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

種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雨中 其他類型 89 網

南孟到德陽的路比較平坦,一路行來秀才的病漸漸好了,精神恢復得不錯只是還吹不得風。

薛寅鬆也放了心,算算路程今晚就可以到田壩村,想着晚上給他熬點菜粥好好養胃。

扎斤騎馬走在糧隊前面,但不一會回身鑽到馬車裡來:“薛大哥,我看這天不對,可能有大雨。”

薛寅鬆一陣頭痛:“看準了嗎?”

扎斤點頭:“準,這雨恐怕積了有月餘,真要下來說不定還得夾點冰雹粒子,咱們離村子已經不遠了,若是加把油也許能趕得及。”

薛寅鬆忙道:“好,我這便去找車隊領頭。”

扎斤問:“要不要我先騎馬回去報信?”

薛寅鬆沉吟片刻道:“要!讓人準備好空屋,另外把村裡能發動起來的牛、馬、驢全部發動起來,讓他們來幫一把,咱們的速度就能更快。”

扎斤得令正要下車,薛寅鬆抓住他又補充道:“順便借些油布來,萬一下雨還能擋一擋,這事你跟里正說,讓他出面協調,前面才吃了咱們三千擔低價米,是該他出力的時候了!”

扎斤高聲答應着,只聽馬鞭劈空一甩棗紅馬吃痛揚蹄狂奔,薛寅鬆聽他去得遠了,跳下車快步往隊伍前面走。

車隊領頭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壯漢,此時正坐在頭一輛驢車上,若有所思的皺眉看天。

“楊領頭,跟你商量個事,咱們能不能快些走?”

楊老闆笑道:“今天夜裡肯定能到村裡,放心吧。”

“這天快要下雨了,我怕趕不及進村。”薛寅鬆笑道,“我家的小廝會看天,他說有暴雨,雖然車上都有油布但我的貨小氣,淋了雨可就麻煩了。”

楊老闆有些驚訝:“原來田爺手下也有善觀天象之人?”

爲避着被有心人查出來,薛寅鬆一路都報的假名:“把握十有,我已差人先去報信,如果我們能快點最好,否則真要暴雨一下,行路都是大問題。”

楊老闆看看天又沉吟了片刻,果斷同意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真是遇上夏日暴雨,到時人和牲口都遭罪,這次的貨物又重,萬一陷進泥坑就麻煩了。”

說着站起來,一揚手裡的辮子,大聲朝後面車隊喊道:“車班的聽令了!今趟有暴雨,不想半夜推車的都給我打起精神加快速度!咱們要趕在下雨前進村!”

後面一溜串的夥計都紛紛高聲應着,一車一車的傳話下去:“領頭有令,全速前進!”

薛寅鬆舒口氣望着天上,只見晴朗的天空中只有厚厚的幾朵白雲,怎麼看都不覺得像有雨的樣子,但扎斤是草原上出來的,聽他的應該沒錯。

車隊的前進速度立刻加快了至少兩成,薛寅鬆回到車廂見秀才醒過來,笑道:“你這小懶豬睡了有幾天了?怎麼就跟得了瞌睡病一樣睡不醒呢?”

小秀才剛睡醒,精神倒不錯,笑嘻嘻答道:“這整日呆在車上不是吃就是睡,顛得厲害我又吃不下,只能整日介的睡了。”說着伸個懶腰問道:“今天會到了吧?”

“嗯,今晚肯定能到,”薛寅鬆心不在焉的答着,一面撩開布簾子看天,琢磨着扎斤和領頭是怎麼測雲觀雨。

又走了一個多時辰,天色漸漸暗下來,陰暗的天空中厚厚的雲彩濃灰夾黑,邊緣處還透着亮色,在大風的吹動下肆意的翻滾,微風中也帶上了兩分溼意。

“果然變天了,”薛寅鬆喃喃自語,現在就他這外行也能看出來情況大大的不對。

小秀才支楞個腦袋看了半晌,有些擔憂的問道:“要下雨了,我們能趕得及麼?”

薛寅鬆放下車簾笑道:“我們盡力在趕。”

車隊清一色的白額大馬驢,儘管強壯體健但也跑了一整天,腳程到底不比早晨更快。

薛寅鬆估計離下雨不會超過兩個時辰,看看整個車隊正在盡全力奔跑,心裡只能默默祈禱。

不一會風漸漸開始大了,夾帶的沙石吹起來能迷了人眼,驢子捫也吃不住風吹,紛紛開始撂蹄子。

楊領頭看看天象,知道這場雨又大又急,心裡也有些後怕,他這車隊有十幾輛車,帶了三家貨商的貨,若真是遇上大雨可真是完了。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他定睛一看,卻是下午去而復還的扎斤:“客官……”

扎斤一勒馬嚼子,大聲喊道:“前面村寨已經準備好了,你們進村就能避雨!大家都加把勁走啊!還有最後二里路了!”

楊領頭來了精神,劈空一揮鞭大聲吼道:“大家都動起來,下車幫着推一把!速度都加快,咱們已經快到了!”

扎斤跑後車隊後面,一矮身鑽進車廂道:“薛大哥,里正這邊籌不出牲口,連油布也只籌到兩三條,我估計也不頂事,索性沒帶過來。”

薛寅鬆一愣,隨即釋然:“是我糊塗了,去年剛淹了大水,恐怕沒幾家有牲口,油布可能也都被水沖走了。”

扎斤道:“不過我已請里正出面,把村裡的祠堂騰了出來給車隊避雨,咱們只要動作快,還有希望趕得上。”

這時車隊的夥計紛紛喊道:“車上的男人都下來推車!車上的男人都下來推車!”

