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雲碧瓊

第514章 雲碧瓊

逃!

在瓊尊身影消失的剎那間,池橋鬆便施展紫青葫蘆的水遁,遁去一公里開外。

就在他遁開之時,原先位置自己身體的殘影,正被一把三尖兩刃刀所刺穿,瓊尊幾乎與他差了十分之一秒的時間。

“好快的速度!”

一公里之外的半空中,池橋鬆踩着金光,暗暗心驚。

從蓬萊客身上他就發現了,這些大鵬鳥翅膀有神通,速度快到不可思議。除非施展遁術,幾乎沒有誰的速度能跟得上大鵬鳥。

瓊尊一刀刺空,轉頭便看到了一公里外的池橋鬆,他呆板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

身影再度消失,眨眼之間便出現在池橋鬆面前,三尖兩刃刀直接捅進池橋鬆的胸口,不過下一秒鐘,池橋鬆的身影消散。

他人又依靠紫青葫蘆的水遁,遁去了兩公里之外,依然踩着金光,安靜的注視着瓊尊。

瓊尊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再度發動翅膀神通,身體的瞬間移動比遁術還要隱蔽,三尖兩刃刀第三次捅碎了池橋鬆的殘影。

五公里外。

池橋鬆好似一個小黑點,踩着金光站在空中,也沒有另外的動作。

瓊尊眉頭皺起更深,不過表情還是一副呆板模樣,不言不語。翅膀顫動,神通閃爍,來到池橋鬆的身前便捅出三尖兩刃刀。

歘!

池橋鬆這一次沒跑多遠,而是遁到三公里開外的一條河水邊上,這條河水便是直通彭蠡大湖的餘江。

紫青葫蘆內部有存儲河洛神水,但是在空中施展水遁,每一次都會消耗河洛神水,終有耗盡的時候。

唯獨在水中施展水遁,只要真氣可以支撐,池橋鬆能從大洋這一邊,遁到大洋另一邊。

恰在此時,瓊尊緩緩轉過身體,看向池橋鬆的時候,似乎並未急着發動翅膀神通,而是衝着池橋松露出一抹笑容。

下一刻。

池橋鬆心頭狂震,完美金丹幾乎停頓,那是江右省的氣運洪流凝滯。

他沒有任何猶豫,真氣瘋狂往紫青葫蘆中灌注,河洛神水不斷噴灑,準備向餘江之中水遁。

然而周圍空間好似凝滯一般,河洛神水根本無法從紫青葫蘆中往外噴出,水遁直接被扼殺在葫蘆口中。

此時他身前猛然現出瓊尊的身影,三尖兩刃刀直接捅向他的胸口。

遠處瓊尊的身影,則如同氣泡一般破碎,那不過是一道障眼法的影子而已。

刀刃刺破衣服,刺入皮膚,那一瞬間可以看到金光一閃而過,隨即便在三尖兩刃刀強大的力量之下破碎。

一團三昧真火突兀的升起,然後又突兀的熄滅。

池橋鬆驚恐的低下頭,看向自己流血的胸口,紫黃葫蘆的黃金戰衣被破,紫綠葫蘆的三昧真火也被滅。

再加上紫青葫蘆的水遁被扼住。

幾乎可以說這三隻七色葫蘆靈寶,沒有擋得住瓊尊一招攻擊。

“還好,我當時忍住了偷襲,面對尊者這一級別的異類之王,果真不可有任何大意!”池橋鬆摸了摸胸口上的裂口。

如果再深入一點,就要刺入心臟了。

“呼!”

池橋鬆長吐一口濁氣,暗道僥倖:“紫藍葫蘆依然可以遁入小虛無界,否則我只有發動現在法神通,然後撞進餘江逃之夭夭了。”

