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溪武藝高強,這些年四處尋找凌嬌,也從來爲停止過強大自己,凌溪明白,只有自己強大,才能護得住凌嬌,護得住自己,將來找到凌巧時,才能親手將凌巧殺死在自己手裡。
這一擊殺凌溪用了十成的力,根本不給她宮女躲開的機會。
那宮女也不慌忙,見凌溪朝自己擊來,快速躲開,雙眸噴火的看着凌溪。
嫉恨、厭惡。
“果然是你!”凌溪冷喝一聲。
怪不得宮外找不到,原來是躲到了皇宮裡,也怪她笨,沒往皇宮裡找。
卻不想這黑心肝的居然躲在皇宮。
凌溪出手冷厲,凌巧也不是吃素的,快速躲開,就想去抓凌嬌做擋箭牌,小凡擋在凌嬌身前,與凌巧對了幾招,頓時與凌溪兩人一前一後攻擊凌巧,凌嬌已經被人護到了遠處。
一對一,凌巧有勝利的機會,可偏偏小凡、凌溪一同對付她,根本不給她逃跑或者閃躲的機會,壓倒性的根本不給她反擊的機會。
凌巧氣紅了眼。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子,她可以胡鬧,卻不可以欺負凌嬌,一丁點都不可以,但凡她欺負凌嬌了,不管是凌溪還是小凡,都會跟她翻臉,一點情面都不留。
就在凌巧不甘間,凌溪手中的劍已經刺中了她的心口。
“你……”凌巧不信,凌溪是真的要殺了她啊。
“哼!”凌溪抽回了劍,冷冷的看着凌巧往後面倒去,然後閉上了眼睛。
凌溪冷冷一哼,然後快速朝凌巧右邊心口。
凌巧忽地睜開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凌溪。
怎麼會?凌溪怎麼會知道她的心臟在右邊?
“怎麼,想死遁嗎?可惜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凌溪說着,抽出了劍。
凌巧的秘密,她是偶爾知道的,卻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凌巧還在做戲,還死不悔改,還想騙人。
“我……”
凌巧想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扭頭去看被保護的很好的凌嬌,她這一生嫉妒兩個人,一個的凌嬌,所有人都愛她,都疼她,一個是凌溪,陳元思愛她。
“呵呵……”凌巧笑,血不停從心口流出。
她後悔了,後悔當初愛上陳元思,後悔助紂爲虐傷害了嬌嬌,更後悔間接害死了義父。
愛人沒了,親人也沒了。
臨死,也沒有人會爲她傷心,一個都沒有。
凌嬌第一次見殺人,胃裡翻騰的厲害,扭頭便嘔吐起來,陳嬤嬤等人連忙扶凌嬌回內室,朱貴妃纔回過神來,連忙要上前去,“公主……”
陳嬤嬤讓人扶凌嬌進內室,冷冷的看着朱貴妃,陰森森說道,“貴妃娘娘,有什麼話,您還是跟皇上去說吧,我家公主是雙身子的人,經不起折騰!”
朱貴妃楞在原地。
她是皇帝的女人,是貴妃,可她……
朱貴妃頓時嚇住了,當年的事情,她參與了。
而以皇帝對榮恩公主的偏寵,根本不會給她們任何機會解釋,或者……
一隊御林軍手握寶劍快速趕來,朱貴妃根本出不去。
皇帝仰首走在後面,身姿矯健,哪裡像是有病的樣子,分明就是皇帝挖了一個坑,等着她們在坑上蹦躂,最後掉到坑裡,一網打盡。
朱貴妃忽然笑了起來,肆無忌憚,又心灰意冷。
皇帝不是無心的人,只是他的心都給了凌珂,所有疼愛都給了凌嬌。
皇帝看着朱貴妃,“押下去!”
便去了內室看凌嬌,朱貴妃想叫,想喊,可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說她知錯了?可皇帝會給改過自新的機會?不,不會的。
皇帝好一番安撫了凌嬌,便開始提審朱貴妃。
也快速的控制了承王、定王與楊妃。
朱、楊兩家九族之內全部被收押,京兆府大牢一時間人滿爲患。
皇帝親自審問,該殺殺,但凡有欺壓百姓者,殺,九族之內財產沒收,入了國庫,只是一番審問下來,又有幾個是無辜的。
那些嫁出去的女兒,多少被婆家所休,或者送入家庵堂,嫁到朱、楊兩家的,也忙着與女兒斷絕干係,就怕被連累上、
每天都有朱、楊兩家的人被送到菜市口斬殺,罪狀條條,條條皆可殺。皇帝的狠辣,根本不給人開解、求情的機會,不管是誰,都阻擋不了皇帝的憤怒。
聞人鈺璃也震驚。
他知道皇帝若是得知真相會大怒,卻不想怒至此。
皇帝的確是憤怒的,親自審問,但凡有罪證呈上,他不問是真是假,直接揚手打了個叉,更不管你家中是否有三歲娃兒,或者還在襁褓之中,他的怒火,他的傷,要用鮮血來洗滌。
皇后不敢求情,聞人鈺璃也不敢。
眼看才幾天,京城裡人人自危,就怕被牽扯其中,貴婦人們再也不敢出門,各家小姐、媳婦都約束住了。
凌嬌在後殿是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週二郎知道,嚇得心突突跳,卻不敢告訴凌嬌,怕凌嬌擔心。
皇后看着聞人鈺璃,“皇上這麼殺下去,真滴好嗎?”