薛寅鬆一撩車簾轉頭對秀才道:“你就在裡面別下去。”他和扎斤跳下車,只見天色已經變成烏黑色,只見墨雲滾滾,暗黑的雲層壓得厚厚的彷彿就快要掉下來。

兩人扶住驢車一用力,埋頭往前使勁推,沙石打在臉上說不出痛,時間一分一分流逝像是走了幾百年,突然前面一聲歡呼,有人大聲嚷道:“到了!到了!看到村子了!”

薛寅鬆一擡頭,只見前面不遠處已經能看見村子的輪廓籠罩在淡淡的薄霧中,腳下立刻像生出百般力氣,用力的推着往前面走。

里正帶了幾十個人迎出來,一見他們衆人忙捲袖子幫着推,剛進村裡,只聽得劈空一聲悶雷,雨大顆大顆的開始滴落。

衆人忙在指引下將車推到祠堂外,這時雨已經密集起來,如黃豆般噼裡啪啦打在地上,激起一屢屢煙塵。

兩三個悶雷響過正式下雨,這夏日的雨積了太久,似乎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口,不過幾十秒的時間,雨水便跟倒水般往下落。

一羣人狼狽的站在祠堂裡,彼此看看又開心得很:“還好趕得及時。”

“是,是,就那麼前後幾步,我可一滴沒淋到。”

“我就滴了幾滴,幸好咱們走得快,否則現在就泡在水裡啦!”

薛寅鬆在祠堂門口站了會便穿過長廊回舅媽家,秀才已經先去一步,走進門只見舅媽正在燒火,說是怕他們淋雨熬些薑湯來喝。

薛寅鬆看看竈下柴火還多,便央求舅媽先燒些熱水來洗臉,鎖子一見他也奔過來,忙拉着他問長問短。

“裴公子上哪去了?”

鎖子答道:“說是累先去左廂房睡了。”

薛寅鬆擔心他的病,忙挑了簾子進屋查看,只見狂風暴雨中,窗戶也吹得吱呀作響,秀才正和衣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薛寅鬆上前摸摸他的額頭,見體溫正常心裡也落了塊石頭,正巧舅媽在門外問道:“老虎,要吃點飯不?舅媽給你和裴公子炒了個油飯。”

鄉下沒什麼好東西,用點豬油香蔥炒飯也算當一頓,薛寅鬆含笑出門應了,接過碗來跟着走進堂屋。

“舅舅呢?”

舅媽取了圍裙,坐下來又開始編竹簍:“他呀,又上山去了,這天氣熱兔子也多,他還說多套些給你們醃上呢。你們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里正的意思要給你家在祠堂裡豎個長生牌位,讓大家都去添香油呢。真要豎啊,我家也給添兩斤!”

“哎喲,這可千萬別!”薛寅鬆噎着一口,趕緊喝水:“舅媽這封建迷信咱家就不搞了,你說好好的油拿去白白燒了有啥意思,還不如在家給鎖子炒兩菜呢。”

舅媽樂呵呵的說道:“你這孩子說什麼!這是大家的心意,你就受着吧!你年歲太輕,長生牌位怕折了你的福氣,給你爹立一個就是了!”

薛寅鬆不以爲然,想想道:“我們田壩村也沒學堂,要不把這些香油錢折了修個學堂吧,讓孩子們在村裡讀書,省得去外村受人白眼,不說考個狀元秀才什麼的,認識幾個字也比睜眼瞎好。”

舅媽一愣,立刻道:“這事可好,我支持我支持。”

薛寅鬆想想去年剛遭了災,也未必有多少人家能拿得出來錢,心裡猶豫片刻覺得自己也沒多少餘錢,實在不敢太貼補,便收了嘴沒再做聲。

薛寅鬆吃完飯打水洗了臉腳正要回屋,舅媽叫住他道:“這天也熱,我這沒什麼薄的東西蓋,你和鎖子今晚先擠着對付一晚,明天給你訂牀薄被。”

薛寅鬆這纔想起來不是在自己家……那得和鎖子一起睡了?他糾結兩下只得順從的答應着,鎖子正瞪着眼睛等他,一進屋就纏着講上次那破案的事。

薛寅鬆沒好氣的轟了他一頓,兩兄弟背對背的慪氣睡了。

次日一早起牀,車隊交割完貨物便啓程,薛寅鬆跟里正借了祠堂後面的議事廳堆放糧食,準備先到縣城裡轉轉。

這邊還沒出發,縣城買米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一推門進來就大聲問道:“有人嗎?有人嗎?村裡人說米到了!咱們是來買米的!”

薛寅鬆看着門口十幾個提着布袋的人一愣:“這……真是早啊。”

表心跡是陣法爹來了養雞場二上山回村裡小長輝完蛋了大計劃找上門捉泥鰍捉泥鰍定雞窩開店鋪大計劃爹來了番外薛老爹是第四層的人難抉擇倒v再提親大難題改稱謂借宿者捉田雞計將定倒v新路線模擬題新開店養雞場關大牢倒v小長輝攬月居再提親開了城捉刺蝟火災後新局面娶後孃里正來賣菜尖倒藥渣落戶籍難抉擇倒v來了信開店鋪當大廚失火了收夥計解疑惑寫婚書論脫藉秀才到論脫藉當大廚捉賊人是陣法來了信挖墓碑論天子買奴僕發威了狐仙祠打商量好消息想合好來了信冬至夜倒v大難題挖墓碑小寡婦定大計收夥計抓大妮火災後二上山搞養殖里正來抗旱災秀才到打個賭第二 天倒v打個賭論糧道賣菜尖家生子強子家完蛋了樑縣令搞養殖偷竹筍論農活不見了擠着睡打個賭趕鴨羣同一牀捉賊人強子家辦後事解疑惑同一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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