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納探長身爲一個從業超過二十年的警官,卻第一時間就被現場的慘烈給震驚了。他第一時間就呼叫了支援,現場雖然現在還沒有死人,但是刀傷加上槍傷,以及四車的損毀,這件案子已經是一件轟動全國的惡性案件了。
公園裡沒有攝像頭,現場的一切也沒有留下太多有用的東西,可是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震撼人心。
十一個倒在血泊中的傷者,其中有兩個甚至已經陷入了昏迷,隨時都可能喪命。
特別是其中一個刀傷傷者,目前僅留下了一口氣,雷克納立即安排人搶救,希望能夠挽回他的生命。
今天這件惡性案件,如果沒有出人命,還好掩飾,可是如果出了人命,那就讓他們警察部門相當被動了。
“雷克納探長,這裡還有一位傷者……快,快把車挪開……”
一開始被捲入車底的那一位,雖然渾身鮮血淋漓,但是幸運的是,他的身上都是外傷,所以並沒有性命之憂。
消防車和救護車都向着警笛衝了進來,對那輛燃燒的雷諾立刻展開了救火,被消防員從車裡就出來的司機已經完全傻了,躺在冰涼的地上還在夢囈般地呼救。
周遊走到了樹林邊,一腳踩上了魯內特的膝蓋,讓他從昏迷中醒來。跟在周遊身邊的那個警察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不忍的表情,可是被周遊身上的氣勢所迫,他沒有敢打擾周遊。
魯內特他認識,是馬德里著名的黑幫老大,可是現在,他卻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周遊踩在腳下。對於這樣的狠人,這個警察絲毫不敢得罪,警察只是工作,他可不會因爲一份工作得罪周遊這樣的狠人。
看着魯內特醒了過來,周遊在他面前蹲下,笑着問道:“魯內特先生,現在感覺怎麼樣?需要我給你叫一輛救護車嗎?”
“你不能這樣對我,周先生,……我們都是文明人。”
周遊拍了拍手說道:“是的,當我站在上風的時候,我的確是一個文明人。所以,我會讓你得到完美的治療,然後殘廢着進入監獄。當然,如果你在監獄裡出現什麼意外,那就不是我能影響的了。我現在只想告訴你,當你對我的財富感興趣的時候,其實還有很多人同樣對你的產業很有興趣。我將會很開心地看着你變的一無所有進入監獄,最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所以,我要特意跟你說聲再見,不……是永別!”
他扭頭問旁邊的警察:“你不幫他叫醫生過來嗎?”
這個時候,德莫薩走到了周遊的身邊,臉色有些難堪地說道:“埃文,魯內特的司機中了流彈,現在已經沒有了呼吸,所以現在,你的麻煩來了。”
周遊這才明白,魯內特和卡內羅加爲什麼要從車上下來逃跑,卡內羅加爲什麼第一時間就被嚇破了膽,原來自己那幾槍竟然帶走了一條人命。
周遊搖了搖頭說道:“對我來說,只要有錢,就有脫罪的方法,不是嗎?”他掏出了胸前的銀行卡,笑着說道:“金錢讓人瘋狂,同樣也讓人高尚!”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對刑事案件方面不熟,所以,你現在需要一個專業的律師了。”
周遊點了點頭說道:“我正式委託你爲我的法律顧問,所有關於法律上的問題,都由你幫我解決。”
警察,消防員,醫生,還有數量更多的記者,這一刻將麗池公園西門這裡擠了個水泄不通。警察在場,所有的人膽子都大了起來,圍觀的人羣對這個大案件顯然興趣十足,他們也給警方的現場調查提供了充足了證據。
樑浩他們也在警察的押送下走了過來,但是他們不知道周遊這邊出了命案,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擔心。
周遊看他們的情緒還比較興奮,沒有被警察的陣勢嚇到,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可能會被關幾天,但是問題不大,你們有話照實說就好了。”
周明洪嘿嘿笑道:“在國內還沒有坐過牢,先來西班牙坐一次牢也聽過癮的。”
周遊嚴肅地說道:“我們不一定會被關在一起。但是不管你們被關在哪裡,一定要記住。在警察面前要老實一點,但是對那些同監的獄友,你們一定不要退讓,要給我打出名氣來!”