就在紫青葫蘆的水遁被凍結時,他果斷髮動紫藍葫蘆,遁入小虛無界,這才逃過一劫。

即便如此,遁入小虛無界的剎那,依然被三尖兩刃刀刺破了胸口。

不過瓊尊出其不意的攻擊,也就只能造成這一點傷害了,遁入小虛無界的池橋鬆,哪怕站在他面前,他也攻擊不了。

此時的瓊尊,在池橋鬆隱身後,立刻憤怒的轉頭向四周圍看去。

但是全無池橋鬆的影子,他不甘心之下,三尖兩刃刀直接向餘江揮去。一道刀芒斬下,餘江瞬間被截斷,露出一道天塹般的刀痕。

足足十五秒鐘後,餘江之水才重新沒過刀痕,續上被截斷的部分,繼續向下遊流淌。

小虛無界中。

池橋鬆就跟在瓊尊身後,神識一觸碰瓊尊的身體,就被一道屏障自動彈開。在神識的感應中,瓊尊就好似是一道漆黑的輪廓而已。

當瓊尊揮舞三尖兩刃刀,對着餘江泄憤。

池橋鬆又用神識觀察刀芒,發現刀芒同樣可以隔絕神識。

“是一股特殊的力量,至少與我的神識,處於同一維度的力量!”他不斷用神識掃描刀痕,觀察到刀痕之處,有一股奇特力量,阻斷水流的正常流動。

等到這股力量緩緩散入天地之間,水流才能正常淹沒刀痕。

池橋鬆已然看明白:“大天師、大宗師能夠傲笑上師三境,憑藉的應該就是這股力量。”

實際上通過與大總統、財相交流,他早就有得到過一些訊息,大宗師、大天師以及這些尊者,已經開發出另一種力量。

正是這種力量,保護他們下地府之後,可以安然無恙。

當然。

他們的力量肯定不夠完善,所以在地府呆久了,便會被地府同化,成爲地府的鬼差傀儡。

不過不管這種力量是不是完善,大宗師、大天師都不是池橋鬆暫時可以對付。這也是他遁入小虛無界後,有多次襲殺機會,卻依然不爲所動的原因。

斬蠹飛劍,檔次太低。

連大師都能憑藉法寶擋下斬首一擊。

瓊尊身上的黃金鎧甲,絕非普通品質,從頭到腳都包裹在鎧甲之內,註定難以破開。

三寶玉如意化作道寶神塔,金光拉攏力量連宗師都能掙扎,何況尊者;遁龍樁或許有效果,但三道項圈只能束縛,給瓊尊一個機會,恐怕就能反殺。

最主要的還是神識。

如果神識依然可以鉗鎖住瓊尊,那池橋鬆就敢立刻襲殺,配合現在法神通,以雷霆之威將瓊尊徹底抹殺成渣。

可惜神識對大宗師、大天師、尊者無效,無法鉗鎖住對方。

哪怕配合現在法神通,只要三個呼吸時間內殺不死對方,就會給對方留下反殺的手段,不得不防備這一點。

“尊者的身體……”

池橋鬆繼續跟在瓊尊身後,不斷研究瓊尊的身體,分析對方的力量,然後綜合分析如何才能真正殺死對方。

此時的瓊尊,找不到池橋鬆在哪,對着餘江泄憤之後,果斷向嗣漢天師府方向飛去。

等到了嗣漢天師府,已經人去樓空。

除了殘破的殿堂之外,找不到任何一個人。

早在之前,池橋鬆就用神識傳音給黃法成、費妙文等法師,讓他們將門人弟子全部轉移。不僅如此,連三清小鎮都變得冷冷清清。

拎着三尖兩刃刀,瓊尊在三清小鎮街頭慢慢走着。

他的怒氣似乎都對着餘江發泄完,所以哪怕感知到街道的民房中,躲着很多老百姓,卻並未再濫殺。

或許也是不敢再濫殺。

因爲就在此時。

街道另一頭,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緩緩走向瓊尊。

隱身的池橋鬆頓時眉頭揚起,這位老者,便是經常在電視上露面的大總統泰仲文,全世界公認最強的一位大天師。

“瓊尊,你過界了。”

“池橋鬆殺了我的兒子,人類,你不能阻止我報仇。”瓊尊站住腳步,看向平平無奇的泰仲文,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脅。

泰仲文同樣從瓊尊身上,感受到一股威脅,他沉吟幾秒才道:“你報仇我無法阻止,但絕不允許傷害無辜。”

“池橋鬆的親人,我一樣可以報復。”

“不行!”

