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柳若蘭犯賤,蕭紫語整治(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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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柳若蘭也真的是很會鑽空子,這才四五天的功夫,就已經養好了傷,出來蹦躂了。

也許是這幾日,自己和太太都有些冷着她,被她感覺出來了,所以纔會這樣慌不擇路的跑出來露臉?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蕭紫語覺得自己對柳若蘭是越來越沒耐性了,原本她想要一次性的收拾了柳若蘭,讓她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可現在,蕭紫語卻連多看一眼柳若蘭都覺得煩膩的很。

這是在蕭家,在她的家裡,她憑什麼還要讓柳若蘭在這裡呆着,不知道,爲什麼,蕭紫語突然不想再忍下去了。

蕭靜兒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前幾日的時候,小姐還吩咐過,等柳若蘭身子好些了,就讓她搬回靜馨閣的東廂房去,可還沒等消停幾天,柳若蘭竟然又出來蹦躂了。

“小姐,您先別生氣。”蕭靜兒低聲說道。

蕭紫語冷哼了一聲,旁邊的丫鬟看樣不好,早就低下頭,忙打起簾子來,讓蕭紫語和蕭靜兒進去。

果然,一進門,就看到柳若蘭端端正正的跪在堂下,看樣子也是剛剛過來。

蕭景宸也已經到了,正坐在蕭大太太一旁。

柳若蘭的傷看樣子已經好了許多臉上的傷痕基本上是看不出來了,可見蕭大太太也是真的疼惜柳若蘭,給柳若蘭用的藥都是最好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見效這麼快。

蕭紫語慢慢的走到柳若蘭身邊,似笑非笑道,:“蘭妹妹身子好了嗎?這幾日我想着蘭妹妹要好生調養身子,所以也不曾去打擾,不曾想蘭妹妹竟然恢復的這麼快?”

柳若蘭聽着蕭紫語的語氣,一時間,竟然也聽不出是個什麼態度來?

她有些吃不準蕭紫語的態度如何,照理說,她也沒做什麼不妥的事情,她住在蕭大太太的此間裡,身子好些了,過來請個安,也沒有什麼對的啊,如果說唯一有些不妥的事情,就是正巧趕上蕭景宸也過來了。

可她爲的就是這個偶遇啊,能夠偶遇到蕭景宸。

柳若蘭雖然才只有十一歲,但是她隨了自己的母親,天生早熟,早早的身子就發育了,而且她的月信每月都會如期而至,也是名副其實的大姑娘了,儘管這幾個月被柳大太太收拾,瘦成了紙片人,只是顯得人更加苗條了。

她長得也不差,蕭景宸也不過是十五歲的少年,而且出身尊貴,高高在上,天資聰穎,前途無量,總之各種光環籠罩着蕭景宸。

這讓柳若蘭如何不心動呢?蕭景宸如今在我國子監,半月纔回家一次,也不過待四五天,她藉助蕭家,近水樓臺,若是不抓住機會,可真就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了。

她覺得依着自己的才貌,引起蕭景宸的興趣,應該還是不難的,不管成不成,她都要試一試。

如果成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就再也不用愁了,萬一不成,她才十一歲,只要不做的太過分,肯定不會疑心到她身上的。

況且蕭大太太是個心慈的人,性子也極爲直爽,只怕更加不會多想。

所以她纔會過來的。

但是現在看到蕭紫語,倒是有幾分的心虛了,畢竟她惦記的是人家的親哥哥。

只是柳若蘭雖然心思轉了好幾道,但終究也不敢多耽擱,忙陪着笑對蕭紫語說道,:“勞煩姐姐關心我了,我的身子是大好了,該先去給姐姐請安的。”

蕭紫語示意蕭靜兒將柳若蘭扶起來。

蕭靜兒自然心領神會,忙上前攙起了柳若蘭,說道,:“柳姑娘身子剛好些,還是起來吧,太太一向心慈,自然見不得這些的。”

蕭大太太也忙說道,:“就是,我都說讓她不必多禮了,誰知道這孩子也忒守禮了,非得行大禮不可。”

柳若蘭咬着脣站了起來,但仍舊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蕭景宸對柳若蘭十分無感,其實不單單是對柳若蘭,他對家中的這些妹妹,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當然,除卻一母同胞的蕭紫語。

雖然柳若蘭明面上是蕭紫語的好朋友,但蕭景宸也不會多看一眼。

蕭紫語不再管柳若蘭,直接走到了蕭大太太身邊,上前拉住了蕭大太太的手臂,說道,:“母親,七弟越發的好玩了,不過怎麼還是如此能睡?”

蕭大太太提起幼子,表情禁不住更加的溫軟了,:“你七弟打小兒就別的孩子能吃能睡,長得也粗壯些。我都有些抱不動他了呢。”

不得不說,蕭景昊才一歲,身量比同齡的孩子高一些,就連體重也超不少,簡直就是一個肉乎乎的小圓球,真的是可愛的緊。

“能吃能睡好啊,小孩子這個時候是最無憂無慮的,想來七爺是個有福的呢。”柳若蘭在一旁接口說道,然後卻是一臉愁緒的模樣。

蕭大太太看着柳若蘭,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定然也是想到自己的身世,纔會如此自憐吧。

在蕭大太太看來,柳若蘭的身世的確是很可憐的,一歲就沒了親孃,落在繼母手裡長大的,能有幾個好,蕭大太太以己度人,她覺得自己算是很寬厚的嫡母了,但有的時候,看到其他的庶子庶女,說心裡不泛酸是假的,誰能把丈夫和別的女人所生的孩子,當作是自己的呢。

蕭大太太自問是做不到的,估摸着這全天下的女人,也沒有幾個能夠做到的,所以誰也別說了。

蕭大太太想到這些,心裡也有幾分憐惜柳若蘭,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上一次蕭紫語對着她撒嬌耍癡了一番,蕭大太太自然不會讓自己女兒覺得不舒服。

蕭大太太只是笑笑說道,:“柳姑娘也是有福氣的,這麼標緻的姑娘,誰見了不喜歡啊?”

柳若蘭聽了,心中一怔,這樣客套的場面話,她就是再傻也能聽得出來,照理說不應該啊,蕭大太太不是最心善,心軟的人嗎?看着自己剛纔的樣子,應該會很憐惜纔對,怎麼卻說出了一套場面話呢?

柳若蘭正在發呆,蕭紫語卻看着柳若蘭就煩躁的很,:“蘭妹妹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搬回靜馨閣去吧,好幾日不見妹妹了,我還怪想的慌呢。”

“好,姐姐的吩咐,妹妹自當遵從。”柳若蘭除了答應,還能說什麼呢?她本來在蕭大太太這裡也是暫住而已。

只是回了靜馨閣,就再也沒有機會討好蕭大太太了,她總覺得自己這頓打好像白捱了。

她養傷期間,蕭老太太除了打發身邊的丫鬟來送補品,根本就不怎麼過問,這幾天蕭大太太也不曾出現,連蕭紫語都不來了,她這才心驚膽戰的出來刷存在感。

不單單是在蕭景宸面前刷存在感,是在衆人面前刷存在感。

“靜兒,好生了送了六姑娘回去,柳姑娘身子弱,經不得風,你可要好生侍候!”蕭紫語鄭重的叮囑道。

柳若蘭聽了這話,只好咬脣,低着頭跟着蕭靜兒走了,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她在蕭家,唯一依附着的人,就只有蕭紫語。

蕭紫語看似對她十分關切,十分的親近,可是柳若蘭卻覺得如何都看不透蕭紫語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柳若蘭走了之後,蕭紫語才覺得這房裡的空氣清新起來。

