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暗藏心意,問君知否

晴空懶洋洋地目送着手捧粉蓮的蓮生,一步一回頭地消失在草木幽徑裡,十分同情地撇了撇嘴角,這小丫頭,身世十分可憐,五歲時就被親生父母賣給了人牙子,險些淪落到風花場裡爲勾欄賤妓,也是她時來運轉,遇到了世子,這纔將她買了下來,交給外頭的管事們養了幾年,三年之前,才安插去了鎮國將軍置的外宅,給三娘安瑾當丫鬟。

蓮生視世子爲救命恩人,一意以身相許,可是世子待她,卻使終有意疏遠。

要說來,在翼州之時,不少小家碧玉、大家閨秀,即使得知世子身患“隱疾”,卻也不乏藉着詩賦琴曲傳達欽慕的雅事,可世子盡數置之一笑。

唯有當年,那時世子方纔十歲,一次出行,巧遇了蘇氏五娘——她當時還是個六歲的小丫頭,生得圓乎乎的,活像一個雪球,許是跟着大長公主出門,在門前與老王妃遇了個正着,世子當時在馬車裡,掀開車窗遠遠觀望,見五娘一板一眼地向老王妃道萬福,不由展顏一笑,那笑意,十分真切舒展,無論當時,還時現在,世子那樣的笑容都是難得一見。

因此,晴空便也記住了蘇氏五娘。

那個能引世子真切一笑的小丫頭,只不知一隔經年,如今成了什麼模樣。

想到這裡,晴空又重重嘆了口氣。

在翼州數載,他也時時關注着衛國公府五孃的消息,得知她一連兩年在芳林宴奪魁,更是無限嚮往,再聞她才貌雙全——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家仿若神人的世子爺!

晴空早已一廂情願地將蘇氏五娘當作了世子妃,對於這位未來的主母,他委實恨不得能立即一睹芳容,應當不會像小時候那般圓乎乎的包子模樣了吧?一定已經長成了窈窕淑女。

又想起某年秋夕,世子對月獨飲,那一晚,似乎有些半醉。

夜裡挑燈秉燭,揮墨一畫,筆下女子俏立花蔭,回眸莞爾,可那幅畫,晴空只見過一次,待那夜過後,就再也不曾見過。

當時,他還覺得納悶,世子是從什麼時候有了心上人?明明對那些女子,從來都是矜持疏遠的,所以,晴空無比篤定,能讓世子真切一笑的蘇氏五娘,纔是不同於萬紫千紅的唯獨一個,可世子筆下的女子又是誰?

經過旁敲側擊,多方求證,細心摸察,晴空完全排除了世子有其他心上人的可能。

於是乎,以他之見,世子定是將心目中蘇氏五孃的模樣畫了出來。

又怎不讓他好奇興奮,更想目睹蘇五孃的真容。

可恨的是,世子明明知道他的希翼,置之不理不說,竟然還存心刁難,置他於好奇心的煎熬之中,剝奪了他再見才女的機會。

晴空捏了捏拳頭,暗暗磨牙,一臉的戾氣,卻忽然瞪大了雙眼。

恩?跟着榮禧堂鴛鴦姐姐過來的丫頭是誰?生得還真是花容月貌呀。

秋月手捧着錦盒,正與老王妃的侍女有說有笑,分花拂柳而來。

晴空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前,戾氣盡消,一張白乎乎的臉龐笑得都能擠出水來,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今兒個也不知吹了什麼仙風,竟將鴛鴦姐姐颳了來?”話雖如此,黑漆漆的眼珠只盯在秋月一張俏面上,腦子裡忽然掠過一句“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

“呦,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貫自忖清高的小晴空竟然誇獎起我來?”鴛鴦杏目一瞪,卻對秋月說道:“晴空是世子爺的書僮,陪着世子爺在書院裡薰陶了幾年,把自己也當成了才高八斗,往日裡見了我們這些庸脂俗粉,恨不得避開繞道,可沒見他這般殷勤過,這都是沾了妹妹的光,連着我也成了個仙女兒。”

秋月這纔好奇地打量了晴空幾眼,抿着脣且笑不語。

鴛鴦又道:“這是衛國公府五娘身邊的妹妹,這一次來,是有東西要轉交世子爺的。”

