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樓下人不多,於小白從樓棟裡走出來,向四周看了一圈也沒看到鍾年。
於是,她便先去超市。
湖光粼粼,月色怡人,月光揉碎在湖面上,綴滿了夜色。
於小白提着一袋子零食慢悠悠走出超市,沿着湖邊往她和鍾年常坐的那個椅子走去。
今夜人十分少,跳廣場舞的大媽一個都沒有,於小白還正納悶呢。
正胡思亂想着,耳邊突然傳來一人呼喊她的名字,冷不丁的於小白打個機靈。
“你是於小白?”於小白旁邊過來一個男子,看着於小白問她。
於小白謹慎的往一邊走了走,“你是誰?找於小白做什麼?”
來人正是柳誠,不再回答於小白什麼,柳誠突然面露兇色,居然從袖子裡拿出一把水果刀。
於小白防不勝防,她怎麼也料不到這人是要害她的!
柳誠一個箭步衝上去,直直的將刀子刺進於小白的胸口,當即於小白的胸口暈染出一大片血跡。
手裡的袋子掉落地上,柳誠一擊得手,一把推開了於小白,他的眼中還含着淚,於小白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腳下一個趔趄,崴了一下整個人就衝着湖裡倒去。
隱約中聽到那人的低語,“你不該喜歡鐘年的…對不起…”
於小白只想將這個人剁碎,打成爛泥,而這一刻,她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也沒有窒息感,彷彿胸口的傷,與她無關。
——
鍾年本來是一直看着於小白那棟樓的,中途他母親來電話,想着這麼多天沒有聯繫過母親,他接了電話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鍾母對他說,阮雲讓他去康樂小區找於小白,看樣子很着急。
又和鍾年說了兩句,鍾年就匆匆掛了電話,往回跑去。
隱約就聽到有人在喊,‘有人落水了!’鍾年跑到那羣人聚集的地方,一羣人紛紛指着那一片胡,說有人落水了,可是天色太黑,沒人敢下去救人。
忽然間,鍾年瞳孔緊縮,他看到地上的一包原味薯片,鍾年不顧禮貌的拉過旁邊的一人,連聲問道,“落水的是不是個女孩?大概二十出頭!是不是?”
他整個聲音都在發顫,那人點頭,“好像是個年輕的女孩…”不等他再什麼,鍾年脫掉外套,猛的跳入那黑不見底的湖水中。
湖邊的人有的打求助電話,有的拿着棍子接應鐘年,同時,阮雲也趕來了,聽聞有人落水,登時就想到於小白,她還是來晚了?
在那羣人中,阮雲一眼就看到柳誠,他整個人呆呆的,面無表情的看着那羣人慌亂的樣子。
阮雲跑到柳誠面前,拽着他大吼,“你做了什麼!!你害死她了!是不是?是不是!爲什麼啊!”
柳誠點頭。
阮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眼淚模糊了她的雙眼,眼前的人分明還是以前的樣子,可她再也就看不清他了。
——
於小白什麼也感覺不到,彷彿是靈魂出竅了,她清楚的看到衆人的慌亂無措,看到鍾年奮不顧身的跳到湖中,看到那個害死她的人,還看到了阮雲…
那一刻,她彷彿什麼都明白了,這一切就好像是她自作自受,一開始就是她要招惹別人的。
鍾年沒能找到於小白,他被趕來的消防隊拉了上去,坐在地上,手裡拿着那一包原味薯片,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哭泣。
看着這包薯片,喃喃道,“小白,你還沒有吃這包薯片,你不能走…”
於小白想到鍾年身邊去,只差一點,於小白突然眼前一黑,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
清晨,伴隨着第一縷陽光到來的,還有於小白的鬧鐘。
於小白一個機靈從牀上坐起來,她趕緊摸摸胸口,沒有一絲疼痛。剛拿起手機,就來了一個電話,號碼是陌生的,她手抖着點了接聽,顫顫巍巍的開口,“喂?”
“你好!你的快遞到了,下來取一下吧!”
於小白走出房門,看到於母已經吃過飯了。
就拜託於母下樓幫她取個快遞,於母正好要下樓扔垃圾,便沒說什麼出去了。
於小白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因爲一聽鍾情,喜歡了一個男生,最後被情敵的朋友一刀刺到胸口,害死了,還被推下了水。
現在心裡一陣心悸,沒一會,於母就上來了,把快遞扔給於小白就去做事了。
於小白屁顛屁顛跟過去,“媽!媽!那個快遞員咋樣啊?長得好不好?聲音好不好聽?”
於母古怪的看她一眼,“快遞在車裡,我自己拿的,沒看到人。”
於小白嘿嘿一笑,去洗漱了。拍拍胸口,安慰道,“是夢,是夢,平安無事!”
後來,這個夢逐漸在於小白的記憶力淡化掉,直至全部忘記。
——全文完
2020.04.08
0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