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所全看我的意願了?我願意如何?我不願意又如何?還請文和給我詳細的解釋一番曹操望着賈詡,誠懇的說道。
他知道對付賈詡這種,除了要給他好處,讓他心存感激,對他施以威嚴,讓他覺得害怕之外,就是要給他以尊重,讓他心歸於自己了,當然,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在一個條件下進行,那就是自己必須保證強勢賈詡這樣的人,是隻服從於強者的。
若主公想維持皇帝和三小姐的婚聘,那主公自可以從主公身邊的宗室中收得一人爲養女,以養女的名義將此女給予李晟,並說明皇帝和自家的關係,這李晟必然會因此而不存在對主公誠意的懷疑。
賈詡開口解釋道:若主公不願意這樣,那可以讓人悄悄的向皇帝諫言,說明李晟的強勢,讓皇帝以個人的名義將三小姐作爲宮中的女官賞賜給李晟,如此外界對主公,對三小姐皆不會有惡評。
唔,你說的這些都是上策,但我還需要多多考慮一番,待過幾天再做決定吧。曹操想了想這樣說道。此刻事情在他心中還是定不下來的。
好吧衆人多少有些明白自己主公爲何突然間變得如此猶豫不決,可聽見他最終已是如此說了,卻也只好答應下來。畢竟這是國事,也是主公的家事。
事情說到了這份上,討論先打西川還是先打東南的問題已是變得無關緊要了。因爲誰都明白,在西川的李晟具備一定反抗能力的情況下,取西川的優先性原本比不上攻取東南來得大。西川只有一個李晟而已,對於他,衆人包括曹操在內對之還是瞭解不多。
他們並不認爲李晟有什麼強悍的實力,能讓自己不顧一切的去剿滅他。而東面的孫劉對曹操來說則是大不相同,一個是在昔日被認爲是天下英雄唯操與使君爾的豪傑,一個則是被成爲生子當如孫仲謀的年輕雄主,在曹操的心中這兩個人對自己的威脅絕對是擺在第一位的。
既然不可能一下子輕輕鬆鬆吃掉益州。那麼就只有先進行東南的攻擊,而後再以全國之力,攻取西南了。這幾乎是沒有任何懷疑的事情。衆人都做如此想法,自然也談不上有什麼更新的見解。他們也大都認爲,在收拾掉東南之前,對暫時沒有和自己有任何敵對出現的益州進行一定的交好是必須的。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他們認爲這份交好的大禮,需不需要有這麼大的份量他們都沒見過李晟,對西川方面所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但從程昱所描繪出的那種種來看,似乎李晟的實力確實還承受得住這份大禮。
唉,現在就看主公自己和幾位公子的意思了。也許他們會按照文和所說的第一個辦法去做吧。皇帝算什麼?他只是一個傀儡而已,聽說大小姐、二小姐的入宮就已經很讓大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他們氣氛了。
愛護妹妹的哥哥們似乎都覺得這樣的決定對自己妹妹來說似乎是太可憐了皇帝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好的成親對象。在座這些人都是曹操手中的重臣,對於曹操自家的事情多少有些瞭解,就他們看來,在曹操最終所能做出的決定中,斷絕三小姐和皇帝的婚約讓她嫁去西蜀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當然,也有可能是相反的決定,但不管如何,對西面的和好絕對是必須的。即使以曹操自己如此的強悍,他也絕對經受不起兩頭作戰的消耗。
恩,一切就等主公做出決定了?他們如此想着,又和曹操商量了一些事情之後再次散去。元月已是接近的尾聲,但正月裡的歡樂氣氛依舊很重,無論是曹操還是他手下的臣子們都不認爲在這樣的正月裡處理國家之事,需要像平常那樣趕緊趕慢的。只要大約把事情處理好了,那能提早回家自然是最好的,這明顯是大家普遍的想法。
當然這樣的想法並不能放在曹操的身上,因爲一直憂心於國事的他,總是在能和可能的時候去想辦法處理橫在自己心裡的一件件大事,除了實在是累極,或是別的什麼特殊的情況之外,在他的心中確乎是沒有休息這一個概念的。
所謂周公吐哺,天下歸心,曹操是這樣想着,也卻是儘可能的這樣去做。無論他最根本的目的是爲了什麼,他確實在努力着。
在目送着手下的謀士將軍們一一的離去,曹操原本微笑的臉,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卻是頗有幾分煩惱起來。他深沉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命人找來自己的幾位兒女,包括這場談論中的當事人,那位年紀尚未十五的三小姐曹華。
雖然曹操自己是不太注意女人的意見,但他也是擔心家裡人對自己不滿啊,何況又牽扯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這事情多少也是需要再考慮幾分的。
事情就是這樣,你們看如何呢?曹操訴說完前面發生的事情,卻是雙手一攤,讓他們自己抉擇:如果華兒打算去西川的話,我將促使皇帝解除當初的詔書;如果華兒不願意的話,那就必須過兩年入宮進去。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父親大人,我認爲就這樣賠上妹妹的一生實在不是一個好決定。聽曹操說完,曹操的三子曹植便迅速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非但是如此,就連父親您當初所做的讓大妹和二妹兩人一起入宮的決定,也是稍嫌莽撞了。儘管和曹植在別的方面有所衝突,但在對待這件事情之上,曹丕和曹植的意見卻是難得一致,他也是反對的:以我們曹家現在的局面,還需要犧牲自己人嗎?皇帝,那實在就是一個窩囊廢。雖然皇帝是名義上天下的共主,但曹丕卻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中。他當着自己父親的面如此說道。
混帳聽曹丕如此說,曹操卻是勃然大怒起來:子桓,不許你再出如此無父無君之言。需記得,我們曹家始終是天子的臣下。曹操瞪視着曹丕嚴厲的說道。
是父親。曹丕如同一個孩子似的低下頭去,卻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雖然他也已經二十有七了。
子文,你看呢?曹操問自己的第二個兒子。
兄弟們所說的都很有道理啊。一個堂堂男子漢卻要靠女子來實現自己的目的,這也太令人憋屈了。曹彰是這麼說的。他和他那位死去的異母兄長一樣都是一個武勇而豪爽的人。
唉你們啊。曹操嘆息着,其實他也是不願意這樣的,可是種種無形的阻力,卻使得他不得不這樣,沒奈何的他轉身詢問自己的小女:華兒,你自幼聰慧並不輸於男子,在這件關係到你自身的事情上。你自己的抉擇是什麼?
我只能從這兩個選擇中選取一個嗎?曹華那美麗的臉上皆是淡淡的哀愁。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曹操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希望你能理解父親我的苦衷。把你們姐妹送入皇宮,是爲了減少天子對我的制肘。反覆的和天子鬥下去,我已經很累了;至於現在打算讓你去西川,則是爲了讓天下更容易的統一,我需要你幫我牽制住西面的那人。曹操很直接的將事情說得明白。
我知道,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人,也會有我的那些堂姐堂妹們,不是嗎?曹華瞭解的點了點頭,臉上的哀愁卻沒有任何消失:或許我們生在曹家,就必須承擔這樣的責任吧。曹華這樣說着,年輕的臉上閃過一絲果決:既然只能從那兩個選擇中選擇一個,那我的選擇就是那裡。曹華伸手朝西面一擺,卻是給了曹操一個非常明白的答案,她決定去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