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蘭,你這樣說,就太沒有誠意了。你我都知道吉布斯要侯梅婉女士別去參加王平的新聞發佈會,這個消息是你當面跟侯梅婉女士溝通的。侯梅婉女士答應了,可是在最後關頭,因爲班傑明博士的介入,侯梅婉女士改變了主意,決定不向你們低頭,她通過在基金會裡開會投票的方式,確定了基金會支持王平的國際種子銀行。這就是你們的矛盾根源!”
“隨後,在侯梅婉女士參加完新聞發佈會之後,回來辦公室,侯梅婉女士被上級通知也就是你通知停職接受財務審查,因爲有人舉報她的基金會財務有問題;班傑明博士聽到消息,趕到你辦公室裡質問你,你欺負老實人和一個老好人,和你的心腹動了手,這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
“鑑於此,葛蘭先生,你的確就是這場侯梅婉女士事件的舉報人,而真正幕後指揮的人並不是你,而是吉布斯。葛蘭先生,你一點誠意都沒有。你想全部攬下來,你背上事件,讓吉布斯脫身。這隻會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吉布斯威脅你,你不得不背黑鍋。第二:吉布斯給你許諾了更大的好處,也許是金錢補償,也許是今後再次進入糧農署其他單位工作。”
燕倫偉不慌不忙的說了一番話,聽得葛蘭面如死灰。
燕倫偉句句中的,就好像他自己親自在謀劃一般!
跟這樣對手作戰,你能咋麼破?好的律師,在推斷方面,那就是最好的特工,最好的刑偵人員。燕倫偉在這方面,名震共和國,比婁子素更厲害!共和國老牌公訴人,專上大案要案的老牌律師。鋒芒不可小覷!
“葛蘭,你這樣沒有誠意,那就真的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你不爲自己前途考慮,也爲自己的家人孩子考慮一下吧!”雷剛黑着臉說道。
葛蘭作聲不得,銳氣全失!
“葛蘭,你出面指證吉布斯指使你做僞證,然後,剩下來的事情,我們去跟吉布斯交涉,再也跟你無關。吉布斯還有一年多時間就得滾蛋。不再是總幹事,而你,卻還要在糧農署機構裡做下去。你是老牌員工,他是新員工,你怕他幹什麼?”燕倫偉說道,“就算你想保他,你認爲你能保護他麼?如果他許諾給你好處,我敢斷言,你也無法得到。因爲你在犯罪的道路上,再前進了一步。受上級壓迫捏造材料舉報同事的罪名大,還是再攬一罪並接受不明錢財的罪名大?我可以斷言,你不聽我的。你的仕途和家庭,都毀了,而且我一旦上訴國際法庭,你無法回頭。”
“葛蘭先生。明顯是吉布斯要你背黑鍋,他都拋棄你了,你還喜滋滋的爲他做事?”羅歡陰冷的說道。
“既然葛蘭先生喜歡拿好處。然後把自己徹底送進監獄,對他的老婆孩子完全不考慮,那我們還談什麼誠意,我們走吧!”雷剛站起來說道。
燕倫偉冷冷的看了一眼葛蘭:“葛蘭先生,我是專業律師,我的建議,你是應該聽的,可是你偏偏到現在都還在聽吉布斯的話,可惜了!”燕倫偉說完就收拾起本子筆和手機,準備離開。
羅歡也站起來,和雷剛走出房間,燕倫偉緊隨其後。
“燕律師,如果我坦白,我能保住自己的職位麼?”
“不一定,你能不能繼續留下來工作,這事情歸糧農署管,我是律師,我只能保證你不會坐牢。而你不坦白,再製造陰謀掩蓋真相,你就一定是坐牢。吉布斯許諾給你的好處,你沒有機會享受,因爲我會盯着你的賬號,你家裡的人賬號,你的合法經濟收入來源,我可以申請合法監控,如果是我們正式對簿法院的話。婁子素的律師事務所打官司,大大小小,有過一次輸嗎?”燕倫偉淡淡的說道。
婁子素接的案子,大大小小,只要接手,從無敗績!
王平做農業,經營的法律團隊和安保公司,都是其他農企絕對沒有的輔助公司,效力巨大。良美集團綜合能力,如今遠遠超過洛克先生的糧企聯盟。
“燕律師,我願意跟您再談一談。”葛蘭的防線徹底崩潰。他是智商高的人,能聽出燕倫偉說的話,都是對的。明明知道燕倫偉是對的,你還偏偏要選擇錯誤的路去走,那誰也救不了你。
雙方的對抗,落在燕律師的眼裡,凡事都會變得不一樣。
兩個小時後,雷剛和羅歡還有燕倫偉走出皇冠酒店,燕倫偉的手裡多了一樣東西:葛蘭坦白侯梅婉事件的起因經過的錄音證據,吉布斯成了子彈最終需要點射的靶子。
侯梅婉女士事件,勝券在握!