一聽是五孃的丫鬟,晴空頓時心花怒放,連忙將秋月往關睢苑裡讓。

“小哥把東西轉交就是,我就不進去了。”秋月對晴空的熱情似火很有幾分不適應,心想楚王世子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一個主子,怎麼有這麼一個口甜舌滑、幼稚可笑的書僮,也太不搭調了些。

“姑娘還是親自去吧,若世子爺有話,小的可不知道怎麼回。”晴空可不想放過機會,弓着腰一請再請,簡直恨不得把動手把秋月拖將進去了。

“秋月妹妹還是去見見世子爺吧,關睢苑裡規矩大,我就不進去了,坐在門房等你就是。”晴空的熱切態度也引起了鴛鴦的好奇,忍不住瞅了他好幾眼,關睢苑裡的下人可都是謹小慎微的性情,往常待人雖說有禮有節,卻都滲着幾分疏漠,晴空往常可不是這般作態,今天倒像是吃錯了藥般。

秋月也不好再推諱,只得進了院門。

而這一次,晴空並未把秋月交給其他侍婢,而是親自領了進去,一路之上,嘴脣開開合合,竟然沒有停過。

“小的遠在翼州之時,就聽說過五孃的才名,姑娘是五娘身邊得用的,想來也是才華橫溢吧?”

“小哥真會說話,我哪裡當得,不過就是認得幾個字,不做睜眼瞎罷了。”

“姑娘當真謙虛,這就是德才兼備了。”“不知五娘有什麼稀罕物要交給世子爺,還勞姑娘親自跑了一趟?”“是五孃親手繡的荷包?那可真是珍貴了。”“什麼,五娘今日在榮禧堂?”“五娘怎麼不來關睢苑坐坐呢,世子爺這處,可有不少好茶。”“姑娘可別見外,咱們倆家原本就是親戚,本應當時常來往,五娘若是要來,關睢苑隨時都敞門歡迎。”“那是那是,世子爺的棋藝可當真厲害。”“什麼?過幾日世子爺與五娘要一同去佛國寺?”

晴空總算是住了嘴,站在青竹底下,忽然就惱了。

秋月莫名其妙,看着這個忽然變臉的小廝兒,滿腹疑問。

真是太過份了,世子爺竟然要與五娘出行,卻瞞得滴水不漏,壓根兒就沒想讓他隨行!晴空無限委屈。

當秋月回完話,呈上答禮,告辭離去後,晴空依然哭喪着臉,完全沒有送“親戚”出去的自覺,還是羅紋回過神來,送了秋月離開。

“世子爺,您要與衛國公府五娘去佛國寺?”晴空忍不住跺腳:“小的要隨行!”

世子看着手中的荷包,精緻舒展的蘭草紋,神情依然有若靜潭,平靜無瀾,對晴空的話,簡直充耳不聞。

“世子爺!”晴空重重喊了一句,暗忖着如果世子不答應,他是不是該躺在地上打滾,這一次機會,就算耍潑混賴、自毀形象,也絕不能放過了。

世子卻像與世隔絕一般,只看着那個荷包。

忽然,捲起脣角,似乎嘲諷般地一笑。

送這一個假手他人的荷包,究竟何意?如果敷衍,大可不必。

世子將荷包捏緊於掌心,忽然,眉心一跳。

鬆開荷包上的青絲繩,發現裡邊竟還有一物。

青紗爲底,烏竹白日,雲層舒展,流水潺潺,載着落暉往東,沿堤幾間茅屋,有飲煙嫋嫋,這一個筆筒紗套,仿若水墨畫卷,唯有黑白二色,構圖極爲清雅,但針線卻並不精緻。

一種喜悅,又夾雜着惘然,忽而漫上虞渢的心頭,終於是,指尖微觸,於那一針一線。

將那薄薄的青紗,握於掌心,貼緊心口。

而已經在地上打滾混賴的晴空,並沒有注意到世子神情間的變化,也沒有注意世子幾乎虔誠般地將那個青紗套籠在筆筒外。

“世子爺,請讓小的隨行……”晴空正“滾”得忘我,卻忽然覺得身子一輕。

一擡頭,就看到了灰渡那張閻王臉,與挑成了“八”字的烏黑眉頭。

“放開我,渡,你這個莽夫!”晴空拳打腳踢地掙扎,卻半點沒有落到實處,成了個晃晃悠悠的麻袋,被人拎在手中。

世子似乎纔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晴空,脣角是舒展的笑意:“渡,他太吵了,拎他出去冷靜冷靜。”

晴空不敢置信,盯着他家世子爺,半響,方纔發出一聲慘烈的呼號:“世子爺!您好狠的心……”

等解決了晴空,把他鎖在一間空屋子裡“冷靜”,灰渡才反身回了畫室,驚訝地發現世子深遂的目光,依然盯着那筆筒目不轉睜。

灰渡不由也看向那筆筒——

恩?當日世子那幅親筆作成的烏竹江水,青天白日的墨畫,怎麼成了一幅繡套?