她對柳若蘭的感覺和對宇文逸差不多,有他們的地方,似乎連空氣都是髒的,她連呼吸一下,都覺得難受。

現在人走了,整個人才放鬆了下來。

蕭紫語不管柳若蘭今天跑出來是爲了什麼,不管她想算計什麼,蕭紫語都先把她的想法給掐死在萌芽狀態。

蕭紫語現在有些明白了,柳若蘭大抵是何柳大太太鬥智鬥勇了這幾年,多少也有些腦子,回想上一世的時候,柳若蘭很得柳老太太的歡心,柳大太太即便想爲難她,也要考慮一下,可這一世,似乎有些不同,加上自己也沒有那樣盡心盡力的維護柳若蘭。

所以柳若蘭在柳家的日子不好過,這倒是成就了柳若蘭,讓柳若蘭的心思比上一世要沉穩多了。

所以,即便蕭紫語冷落她,有意晾着她,柳若蘭也不會衝動之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事情就有些棘手了,難道嗨喲一直讓柳若蘭在小家呆着不成,那真是要活活的把自己給噁心死算了。

看來不用點手段逼迫她是不成了。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如今,只怕柳大太太也恨柳若蘭恨的牙根兒疼了吧。

柳若蘭越過她這個繼母,通過柳老太太,直接躲到了蕭家,躲過了柳大太太的整治,讓柳大太太吃了這樣一個悶虧,柳大太太也恨死了吧。

看來,她真的有必要去聯絡一下柳大太太了,讓柳大太太在外部給柳若蘭施加一下壓力,看看柳若蘭能有個什麼反應。

她這邊也好可以一網打盡,省的讓柳若蘭在這裡膈應自己。

想好了對策,蕭紫語這臉色就舒展開來了。

蕭大太太沒有問什麼,自當是上一次的事情,讓蕭紫語對柳若蘭有了心結,便打定了主意,以後更加要疏遠柳若蘭,若是心疼她的話,就多給她一些東西罷了。

反正她不能因爲一個外人,讓自己女兒心裡不痛快。

蕭景宸更加不會說話,柳若蘭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罷了,留在家裡,也不過是妹妹好心,她如果能讓妹妹高興,那邊住着,若是讓妹妹心裡不痛快,讓她走就是了,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這頓午膳母子三人都沒有受到柳若蘭的影響,吃的還是比較盡興的。

下午,蕭景宸就要返回國子監去了,這一別,只怕是要等到蕭老太太壽辰之日纔會回來。

蕭大太太再三叮囑了好久,反正還是老一套,無非是讓蕭景宸注意身體什麼的,總之是一片慈母心。

蕭景宸也都一一的應下了,很深有耐心。

蕭大太太說着眼圈兒有些發紅。

蕭紫語忙上前勸道,:“母親,大哥過幾日就回來了,您放寬心啊。”

蕭景宸也附和着說道,:“是啊,母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您這樣倒是叫我心裡也跟着不好受。”

蕭大太太忙抹了淚,:“好了,你去歇一會子吧,待會兒去給老太太告了別,就去吧。”

蕭景宸點頭,:“知道了,母親。”

蕭大太太看着蕭紫語也說道,:“你也去歇歇吧。”

蕭紫語看到蕭大太太有些疲憊的神色,想再勸勸,終究還是沒說什麼,:“是,母親。”

兄妹二人正好就一道走了。

說實話,兄妹二人的院子離着蕭大太太的院子其實都不算近,尤其是蕭景宸,要更遠一些,雖然還在後宅,倒是快到三門上了,而蕭紫語住的,則是距離蕭老太太要近一些。

兄妹二人走着,蕭景宸突然開口說道,:“語兒,你最好和柳家那位姑娘不要走的太近了。”

蕭景宸的語氣淡淡的,很淡很淡,基本上聽不出任何一絲的情緒。

大概在蕭景宸眼中,柳若蘭真的什麼都不是。

蕭紫語卻站定了,看着蕭景宸,靜靜的問道,:“大哥很討厭她?”

蕭景宸很無所謂的態度,:“談不上討厭,只是覺得她有些聰明過頭了,不過也是我多慮了,依着妹妹的聰慧,肯定不會被她算計,算我多嘴了。”

蕭紫語很滿意蕭景宸對柳若蘭的態度,根本就沒有一點感覺,連討厭都懶得去討厭,因爲根本不值當的。

“大哥這麼說,我心裡就明白了。”

蕭景宸寵溺的摸了摸蕭紫語的頭,:“咱們這樣的人家,活的總是人不由己,我倒是希望妹妹可以活的自在一些。”

蕭景宸不是特別善於言表的人,就像前世的時候,他對蕭紫語也並不是特別的親近,可是卻爲了蕭紫語站到了太子這一邊,還毫不保留的支持太子,最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蕭景宸就是這樣,默默無聞的守護着自己的親人,履行一個嫡長子應盡的義務。

蕭紫語聽得十分動容,聯想到上一世蕭景宸的下場,禁不住說道,:“我才希望大哥可以活的自在一些,大哥心裡的苦,我都知道。”

她真的都知道,她怎麼能不知道呢?身爲嫡長子,他一出生,就背上了無數的責任,無數座大山壓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而她還任性的非要嫁給宇文逸,把蕭家陷入尷尬無比的境地,想想,她上一世,真的是太荒唐了。

蕭景宸被蕭紫語這一番話說的十分感動,他心中不是沒有過不甘心,可是身爲家族中的嫡長子,他沒得選擇,就像父親那樣,不也是這般如履薄冰的在朝中生存,保住蕭家如今的地位嗎?

伴君如伴虎,蕭家如今在朝中的越是鼎盛,才愈加的不能出錯。

“好了,妹妹,你能理解大哥,大哥這心裡便舒坦多了,我此生別無他求,只盼着蕭家不要在我手中沒落下去,就心滿意足了。”蕭景宸說這話的時候,聽着卻有很深刻的無奈。

他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對着只有十二歲的妹妹說這話,他的確是揹負的太多了,不知道該跟誰去傾訴。

蕭紫語卻很肯定的說道,:“大哥,放心吧,不會的,蕭家百年基業,只會更強大,絕對不會沒落!”

蕭紫語說的斬釘截鐵,因爲她蕭紫語要改朝換代,將宇文逸那個混蛋,徹底拉下馬,這一世,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要護的蕭家周全,護的親人周全。

蕭景宸雖然聽了有些意外,但是也沒有多想,只當是妹妹附和自己的話罷了。

兄妹二人分開後,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蕭紫語和蕭靜兒剛回到靜馨閣,繡心上了茶,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小姐,柳姑娘也太不識擡舉了吧,還有她身邊那個白芷,二人竟然私下裡說小姐的不是。”

繡心說着,眉頭緊皺,看來對柳若蘭和白芷,已經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

柳若蘭雖然住在東廂房,她身邊只帶了白芷一個貼身大丫鬟,和兩個二等丫鬟,院子裡的灑掃和粗使丫鬟,都是蕭紫語派去的。

繡心又會武功,輕功極好,聽個壁角什麼的,自然不在話下。

柳若蘭和白芷主僕二人關係極好,關上門,說些悄悄話也是正常的,只是柳若蘭沒想到繡心會房頂上偷聽,所以也就沒有避忌。

“別說繡心膈應她了,今兒個奴婢也讓給膈應的不輕,小姐大概不屑瞧她,奴婢可看的真真的,你瞧她看大爺那個眼神,也不過和奴婢同歲,十一歲的丫頭片子,竟然就有這個心思,小姐是斷斷不能容她了!”蕭靜兒一臉厭惡的說道。

柳若蘭的做派其實也不是那麼的露骨,只是她習慣了伏低做小,我見猶憐的模樣,尤其是當着蕭景宸的面兒,更是做的淋漓盡致,怎麼能不讓人多想。

除了太太那樣的直性子的人,不會想的這麼深,因爲柳若蘭年紀在那兒擺着,十一歲的丫頭片子,哪能有這麼大的心思?不過估摸着大爺也沒想這麼多,因爲大爺根本就沒有看柳若蘭,這一點還是讓人挺安慰的。

蕭靜兒是真的看不了柳若蘭這般做派,真的是讓人噁心。

蕭紫語心中也有數,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前世的時候,柳若蘭在宇文逸面前,經常都是這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樣子。

可笑當時蕭紫語根本就沒有多想,當時的蕭紫語並不覺得入宮是多好的事情,她是一心想替柳若蘭尋一個可心兒的夫婿,能夠親親熱熱的過一輩子的。

只是人家柳若蘭滿心想要得到是她皇后娘娘的位置。

現在有巴巴的想要攀上自家,甚至將主意打到自己哥哥身上,她若是在不作爲,豈非讓柳若蘭覺得自己懦弱可欺!

