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兒等侍候完蘇輕月喝粥,輕月見鉢裡還餘一碗,便問,“兒子,你要不要也喝點?”
“兒子不餓。要是孃親肯餵我,我就吃。”
她微笑着端起碗,學着他先前一樣,一勺一勺地喂着他。恍然間,她想起燁兒剛出生的時候,那個時候,小小嫩嫩的小家兒,渾身都是通紅的,長到二三個月,紅嫩的皮膚才逐漸白了起來,每天都要喂他喝奶。
因爲她的事業很忙,她只親自母乳餵養了燁兒兩個月,便由奶孃給他餵奶了。再後來,燁兒三歲後,便把奶孃辭退了。
記得剛辭退奶孃的時候,燁兒哭鬧不休。
奶孃對燁兒非常好,她其實也捨不得。只是她所創的天機閣不僅經營着當今天下最大的藥材培植販賣,是天下第一藥商,旗下更是開採着數座礦山、售賣茶葉、開妓館……
而且,她暗中建立的血煞樓已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
將來燁兒要繼承她的事業,那麼,就不能過於感情用事,不能對某個人過於依賴。
該冷酷、絕情的時候,絕不手軟。
否則……
不說虎視眈眈惦記天機閣權財的人,就是血煞樓這個殺手組織,燁兒也未必掌控得了。
雖然他當時年僅三歲,可他是個小天才,不止三歲孩童的智商。
按智力推算,他的思維起碼相當於七八歲的孩子。
是到了着力培養的時候了。
那次,輕月狠狠訓了小燁兒一頓。
燁兒如今更懂事了,儘管才四周歲半,起碼有十一二歲的思維。
他也沒讓她失望,她佈置的學醫課程、算帳、習武,他都做得很好。
“孃親,你在想什麼?”小燁兒見母親有些恍神,小手在她跟前揮了揮。
蘇輕月回過神,“我在想,燁兒剛出生的時候,還是個小不點呢,如此這麼大了。”
小燁兒臉上泛着甜笑,“兒子不快點長大,老是讓孃親操心,所以,兒子要更大一點。”
“哈哈……”輕月忍不住笑了。
馬不停蹄地創業,拼博了這麼多年,真的很苦,每次回到家,看到小燁兒天真可愛的小臉,她都地覺得很開心,很輕鬆。
有子如此,她蘇輕月即便沒有男人,也覺得生命很圓滿。
習醫的時間到了,小燁兒喝完了粥,儘管想再跟母親呆一會兒,還是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去了藥房。
並不是所有的課程都是蘇輕月自己教,醫術上,她有時候會教他,更多的時候,是請的醫術高明的大夫教習。
以後,等燁兒更大一些,一般大夫能教的教完,她再親自傳授更深層次的醫術。
銀竹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再折回時,看到主子在愣神,“小姐,您今兒怎麼老是發呆?”
“有麼?”蘇輕月回過神。
“有。”銀竹小心地問,“您是不是在想……姑爺……在想蕭羽川的事?”差點說錯話,小姐不喜歡她稱蕭羽川作姑爺。
可她覺得,世上沒有哪個男人能配得上她家小姐,只是小少爺是蕭羽川的親骨肉,若說小姐跟哪個男人在一起,還是蕭羽川更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