——

這一個夜晚,光風霽月,竹影婆娑。

對於旖景來說,卻又是一個輾轉難眠的長夜。

乾脆撩開紗帳,放輕步伐,去了內庭紅廊,看着那星月燦爛,還有在幽寂的晚風中,娉婷的一叢鳶尾花。

當時,將那幅畫作繡成筆筒套,不過臨時起意,她不願再敷衍之人,也唯有一個他,故而,才親手繡成,卻藏在了荷包裡。

不知他發現了沒有?

如今想來,自己這個舉動實在突兀,這麼掩掩藏藏,也不知他心裡會如何作想。

旖景煩惱地嘆了一聲。

不可抑制地想起當年,他臥榻養病,她陪坐身旁,百無聊賴之時,唯有用女紅緩解存心沉默,一方絹帕,斷斷續續地繡了年餘。

他曾懇求:“等你繡好絹帕,不知是否能給我繡個物什?”

她記得,她是這般作答:“那可不知何年何月了,世子若是急用,莫如吩咐丫鬟們,她們的手,都比我要巧。”

隔了許久,卻沒有聽到他的回答,而她也並不在意。

但她知道,他一定看穿了她的敷衍。

當有一日,心情煩悶,信手一畫,就是那幅青天白日,烏竹流水的田園野景。

世子目睹,十分歡喜,開口索贈,她不知怎麼就心軟了,便贈了給他,當年那一幅畫,一直懸於他的畫室。

而她自此之後,再未執筆,直到殞命。

那一幅畫,是唯一出自她的手,送給他的東西。

而這一世,當一執針線,竟鬼使神差地憶起這段往事,順理成章地就將那幅畫繡成了紗套。

籠罩在他生命裡陰霾,終有一日會雲開日出,是她由心而生的美好願望。

虞渢,這一世,請讓我彌補。

你一定要,比所有人都幸福。

月色星光下,獨倚紅廊的少女,在不自覺間,落下淚來。

轉眼,已經到了這年七夕。

旖辰與旖景一同奉詔入宮——皇后娘娘有詣,詔若干貴女往御花園赴宴。

這若干貴女,除了旖辰、旖景,還有平樂郡主,建寧候府的五娘、六娘,金相府的六娘,秦相府的三娘,還有吏部尚書府的卓氏二孃。

雖明面上說的是入宮“乞巧”,貴女們無不心知肚明,這一次入宮,爲的是給三位皇子擇妃,故而,都是精心打扮、言辭謹慎。

而旖景,當然是與平樂郡主、黃六娘一般,做爲陪襯去的。

旖辰“三皇子妃”的身份基本已經確定,幾個貴女對此雖有不甘,卻也沒有抱着奢望,她們共同的目標,是四皇子。

御花園裡當真搭起了綵樓,也備好了銅針綵線,由貴女們“乞巧”。

旖景是個手拙的,廢了許多時候,纔將那七孔針穿上分得格外纖細的五彩絲線,只當她一定墊底,不料側身一看,平樂郡主尚還跟那枚黃銅針大眼對小眼,忍不住笑了:“好在今日還有郡主,我纔不致顯拙。”

平樂郡主往常跋扈刁蠻,最不喜歡那些扭捏造作的世家女,可對旖景卻一貫熱情,兩人相處得不錯,這時聽了打趣,乾脆就放棄了穿針引線,對皇后說道:“娘娘恕罪,小女實在做不來這個,不如干脆認罰。”

當年康王險些被立爲東宮,故而與聖上之間也是有些芥蒂,皇后更是對康王時時防範,再加上平樂郡主又是那樣的性情,心裡越發不喜。於是只淡淡撇着嘴角,睨了一眼平樂:“都多大的人了,還這般心急火燎,自然當罰。”