也是時候給柳若蘭一些顏色瞧瞧了。

“我自然看出來了,只要大哥對她沒意思,況且大哥過不了一會就去國子監了,她也沒有機會再耍心思了!”對這一點,蕭紫語並不擔憂。

“這倒是,大爺怎麼會看上這種心術不正的人呢。”蕭靜兒的語氣很是不屑。

蕭紫語知道蕭靜兒不喜歡柳若蘭,即便是在上一世,蕭靜兒也不喜歡柳若蘭,彷彿二人天生就是仇敵一樣。

“繡心,她們主僕說了什麼,說來聽聽。”蕭紫語將話題轉到了繡心身上。

繡心一聽,憤憤不平的表情更加的明顯,撇嘴道,:“那個白芷真是個白眼兒狼,對柳姑娘說姑娘是故意讓她難堪,還說姑娘小氣,一點大家子氣度都沒有。”繡心說着,更是氣的不行。

蕭紫語很是無所謂,這個白芷原本就是柳若蘭身邊最得力,最衷心的丫鬟,後來因爲年齡大了,卻被柳大太太給嫁出去了,爲此,柳若蘭還傷心了好久。

蕭靜兒的臉色陰沉如水,問道,:“她們還說什麼了?”

繡心繼續說道,:“柳姑娘倒是沒說話,但也並沒有阻止白芷說,只是默默聽着罷了。”

“哼,那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這吃着小姐的,喝着小姐的,還受着小姐的庇護,現在還任由自家的丫鬟說小姐的壞話,這不是白眼兒狼是什麼?”

蕭紫語握了握蕭靜兒的手,安慰道,:“你不必這麼生氣,我自然有法子整治她。”

蕭靜兒一臉的好奇和期待,問道,:“什麼法子?”

“過會兒,你拿我的帖子去柳家,交給柳大太太,就說趕明兒我會送柳姑娘回柳家。”

“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您就這麼便宜她了,讓她回柳家去?”蕭靜兒十分不甘心。

“從前我想着讓讓柳若蘭留到老太太壽宴之日,她的性子,必定會生事,想着一舉將她打落谷底,再無翻身之日,可我現在改主意了。”蕭紫語冷笑着說道。

“我是在不耐煩看到她,而且用我的手來收拾她,實在髒了我的手,讓她回柳家去,自然有人收拾她,柳大太太恨毒了她,肯定有她苦頭吃。”

蕭靜兒沒有說話,蕭紫語卻慢條斯理的說道,:“柳若蘭在柳家的地位本來就很敏感,雖說是嫡長女,可是卻根本沒有什麼地位,柳家那一位老太太,是個勢力的主兒,這一次越過柳大太太放了柳若蘭出來,也不過是看在我跟她交好的份兒上,我若是公開表示我的態度之後,只怕柳若蘭在家裡的地位就會馬上一落千丈,那個時候,還不是任由柳大太太捏圓搓扁嗎?”

蕭紫語最開始的打算,的確是想放任自流,任由柳大太太對付柳若蘭,可想想有太便宜柳若蘭了。

但是經過這幾天和柳若蘭的相處之後,蕭紫語卻覺得,柳若蘭也不是個簡單的主兒,肯定不會認命,即便被踩到最低端,肯定也會想辦法翻身,蕭紫語就決定,先讓柳大太太磋磨柳若蘭一段日子,只有在重重壓力之下,柳若蘭纔會絕處逢生,只是,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只看柳若蘭有沒有那個命罷了!

“好,我聽小姐的,我親自去柳家。”蕭靜兒說道。

事情交給蕭靜兒,蕭紫語還是比較放心的,雖然蕭靜兒年紀不大,但是做事卻十分的周全。

當柳大太太接到帖子和蕭紫語的傳話之後,也是十分意外。

話說,當時柳若蘭就這樣一走了之,直接去了蕭家,可把柳大太太給氣了個半死,尤其是會想到柳老太太說的話,蕭大太太更是一肚子的氣。

她是柳家的當家太太,柳若蘭可是她的女兒,她出門做客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通過自己,柳老太太就直接放行了。

這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柳大太太知道柳若蘭去蕭家是爲了躲避學規矩,只是她用這種方式,實在是讓柳大太太恨得牙癢癢。

有本事就一輩子別回來,永遠住在蕭家吧。

柳老太太是個勢利眼,蕭家如今權傾朝野,柳老太太巴不得和蕭家攀上關係,肯定希望柳若蘭可以在小家多留一些日子,若是得了蕭老太太的青睞,才更好呢。

只是柳大太太豈能容得柳若蘭攀高枝兒呢,柳若蘭心大,他日若攀了高枝兒,她倒是還無所謂,只是她的馨姐兒該怎麼辦?

馨姐兒那個憨厚性子,還不得活活的被柳若蘭給算計到死啊!

這幾日柳大太太正想着如何將柳若蘭給接回來,卻不料蕭家三姑娘竟然送了帖子,傳了話過來,這可不就是錦上添花嗎?

不過蕭三姑娘是個什麼態度,這一次,她一定不會放過柳若蘭的,怎麼也是她們柳家內部的事情,誰也休想幹涉,哪怕蕭家權傾朝野,她管教自己的女兒,誰也說不着。

柳大太太也給蕭紫語回了話,很歡迎她的到來。

蕭靜兒得到了會回話,就回府了。

蕭紫語自然知道柳大太太的想法,她自然樂的幫她一把。

“走吧,靜兒,陪我去看看蘭妹妹,順便把這個消息告知她一聲吧。”蕭紫語似笑非笑道。

蕭靜兒也有幾分興高采烈,點着頭說道,:“是啊,小姐,我也莫不急待想要看看柳若蘭知道自己要回柳家會是一個什麼表情呢?”

柳若蘭正在歇着,聽到丫鬟稟報蕭紫語來了,忙讓白芷侍候她起身,趕忙到門口迎接。

柳若蘭還是迎風弱柳的風姿,猶如一朵無害的小白花。

“妹妹給姐姐請安。”柳若蘭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的說道。

“妹妹身子弱,何必這麼拘禮呢?”蕭紫語虛扶了一把,卻沒有碰到柳若蘭。

二人進了房間,各自坐了下來。

“妹妹可用過午膳了?”蕭紫語問道。

“已經用過了,多謝姐姐關心。”柳若蘭的聲音柔柔的,很好聽。

“我這會子過來,也是想着跟你商議一下明天送你回柳家的事情。”蕭紫語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她其實真的不想和柳若蘭繞彎子。

柳若蘭很顯然吃了一驚,眼睛瞪得圓圓的看着蕭紫語,彷彿不相信蕭紫語說的話是真的。

蕭紫語一副淡然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

白芷首先不淡定了,直接開口說道,:“三姑娘,您怎麼能讓我們姑娘回柳家去呢?”

