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風只得收手,與那二人交手了數招。這不打不知道,一打嚇一跳,那二人已然五十多歲,一個修爲到了宗師五星,一個乃是宗師六星,論實戰能力,只怕還要比修爲高出一截,卻沒想到這眼前的小子區區三十歲不到的年齡,功夫竟如此了得。
二人一左一右配合圍攻唐亦風,竟是打了一個不相上下。唐亦風招數隨意,看不出套路,卻能一一化解這兩大高手的殺招,近身肉搏,佔不得這小子絲毫便宜。
那二人久攻不下,紛紛使出了絕技,其中一人一拳打出,形同猛虎出山,此拳名爲奔虎拳,乃是地階低級的武技,威力極大,可開碑裂石,碎人頭骨。
另一人一指點出,只見一道金黃色的指力如激光般凝成了固態狀射向唐亦風肩頭,此指名爲聚陽指,同樣是地階低級的武技,其威力之大是黃階武技一陽指的百倍,可洞穿五毫米厚的鐵板,穿人心肺,易如反掌。
同時面對這兩大絕招,唐亦風不由得眉頭一皺,這二人的實力已是超過了修爲,確實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功力之深厚,令人歎服,此刻避無可避,無奈之下,只能硬接。唐亦風此刻丹田內根本沒有一絲內力,唯有使出怒龍掌的招數以肉身硬抗了!
二人看唐亦風瞬間氣勢一變,竟是也要使出大招,不由得警惕萬分!只見唐亦風招式一變,雙掌曲張,胳臂略彎,身軀如千斤巨石般下墜,陡然間雙掌同時打出一招青龍取水,左掌迎上了那奔虎拳,右掌迎上了聚陽指。
一剎那間,唐亦風只覺兩掌心發麻,全身一震,竟被二人的絕招逼得向後滑行了數十米。硬接了這二人的絕招,唐亦風只覺周身氣血一震,往自己雙掌心一瞅,只見自己雙手掌心發紅,雙臂發麻,皮膚已然有所破裂,血絲滲了出來,但卻並無大礙。
這一招青龍取水本是要依靠內力將對方的勁力吸引卸去一部分,再將引來的勁力返回給對手,對敵人造成重擊。但唐亦風體內並無半點內力,因此這一招徒有其型,卻並無太大的威力。事實上怒龍掌也的確難練,難就難在對內力的掌控上,若是隻學招式不用內力,倒是簡單了許多。
那二人看唐亦風徒手接住了自己二人的絕招,一時發愣,竟是雙雙停下手來。那使出奔虎拳的宗師高手一抱拳道:“小英雄武功如此了得,不使用絲毫內力竟能接下我二人的全力一擊,在下佩服,若是你使出內力,我二人只怕此刻要重傷了,如果黃某沒有看錯的話,小英雄剛纔使出的乃是洪九前輩的怒龍掌吧?難道你是洪幫主的傳人?”
唐亦風點頭道:“不錯,洪老前輩確實將怒龍掌傳於在下!”那使出聚陽指的宗師高手開口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修爲如此了得,在下段祺瑞,這是我兄長黃殤,我相信小英雄絕非天鷹教之人,天鷹教裡還從未出現過不用內力接我二人絕招之人,就算是天鷹教教主也不可能,小英雄修爲如此了得,世所罕見,不知來此有何貴幹?”
說到這裡,那遠處的張統領面色一變,開口道:“二位兄長莫要輕信這廝,此人必是奸細無疑,他指使出怒龍掌中的一招,徒有其型,並無其實,若是他偷學來的呢?”
唐亦風呵呵一笑道:“偷學?張統領說得實在搞笑!洪九前輩大宗師八九星的修爲,在這大唐誰能偷學得了他的本領?我本要上島拜訪王五前輩,你卻盯上了我妻室,在此埋伏。還說我是奸細,着實可笑。”
黃殤開口道:“既如此,小兄弟便帶着妻室與我們一同去見王島主吧,是非黑白,去那裡再見分曉。”唐亦風點了點頭,牽着楚幽月的手跟隨那黃殤與段祺瑞而去,突然間,唐亦風聽到背後有響聲,他雖然點滴內力全無,但魂力卻一點也不弱,強大的魂力使他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異動。
然而縱使唐亦風察覺到了異動,卻是來不及躲閃,一隻袖箭以極快的速度朝唐亦風飛去,直射其後背。縱使唐亦風築基卷已修煉至第三層大成境界,全身皮肉刀劍難傷,但那袖箭已然穿破了唐亦風的表皮,隨後噹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唐亦風緩緩轉過身,看着張統領,開口道:“背後傷人,真小人也,總有一日,我要親自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那張統領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我這袖箭可射穿一釐米厚的鐵板,大宗師尚且要被射死,爲何你沒有被袖箭射穿心肺?你不是人!”
