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清道,“你們先去,控制住他,七日之後,本尊前去與你們匯合。”
“是。”
罌粟將千機老人所在之處的地圖交給沈無清之後,就與莫如是離開了。
這時,安悅從山洞內走出來,欣喜地對沈無清說道,“裡面竟然意外的很乾淨,走,我扶你進去!”
沈無清不着痕跡的將地圖放好,伸出雙手讓安悅拉他,安悅伸出手拉住他之後,沈無清藉助安悅雙手的力量從石塊上起身,起身的那一刻就立刻又黏住安悅了,安悅扶着他,兩人朝着山洞內走去。
安悅已經在洞中生了火,如今洞中倒還算明亮。
沈無清看着已經生好的火,有些吃驚,不由得詢問安悅,“這火是妹妹生的?”
“是啊!”安悅將地上的乾柴往火堆離家,一時之間,火更旺了,火星四濺。
沈無清心想:妹妹這是吃了多少苦頭,竟然連這樣的技藝也學會了。
“今晚我們在這裡渡過,也沒辦法請郎中過來給你瞧看,你現在跟我說說你身體上是哪兒不舒服,我試着給你拍拍打打、按摩按摩,應該會稍稍起一些作用。”安悅看着火堆對面的沈無清,如此說道。
這分明是一個天大佔安悅便宜的好機會,沈無清心裡雖然有幾分不捨,卻還是拒絕道,“妹妹扶了哥哥一路,也該累了,你且歇着吧,哥哥休息一晚上就能好。”
“真能麼?”
“真能。”
安悅聽到沈無清這樣說,倒也放心了,只是下一秒,她變了臉色,指着他,“好!那麼暫且不論你身體上的事兒,你今日殺了那孩子,我問你,你知錯不知錯?”
“哥哥何錯之有?”
“你還不承認你做錯了?”安悅瞪圓了眼睛看着他,“你是個成年人,身強體壯且武功高強,而那只是個孩子啊!”
“可是你口中的“孩子”要殺我,爲了萬兩黃金。”
“那孩子那麼小,又那麼瘦弱,他能殺了你麼?”
沈無清道,“妹妹可能不知道,很多門派的殺手,都是從那麼大培養起來的,越是那麼大,越是看起來那麼無辜,越是得防備着。”
“你防備就防備,何必把事情做的那麼絕?你教訓教訓他不行麼?爲什麼要殺了他?”
“妹妹,哥哥的性命就不重要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安悅心底沒由來的一陣煩躁,“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楚!”
沈無清看着眼前的篝火,眸光幽幽,沉默了許久,他將氣憤忍下,又笑着對安悅說道,“妹妹,哥哥餓了。”
安悅嘆了一口氣,站起來往外走。
“妹妹去哪兒?”
“找吃的給你!”
安悅悄悄地溜進城裡,這時辰也只有青樓瓦舍還在營業,她假扮成公子模樣,進入之後只叫些吃的帶走,並未逗留。
安悅想着沈無清受了傷,得好好的補一補,就把雞鴨魚肉各點了一遍,放下一錠金子,她拿着裝好的飯菜離開了樓裡,又翻越城牆回到山洞。
“這麼多好吃的?妹妹從哪兒弄來的?”
安悅道,“城裡。”
“你進城了?”
“嗯。”
沈無清發覺安悅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不禁道,“妹妹還在生哥哥的氣?”
安悅不語。
沈無清又道,“妹妹,這樣好了,以後哥哥答應你,不再濫殺無辜了,好麼?”
安悅這才擡起頭看向他,“真的?”又道,“你向來說話不算是,別又是騙我的。”說完了又去嘆氣,“算了,我不信你,你總騙我。”
“這一次,哥哥不騙你,好不好?”
“你拿什麼保證呢?”
沈無清很是認真的說道,“若哥哥再騙你,就以這輩子都無法得到心愛之人的喜歡作爲承諾,如何?”
“心愛之人?”安悅點着頭,“你這相當於發了毒誓,那行吧,我就再信你一次。”
沈無清憐愛的摸着安悅的頭,“好妹妹,哥哥最喜歡你了。”
安悅扯下一條鴨腿遞給他,“快吃吧,你不是餓了麼?”
沈無清將鴨腿接過來,又問安悅,“妹妹呢?”
“我不餓,可我有酒。”安悅說着,竟像是變魔術似的變出一罈子酒來,她將酒罈的蓋子揭開,立刻酒香四溢,她聞着那味道就覺得上頭,霎時間煩惱煙消雲散。
“妹妹,那酒給哥哥也倒一杯吧。”
安悅抱着酒罈子躲了一下,同沈無清搖頭說道,“你身上還有傷呢,喝什麼酒?別胡鬧!”
早知道能有酒喝,沈無清就不裝傷勢很重的樣子了,如今他眼睜睜的看着安悅一杯一杯的喝着,胃裡的饞蟲早就被勾起來了。
洞外月色皎潔,將洞口照出一團光亮來,安悅喝了幾杯,有些上頭,抱着酒罈子站在那光亮處欣賞遠在天邊的月亮,又好像突然間想起來什麼事情似的,回頭朝着沈無清看去,“你來無邊城,是找千機老人是不是?”
“是。”
“沈無清,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南陽王郡主,竟然能把你逼到這種地步。”
沈無清道,“女人難纏,果真如此。”
“呸!胡說八道,你怎麼能以偏概全?我黛國女子,都是巾幗英雄,男子都是巴巴地往上送,絕不會對着一個人死纏爛打,說到底還是你不行,沒將錄國完完全全的掌握在手中,如今受制於人,早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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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無清看了一眼手裡泛着油光的鴨腿,放在嘴邊咬了一口,竟然是甜辣口的,意外的好吃。
“那南陽王本是我的幫手,我敬他三分,那南陽王郡主因着她父王的關係,頗愛與我親近。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和誰親近。第一次,我對她客氣,第二次,我委婉拒絕,第三次、第四次,我就把話說明白了,讓她知難而退,誰知道她竟然惱怒了。而這南陽王就是女兒奴,就這樣......他倒調轉矛頭,聯合錄國中的大臣對付起我來。”
安悅站在月光下,右手上拿着酒,左手抱着右臂,望着沈無清,她道,“你竟然如此不知趣,難道那南陽王郡主就如此的配不上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