“蘭妹妹爲什麼不能回柳家去?她是柳家的嫡出大姑娘,柳家是她的家,她不該回去嗎?”蕭紫語反問道,語氣隱隱帶着嘲諷。

白芷一時語塞,的確,柳若蘭是柳家的姑娘,的確應該回去,理所當然,她在蕭家也是做客來的。

“蘭妹妹在這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的確是我招待不週,大姑娘和二姑娘性子驕縱,既然和蘭妹妹解下了仇恨,以後還指不定會怎麼找蘭妹妹的麻煩,而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蘭妹妹身邊陪伴着,到時候若是蘭妹妹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對的起柳家老太太和大太太呢?”蕭紫語頗爲擔憂的說道。

柳若蘭一聽,頓時悔恨的要命,早知道,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就不會去算計蕭紫晴和蕭紫雲了。

這真是自己挖了坑把自己給埋了。

原本只是想着能夠博得蕭老太太的垂憐,從而攀附上蕭老太太這顆大樹,若是能得蕭老太太做主,給自己尋一門親事,那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了,可誰知道,竟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柳若蘭真的覺得這一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可是,三姑娘,我家姑娘回了柳家,大太太也不會放過她的,三姑娘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白芷焦急的說道。

在一旁的蕭靜兒也忍不住,白了白芷一眼,說道,:“你這是什麼話,柳大太太可是你家姑娘的母親,你說這話,是要連累你家姑娘的名聲的!”

蕭靜兒真是搞不懂白芷是怎麼想的,一方面在背後編排蕭紫語,一方面還要蕭紫語幫着柳若蘭,這種想法,也實在是太玄幻了吧,簡直就是腦殘到極點了。

“白芷,你閉嘴!”柳若蘭終於開口說話了,一張嘴就是對白芷的訓斥。

柳若蘭其實知道白芷都是爲了自己着想,可是白芷的話,實在是大不敬了,傳了出去,也會連累到自己的名聲的。

白芷聽到自家姑娘的話,只好低頭不言語了。

“姐姐,妹妹知道姐姐一切都是爲了我好,可是,妹妹實在不想回家去,不知道姐姐能否容得妹妹在這兒多呆些日子呢?”柳若蘭可憐巴巴的望着蕭紫語,哀求道。

不得不說,柳若蘭這副泫然而泣的樣子,真的很令人同情,只是蕭紫語是不會同情她的,上一世,若不是一直都同情柳若蘭,她也不會被柳若蘭背叛。

同樣的錯誤,她蕭紫語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蘭妹妹,我這也是爲了你好,你的傷勢已經好轉了,萬一大姑娘和二姑娘私底下在欺負了你,或者弄傷了你,這可如何是好呢?趕明兒我會親自送你回府,柳大太太看我的面子,肯定不會爲難於你的!”蕭紫語低聲勸說道,但是卻沒有一絲鬆口的意思。

柳若蘭越是不想走,蕭紫語就越得讓她回去,看到柳若蘭這般爲難的樣子,蕭紫語突然覺得自己心裡很痛快。

柳若蘭沒想到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蕭紫語竟然還是不答應,她有些發怔的看着蕭紫語。

蕭紫語的神色淡淡的,從她的眼神中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沒有厭惡,沒有煩躁,相反的,也沒有憐惜。

柳若蘭有些搞不懂了,從前蕭紫語對她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好了,蘭妹妹,話我帶到了,我也不打擾妹妹休息了,趕明兒一早,我親自送妹妹回家。”蕭紫語說完,起身就帶着蕭靜兒離開了。

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柳若蘭和白芷主僕二人。

待蕭紫語走後,白芷一臉焦急的拉了拉柳若蘭,:“姑娘,這可如何是好,您若是回去了,太太還不吃了咱們啊?”

柳若蘭此刻十分的心煩意亂,她根本不知道事情爲什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這副樣子啊。看蕭紫語的樣子,似乎是生了自己的氣,可仔細看看也不像,反正她對自己的態度真的是冷漠了好多,這到底怎麼了啊?

“好了,別說了,你以爲本姑娘心裡不煩啊,可是蕭紫語話說道這個份兒上了,我除了回家去,還能怎麼樣呢?”柳若蘭無奈的說道。

這就是的命啊,人在屋檐下,如何不低頭呢?

她就是再不想走,又能說什麼呢?總不能賴在人家家裡吧。

“小姐不如去找老太太,或者大太太說說,老太太和大太太看着都喜歡姑娘,說不準會留下姑娘呢?”白芷建議道。

柳若蘭直接搖頭,:“不可能的,蕭老太太和蕭大太太雖然表面上憐惜我,喜歡我,這都是因爲蕭紫語的緣故,在她們心裡,蕭紫語纔是掌中寶,我不過是客居的姑娘罷了,連蕭紫語都不說留我,她們如何會留下我呢?”

這也是柳若蘭嫉妒蕭紫語的一個方面,同爲家中嫡出的姑娘,爲什麼地位卻是這般的天差地別。

蕭紫語在蕭家的內院,幾乎可以當大半個家,而她呢,卻要如履薄冰,步步爲營的活着,一個算計不到,極有可能就粉身碎骨了。

爲什麼命運這般的不公平,蕭紫語除了長得好點,哪裡有比自己強了,她真的很不甘心。

“那怎麼辦?姑娘就打算坐以待斃嗎?若是回了柳家,太太那裡能有姑娘的好果子吃嗎?”

柳若蘭閉了閉眼,擺手道,:“你先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白芷縱然心急如焚,但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其實並不算得特別聰明的丫鬟,但論起衷心,她對柳若蘭可是赤膽忠心的。

晚膳的時候,蕭紫語是在壽安堂用的,蕭清和去了蕭大太太的上房,蕭紫語不願意去當電燈泡,自然就來了蕭老太太這裡。

同時,蕭紫語也說了趕明兒一早要親自送柳若蘭回柳家的事情。

蕭老太太也很贊同,這樣野心勃勃的姑娘,蕭老太太很不喜歡,尤其是還算計的是自家姑娘,早巴不得將她掃地出門了。

在壽安堂用過了晚膳,蕭紫語陪着蕭老太太說了會子話,也就回了靜馨閣。

如此一天算是過去了,蕭靜兒幾個侍候了蕭紫語梳洗完畢,都各自安置了。

翌日一早,蕭紫語纔剛剛起牀,剛洗了臉,繡青正在給蕭紫語梳頭。

蕭靜兒卻走了進來,臉色很難看,來到蕭紫語身邊,直接開口說道,:“小姐,只怕今天柳家去不成了。”

蕭紫語彷彿一點也不意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怎麼?柳若蘭是不是病了?”

蕭靜兒一怔,問道,:“小姐,您可是神了,您怎麼知道柳若蘭病了?”

蕭紫語冷哼一聲,滿臉不屑的說道,:“她那個性子,怎麼可能坐以待斃,肯定是要生事的。”

“那小姐昨日還要事先跟她說。”

“我要的就是讓她生事,她不是病了嗎?我倒是要請柳大太太過府親自來瞧瞧她的病,看看她如何收場?”蕭紫語冷冷的說道。

“小姐懷疑柳若蘭是裝病?”蕭靜兒問道。

“這個她肯定不敢,想來是真的病了,柳大太太也是精明人,我若是請她過來,只是想讓她更加的看清楚她這個繼女的真面目而已。”

蕭靜兒點頭,:“沒想到柳若蘭對自己還真狠的下心啊,這麼冷的天,把自己給折騰病了,也不怕折騰出毛病來了?”

蕭紫語不可置否,柳若蘭一貫的作風,就是扮柔弱,扮白花兒,不過這一次,肯定不會是裝出來的,爲了能夠留在蕭家,她還是真的什麼手段都用上了,不過自己肯定不會讓她如意的。

“靜兒,吃過早膳後,我們親自到柳家去給柳老太太和柳大太太賠罪!”蕭紫語一字一句的說道。

柳若蘭在蕭家傷了一次,病了一次,也是她們照顧不周,上門賠罪,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只是都這個樣子了,柳若蘭還賴在蕭家不肯走,估摸着不單單是柳大太太生氣,連柳老太太這臉上也怪下不來臺的吧。

她是想讓孫女和蕭家交好,但是也不願意自己孫女賴在人家不走吧。

這一次,只怕柳若蘭在誰那裡,也討不到好了!

