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換來的卻是薛小侯爺殷紅色薄脣邊的那一抹嗤笑,“是嗎?殺了多少人,亦或者是否叛國,本侯不在乎。本侯在乎的只有她,你明白了嗎?”
順着薛辰那磁性威脅的嗓音,姬月華不由得向着不遠處站在柳樹旁的那個堅毅卻也躊躇的清麗佳人望了一眼。
林瑤玥,這個她恨不得剝皮拆骨的女人,怎麼還沒有死。但下一刻,就見姬月華那張天仙似的清美容容顏上勾出了一抹嘲諷,回望向薛辰言道,
“還從沒見過你這樣認真。但可惜的是,卻是認真的將心愛的女人送到自己親哥哥的懷中,這可不像是你小侯爺能幹出來的事情?”
聽着姬月華那柔美嗓音中不加掩飾的嘲諷,薛辰一雙魅惑的桃花眼眸深深地凝在了林瑤玥的身上,“只要她幸福,這些事情於本侯而言,並無所謂。”
聞言,姬月華望向薛小侯爺那雙泛着桃花的美眸怔了片刻,隨即,不禁抿脣一笑言道,“真是個迷人的撒謊精呢,小侯爺。華兒險些就被你騙過了。”
說着,姬月華巧笑着,掙開了薛辰不漏痕跡的束縛。卻不再打擾林瑤玥與慕容錦,而是向着武崢走去。
而薛辰此時望着林瑤玥的眼眸中有愛憐,也有不捨。他白皙纖長的手指緊捂住了胸口。
痛,很痛。
但是他想要看到林瑤玥幸福,他想要拼勁一切的去守護她,縱使被人將罪惡與陰暗一切攤開在陽光下灰飛湮滅也想要守護住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他如今終於明白了。
只是郭家和許家是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的。
憑着一己之力,挑戰大宛的兩大世家?
估計有史以來,也就只有他這般恣意輕狂,又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才會做得出來。思忖至此,薛辰白皙精緻的面上勾出了一抹自嘲,但那迷人的眼瞳中,則深深映着林瑤玥巧笑嫣然的模樣。
而這邊,林瑤玥擡眸望向慕容錦這張也曾向她溫柔淺笑,如今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冷峻容顏,先是嘆了一口氣。
但下一刻,她的紅脣微抿,一雙美眸深深的凝嚮慕容錦,露出了一抹淺淺笑靨。
霎時,不知爲何。本打算努力將面前這個女人平常視之的慕容錦一怔。就彷彿不自覺被眼前的林瑤玥勾走三魂七魄一樣。
他討厭他會被一個女子,被一個明知是細作的女子,牽動了眼眸,牽動了心。卻已然將目光不知不覺的凝住在了她的身上。
見狀,林瑤玥更是加深了紅脣邊的笑意。
就見月光之下,林瑤玥深深凝望向他的小臉上,散出淡淡光芒。不施粉黛的臉蛋,卻仍然掩不住她絕色的容顏。美目流轉,一雙墨色的鳳眸中閃爍着點點星光。
本是淡漠清冷的神情,似是因爲看到了他,而重新染上了一絲人情。如明珠生暈,美玉熒光。一頭青絲隨風舞動,發出獨屬於她身上的那股百合幽香,如玉的肌膚上透着絲絲緋紅。
慕容錦不得不將自己的目光越過林瑤玥,落在她頭頂上的樹杈之間,好似看着柳枝隨風飄舞,就能消散他此刻心頭的那份焦熱一般。
而林瑤玥此時則是將面上的笑意,傳達到了心底。
慕容錦,我的夫君,你還想往哪裡逃?
如果笑是一種武器,那她不介意用這樣的武器,徹底攻破這個本就屬於她的男人。
至於姬月華?她們倆之間的爭鬥,可以慢慢進行。
下一刻,就見林瑤玥面上露出懵懂無辜的神情,溫柔關切而道,“王爺,您可是生病了?臉上泛紅地厲害。”
說着,林瑤玥輕伸出手,卻被慕容錦有些尷尬的躲了過去。
這樣的伎倆他不是沒有見過,她不是什麼高段位又嫵媚十足的女人,可他卻該死的偏偏吃她這一套。若不是他看着她巧笑嫣然的小臉先是有了眷戀與不捨。也不至於就這樣讓她這般輕易的鑽了空子。
鎮國大將軍林朝陽的女兒,好,很好!
慕容錦此時的面上微微染上了一絲怒意,卻並不是對林瑤玥,而是對他自己。
但林瑤玥此時卻有些不解,她望着那張在月光下散出清冷幽光的俊美容顏,看着他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脣,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英俊側顏,卻並不明白他爲何動怒。
難道是自己的小伎倆被他發現了?
可是她還沒有吃上他的豆腐呢。林瑤玥在慕容錦看不見的地方癟了癟嘴,卻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腕。
“你——”
慕容錦的話還沒有問出口,就聽得頤兒有些焦急地四下喊道,“瑤玥姐姐,瑤玥姐姐。”
霎時,林瑤玥一怔,靈動的墨色瞳仁微轉,極快地從他的掌中抽回了她纖細的手腕,望向匆匆而來的頤兒,黛眉微蹙問道,“怎麼了?可是那兩個姑娘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聞言,頤兒焦急的點了點頭,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凝住在了瑤玥姐姐與攝政王慕容錦此時總看起來有些不自在的肢體動作上。
“你們是發生了什麼嗎?”
頤兒有些疑惑的問了出口,就見林瑤玥有些窘迫的輕咬紅脣,“沒,沒什麼。”
她纔不會說是自己設計好要吃某王爺的嫩豆腐,結果被他發現還惱羞成怒,正打算修理自己呢。
“走吧,不是說那兩個姑娘有突發狀況嗎?不及時趕去,會很危險吧。”說着,林瑤玥安撫的笑了笑,可看起來卻全然不似那麼一回事。
就見她半推着仍是不住疑惑的打量着她與慕容錦的頤兒,一邊思忖着想要極快消失在慕容錦的眼前。
只可惜了她想從他那裡要的生辰禮物。本是要耍賴皮外加耍酒瘋,讓他把他的心送給自己當做生辰禮物,這下不但泡湯了,還險些被他捉住再捱上一頓胖揍。
林瑤玥嘆了一口氣,真是沒有享福的命啊。
下一刻,她便緊隨着頤兒掀開了簾帳,霎時就聞見了一股帶着惡臭的血腥味。
她不由得青眉緊蹙,“怎麼嚴重到了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