張統領顫顫巍巍,看着唐亦風,腳下不由自主後退。黃殤怒道:“張斐,你這是幹什麼?莫非你心中當真有鬼不成?”
那張統領一時之間只覺心驚肉跳,但又心中一定,尋思道:“這人不管是誰,待會見了島主,多少也要給島主三分薄面,難不成他還能殺我不成?更何況,嘿嘿,那袖箭帶有劇毒,不知爲何雖未射穿這小雜種的身體,但至少毒液已經攻心了,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想到這裡,張統領慢慢冷靜了下來。黃殤冷眼朝張斐瞪去,只覺此刻澎洲島的臉面全被此人給丟了。段祺瑞朝唐亦風賠罪道:“小英雄莫怪,我們還是去見島主,讓他老人家來定奪吧!”
唐亦風點了點頭,他今日來這澎洲島本就不是爲了鬧事的,先見島主王五纔是最主要的。就在這時,唐亦風突然察覺到全身一陣眩暈,心中自語道:“不好,是中毒了。
說到底,自己江湖經驗太過淺薄,此番真是吃了大虧。”張斐哈哈一笑道:“小雜種,你傷我在前,今日還想活命不成?兩位兄長,乘這小雜種此刻中毒,我們速速搜身,看他身上有何隱秘之物。這小雜種可古怪地很吶!”
黃殤怒道:“混賬,你今日還嫌丟臉不夠嗎?你本山賊出身,島主看你功夫不錯,讓你擔任彭州三大統領之一,你不思報效澎洲島,卻一直心懷邪術,你平日裡的爲人,真當我們旁人不知曉嗎?”
張斐也是怒道:“黃兄,這小子真是奸細,你若不信,待會讓島主定奪!”黃殤怒道:“既讓島主定奪,你此刻還不趕快拿出解藥!”
張斐冷笑一聲道:“奪命袖箭上淬的乃是九十九隻響尾蛇毒液中提煉出的精華,這九十九隻響尾蛇品種各不相同,其毒液各有特效,融合在一起無藥可解,就算是大宗師捱了這一箭,也必死無疑。這小子活不過三分鐘。”
張斐看着唐亦風,眼中露出殺意與冷意,而唐亦風只覺大腦昏昏沉沉,這劇毒確實了得,自己竟被這毒素攻入了心肺,全身酥軟,站立不穩,沒過幾秒,竟是昏睡了過去。楚幽月一急,忙上前攙扶。
黃殤怒道:“混賬,待會我再找你算賬~!”說到這裡,黃殤背起了唐亦風,朝楚幽月開口道:“這位小姐,我們速速把這位公子送到島主面前,以島主的內功修爲,沒準能把此毒逼出一二。然後再用藥物調服,興許有效。”楚幽月冷眼看着張斐,心中殺意瀰漫,但此刻救唐亦風乃是要務,等日後再找這張斐算賬。
一羣人匆忙離開,只留下張斐和他的人待在原地。旁邊一人朝張斐開口道:“統領,此刻我們惹惱了黃統領可怎麼辦?要不要離開澎洲島?”
張斐冷笑一聲道:“我乃三大統領之一,手握重兵,惹惱了黃殤與段祺瑞又如何?此刻澎洲島內憂外患重重,正是用人之際,島主又能奈我何?黃殤那傻子,難不成以爲島主會爲了一個外人耗費內力不成。只可惜了我那支袖箭,本是留給……”說到這裡,張斐閉口不言,帶着人尾隨黃殤等人而去。
澎洲島正中央位置有一座百米高的閣樓,這座閣樓名爲觀海閣,乃是島主王五的居所。而王五之所以要居住在這百米高的閣樓上,可不僅是因爲這樓高風景好,而是爲了觀看遠處是否有敵情。
適才那張斐發出了袖箭,王五早已知曉,他站在樓頂平天上,看着遠處黃殤抱着一人匆匆朝自己跑來,心中疑惑不已。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黃殤抱着的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