“他的父母,這是我的底線!”瓊尊翅膀微微晃動,“若是不允許,我便濫殺無辜,伱很強,但是其他人卻羸弱。”

泰仲文皺眉。

此時街道上又走來一位中年男人,留着山羊鬍,眉目細狹——同樣是電視上的熟面孔,大夏內閣首相海壽紅青。

“血親復仇我等必不干涉,但越線之後,瓊尊你自己掂量,蓬萊島並非難尋之地。”

“我不怕你的威脅。”瓊尊淡淡道,“蓬萊島只是暫時棲身之處,天下之大,並非大夏一家之天下。”

“或許不是,或許是,如果瓊尊還想下地府,那就答應。”說話之人既不是泰仲文,也不是海壽紅青。

而是另一位電視上的熟悉面孔,大夏內閣吏相明公兆,相貌英俊且瀟灑。兩鬢美髯萬種風流,衣袂飄飄仙風道骨。

揹負着雙手,緩緩走過來。

“三位人類大天師,我敵不過。”瓊尊目光在三人身上巡弋,緩緩答道,“池橋鬆與他父母,我報復時你們不得干涉,其他人類,我一個不殺。待人間界事情了結,下地府時你們不得干擾,否則異類之怒,亦可焚天。”

說完。

瓊尊翅膀扇動,已經消失在天際。

泰仲文輕輕嘆息道:“此瓊尊雙翼摩雲神通,你們可有把握將它留下?”

明公兆搖頭:“沒有,瓊尊活了不知多少年月,早就貫穿通竅神力,即便碎了他的身體,也無法阻擋神力。”

泰仲文便道:“不該答應讓他報復池橋鬆的父母,我大夏的底線怎可被異類突破。”

海壽紅青語氣平淡,但意思卻顯得嘲諷:“他一路上殺死多少人,大總統爲何不追究,不去約束底線?”

泰仲文同樣平淡應對:“若我等齊心合力,異類尊者盡皆臣服。”

“我等即便與大總統齊心,又焉知大總統會與我等齊心。”明公兆嗤笑一聲,隨即轉身,“散了吧,底線本身就是用來突破的,大總統就別站着說話不腰疼……法法法元無法,空空空亦非空。靜喧語默本來同,夢裡何曾說夢……”

吟着詩詞,明公兆的身影漸漸淡去,如同露水一般見光消解。

海壽紅青搖搖頭:“那池橋鬆有洞天福地道場,大總統又何必擔心,無非是糊弄一下異類尊者而已。”

說完,拱手告辭,腳下出現一座彩虹橋,他一步跨上彩虹橋,隨即好似彩虹通向遙遠的天際,就此消失。

街道上只留下泰仲文一人。

以及在小虛無界中隱身的池橋鬆。

十幾秒鐘之後,泰仲文直接騰身而起,踩着空氣離開,每一步都邁出很大距離,眨眼便脫離了池橋鬆的視野範圍。

等到一切平靜下來。

池橋鬆已經站在池父池母的小院閣樓頂上,草頭神阿無懼呆在閣樓裡,並未有任何動靜。不管是三位大天師,還是瓊尊,草頭神阿無懼都好似視而不見。

“這必然是‘通竅神力’的效果!”

從三位大天師的對話中,池橋鬆終於知曉晉升大天師這一境界後,與普通的天師有何區別。

普通宗師、天師修煉出元嬰,由元嬰駕馭法力、丹勁,固然是一種提高,但與普通大師、法師相比並無質的提升。

但是大宗師、大天師,已經將法力轉化爲另一種形式的通竅神力。

毫無疑問,這纔是真正的質變。

“瓊尊……內相、吏相……”池橋鬆目光掃視整個三清小鎮,隨着瓊尊的離開,躲在民房中的百姓漸漸走出來。

黃法成、齊妙木、費妙文等法師,也開始試探性的回返三清小鎮。

池橋鬆沒做理會。

直接飛入深山之中,放下鬆園村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事情就是這麼回事,我殺了蓬萊客,他老子瓊尊過來殺我。”池橋鬆對家人說道,“不過大總統已經出面協調過,瓊尊現在只會追着我和我爸媽復仇。”

“那瓊尊,可是大宗師、大天師一樣啊!”二嬸顫抖着說道。

“二嬸不必擔心,你們在鬆園村裡先住着,這裡很安全。”池橋鬆安撫好自家的親戚,便轉頭對岳父岳母說道,“爸、媽,省府那邊,以及嗣漢天師府這邊,你們幫忙照應,我怕是不能在一處地方久待。”

周力沉聲道:“放心,洪閥現在很穩定,只要你不出事,我跟塗山孑在省府就能保證穩定。”