樑浩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吃虧的。”
通過對目擊者的詢問,加上對現場的勘察,雷克納很快就復原了現場案件的發生經過。
在這個過程裡,周遊他們涉及到了許多防衛過當的環節。特別是周遊後來舉槍對着魯內特的車射擊,造成了他的司機的死亡,還有擊斷了魯內特的腿,這些行爲就不是正常的正當防衛,而是赤裸裸的攻擊性行爲。
所以,在取得了一些人證和物證後,他第一時間給周遊戴上了手銬。
不過周遊並沒有太多的擔心,即使有人命案,周遊也可以取保候審,他有錢,可以聘請無數的律師爲他辯護。
這件事說到底都是因爲魯內特要對周遊動手才造成的,所以,他絲毫不擔心他脫不了罪。
這一會兒,德莫薩又變成了最忙的人,他要蒐集現場的證據,還要在記者們面前宣揚魯內特的惡劣,然後博取大衆的同情。
輿論在西方社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很多時候,輿論關係着一個案件的決定性結果,所以這一點,周遊非常在乎。
現在有一個很有利的情況,那就是卡內羅加的指證。卡內羅加涉及了魯內特的幾乎所有計劃環節,所以,對魯內特的指證將會是致命的。
這個時候,周遊也不怕他反悔了,因爲在現在魯內特已經殘廢的情況下,卡內羅加只有指證魯內特,才能減輕自己的指控。
這樣他纔能有未來,所以,幫周遊也是等於幫他自己,所以,他這個聰明人才會第一時間就向周遊投誠。
面對着衆多的媒體,讓人眼睛都睜不開的閃光燈,周遊平靜地侃侃而談。“雖然我是一個亞洲人,但是我卻非常喜歡西班牙的風景包括西班牙歷史。雖然有人看中了我這張卡里的兩千五百萬美元,想要對我下手,但是仍然不能改變我對西班牙美好的印象。我相信,西班牙警方會給我一個公正的結果,我也期待,在不久的將來,將會在西班牙呼吸更爲自由的空氣。”
今天的拍賣,周遊跟索斯比拍賣行只允許了三家媒體入內拍攝。並且他們在拍賣結束以後,就離開了麗池公園。
但是,幾乎所有的西班牙媒體都知道,周遊依靠今天的拍賣,賺了兩千五百萬沒有的現金。所以這個案子吸引了無數的媒體關注。
當週遊他們被帶到了警局,車隊前後,包括警局內外都已經聚集了數十家媒體的記者,其中一大半都是外國的記者。
新加坡電視二臺的記者更是關注周遊的命運,一直站在他的立場,對馬德里的警察部門提出了嚴格的指控。
當週游來到了警局沒有多久,新加坡大使館,包括國內的大使館,都派來了工作人員對這個案件發出了諮詢,並且願意爲周遊提供法律幫助。
不過周遊現在有個實心實意的德莫薩服務,所以,他也婉拒了兩個大使館的服務,決定先自己應付。
因爲這個案件其實並沒有太複雜的地方,周遊他們下手雖然重了一點,但是面對對方有槍的局面,所有的反抗都顯得理所當然。
從晚上九點一直到第二天凌晨,周遊他們面對的是警局工作人員細緻的問詢,直到天色漸亮,在德莫薩的要求下,周遊支付了二十五萬美元的保證金,辦理了取保候審,回到了酒店休息。
這個時候,馬德里的報紙已經刊發了整個案件的始末,特別是對魯內特的老底進行了細緻的披露,所以,一夜之間,魯內特已經成了一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周遊他們回到了酒店,在警察部門沒有做好最後的調查,法院未經審判之前,他們只能留在酒店裡,被限制居住。
能夠主宰酒店,多虧了德莫薩的脣槍舌劍,要不然,周遊他們現在也只能在警局度過了。
回到了酒店,周遊第一時間就給顏芳青打了電話,告訴她不用爲自己擔心。
話雖然這樣說,顏芳青怎麼可能不擔心?她一聽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第一時間就想過來。
周遊嚴詞訓斥了一番,又給馬洪濤打了電話,讓他在家裡看好顏芳青,不要讓她過來。
他這邊的事情已經出了,顏芳青即使過來也幫不上忙。
而且,周遊擔心的是,她的到來會刺激到格拉西亞和貝薩因。如果那兄妹倆爲了周遊,直接對顏芳青下手,不說別的,只是讓顏芳青流產,那就讓周遊後悔莫及了。
傷害到顏芳青,只會讓周遊對她更覺得愧疚,可是如果讓她流產,然後格拉西亞再懷上週遊的孩子,那個時候,周遊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周遊絕對不會讓顏芳青現在出現在西班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