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圍牆,是兩個傷心的人。
王艾在院外打了湯牡丹的電話,過了會見兩人到來,下車後和兩人交代了一番。這兩人也詫異於許青蓮的表現和現在的結果,她們和許青蓮共同生活了三年多,也沒想到是這樣,正如同王艾一家人和許青蓮共同生活了十多年,也想不到一樣。
“放心王博士,我們會看好她的。”湯牡丹向王艾鄭重保證。
王艾舒了口氣:“我什麼要求也沒有,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我就要求你們一點,安全。只要在安全的前提下,她想要什麼你們都答應下來,辦不了的找我。她想幹什麼你們也都答應下來,辦不了的還來找我。總之,除了安全問題不可通融之外,什麼都行。讓她儘量的散心,什麼都行。”
“我們知道。”湯牡丹和劉丁香對視一眼同時保證:“我們一定會做到。”
“好,辛苦你們了,去吧,她就在院子裡,諾,這是臥室的櫥櫃鑰匙,這個院子所有房間的鑰匙都在那。”
見兩人進了院子,王艾望了望金秋九月的北京的天空,釋然的嘆口氣:早晚都要來,來了比不來好,就這麼着吧。
晚上許青蓮沒回來,王艾和父母說了這事兒,老兩口除了嘆口氣也沒說什麼,在聽說王艾委派了兩名貼身保衛過去以後,就只是默然點了點頭。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王艾的家也同樣如此。
第二天是十一國慶閱兵的正日子,早早的一家人就出了門。王艾特意打電話給湯牡丹,聽說許青蓮也準備去了,這才鬆了口氣。無論如何,這件國家大典都必須嚴肅以待,都必須先放下自己的事兒。
由於已經知道了會上鏡頭,所以整個活動過程中王艾都表情輕鬆、自如,戴着遮陽帽、舉着小紅旗,就像普通的羣衆一樣,除了沒戴墨鏡之外。
散場時,湯牡丹來短信報告沒有什麼問題,“三花聚頂”組合打算繼續回後海。王艾多問了兩句,湯牡丹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就是告訴王艾,許青蓮的事兒她們也不太清楚,問也不說,但根據估計,應該是這幾天她和家裡親戚打電話時出了問題。
王艾追問是什麼問題,湯牡丹說不清,王艾問是誰搞出來的問題,湯牡丹嚇的直說:“我還沒敢翻看她的手機,等我找機會的。”
王艾知道不能再逼了,只能嘆口氣,算了算時間,歐冠小組賽的第二場應該剛踢完,明天早晨回意大利的話,應該會在明天中午落地米蘭,這樣10月3號的聯賽應該能趕上。
可是,明天走不了啊看這樣!許青蓮就不讓自己陪着,自己也不能離的太遠了。再一算日子,後天的比賽過後就是國際比賽日,算了,直接請假吧,等17號聯賽重開之前再回去吧。
何塞應該能給面子吧?莫拉蒂應該沒的說。
王艾嘟囔着,在車流裡緩緩前行的奧迪車裡摸出電話翻了翻,不行,現在才意大利清晨五點,這個點不能打擾何塞,否則起牀氣的何塞發起狂來,自己也有點扛不住。
下午一點,王艾才撥通了何塞的電話,陳述了一番明顯是編造的理由,何塞默默的聽完了疑惑的道:“王博士,我怎麼感覺你心情很亂呢?到底出了什麼事?我還有俱樂部能幫上忙嗎?”
王艾苦笑一聲:“沒啥,我能處理好。”
“那好吧,假期我當然會給你,就一場比賽不算什麼,雖然我們昨天的比賽輸了,但實力未損。”
王艾吃驚的反問:“輸了?蘇黎世隊?”
“嗯。”何塞不打算多說:“發揮不太好,賽事太密集大家的體能有點問題。所以,你休假可以,大家也會在後天比賽後休息。但我要求你把你的問題處理好,回來後要恢復前段時間的狀態。否則,下次請假我就不批准了。”
“好的,謝謝教練,我保證。”王艾舒了口氣掛了電話。
接下來幾天,王艾都沒去後海那邊,只是每天都和湯牡丹電話溝通,在給許青蓮打了兩個電話她沒接,回了個“我想靜靜”的短信後,王艾就沒再打擾。一般的女孩這時候需要男朋友始終在身邊陪伴、開解,但許青蓮不行。哪怕她自己說難得軟弱,那也是相對於她。起碼在湯牡丹搞清楚問題的癥結之前,王艾不敢輕易插手。
這幾天老高又發了個國家隊的情況彙總過來,打算在國際比賽日期間搞一次小型集訓。就在北京搞,重點是磨練戰術,提高全隊戰術意識。據說,只是據說還不確定,這次集訓有領導可能要過來看看。
這兩個月王艾沒在國內,國內足球界風起雲涌。足球掃黑風暴按時展開,一個個平素趾高氣揚的人此時瑟瑟發抖,生怕什麼時候一不小心刮到自己。連信心十足的雷奧妮都在閱兵儀式後匆匆返回瀋陽了,都沒顧得上和王艾親熱。
不動如山、動如雷霆、太嚇人了!
哪怕王艾自己乾淨的像一汪水,身在這個行業裡仍然能感受到寒風刺骨。實在是這行裡積累下來的問題太多了、太深了,誰也不知道上級要收拾到什麼地步、追究到什麼程度、擴散到什麼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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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同隊的隊友有賭球的,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知道了隊友這一場幾十萬上下,你好意思拼命表現然後攔着麼?尤其是組織者不是球員裡的大哥,就是俱樂部老闆,你就不拿錢,也不敢攔着別人拿錢。
就這麼裹挾着,一路黑煙滾滾的往前走。
王艾這麼大能量,也只能竭力伸開雙臂庇護住他們這一小堆兒人,最終還得國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