蔣法琴也說道:“嗣漢天師府這邊雖然受到波及,但是我跟你師父,還有月娘會穩住局面,小松你不用操心,專心應對瓊尊……瑤瑤,你就留在鬆園村不要外出了,幫小松照顧好家裡頭,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的媽。”周今瑤鄭重應道。

此時此刻,她很清楚池橋鬆要面對的是何種艱難局面,自己沒能力解決,那就努力不給池橋鬆添麻煩。

池母忽然抓住池橋鬆的手,眼淚朦朧的說道:“小松,要是真的打不過那個大鵬鳥,你就把爸媽獻出去……”

沒等說完,就被池父一扒拉開:“婦道人家,亂說什麼屁話!”

池父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旱菸杆子,然後既是欣慰又是堅定的說道:“你媽沒文化,別聽她瞎扯淡,你是將軍是大帥,是大夏的頂樑柱。好好與那個瓊尊周旋,爸不懂修煉,給你提不了建議,你多聽你岳父岳母的。”

“我知道。”

池橋鬆笑了笑,覺得鬆園村的氣氛過於嚴肅。

便朗聲說道:“我說過了不用擔心,瓊尊我已經與他打過照面,我打不過他這是大實話,但他也奈何不了我,這也是大實話。等我過段時間晉升天師,便是瓊尊身死道消之日,到時候我帶你們去蓬萊島上旅遊!”

小姑父穩了穩情緒,大聲附和道:“那我跟你小姑兩個,就等着小松你帶我們去蓬萊島旅遊了啊。”

二叔跟着說道:“那是得去旅個遊,對了小松,我現在能回去三清小鎮嗎,你二叔我是副鎮長,工作忙呢。”

“二叔你們出去可以,不過橋水、橋爲他們小孩子,得留在鬆園村。”爲了防止瓊尊不守承諾,池橋鬆還是得慎重一點,“橋武、墨水、小芽、婷婷……你們這些小孩都留在鬆園村裡,等我殺了瓊尊再出去。”

池橋武眼珠子亂轉:“大哥,那我還用不用上學?”

“放心,我回頭就安排人給你們小孩子上課。”

“啊!”

池橋武、溫墨水等兩個大孩子,垂頭喪氣的哀嚎。

二嬸忽然說道:“小松,二嬸也留在這裡,讓你二叔跟她一起去上班。”二嬸說的“她”,就是指二叔的妾侍。

二叔心中竊喜,面上卻哼道:“怕死婆娘。”

隨後。

岳父岳母、張月娘柳婆婆等人離開鬆園村,二叔小二姨、小姑小姑父也被送回三清小鎮。

爲了防止鬆園村暴露,池橋鬆直接收起鬆園村大門,隨即離開弋陽市範圍。想了想,直奔永嘉市而去。

永嘉市的一座豪華府邸,原本屬於甌閥大帥陳志斌,現在屬於甌江地區行署專員李通。

瓊尊進入江右襲殺池橋鬆的事情還沒傳來,李通還在與一旁親戚喝酒,池橋鬆直接讓人將李通喊過來。

“大帥?”李通有點迷糊。

“我被一位異類尊者追殺,暫時不回省府了,由你們政務小組主持省府工作,有重要事情時,我會派人通知你。”

“屬下明白!”

“嗯。”

沒有廢話。

池橋鬆叮囑完李通之後,立刻遁入小虛無界,隱身向海陽市飛去。潮汕地區行署專員朱光閃,就坐鎮在海陽市。

同樣一番叮囑,池橋鬆再度隱身離去,

就在他離開不久,朱光閃正在琢磨,到底是什麼個情況時,忽然感覺到空氣有些凝滯,身體四肢百骸透出寒意。

艱難轉頭,看到書房門口,彎腰走進來一位三米高的壯漢,壯漢穿着一套黃金鎧甲,背後還有一雙翅膀。

“池橋鬆在哪?”