蕭紫語今個兒一早去了蕭老太太那裡用早膳,她去的時候,蕭大太太和蕭二太太,蕭三太太都已經到了。

蕭老太太詢問了幾句蕭紫雙的情況,雖說是庶出的孫女,但也是自家姑娘,蕭老太太心裡怎麼也會有些惦記。

蕭大太太笑着說道,:“老太太放心吧,六丫頭已經沒有大礙了。”

蕭老太太很讚賞的看着蕭大太太,這些日子,也不知怎麼的,想來看着這個大兒媳婦不順眼,現在瞧着也是那麼一回事了。

想想,也許二丫頭的話也是對的,好歹也歷練了這二十來年了,若還是立不起來,也怪不了別人了。

越發了堅定了,要把這內院之事交到大太太手中的心思。

蕭老太太不是一個攬權的人,也很知道進退,若換個不知道輕重的人,仗着對陛下的恩情,還不知道會張狂成什麼樣子。

可蕭老太太則不同,很是低調,雖然在大宇朝,她的尊貴堪比太后,可是卻從來沒有讓人挑出一點兒不妥之處來。

蕭二太太看不下去了,說白了,她就是見不得蕭大太太比自己過的好,可是現在,她女兒被拘在這裡學規矩,和丈夫的感情,到了現在也不過是面上情,自己現在倒是成了那個悽慘之人了。

這讓蕭二太太如何受得了呢,禁不住酸溜溜的說道,:“大嫂真是個賢惠人,對一個庶女也這麼上心。”

這話說的是極爲酸楚的,她和二老爺蕭清風也過了幾年蜜裡調油的幸福日子。

榮氏樣貌不差,年輕的時候也是嫵媚動人,況且她從小長在晉國公府的時候很多,蕭清風對這個表妹老早就上了心。

成親之後,雖然二太太榮氏不是很瞧得上蕭清風,但蕭清風對她溫柔體貼,二人的日子過的也算不錯。

只是這男人啊,長情的能有幾個呢?過了幾年,蕭清風就開始迴歸到從前的樣子了,二太太可不是個容人的,爲此,發落了不少通房和姨娘。

蕭老太太雖有些不滿,但是畢竟是自己親侄女,況且也生了一兒一女,要給的體面還是該給的。

爲此,他們夫妻二人的關係越來越冷淡,不過即便在二太太的鐵腕之下,還是有些庶出活了下來,現今二房活着的幾個姨娘,日子也過的並不好,如履薄冰。

誰也不敢造次,更加不敢去爭寵,所以二老爺現如今也不願意在家裡呆着,整日的在外頭花天酒地的,二太太縱使生氣,可以不能去管爺們外頭的事情,好歹這樣也不礙眼,就得過且過的算了。

而蕭紫語進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句話,她微微皺眉,這個二太太,還真是夠煩人的。

只是沒等蕭紫語發作,也沒等蕭大太太發作,蕭老太太一個白眼兒丟過去,:“你好生教好自己的女兒就成了,雲姐兒一個嫡女都被你教成了這副樣子,就別提你房裡那些庶出了。”

蕭二太太這已經一連好多次被蕭老太太斥責了,嘴上雖然不敢說什麼,但是心裡卻恨的不行了。

“老太太,您也太偏心了吧,我知道您的意思,你不就是想把三姑娘許配成哥兒嗎?可是我們二姑娘也是您的親孫女兒啊,我們二姑娘哪裡不好了,您這心裡只有三姑娘,老太太,您就不替二姑娘想想嗎?”蕭二太太說着紅了眼圈兒。

蕭紫語這才明白,怪不得二太太這臉色這麼難看,原來老太太已經跟二太太說清楚了。

“你閉嘴。”蕭老太太的臉色更加難看,口氣也凌厲起來,:“老身今兒索性也把事情跟你說清楚了吧,二丫頭的脾氣秉性,老身是決計不會將她嫁到榮家去的,成哥兒是長房嫡孫,以後娶的妻子,必定要溫婉大方,將內院搭理的緊緊有條,你自己看看雲姐兒的性子,囂張跋扈,腦袋還這麼不靈光,行事衝動,易怒,如何能當得起嫡長媳,她若是嫁到榮家去,只怕你父親會記恨咱們孃兒倆,蕭家和榮家已經結了兩代秦晉之好,這一輩裡就是結不了親,可也絕對不能結仇!”

蕭二太太絞着帕子,恨得不行,狠狠的看着蕭紫語和蕭大太太。

蕭大太太忙把蕭紫語護在身後,自己對上了蕭二太太兇狠的目光。

蕭老太太見狀,繼續說道,:“老二家的,你也別在這吃心,老身也沒有偏心三丫頭,老身也不會把三丫頭許配給榮成,所以你就放心吧。:”

蕭二太太似是不信,問道,:“老太太說的可是真的?”

蕭老太太點頭,:“自然,老身說的話絕對作準。”

蕭二太太這心裡才稍稍平衡了一些,她的雲姐兒是嫁不成了,即便如此,也不能讓蕭紫語嫁過去,這樣纔算公平。

蕭老太太看着二太太那副小家子氣的樣子,心裡就十分的不平衡。但她最終也沒說出實情,是蕭紫語看不上榮成的,省的說了會引起更大的矛盾來。

二太太好歹也是榮家的人,怎麼就養成了這副樣子,蕭老太太誰也不怪,就怪自己大嫂,都說娶妻不賢毀三代。

當初榮家娶這位嫡長媳的時候,也是一堆的爛賬官司,蕭老太太現在想想,都覺得肝兒疼。

若不是娶了這樣一個女人,只怕她這親侄女,也不會養成這個樣子了。

有了前車之鑑,她即便是蕭家的老封君,可也不能用自家的姑娘去禍害榮家了。

至於榮,蕭兩家的聯姻,慢慢來吧,不急的,不行他們蕭家聘娶榮家的姑娘也是可以的。

“好了,你去瞧瞧二丫頭吧。”蕭老太太揮手說道。

蕭二太太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三太太一向都是當壁花的,二太太走了,她自然也告辭了。

蕭紫語這才親自泡了茶端過來,笑着說道,:“祖母不要與二太太置氣,二太太也是爲了二姑娘的親事犯愁。”

“老身要是與她置氣,那還不得活活氣死啊!”蕭老太太哼了一聲,說道。

“二弟妹也是個直爽的人,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了,這樣兒媳這心裡也有點底,橫豎不去觸碰她的逆鱗便可,家和萬事情,我這個做嫂子的,肯定會謙讓她的。”蕭大太太很大度的說道。

這話要是換了別人來說,蕭老太太肯定以爲是要給二太太上眼藥的,可是換成蕭大太太來說,蕭老太太肯定不會多想,因爲蕭大太太的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她的性子纔是直爽。

“老身知道你大度,私下裡受了老二家的不少閒氣,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蕭老太太讚賞的說道。

蕭大太太以爲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有些發怔的看着蕭老太太,實在是這些年,她被蕭老太太責罵不是一次兩次的了,甚至只要見面,蕭老太太就會挑剔她的毛病。

不是她的錯,最後也會成爲她的錯,她實在是已經習慣了。

現在蕭老太太誇獎,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老太太您太嚴重了,兒媳做的還是不夠好,兒媳會努力的。”蕭大太太很認真的說道。

蕭老太太沒有說話,只是對着蕭大太太笑了笑。

倒是蕭紫語接口說道,:“祖母,原本想着今日送柳姑娘回府的,現在看來竟是不能了。”

蕭老太太倒不是很在意,柳若蘭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只是問道,:“怎麼了?”

