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點了點頭,重新閉上雙目,開始修煉。
如今他土訣已經修成,轉而開始修煉木解,壓縮凝實木系法力。
木系法力對恢復傷勢作用極大,他這段瘋狂淬鍊雷種,木系法力的作用也是不可或缺。
飛舟之上再次沉悶下來,公子綰轉身望向飛舟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此到了將近天黑之時,飛舟前方,突然有一道清朗聲音道:“綰綰,能否也載我一程?”
陸羽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不由得睜眼向着前方看去。
只見前方天際之上,一名黑衣青年,站在一方青色小塔之上,攔在了飛舟前方。
“卿思宇?”陸羽感到極爲意外。
“你的玄靈塔,難道是泥捏的不成?”公子綰皺了皺眉道。
卿思宇也不生氣,開口道:“還有二十萬裡的長路,我真元有限,消耗不起啊!”
“我的飛舟,難道不用靈石的嗎?”公子綰沒好氣的答道。
“唰”,卿思宇翻手取出一隻靈石箱子,託在手中道:“這裡是一百塊中品靈石,應該是夠一路使用了!”
公子綰白了卿思宇一眼,沒有接話。
此刻飛舟已然到了卿思宇身側,他腳下玄靈塔一收,躍身來到了飛舟之上。
公子綰哼了一聲,低聲自語道:“真是又小氣,臉皮又厚!”
卿思宇自顧來到陸羽對面坐下,也是低聲自語道:“在青帝門徒面前炫富,我怕被人打死啊!”
公子綰嘴角微微翹起,卻是迴轉身軀,繼續看向前方,不再說話。
“宇公子,又見面了!”陸羽向着卿思宇抱了抱拳道。
卿思宇似乎心情不錯,向着陸羽抱拳回了一禮,呵呵一笑道:“是啊,好巧!”
陸羽笑了笑,就打算重新閉目修煉。
“陸羽,你應該加入我們邪王殿!”卿思宇突然道。
陸羽微微一愕,睜眼看向卿思宇。
卿思宇道:“敢在數萬妖族的眼皮底下擄走聖女!你這樣膽大包天的人才,不加入邪王殿,實在是太可惜了!”
陸羽低頭沉默,沒有說話。
這事情過去只是一個月,天妖峰肯定不會主動宣揚,但是如今不光是公子綰,就連卿思宇也知道了此事!
見陸羽沉默,卿思宇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色道:“我卿思宇一向最欣賞敢愛敢恨,至情至性的好男兒!陸羽,你若有難處,可到邪王殿找我!若是我卿思宇幫的上的,必然會盡力!”
陸羽微微一愕,向卿思宇再次拱手道:“多謝宇公子!”
卿思宇淡淡一笑,不再說話。
陸羽也閉上雙目,開始修煉木解功法。
一路之上,三人甚少開口說話。
卿思宇好幾次似乎有話,要對公子綰說,但是礙於陸羽就在跟前,最終也沒有開口。
公子綰的這隻飛舟,比林正南的要快了許多,只是五日五夜之後,三人便已經離開天妖峰十幾萬裡。
陸羽起身觀看下方地形,感覺距離玄水潭已經不遠。
他不再修煉,而是在舟尾站立,靜靜的觀看四下的風景。
卿思宇也是從地上站起,來到陸羽身旁站下,隨意問道:“陸羽,你打算去往何處?”
陸羽笑了笑道:“我有朋友在這附近探險,我等下就會下舟,看看能否找得到他!”
卿思宇嘴角一翹,向着陸羽神識傳音道:“多謝!”
陸羽微微一愕,旋即明白過來。
卿思宇似乎有話要和公子綰說,這點陸羽也看出來了。他此刻下舟,恐怕是讓卿思宇以爲,是主動避開了。
不過陸羽並未多說,這也省的他多做解釋。
過了片刻之後,飛舟之下,出現一條連綿無盡的巨大山嶺。
到了此處,距離玄水潭,應該已經不到五千裡。
陸羽轉身來到公子綰身後,道:“綰兄,就在此處將我放下罷!”
公子綰微微皺了皺眉,道:“你到天妖峰已經三個多月了!你朋友怎麼可能還會待在此處?我聽珂珂說過,你一直在道域修煉,我直接將你送去不好麼?”
陸羽搖了搖頭道:“多謝綰兄好意!此處距離人族區域不過幾萬里,也不會有多大危險,我還是去看看的好!”
公子綰哼了一聲,回頭瞪了卿思宇一眼,緩緩將飛舟向下落去。
卿思宇乾咳了一聲,翻手取出一張赤色令牌,拋給陸羽道:“陸羽,這是我邪王殿的令牌!你隨身帶着罷,什麼時候想來邪王殿,也方便一些!”
陸羽擡手接住,向卿思宇抱拳道謝。
卿思宇還了一禮道:“自己小心!”