“罰”卻也不重,不過是跑一趟腿,去御膳房親自取來“巧果”,給諸位貴女享用罷了。

金六娘手腳利落,奪了頭魁,得了皇后賞下的巧禮,一時意氣風發,眉飛色舞地盯着秦三娘顯擺,兩家長輩是對頭,小輩自然也是仇人,更何況這一次選妃還是事關家族榮辱。

情勢十分清楚。

除卻三皇子,二皇子生母卑微,又沒有外家支持,還不受聖上待見,自然不是良配;金六娘心高氣傲,認爲其祖父權傾朝野,父親無疑也是將來的丞相,以她的身份,自然是該配三皇子與四皇子。

不過據祖父分析,三皇子妃八、九成定了蘇家大娘。

金六娘惋惜之餘,當然是要爭取四皇子妃的頭銜。

建寧候府黃五娘雖然出身勳貴,可建寧候卻不似當初那般受重,黃五娘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至於卓氏二孃,她父親不過是祖父的門生,多得祖父提攜才任了吏部尚書之位,據祖父分析,太子妃成婚多年無孕,卓氏二孃應當是皇后替太子選的側妃,根本不是威脅。

對手只有秦氏三娘。

金六娘睨了一眼秦三娘,卻對旖景說道:“今年芳林宴,阿秦在琴藝上輸給了阿景,每每提起,尚還心懷不甘,可今日卻在這乞巧上勝了阿景不知幾籌,可是扳回了一局。”

這挑撥還真是明顯……

秦三娘爲人頗有些孤傲,以往又最瞧不起勳貴女兒的粗蠻,雖明知金六娘是在挑撥,卻也不屑分辨,只微微一笑:“俗話說人無完人,阿景四藝皆佳,可這女紅粗笨,也算是出了名的。”

旖辰本獨自默坐,一聽這兩個相府千金皆拿旖景來說話,心中很是不滿,淡淡一句:“五妹妹原先年齡小,並不擅長女紅,可最近卻也大有進展,今歲祖母生辰,就親自繡了一幅抹額,所謂乞巧,也有饒幸的成份在裡頭,五妹妹今日算是運氣不佳。”

旖景在家中,就常常被二孃與三娘拿來挑唆,都已經習慣了,再說她如今,可是十八歲的靈魂,自然不會在意金、秦二女的幾句冷話,不過有長姐的護短,心裡還是覺得十分溫暖,立即迴應了一個甜甜的笑臉。

秦三娘卻是秀眉一蹙:“阿辰的意思是,我今日贏得算饒幸?”

旖辰原本不是爭強好勝的性情,不過是看着旖景吃虧,方纔婉轉了幾句,被秦三娘這一問,也是噎了一噎。

金六娘目的達到,只顧看戲。

旖景依然巧笑嫣然:“阿秦姐姐,我大姐姐並非此意,是說她自己贏得饒幸罷了。”

原來,金六娘今日雖奪了頭魁,旖辰卻也不差,只慢了幾息而已,反而是秦三娘,甚至落在了黃五娘之後,僅僅只是個第四。

秦三娘之贏,也就只能針對旖景,與旖辰相比,卻是落了下風,更說不上什麼饒幸了。

秦三娘頓時漲紅了臉,卻也謹記着不能失了禮,只好用目光狠狠地剜向蘇氏姐妹。

金六娘快樂地笑得花枝亂顫,並沒有注意皇后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旖景卻也不再與貴女們爭執,只與旖辰說話——