“柳姑娘今兒一早起來受了風寒,病倒了,也只能在咱們家多留一些日子了。”蕭紫語很平淡的說道。

蕭老太太活了這麼些年了,想的自然很多,聞言,並沒有一絲的憐惜之意,反而緊緊蹙眉,帶了一絲冷意,說道,:“是嗎?這可真是夠巧的,柳姑娘怎麼到了咱家,接二連三的出意外呢,先是和大姑娘二姑娘鬧了一場,身子剛好了,這又生病了,莫不是和咱們家相沖?”

蕭大太太連連咋舌,卻不太敢接話,蕭大太太是擔心蕭老太太會因此遷怒到蕭紫語身上,畢竟,柳姑娘是蕭紫語的好朋友。

“大抵也是柳姑娘身子弱一些吧,兒媳會好生讓人照顧着,等柳姑娘身子好轉了,就送她回家去。”蕭大太太斟酌了一下,硬着頭皮說道。

她反正不能讓女兒去承擔這個責任。

“老大媳婦,你今兒和三丫頭去柳家一趟,柳姑娘怎麼也是外人,老在咱家出意外,也不是個事兒,萬一有個什麼,咱們如何擔得起責任,況且上次的事情,咱們家也該拿出態度來,去柳家好生說和一番,也是應該的。”蕭老太太說道。

蕭大太太忙點頭,:“是,兒媳知道了,稍後兒媳就會送上拜帖,和三丫頭一起過府去柳家。”

“恩,你們去準備着吧,老身歇一會子,最近事情多,鬧的老身頭疼,三丫頭下午也不必過來了,去你母親那裡吧。”蕭老太太擺手說道。

母女二人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

出了壽安堂,蕭紫語卻對蕭大太太說道,:“母親,您先去準備一下吧,我去見見柳姑娘,看看她究竟怎麼樣了?”

蕭大太太拉着蕭紫語說道,:“你小心一些,可別過了病氣,前幾日,你去看你六妹妹回來就覺得身子不太好,這纔剛好了,別回頭又厲害了,到時候喝苦藥的時候可沒人替你。”

蕭紫語笑着說道,:“好了,母親,我省得了。”

蕭大太太回去打發了自己身邊得臉的管事媳婦拿了自己的名帖去了柳府,然後準備了一番,就等着蕭紫語回來一起出發了。

話說蕭紫語來到了東廂房,丫頭看到是蕭紫語來了,忙將蕭紫語迎了進來。

白芷正在外間,蕭紫語直接問道,:“你家姑娘如何了?”

白芷忙答道,:“姑娘已經喝了藥,熱度也退了下來,現在正在房裡歇着呢。”

“我進去瞧瞧她。”說完也不等白芷說話,蕭靜兒打起了簾子,蕭紫語便走了進去。

柳若蘭正靠着大團引枕,半躺在牀上,肩膀上披着貼身的小襖,蓋着厚厚的錦被。

模樣十分的憔悴,嘴脣泛白,臉色還是有些發紅,髮絲雖然凌亂,但是看着卻別有一番風情。

不得不說,才十一歲的小丫頭,能有現在這個風姿,柳若蘭的確比同齡的孩子早熟一些,起碼比蕭紫語發育的要好。

“蘭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竟然病了呢?是不是丫頭侍候的不好,你跟我說,我責罰她們。”蕭紫語上前關切的說道。

柳若蘭本來也沒睡着,只是閉目養神罷了,現今聽到蕭紫語的聲音,忙坐了起來,掙扎着要下牀。

蕭紫語給了蕭靜兒一個眼色,蕭靜兒忙上前按住了柳若蘭的手,說道,:“柳姑娘還病着呢,好生躺着吧。”

柳若蘭若是察覺不到蕭紫語對她的生疏,那就真成傻缺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柳若蘭只能想盡一切辦法去彌補。

她忙說道,:“姐姐千萬不要怪丫頭們,是我自己身子不爭氣,大概是着涼了吧,只是又要叨擾姐姐一段時間了,請姐姐不要見怪。”

柳若蘭說着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蕭紫語看她樣子,知道她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只怕爲了今天的病症,昨兒晚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了,一個對自己心狠的人,才能成大事。

柳若蘭的確長進了不少。

“這算什麼叨擾啊,我倒是希望妹妹能留下,若不是怕妹妹再受欺負,也不會急着將妹妹送走了,妹妹身子不好,也要好生調養纔是啊。”蕭紫語說道。

柳若蘭苦笑了一下,一臉動容道,:“這個世上也唯有姐姐真心待我了。”

蕭紫語含笑不語,上一世,的確是如此,她滿腔真情真意,換來的又是什麼呢?蕭紫語並不願意回想了。

“蘭妹妹好生歇着吧,待會兒我和母親會去柳家一趟,妹妹在小家連連除了意外,我和母親也是要去柳家請罪的。”蕭紫語一邊說,一邊去觀察柳若蘭的神情。

果然,柳若蘭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怔住了,蕭大太太和蕭紫語要去柳家,她都病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蕭紫語竟然還要將她往外趕,這也是太不念舊情了吧。

不過柳若蘭卻沒法發作,因爲蕭紫語什麼都沒說。

但很明顯,蕭紫語就是這個意思,她和蕭大太太去柳家說明了自己的情況,柳老太太那裡說不準,但是柳大太太是肯定要把自己接回去的。

萬一蕭紫語透露出也想讓自己離開的意思,哪怕只是一點點,依着柳大太太的精明,肯定是能聽出來的,那她只會興高采烈的將自己帶走,絕對不會留情的。

柳大太太那邊估計也恨死自己了,現在她還病着,弄死她,柳大太太也許不會做,但是說不準會在自己的病上動手腳,萬一將她的小病拖成大病了,那她這輩子豈不是就完了。

可是現在她能說什麼呢?她能做什麼呢?她總不能攔着蕭紫語不讓她去柳家吧,畢竟她是個外人,在蕭家生病了,只會一聲柳家,這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去攔着。

柳若蘭只是緊緊的咬着脣,臉上的笑容都快崩不住了。

“蘭妹妹,你好生歇着,好好的養身子,我就先不打擾了。”蕭紫語也看夠了戲,自然就起身離開了。

“白芷,替我送送姐姐。”柳若蘭有氣無力的說道,她的心,是真的亂了。

白芷送了蕭紫語和蕭靜兒出了東廂房。

二人回了靜馨閣,繡心忙湊過來說道,:“姑娘,繡青方纔打聽過了,昨兒晚上,柳姑娘那邊竟然要了兩大桶井水,這個天氣,要井水,真是少見。”

蕭紫語也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兒,柳若蘭房間裡的地龍燒的很熱,她大概是在地龍跟前兒裹着厚厚的被子坐着,等發了汗之後,再往自己身上澆上了兩大桶透心涼的井水,這要是不生病,纔算是奇了。

不單單是蕭紫語猜到了,蕭靜兒也想到了,撇撇嘴說道,:“這柳若蘭還真是狠得下心啊,這麼冷的天,也不怕有個好歹!”

“隨她去吧,這就不是我們煩心的事情了,待會兒我跟太太一起去柳家,只看柳大太太是個什麼態度?”蕭紫語很無所謂的說道。

蕭紫語換了衣服,收拾完畢,就與蕭大太太坐了軟轎子,到了二門上,上了馬車,直奔柳家去了。

柳大太太自然接到了拜帖,她有些奇怪,原本不是蕭家三姑娘和柳若蘭一起過來嗎?怎麼蕭大太太竟然也要過來,不過不管怎麼說,蕭大太太上門,她肯定是要認真對待的。

和柳老太太商議過之後,聽到蕭家馬車抵達二門的消息之後,便親自到垂花門去迎接了。

蕭大太太和蕭紫語下了轎子,一眼就看到了柳大太太。

柳大太太的年紀不大,三十出頭的樣子,模樣秀麗出衆,很有當家太太的氣勢。

柳大太太忙笑着迎了上去,:“蕭大太太和三姑娘何須如此客氣呢,天氣嚴寒,有什麼事情打發丫頭來說一聲就可以了,何必親自上門呢?”