其中的的確確是有些人是無辜的,有些人的確該死,可那些不該死的人……
聞人鈺璃想了想,“母后敢去求情嗎?”
皇后一頓。
她現在連皇帝都見不到,怎麼求情。
“我倒是想到一個人,如今怕也只有她能勸住皇帝了……”
聞人鈺璃也想到了,只是,“母后,嬌嬌懷着身子,她適合嗎?”
“皇上或許誰的話都不會聽,但嬌嬌的話一定會聽!”
“母后現在可能進養心殿?”
皇后又是一頓。
她進不去,如今外面的消息是一點都不許凌嬌知道的。
聞人鈺璃嘆息一聲,“母后,這事兒你別想了,兒子來安排!”
“你有辦法?”
“嬌嬌不出宮,但二郎卻是要出宮的,這事便讓二郎去說吧!”
週二郎得知聞人鈺璃請自己吃飯,微微不解,卻在瞬間後明白聞人鈺璃的來意,答應見面。
京城最好的酒樓。
兩人面對面而坐,聞人鈺璃給週二郎倒了酒,“二郎哥!”
週二郎搖頭,“我不喝酒!”
酒後誤事,他錯過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
“那好,我自己喝!”
一桌子菜餚,週二郎很是心疼,浪費啊這是。
只是見聞人鈺璃心情不好,想了想才說道,“你怎麼了?”
承王、定王倒臺,聞人鈺璃得到的好處最多不是嗎?
聞人鈺璃不語,大街上有一隊官兵押着幾個囚籠過去,“二郎哥,你說那些人該死嗎?”
尤其這些罪證還是聞人飛揚收集來的。
聞人飛揚比起皇帝更狠,那一股子狠勁似乎要將朱、楊兩家斬盡殺絕才罷休。
週二郎嘴角抽了抽,“有的或許是該死,有的可能……”
“二郎哥,如今父皇一心在復仇的漩渦裡,我們誰都不敢勸,只是父皇一生功績,難道要在最後,晚節不保嗎?”
週二郎心一驚,“我也不敢去勸的!”
“我知道二郎哥不敢,可是嬌嬌……”
“不……”週二郎站起身,當下拒絕,“阿嬌懷着身子,她……”週二郎無言了。
有些頹廢的坐下,嘆息一聲,“我回宮跟阿嬌商量一下,成與不成!”週二郎頓了頓,“我們盡力!”
“好!我代那些無辜的人感謝你,二郎哥!”聞人鈺璃端起酒一飲而盡,又說道,“那些該死的,我也不會放過!”
晚上回到養心殿
週二郎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在皇宮養的好,凌嬌又豐腴不少,七個月的肚子,跟別人快要生一樣的,腳也開始浮腫,週二郎給捏着,猶豫許久才說道,“阿嬌,過幾日三嬸婆他們就要到了,咱們要回將軍府嗎?”
“要到了嗎?”凌嬌問。
“嗯,心中說,五月肯定能到的!”
“哎呀,好些日子不見了,我真挺想三嬸婆他們的,只是父皇……”凌嬌說着,想着皇帝這些日子太忙碌了,基本上都見不到人,她去了幾次,也沒見到。
“阿嬌,當年的事情已經被查了出來,皇上大怒,將朱、楊兩家九族皆下了大獄,如今正逐一斬殺,不管男女老幼,一人獲罪,株連全家!”
天子一怒,浮屍千萬。
凌嬌素來的明白的,不然她也不會來了京城,改了性子,什麼都不管,就做一個聽話的人。
“二郎?”
“阿嬌,鈺璃的意思,讓你去求個情,讓那些該死的人去死,那些不該死的,無罪之人……”
“我明白,讓我試試吧!”
凌嬌拖着七個月的身子燒了一碗開水,端去給皇帝。
進門的時候,便見皇帝歪在龍椅上,一手摁在額頭,因爲太疲憊,睡了過去。
蔣公公見凌嬌過來,連忙要福身行禮,凌嬌虛了一聲,輕手輕腳走到一邊,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坐在皇帝腳邊,趴在皇帝膝蓋上。
皇帝驚了一下,差點就要擡腳,腦子忽地想到在養心殿除了凌嬌誰敢,睜開眼,果然見大腹便便的凌嬌一點樣子都沒有坐在地上,趴在他膝蓋上,閉着眼睛。
小臉因爲懷孕,變得圓,還有痘痘,變得不那麼光潔瑩潤,可在皇帝眼中,他的女兒是最好看的,伸手揉揉凌嬌的發,擡頭朝一側快去,眼眶微微溼潤。
以前,凌珂會站在那裡,笑看他們父女親暱,如今卻少了一個人。
就算殺盡了天下人,也換不回一個珂兒。
凌嬌擡頭,“父皇!”
“嗯!”
“我在宮裡住膩味了,父皇陪我去將軍府住些日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