三尖兩刃刀抵在朱光閃的額頭前面。

朱光閃動也不敢動,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自己敢亂動一下,絕對會立刻被擊殺在當場。

深呼吸調整情緒,朱光閃費力的開口:“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三米高壯漢冷冷注視片刻朱光閃,確定朱光閃並未騙自己,緩緩收起三尖兩刃刀,隨即翅膀一扇,便消失無影無蹤。

朱光閃這才癱坐在椅子上,後背已經被冷汗溼透。

“尊者……尊者,這就是池橋鬆剛剛提到的尊者,太可怕了,這種壓力讓我毫無還手之力……池橋鬆竟然能在尊者追殺之下,全身而退,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

這一刻。

朱光閃徹底熄滅了心底的那一絲絲野望。

東南海域,萬里石塘。

擁有一身長毛、六隻耳朵的猴子,躺在一棵椰子樹上,正在用一根蘆葦管子吸椰子汁。風吹過掀起它的毛髮,露出一張佈滿褶皺但寫滿愜意表情的猴子臉。

耳朵時不時動彈一下。

似乎萬里之外的情況,都被他聆聽得清清楚楚。

“唔,這傻鳥果然殺不死池橋鬆,呵呵,一擊不中還不趕緊開溜,還學人家堵門。唉,這不是坐等池橋鬆大發神威,拿他祭旗嗎?”

不一會兒。

猴子臉又自言自語的嗤笑道:“人類也是稀奇玩意,內相、吏相竟然搶着給傻鳥送消息,借刀殺人這一招玩得溜啊!”

“不過。”

“就是刀有點鈍了,這每一次都來遲一步,一身通竅神力半點作用發揮不出,蠢!換成是我,直接舍了一半的通竅神力,也要當面一招將池橋鬆乾死……可惜了,沒有報仇的氣魄,就別繼續持之以恆了。”

“話又說回來,這池橋鬆一身寶貝啊,謫仙人絕對的謫仙人,我老猴子真是羨慕了。”

“可憐我老猴子自認爲世間第一等聰慧,但是修煉到現在,一身竅穴纔打通一半。那傻鳥蠢的跟豬一樣,卻全身竅穴都已經貫通神力……還有那池橋鬆,一個人兩件冥器,還有好幾只拉風葫蘆,比我老猴子富裕多了!”

老猴子越說越酸,氣得鑽起鼻屎來。

忽地。

老猴子一個激靈,坐在了椰子樹上,耳朵迎風顫動,認真聆聽:“好,有趣,我就說人類不可能那麼不堪,這武功使雲碧瓊就是好樣的!”

……

江右省,洪都市上空。

無數百姓仰頭望天,此刻的天空雷聲轟隆,一隻巨大的金色大雕,正在被一片紅霞攻擊,紅霞之中雷電閃爍。

轟隆!

咔嚓!

霹靂噠!

紅霞如一團雲彩,跟隨着金色大雕移動,不斷劈出雷霆打在金色大雕身上,將金色大雕打得渾身羽毛亂顫。

如此景象,自然也將池橋鬆吸引。

他隱身飛近紅霞與金色大雕,神識小心翼翼的分析戰場餘波,主要用自己的肉眼進行觀戰。

“這位紅霞漫天的大天師,應該就是武功使雲碧瓊了。”他偶爾可以透過紅霞,看到裡面有一位白衣女子。

大夏武功使雲碧瓊,是內閣之中最低調的一位巨頭。

甚少在電視上露面,但是她的影響力與美貌卻不輸給任何一位明星,甚至無數大夏男兒,都把自己的夢中情人定爲雲碧瓊。

哪怕官方記載,雲碧瓊已經九十三歲。

“唳!”

被天雷硬生生捶打得羽毛焦糊,金色大雕不敢再停留,震動翅膀閃爍着前進,試圖將身後紅霞甩開。

但是紅霞緊追不捨,而且可以藉助空中雲霧施展遁術。

一逃一追,眨眼便飛出幾十公里之外。

金色大雕幻化爲三米高的壯漢,赫然便是瓊尊,拎着三尖兩刃刀,身上的黃金鎧甲已然不復之前的光鮮,黑一塊癟一塊。

“你是何人?”瓊尊吼道。

漫天紅霞收斂,化作一身粉色羽衣。

配上先前的白底霓裳,一襲霓裳羽衣的雲碧瓊,臉上略施淡妝,神情高冷如同天邊素雲:“大夏內閣武功使,雲碧瓊。”

“爲何打我!”瓊尊咬牙問道。

“犯我大夏疆域,殺我大夏百姓,你還覺得無辜?”雲碧瓊冷哼一聲。

“你們大夏內閣,已經承諾讓我報仇,不會干涉於我!”