蕭紫語福了福身,客氣的說道,:“見過柳大太太。”

柳大太太早就準備好了見面禮,一對翠玉明月璫,成色相當不錯,:“給姑娘帶着玩吧。”

蕭紫語知道長輩給的東西,肯定不能推辭,於是就接了過來,:“多謝大太太。”

“好姑娘,快別客氣了,這麼冷的天兒,進去喝杯茶暖暖身子吧。”柳大太太忙拉住了蕭紫語,一臉關切的說道。

柳大太太引着母女二人先來到了柳老太太的正房。

雖然柳家在帝都並不是特別顯赫的人家,可柳老太太畢竟是長輩,況且柳大太太親自到垂花門來迎接,這也是給足了蕭家面子了。

柳老太太看到蕭紫語,就喜歡的不得了,讓身邊的丫鬟拿出來一個精緻的錦盒,說道,:“來,丫頭,一點小玩意,不值錢,拿着玩吧。”

蕭紫語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是一支通體碧玉的鐲子,看成色,絕對是宮中之物,是不常見的。

柳家雖然不是特別的顯赫,只是劉老夫人做了這麼多年的老封君,肯定有不少壓箱底的好東西。

只是蕭紫語前世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沒用過,所以這些也都是見怪不怪了。

“多謝老太太的厚愛。”蕭紫語恭恭敬敬的說道。

蕭大太太卻說道,:“老太太,這實在太貴重了。:”

柳老太太擺擺手,:“老身喜歡這丫頭,不必在意這些。”

柳老太太如此堅持,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蕭大太太在接收女兒的目光之後,也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此番我過來,也是要給老太太和大太太賠罪的,柳大姑娘在蕭家做客,卻不想我家大姑娘和二姑娘因爲一些誤會,和柳大姑娘起了爭執,打傷了柳大姑娘,原本我想着等柳大姑娘傷勢好了,親自送她回來的,不曾想柳大姑娘今早受了風寒,所以還要耽擱一些日子,想來我這心裡十分不安,好好的姑娘在蕭家接二連三的出意外,所以特此來賠罪。:”

蕭大太太說着,一臉的愧疚之色。

柳老太太聽了,臉上還沒表現出什麼來,但是心裡顯然已經很不高興了,她真的不知道柳若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不是去蕭家做客的嗎?現在卻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她有些吃不準蕭大太太的意思,到底只是上門來賠罪,還是已經厭煩了柳若蘭,想要讓她們接人。

不過蕭老太太畢竟當家這麼久,經歷了不少事情,只是笑着說道,:“蘭丫頭身子是弱一些,小孩子家打打鬧鬧常有的事情,蕭大太太不必放在心上。”

蕭紫語默默地擡頭看了一眼柳老太太,心裡很不以爲然,看來在柳老太太心裡,柳若蘭的確算不得什麼?

這要是換了自己,若是在別人府上被打了,只怕祖母連吃了人家的心都有了,肯定不會這麼輕輕放過的,可看着柳老太太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打算追究。

怪不得柳若蘭不想回柳家,這裡根本就沒有柳若蘭的位置。

說是嫡出的姑娘,實際上連個得臉的丫鬟都不如。

不過這一切都是柳若蘭自己造成的,與人無尤。

她已經被柳若蘭算計了一次了,這一世,她絕對不會爛好心了。

蕭大太太仍舊帶着歉意說道,:“說到底還是蕭家教女無方,請柳老太太見諒。”

“不妨事,小孩子之間的吵鬧,哪裡就這麼嚴重了,只是蘭丫頭現在情況如何了?”

“我過來的時候,語兒剛去瞧過她,已經退熱了,但是身子還是有些虛弱,估摸着靜養個幾天,也就恢復過來了。”蕭大太太說道。

柳老太太點頭道,:“如此這般,老身就放心了,只是蘭丫頭畢竟生了病,不如還是回來將養着吧,一則蘭丫頭在府上打擾的時候也不短了,二來,若是再過了病氣給誰,也實在是不太好。”

“這怎麼好呢?柳大姑娘得了風寒,現今天氣嚴寒,萬一再着了涼,可對身子不好啊,不如等柳大姑娘身子好了,再回來吧。”蕭大太太直接說道。

她此番過來,主要目的就是給柳家交代一下,但是她並沒有想過讓柳若蘭現在就回柳家,畢竟人是在蕭家病的,蕭家怎麼也要付這個責任。

柳老太太聽聞此言,也就答應了,她其實本來也是試探一下蕭大太太的態度,並不是真的想讓柳若蘭現在這個時候回來。

這風寒可大可小,萬一真的弄巧成拙了,柳若蘭有個三長兩短,真不是鬧着玩的。

柳家雖然不缺姑娘,但柳若蘭怎麼也是個嫡出的姑娘,能好好的,肯定不能讓她出事的。

“既然蕭大太太如此說,那就勞煩府上了,等蘭丫頭病好了,柳家再派人過去接。”柳老太太點頭說道。

如此三人在柳老太太這兒坐了一會子,見柳老太太有些疲色,柳大太太便做主將蕭大太太和蕭紫語帶回了她的正院。

蕭紫語原本也打算試探一下柳大太太,自然欣然答應了。

只是三人剛剛坐定,柳若馨就來了。

柳若馨是柳大太太的親生女兒,也是柳若蘭的親妹妹,但是在柳家排行第四。

柳家是四房人居住在一起。

柳大老爺,二老爺是柳大太太親生的,三老爺和四老爺都是庶出的。

因爲柳老太爺還健在,所以就沒有分家。

不過三老爺和四老爺在家裡屬於那種沒什麼話語權的人。

柳大老爺前頭的原配只留下了柳若蘭一個姑娘,柳大太太嫁過來之後,又生了一兒一女。

柳大老爺和柳大太太感情不錯,房裡並沒有庶出。

也正是因爲柳大老爺對繼室妻子十分尊重,才更加的讓柳若蘭感到不安,柳若蘭覺得自己地位不穩,所以纔會這般的針對柳大太太,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把自己折騰的這麼慘。

柳若馨今年還不到九歲,八歲多的小女孩兒,臉上的嬰兒肥還沒有褪去,一雙眼眸亮晶晶的,笑起來有連個小酒窩,很是可愛。

看到女兒,柳大太太的眼神十分的溫柔,:“馨姐兒,你怎麼過來了?”

柳若馨的聲音仍舊帶着童音,:“母親,我聽說了大姐姐的事情,所以想着過來瞧瞧。:”

柳大太太一聽到柳若馨提起柳若蘭,這臉色登時就變了,絲毫沒有顧及還當着蕭大太太和蕭紫語。

柳大太太是真的不喜歡柳若蘭,她也不想裝了,像柳若蘭這種性子的女孩,顧及也沒有幾個人能和她處得來吧。

“大姐姐是不是病了,我能不能去看看大姐姐呢?”柳若馨眨着眼睛問道。

蕭紫語一直都在觀察柳若馨說話時候的表情和目光,沒有一絲的怒意,也沒有意思的躲閃,更加沒有一點兒的心虛,從而蕭紫語可以判定,柳若馨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並不是在裝腔作勢。

不過一個八歲多的小姑娘應該也沒有這麼深厚的心機吧。

柳若馨,蕭紫語仔細搜尋着上一世關於她的記憶。蕭紫語雖然和柳若蘭很熟悉,但是和柳家卻不甚熟悉,對柳若馨就更加的不熟了。

她記得上一世,因爲自己和柳若蘭的關係,柳大太太在柳家雖然過的也不錯,但是也絲毫不能奈何柳若蘭,尤其是宇文逸地位愈加的穩固,柳若蘭在柳家的地位也就越加的牢固,所以同爲嫡出的柳若馨,也並不是很耀眼。