陸羽點頭答應,又是向着公子綰告別之後,翻身躍下飛舟,踩上飛劍,向着東面而去。
公子綰目送陸羽走遠,不由得輕輕一嘆,將飛舟重新升起,向着北方破空而去。
陸羽向東數百里,也折而向北,往着玄水潭之處飛去。
此刻是晌午時分,來到玄水潭千里之外,陸羽在一處密林停下,端坐一棵大樹之上,閉目修煉。
此處距離人族區域不算很遠,爲防意外,他還是打算夜晚之時,再潛入玄水潭。
“嗡”,一隻拳頭大小的金背毒蜂,從一個樹洞之中飛出,向着陸羽攻擊而來。
顯然,這顆大樹,本來是這隻獨居野蜂的地盤。
陸羽右手一揚,“滋”的一聲微響,一道電芒從小指出,將半丈之外的金背毒蜂擊成一堆焦炭!
這是修成雷雲之後,形成的一項能力!
閉上雙目,陸羽繼續壓縮凝實木系法力。
數個時辰過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坐在樹上的陸羽,雙眼猛然睜開。隨即召出青色飛劍,向着玄水潭而去。
時候不大,那一片青瑩瑩,微微盪漾的水色,便是重新映入陸羽眼中。
落下飛劍,陸羽在四下游走了幾圈,然後取出闢水珠,輕輕潛入潭中。
約莫一炷香時間,陸羽來到玄水潭潭底。
辨別了一下方向,找到那處原本的墨蛟洞府。
此刻潭水淹沒的洞府之中,比當初更顯凌亂,顯然有其他人來過此處!
陸羽心中微微一緊,繼續向着洞府內裡走去。
來到洞府之底,原本歪倒地上的玉質王座,也已經被人取走。
陸羽不再四下查看,手握闢水珠,向着十餘丈的洞府頂壁緩緩升去。
還好,那道三四尺的裂縫,看起來還是以前的樣子,應該並未被後來進入洞府的修煉者現。
從裂縫進入,緩緩向上爬升。不大一會兒,上方便是到了盡頭。
當然,這是當初林正南和陸羽兩人,用大石封閉的結果。
繼續向着前方緩行。來到裂縫的最裡面,陸羽探手向着上方摸去。
頭頂上方,看似和別處一模一樣的石壁,卻是探手可入!
陸羽微微一笑,這是林正南部下的隱陣,看來這三個多月以來,確實無人能夠現。
從三尺見方的洞口鑽了進去,上面透出另一枚闢水珠的微光。
陸羽將手中的闢水珠收起,躍入上方的山腹,來到那處山壁摸索了一陣,將洞府打開。
內裡的情況,和當初一模一樣。將洞門關上,陸羽來到隱藏鐵槍之處,在洞壁上一抓,拿下一枚隱石,那杆破爛不堪的鐵槍,便是再次顯露在其眼前。
陸羽呵呵一笑,就在鐵槍之旁盤坐,然後凝出一滴魂血,將其打入鐵槍之上。
如今他對於血鍊鐵槍已經非常熟悉,一邊控制魂血之中的魂力向着鐵槍之中滲透,一邊服下木元丹,取出中品靈石,修煉木解法決。
只要一滴魂血消耗完畢,他便是再次打入一滴,同時對木系法力的壓縮也是並無停息。
如此很快就是十個日夜過去,陸羽起身抓住鐵槍試了試,依然無法將其拿起。
上次三個月的血煉,已經讓他有了一些心理準備,是以對此也沒有多少意外。
取出一些乾肉食水吃了,陸羽繼續盤坐,一邊血鍊鐵槍,一邊修煉木解。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陸羽再次嘗試,那鐵槍卻依然是靜靜矗立,沒有絲毫的異動!
兩個月……
陸羽心中再次急躁起來,前後已經用去近半年的時間!這杆破爛不堪的鐵槍,竟是毫無所動,別說是產生認主那種熟悉感,就是連晃動一下,都不可能!
“難道這鐵槍,根本就是無法認主之物?”陸羽心中亂想道。
不過隨即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鐵槍明顯是前人使用過之物,否則也不會造成如此嚴重的損傷!
此刻對木解的修煉,也已經進行了一多半,陸羽索性暫時放下凝實法力,再此將魂血打入鐵槍之後,雙手將槍身握住,調動神識之力,不斷的在鐵槍之上游走,熟悉其上的每一寸地方,包括哪些損傷,和淡淡的裂紋。
如此又是一個月之後,陸羽漸漸的麻木起來,腦海之中只剩下了這杆鐵槍,一旦魂血之力失去,他就收回右手,本能的再次凝出一滴。
而其左手,卻一直沒有離開過鐵槍槍身,神識對鐵槍的覆蓋,也是從未收回!
渴了餓了,就右手隨意取出食水本能的飲用,魂力消耗過大,就本能的取出服用。
漸漸的,陸羽的神識透過死死握住鐵槍的左手,竟是在整個鐵槍之外,形成了一道淡淡的覆蓋!猶如一條細長的蠶繭,將鐵槍完全包裹其中!
與此同時,陸羽再次打入鐵槍之中的魂血,也不再是完全消失,而是沿着那“細長的蠶繭”保存下來。數日之後,那層看不見的神識覆蓋,竟是完全具化出了形態。
一層薄薄的血繭,將鐵槍完全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