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昨天的事,素素在電話裡已經和她講過。這些人大概跟毒品有些聯繫,如果說光頭和紅毛只是探路的小嘍羅,眼前這位可能是老大了。
聽這口氣,極有可能是因爲極樂酒吧樹大招風,招上什麼不該來的“鬼”。
顧挽瀾心急如焚,卻不好表露,只好強做鎮定,笑了一下:“Tong就是脾氣直了點,凱哥您老別見怪,只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講這些,不太方便,不如到我們的‘極樂’坐坐,”
她掃了一下桌子上狼藉一片的酒水,一臉嘲諷,“都兌了一半的水,有什麼好喝的!”
凱哥聽到這兒,爽朗地笑了:“還是瀾姐懂事兒啊,這兒的酒是不太好喝,可你那邊的也不見得多好呀,”說着語氣中的笑意漸漸沒了,“鄙人手底下有些兄弟,平時倒都是喜歡喝酒的,只是喜歡加點別的料兒,你那小弟太不懂事兒,昨天竟敢說他是調酒師,卻不給調兄弟喜歡喝的味兒,你說,是不是該罰!”
凱哥的笑聲很響亮,在幽閉的包廂裡迴盪,但後面那句話,帶着狠意,卻帶着震耳欲聾的寒意。
顧挽瀾朝跪在一邊的Tong使了個安撫的眼神。
他卻像沒接收到她的眼神似的,掙扎着想要起身。Tong那是擔心顧挽瀾,生怕她不明白其中的門道,胡亂應了凱哥的要求,倘若如此,極樂酒吧以後就再也沒辦法做不下去了。
“極樂”本來是面向高校師生的酒吧,消費羣體相對單一,又因爲
座落在學院區,所以比別處的酒吧更單純些,根本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但如果把他們這羣人引進來,場子怕就不安靜了。
亮哥和紅毛那種人原本也不會逛到這種酒吧,他們看不上眼。可還真是應了那句“樹大招風”的話,極樂的名頭響了,他們便想過來分一杯羹。
昨晚他們一進酒吧,大把漂亮清純的女學生更讓他心動,纔有了後來的事情。
本來在其他常混的酒吧,嗑藥溜冰之類的事情不過是小菜一碟的,沒想到在這裡卻全都碰了壁,被一羣沒見識的窮學生揍出酒吧,真是一件……太丟人的事了。
兩人咒罵着爬起來,拍拍身上土,一擡頭,“靡”的老闆一臉熱心人的樣子請他們進去坐坐喝杯小酒,順便就把他們的小火苗煽成燎原之勢,送了出去。
第二天,兩個傢伙就把“極樂”推薦給他們的直系老大凱哥,告訴他,這裡市場還沒有人佔領,前景一片大好,不如他們把“生意”做到這邊來。
凱哥做爲一幫之首,每日爲兄弟們的生計勞碌,親歷親爲地馬上來這裡考查,便有了前面那一幕。可以說這屋裡的人真是各懷心思。
對於如何應付這樣的人,顧挽瀾真的是一點經驗也沒有,只能努力思考,小心地揣測着他的想法,但面上還不能露出一丁點兒的怯,委實辛苦。
不過顧挽瀾可能在小事上有些迷糊,但大事上卻懂得鎮定自若。
她強壓下心頭的慌張,笑得像只純
良的小兔子,滿臉真誠地說:“這條街這麼多酒吧,您能相中‘極樂’真是我們的榮幸啊。不過我還是覺得‘極樂’真不能算凱哥發財的好地方。”
她故意頓了頓,停下來看了看凱哥,面色一如剛纔,不怒不喜,只是挑了下眉,示意她繼續說。
顧挽瀾便接着說道:“平時來我們極樂玩的人,大都是附近法學院的學生。學法律專業的,您也是知道的,那些人今天在學校還是學生,明兒畢業出去了,很大一部分都會是維護我們的法治社會棟樑之材啊;還有好多在職的師兄師姐的畢業了也常喜歡回來坐坐的,……您看,您在我們這兒做生意本是好意,可一不留神,出點什麼意外……斷了財路,就得不償失了……”
凱哥聽了一聲冷哼,依然不動聲色地盯着顧挽瀾:“哦,看來瀾姐還真是爲兄弟們着想啊!那就是說,我們沒有緣份做生意啦?”
顧挽瀾小心地說着上面一段話,一直仔細盯着凱哥的臉色,現在,他的臉色果然有些暗,知道如果再說下去估計和Tong的下場差不多,……或許會更差!
她稍滯了口氣,不疾不徐地接着說道:“當然不是了,既然凱哥這麼看得起極樂,我作爲老闆,實在有點受寵若驚,有另一個生意,不知凱哥是否願意聽聽。”
凱哥神色不悅,看着顧挽瀾的眼神有點像是,一隻老貓在看着一隻小老鼠如何在他面前“耍聰明”。
他的話依然不多,“嗯,說來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