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帝微微一愣,阮念青是什麼性子,他是清楚的。
阮念青主動獻藝,這還是頭一遭呢!
“去吧。”齊文帝也想知道阮念青的琴技如何。
阮念青端坐在琴架之後,伸出纖長的手指猛的撥動琴絃。
風雷之音頓起。
與此同時,甯浩焱出手了,他如同雄鷹展翅一般,直接躍入人羣之中,竟是選擇了強攻。
壯麗磅礴的琴聲,霸氣強悍的武力,交織在一起,契合無比。
臺下看客熱血沸騰。
連連大聲叫好。
寧薇看了看臺上對敵之人,又看了看臺下彈琴之人,心中無比感嘆。
這樣契合的兩人,不在一起實在沒天理了。
想要爲他倆做媒的心思,再度蠢蠢欲動。
甯浩焱的強大武力,讓許多未嫁的貴女們心生愛慕,她們看甯浩焱的眼神,就像是黑夜之中的明燈,閃閃發亮。
甯浩焱每出一拳,她們就要強忍一次尖叫。
若不是顧及着女子的端莊矜持,估計她們此時已經把嗓子喊啞了。
只不過,人羣之中,還有兩人此時卻臉色極差。
這兩人便是寧沛芷和小世子。
小世子憤憤不平的看着甯浩焱,“二姐,難不成就這樣讓他贏走祖父的兵器嗎?”
寧沛芷咬了咬牙,看着小世子的眼神略帶嫌棄,“如此不甘,爲何你不去爭搶?”
“…”小世子被她噎了個半死,一時氣不順,拂袖而去。
寧沛芷輕哼了一聲,將目光重新移回臺上。
廣袖中,雙手緊緊握拳。
寧沛芷不甘心的暗想道:憑什麼?憑什麼寧薔寧薇有這般出色的哥哥?而我寧沛芷卻只有一個無用的弟弟。若是我有一個這樣的哥哥爲我護航,還有何愁?
本小姐沒有的,你們也不應該有!
甯浩焱毫無懸念的贏得了比試,奪得了烏鋒蛟首長槍。
長槍到手,大喜之下,甯浩焱當場武了一段寧老侯爺所創的槍法。
爐火純青的槍法,被甯浩焱配上了攬月步法,雷霆萬鈞又更添幾分行雲流水。
在場許多老一輩的人,都曾見過寧老侯爺武這套槍法,一時之間唏噓感嘆不已。
而年輕一輩,則徹底被甯浩焱的英姿吸引。
寧薔被齊文帝叫到了御前說話,一個貴婦人悄悄移步到寧薇旁邊。
貴婦人四十多歲的模樣,打扮利落又不失貴氣,一張和善的圓臉上掛着喜慶的笑容。
這位貴婦人夫家姓何,人稱何夫人。
她夫君以前是寧老侯爺的帳前守衛,如今是寧侯麾下的輕車將軍。
輕車將軍乃三品雜牌將軍,作戰時統領輕便戰車,衝鋒陷陣,在軍中地位較高。
能從守衛做到輕車將軍,自然是個有真本事的。是以何夫人與寧家來往,根本不必顧及侯府。
寧薇在暖宅宴上就曾見過何夫人一面,自然對她不陌生。
“寧薇見過何夫人。”從容有禮的扶了扶身,主動打了個招呼。
她微笑着打量了寧薇一番,頗爲熟絡的說道:“二少爺今日可真是大出風頭呢!老爺在京時,經常提起多年前在寧老侯爺站崗的日子,若是他有機會見到二少爺,必定會異常激動呢!”
提起遠在邊關的夫君,何夫人的眼中多了許多思念之情。
武將常年駐守邊關,與家人聚少離多,他們在邊關時時面對危險,家人也在京中時時擔憂,日夜爲他們祈禱。
許是因爲常年爲守在邊關的親人吃齋唸佛,武將的家眷大多都面目慈善,十分容易相處。
何夫人就是如此。
想到不久後,甯浩焱也要踏上戰場,寧家人也將每日牽腸掛肚,寧薇不禁心生感慨。
她看着甯浩焱英勇的身姿,輕聲道:“將士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功在社稷,卻要承受親人分離之苦,當真令人唏噓。”
何夫人聽言,灑然一笑。
她輕輕的拍了拍寧薇的手,道:“世間之事,有舍便有得,舍小家爲大家,這便是從軍之人的高尚之處。”
她看着寧薇笑了笑,又繼續說道:“我們這些將士家眷要做的,就是讓他們能夠心無旁騖的上戰場,無牽無掛,不畏生死,反而能在戰場上保全生命。”
寧薇看着她眼中含淚的微笑,鼻頭一酸。
“多謝夫人開解,薇兒明白了。”寧薇說話的語氣十分敬重。
何夫人笑了笑,又轉頭看了甯浩焱方向一眼,才輕聲問寧薇道:“瞧着二少爺如今這勢頭,想必遲早要走上戰場,太夫人可曾爲他張羅過親事?”
寧薇聽言,腦海裡劃過小辣椒的身影,她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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