吧?”
“就算吃過也沒你小子膽大,但不說你們不知道,同一只熊左右兩隻熊掌也是有品質高低的,一般只有一隻是極品,另外一隻是普通品甚至是不能拿來吃的,我有幸吃過幾口極品的,那還是年輕時跟大隊去開荒逮到了一隻倒黴熊給弄到的。”陳老哥解釋道。
“這個我聽過,野熊喜歡掏蜂蜜來吃,那隻去掏蜂蜜的手掌長期被蜂蜜浸淫,味道自然是無與倫比,但另外一隻手不能吃,這又是什麼情況?”雲離聽過相關的介紹,但知之不詳,便向陳老哥求詢道。
“一隻掌去掏蜂蜜,另一隻卻常用來掏屁股,所以一隻是香的,另一隻卻是腥臭無比,住在河邊的熊還好,它們有地方洗澡或者下河捉魚,使得這隻掏屁股的手掌沒那麼臭,但是那些內陸深山裡的熊,另外那隻手掌是怎麼處理都放不進口的。”陳老哥揭開謎題道。
經陳老哥這麼一解釋雲離就明白了,想不到其中還有這等學問,如果遇到野熊,雖然自己不懼,但他還是會選擇溜之大吉,他沒什麼興趣去嘗極品熊掌的味道,也不想跟這種山大王比劃比劃看誰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