燕倫偉在國外成功把一件糧農署高官泄私憤內鬥的小事,演變成了可以扳倒糧農署最高老大的大事件。
這也算是一種難得的本事。比這個境界更高的,就是能把沒有的事,給造出事來並影響巨大!
吉布斯在最後關頭想丟葛蘭保護自己;葛蘭在最後關頭決定了丟吉布斯保護葛蘭。
方法方式都是一樣的,只是子彈要擊中的靶子換了!
第二天,吉布斯就接到了燕倫偉的電話。
“吉布斯先生,我是燕倫偉律師,我有一段錄音,相信你很有興趣。”然後,誰也不知道吉布斯在什麼樣的心情下聽完了葛蘭的錄音。
錄音放完好久,以暴躁出名的吉布斯先生都沒有一點暴躁的舉動,好像具有了法國人的真正涵養!
“吉布斯先生,我現在兼任葛蘭先生的代理律師,你要是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我,我的當事人現在不方便接你的任何電話,你也聯繫不上他。而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恭候你打給我,現在我給你三天時間找個有能力的律師。”燕倫偉說道,“再見,吉布斯先生,祝你今天工作愉快。”
燕倫偉從打電話到掛斷電話,吉布斯先生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發出他著名的狂躁噪音!
“王老闆,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跟吉布斯通完了電話。”燕倫偉愜意的說道。他的手機就扔在遠遠的沙發上,他就這麼遠距離說話,都不影響話質。
婁子素的律師團隊,因爲受婁子素的影響,每個律師稱呼王平,都愛叫他王老闆。婁子素的調侃稱呼,成爲了一種律師團隊的通用語言。
“他怎麼說?”
“他一個字都沒有說。”
“哦,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我想他被嚇傻了吧,在想自己是該如何離開更漂亮一些。”燕倫偉笑道。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老燕!”王平也笑道。
“老闆,聽你那邊很吵鬧,在什麼地方腐、敗嗎?”
“這個不能告訴你。”王平嚴肅的口氣說道。燕倫偉嘿嘿一笑:“王老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們是在什麼地方”
啪!
王平掛了電話。
王平身邊,是原農業部種子司和市場司的官員凌波,因爲自首入獄。他收取了原來安生生物科技公司的黑錢而入獄,現在出來了。當然,這是王佐斷臂,目的就是把安山生物公司弄垮,現在,安山生物公司已經垮了!公司資產全部注進了德利種子公司。安山生物的總裁斯考特現在都還被關在共和國的牢房裡,因爲他行賄凌波的數額太過巨大。
凌波出獄,王平自然要去接他出來腐、敗一下,話說凌波本身就不是什麼大好人,身上的毛病很多,就是一官痞。
世界上地痞兵痞都好對付,官痞是最難對付的羣體,凌波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他這個官痞,小錯誤有,大是大非上,卻敢爲國爲民提着腦袋上。爲了陷害安山生物,凌波自己採用了釣魚執法,自己舉報自己,連同斯考特和自己一起進了監獄。
終於熬到從牢房裡出來了,凌波也很感慨。
凌波笑道:“老王,誰的電話?”
“燕倫偉的。”
“燕大律師在什麼地方?叫他過來腐、敗啊!”說是腐、敗,也就是一夜總會歌舞廳裡喝酒。以凌波的素質,高雅的地方,他也玩不轉。在凌波的身邊,還有一個良美公司的人才:陳勳。凌波的侄兒陳勳,現良美公司利用超級種子開荒的負責人。
凌波手裡端着茅臺,要王平把燕倫偉叫過來喝酒。燕倫偉,共和國高層中層的司法系統裡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凌波這樣的傢伙,自然也是知道的。
“燕律師在米國。”王平笑道。
“在米國?他去米國了?他去米國做什麼?打官司?”凌波的舌頭都已經大了。
“去米國跟婁子素學習米國法律,學習世貿法律常識,學習英語,學習國際法。”
“燕倫偉留學了?”凌波很驚訝。
“不是留學,他現在是良美集團法務部的副經理,總經理是婁子素。”
“他加入良美公司了?”凌波太意外了,要知道燕倫偉在國內,可是金牌律師,待遇也是國內最好的,吃穿住行,工資報酬,名聲地位,他還苛求什麼呢?
“是的。他加入良美集團了。”王平說道。
“老王,我現在出來了,失業了,你爲我安排一個位置。”凌波大着舌頭說道,“還有,陳勳不能讓他繼續種地,他是做國際營銷的人才,你不地道啊,把陳勳弄來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