其實,這乞巧的輸贏如何,哪裡又有這般重要,就連這次宴席,也不過就是個過場而已罷了,皇子妃的擇定,歷來不是僅看女子的才貌,而是要看身後的家族,還得聯繫朝政的需求。

爭執來爭執去,委實沒有半分意義。

旖景看着各懷心思的少女們,嘆了一口過來人的悶氣。

第三百五十四章 隱伏殺意,真相將明第六百九十五章 風雨間歇,如此犒賞第兩百三十章 愚昧之計,哭笑不得第兩百四十二章 喬縣來客,再引覷覦第兩百零二章 御史還朝,兩相鬥法第兩百五十二章 早有安排,美色陋計第七百七十七章 本來順利,忽再危逼第六百三十二章 侍女本份,潛入大京第一百五十二章 姨母歸來,一段舊怨第六十三章 入宮謝恩,商談姻緣第五百四十六章 陳謀濫計,並不稀見第一百八十五章 金韓聯姻,已成定局第兩百二十七章 六娘之疑,險揭真相第四百五十八章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第兩百一十六章 家事朝事,年節不閒第兩百七十二章 冤鼓敲響,是爲何人第五百九十二章 恩斷情絕,同日赴死第二十二章 暗下決心,脫胎換骨第六百八十八章 預算反目,迫在眉睫第十八章 摁捺不得,人心思動第七百四十九章 生死相隨,永不分離第兩百零八章 各人城府,深淺不一第六百八十一章 隔扇有耳,貪慾顯明第七百五十八章 楊秦互掐,遼王不愚第三百三十五章 狹隘狠毒,虞棟夫妻第三百四十三章 香河來人,青州寄信第七百二十三章 詔返遼王,將有殺禍第四百一十三章 又遇重創,柳暗花明第兩百一十九章 羊脂魚佩,或有內情第五百三十章 晨微露面,皇子醉臥第兩百八十八章 書信叩別,半途勒馬第九十章 正面交鋒,勝負難料第六十六章 花簪風波,荷包傳情第四百零三章 仗義執言,誰真誰假第三百七十七章 劇毒*,偷樑換柱第二十七章 姨娘教子,嬤嬤教孫第六百一十三章 隱忍僞裝,爭取脫身第七百四十一章 “反旗”高舉,開誠佈公第七百八十二章 子若終場,盛世開端第四百三十二章 不甘吃虧,直言分家第五百二十九章 兩國貴女,禮教之爭第六十章 自取其辱,禍心漸起第四百一十八章 “毛遂自薦”,大言不慚第五百七十章 虞棟陷獄,皇子索恩第四百零九章 風雲突生,順勢嫁禍第兩百一十一章 多方攜手,關健一子第一百一十七章 註定糾纏,放手不易第一百三十八章 虞洲來訪,對坐閒談第三百七十六章 坦言不諱,嫡母庶子第六百三十九章 三人交心,寧海衛家第四百三十一章 兄弟反目,爭執爆發第六百五十五章 果然如此,劍指白衣第六百六十二章 聲東擊西,虛實難辨第六百九十章 張氏利氏,連袂出場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時憤怒,便埋禍根第五百八十八章 摁捺不住,毒計釀成第五百一十八章 閨閣趣話,暗藏心機第三百五十三章 果斷絕後,扼制謠言第七百四十八章 惟恐不亂,王妃歸來第六百九十一章 黃氏“錯識”,張大不蠢第四百九十九章 遏制謠言,留下憑證第三百三十二章 新婚次日,不速之客第三百七十二章 蛇蠍毒計,宋氏決斷第五百六十六章 無情內鬥,棋子已動第十八章 摁捺不得,人心思動第四百五十六章 虞洲娶妻,秦妃“樂禍”第一百三十三章 步步緊逼,欲揭真相第六百零五章 慘死秋月,救下夏柯第五百零八章 暴死真相,惡母狠子第三百五十六章 改制在即,誰將作亂第七百三十四章 罪證“確鑿”,如何脫罪第三百九十八章 深不可測,無奈折腰第四十四章 宋輻何人?田阿牛也第七百三十八章 一敗塗地,秦母求死第四百四十七章 表妹“企圖”,原因仰慕第一百六十八章 唯願灑脫,無奈世事第六百八十五章 隱瞞後着,暫且袖手第一百六十五章 若你離開,我已心死第四百四十三章 初入王府,羣芳聚宴第四百二十章 歸化遇襲,一個時機第三百七十二章 蛇蠍毒計,宋氏決斷第七百一十八章 平息市議,仍有餘波第兩百六十章 陰霾驟生,有客遠來第七百八十一章 旖辰血恨,親往賜死第三百五十三章 果斷絕後,扼制謠言第六百零四章 帝崩無詔,唯一見證第一百零七章 失而復得,完壁歸趙第四百三十六章 翁媳計定,決不買單第三百九十六章 “風流韻事”,江氏出醜第兩百五十四 驚人隱情,滔天惡行第四百七十章 終是難免,成人笑談第四百六十一章 確有預感,瀕臨橫死第兩百三十四章 戲已開演,各歸各位第五百七十七章 盡在計算,撕破面皮第五百四十三章 良辰吉日,和親西樑第七百零五章 你來我往,鬧劇開鑼第七百二十四章 不依禮數,你待如何第六百四十九章 以你之死,引發衝突第八十八章 一見傾心,是否冤孽第三十二章 郎如青竹,女若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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