她好像依稀聽柳若蘭提過,柳若馨好像嫁給了柳大太太孃家哥哥的嫡次子,過的還算安穩,最後怎麼樣了,蕭紫語還真沒什麼印象了。

不過現在觀察柳若馨,性子倒是不錯,小小年紀,卻十分的真誠。

比柳若蘭那種虛僞只會裝白花的女人強多了。

“你大姐姐沒什麼事情,過幾日就回來了,你就不用惦記着了。”柳大太太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

蕭大太太再不會拐彎的人也看出這裡頭的不妥來了,忙笑着打圓場,:“四姑娘都這麼大了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四姑娘越大越漂亮了,很有大太太的風範啊。”

柳若馨的相貌的確很有柳大太太的模樣,尤其那一對酒窩,讓人看着就覺得很可愛。

“姐姐過獎了,我這個磨人精啊,太能鬧騰了。”柳大太太點了一下柳若馨的額頭,說道。

柳若馨雖然年紀小,但還是很懂禮節的,規規矩矩的給蕭大太太行了一個大禮。

蕭大太太忙拉了柳若馨起來,從手腕上褪下了一對絞絲金鐲子,金鐲子雖然不值什麼大價錢,但是這對鐲子全都貴在工藝上了。

柳大太太自然是識貨的,忙說道,:“姐姐太客氣了。”

“不值什麼錢的,讓四姑娘帶着玩吧。”

柳大太太忙道了謝,柳若馨也再次行了禮。

柳大太太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豈有不明白的,蕭大太太這樣的身份,只要她能帶出門的首飾,能不值錢嗎?

這也難怪,她夫家硬氣,孃家牛氣,自己大把的陪嫁,大把的銀子,如何不闊氣呢。

相比之下,柳大太太就沒這麼好了,柳家的情況,也就是看着風光,實在內裡也就那麼一回事,沒落的勳貴之家。

她的孃家也是這幾年才稍稍崛起,當初她嫁過來的時候,情況也就馬馬虎虎,父親是四品官,姐姐進宮選秀,她嫁過來做填房,家裡的情況也實在相當的湊合。

直到姐姐慢慢受了寵,生了一位公主,現在還成了四妃之一,孃家的情況才越來越好了,父親雖然是從三品了,但是帝都,也實在算不得什麼太大的官,跟蕭家,莫家,是沒法比的。

看着蕭大太太,柳大太太也是有幾分的羨慕的。

柳若馨好像並不是很在意手裡這對絞絲鐲子,她有些怯怯的看着蕭大太太,問道,:“太太,我能問問,我大姐姐怎麼樣了嗎?我想去瞧瞧她,好不好?”柳若馨的聲音甜甜的,似乎還帶着隱隱的關切之意。

蕭紫語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中不由得起了一絲憐惜,她看到現在這個小姑娘,就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前世,自己對柳若蘭,只怕也是這樣吧,最真誠的關切,無時無刻不爲她着想,可是最後換來的是什麼呢?

蕭紫語想着不由得勾了勾脣角,冷笑了一下。

她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對着柳若馨說道,:“馨妹妹,你過來,我跟你說蘭妹妹的事情,好不好?”

柳若蘭擡頭,看着蕭紫語,不可否認,蕭紫語給人的感覺很好,尤其是這樣溫溫柔柔的對人說話之時,更加的想讓人去親近。

柳若馨的性子原本就十分的跳脫,看到一個美麗溫柔的姐姐跟自己說話,這好感度一下子就上來了。

“蕭姐姐。”柳若馨的聲音很甜。

柳大太太微微蹙眉,她更加摸不清楚蕭紫語的態度,在她的認知當中,蕭紫語和柳若蘭的關係很好,也就是衝着這一點,柳大太太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和蕭紫語有過多的接觸。

畢竟柳若蘭算計柳若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上一次,還讓柳若馨摔斷了腿,在牀上躺了三個多月,這一點,真的是讓柳大太太心驚不已。

不過當着面,柳大太太肯定不能多說什麼,而且在衆目睽睽之下,也不怕蕭紫語做什麼。

柳大太太雖然跟蕭紫語沒有過多的接觸過,但是有柳若蘭在前,柳大太太對蕭紫語的印象也實在不是那麼的好。

“馨妹妹,你大姐姐只是生病了,沒什麼大礙,但是你現在不能去瞧她,因爲你年紀還小,萬一過了病氣,就不好了,到時候還會讓大太太傷心的,明白嗎?”蕭紫語很耐心的說道。

柳若馨點了點頭,笑起來兩個小酒窩看着格外的可愛,:“蕭姐姐,我明白了,我不去看大姐姐了,等大姐姐病好了,就會回家了,對嗎?”

“對呀,等你大姐姐病好了,就會回來了。”

柳大太太聽得放了心,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女兒看柳若蘭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怎麼都沒得商量。

柳大太太對着柳若馨招了招手,柳若馨很乖巧的回到了柳大太太身邊。

柳大太太看向蕭紫語,笑着問道,:“三姑娘,不知道蘭姐兒身子到底如何了?還要在府上叨擾多久?”

蕭紫語很淡然的回道,:“柳大姑娘的病症並不嚴重,估摸三四天的光景,也就能痊癒了。”

蕭紫語說完,擡頭看着柳大太太。

柳大太太眼中的驚訝還來不及掩藏,她實在是沒想到蕭紫語會是這樣一個態度,這兩人的關係不是親如姐妹嗎?

方纔那一句柳大姑娘,已經表示出蕭紫語對柳若蘭的生疏之意,而且聽着蕭紫語的意思,也就是三四天之後,就讓她去蕭家接人嗎?

這真的太讓柳大太太意想不到了,難不成柳若蘭在蕭家暫住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對姐妹反目成仇了嗎?

如果是的話,柳大太太真想仰天大笑三聲,這個柳若蘭,果然是自己作死!

不過柳大太太一點兒也不意外,當初她還不是全心全意的對待柳若蘭,反過頭來,柳若蘭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徹頭徹尾的白眼兒狼,養不熟!

想到這裡,柳大太太心裡就明快了很多,既然現在連蕭紫語都不幫着柳若蘭了,那她肯定是不會對柳若蘭客氣了。

“那敢情好,蘭姐兒也去了這麼久,我這做母親的心裡真是惦記她呢。”柳大太太笑着說道。

“我也知道大太太惦記蘭妹妹,這才蘭妹妹過去,就只待了一個丫頭侍候,我雖然撥了不少丫頭過去,但也是沒侍候過蘭妹妹的,肯定不貼心,我與母親一道來,也是想着請太太指派一兩個侍候蘭妹妹慣了丫頭過去,肯定對蘭妹妹養病有益。”蕭紫語的語氣仍舊柔柔的,聽着,只當是她真爲了柳若蘭好。

柳大太太也算是個人精,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蕭紫語的意思,柳若蘭之所以只帶白芷過去,那是因爲她身邊的人,信得過的只有白芷。

蕭紫語竟然明晃晃的讓自己將眼線安插過去,柳若蘭若是看到了,還不得氣死啊!

柳大太太是樂得讓柳若蘭堵心,當下就答應了,:“那是自然的,應該的,蘭姐兒身邊的陳媽媽和白朮都是好的,待會兒我便吩咐了這兩人跟三姑娘一起過去,好生侍候蘭姐兒。”

“大太太說的人自然是極好的,那我與母親就不打擾了。”蕭紫語說着,準備起身離開。

“好,勞煩三姑娘回去跟蘭姐兒說,待個三五日,我親自去接了她回來,讓她好生養病,我與老太太都惦記着她呢。”柳大太太忙起身相送。

“這是自然,話我定然替大太太帶到。”蕭紫語答應的痛快。

蕭紫語和蕭大太太帶走了柳大太太安排的陳媽媽和白朮,蕭紫語相信,待會兒若是柳若蘭看到這兩個人,表情一定會很精彩,當然,她也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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