“那是他們,不是我。”雲碧瓊清冷道,“若能讓你等異類,在我大夏境內來去自如,人類又豈能執掌天道。”

瓊尊辯駁道:“池橋鬆殺了我的兒子,我只是過來複仇!”

“你兒子作惡多端,被殺也是活該。”

“你……你們人類伶牙俐齒,我不與你爭吵。你我已經較量過了,你打不死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不如就此罷手!”

“絕無可能。”

“你若繼續針對我,我便在大夏境內大開殺戒!”

“隨便你殺,但凡你再敢殺一人,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碎屍萬段。”雲碧瓊輕輕伸手,一道匹練便在手中凝結。

見她又要戰鬥,瓊尊無奈吼道:“那就看是你追我追得快,還是我吃人吃得多!”

此時一旁的天空中,忽然現出一道身影,正是暗中觀察許久的池橋鬆。

身穿深藍色將軍制度,朗聲說道:“多謝武功使大人伸出援手,不過爲了大夏百姓計較,便讓這大鵬鳥來報復我好了。我一人置換大夏百姓安危,倒是一件很划算的買賣。”

反正瓊尊殺不死他。

池橋鬆自然挺身而出,防止瓊尊真的遷怒於大夏老百姓——他不是聖人,爲了別人的命肯捨棄自己的命,但舉手之勞絕不吝嗇。

“池橋鬆!”瓊尊怒目而視。

只是池橋鬆已經遁入小虛無界之中,很快又在另外一處位置出現:“武功使大人以爲如何?”

說完便再次隱身。

雲碧瓊看得很有趣,聲音依然清冷:“你既然有此覺悟,我又怎會強行犧牲百姓,不過,豈能寒了大夏好男兒的心。這江右境內如今便由我坐鎮,瓊尊膽敢越境殺你,我依然要將它追殺到天涯海角!”

瓊尊大怒:“你當真要攔我?”

“池橋鬆乃是大夏江右省督軍,江右境內我護他周全,江右境外才與我無關,你聽懂了嗎。”

“那他要是一輩子不出江右省,我豈不是一輩子不能報仇?你這樣阻我,我乾脆去吃掉大夏的老百姓!”

“關我屁事!”雲碧瓊不屑回道。

瓊尊目光閃爍,拿油水不進的雲碧瓊無奈。

池橋鬆是相當欽佩,這位武功使雲碧瓊當真是個狠人,態度堅決如鐵,對瓊尊威脅吃大夏老百姓巋然不動。

若是大夏高層都是這樣的人物。

而不是海壽紅青、明公兆這些慣會內鬥妥協之人,異類尊者別說報仇,怕是剛越境,就被內閣巨頭聯手擊殺。

甚至大總統泰仲文,也遠不如雲碧瓊一介女子硬氣。

“你不可能永遠護着他。”瓊尊見事不可爲,果斷轉身,翅膀扇動間,留下一串冰冷聲音,“我就在外面等着,氣運一道甚妙,池橋鬆斷我血脈,我便斷他修行之路……榕城市,我在海西省榕城市等着你,池橋鬆!”

身爲尊者,這些天瓊尊並非瞎轉悠,他已經摸索清楚,如果池橋鬆想要晉升天師,統一榕莆地區是必然路徑。

天空空蕩蕩。

雲碧瓊看了看周圍:“池橋鬆,出來一敘。”

“有何吩咐?”池橋鬆從小虛無界走出,遠遠看着雲碧瓊,並未靠太近——他對內閣巨頭依然保持警惕。

雲碧瓊淡淡道:“瓊尊打算斷你修行之路,我可以庇護你在江右省內的安全,若是離開江右省,你自己保重。”

池橋鬆好奇問道:“你們爲何覺得這能斷我修行之路,我乃是江右省督軍,一省氣運難道還不夠嗎,無非是多等幾天而已。”

“天師不同於宗師,靠一省氣運很難衝擊,等你金丹巔峰時,自然能夠明白。”

“多謝武功使大人提醒,我會認真思考的。”

“嗯。”

雲碧瓊點點頭,隨即身上的羽衣散開,化作漫天紅霞,她便一襲白衣隨同紅霞快速飛遁,消失在天際間。

留下池橋鬆在原地摸了摸下巴:“可惜啊,我不衝擊天師,我衝擊仙師,靠的是建木煉氣化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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