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 郝嬤嬤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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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墨聽了郝嬤嬤的話,看着郝嬤嬤的認真的樣子,完全是一副爲了他和蕭紫語好的樣子。

宇文墨笑了笑,:“嬤嬤,本王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你不瞭解語兒,語兒她能做好的,偌大的蕭家,都是在她的管理之下運作,本王這羽親王府,更是不在話下,嬤嬤年紀大了,就不要操勞了,安心在王府內榮養吧,本王不會讓任何人對嬤嬤不敬的。”宇文墨直接說道。

郝嬤嬤沒想到,她都這麼說了,宇文墨還是沒有鬆口。

可見這蕭紫語在宇文墨的心中,份量不是一般。

其實她早就該想到的。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好,等王爺和王妃回來,老奴會把賬冊和所有的鑰匙都交給王妃。”郝嬤嬤笑着說道,心中卻十分的不甘。

“嗯,嬤嬤做事,本王很放心。”宇文墨笑着說道。

“時候也不早了,嬤嬤忙吧,本王就先走了,一會兒還要進宮去給父皇和母妃請安。”宇文墨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宇文墨走遠了之後,郝嬤嬤纔將滿腹怨恨的神色暴露出來。

她沒想到,這新王妃剛一進門,她只是小小的試探了一下,就沒戲唱了。

這也讓她真的是無法接受。

“來人。”郝嬤嬤對外喝道。

一個丫頭忙進來,說道,:“嬤嬤有什麼吩咐?”

“蕊珠呢?”郝嬤嬤問道。

“蕊珠姐姐受了傷,在房間裡休息。”那丫頭答道。

郝嬤嬤還不知道剛纔的事情,畢竟是剛剛發生的。

郝嬤嬤問道,:“怎麼會受傷的?”

那丫頭戰戰戰兢兢的說道,:“蕊珠姐姐帶着人去叫門,結果王爺大發雷霆,一腳就踹在蕊珠姐姐胸口上了,當時蕊珠姐姐就吐血了。”

郝嬤嬤聽完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宇文墨是真的動怒了,整個羽親王府的人都知道,蕊珠是她的人,宇文墨就這樣做,根本就是打臉啊。

“走,跟我去看看蕊珠。”郝嬤嬤連忙起身。

那丫頭扶着郝嬤嬤來到了蕊珠的房間。

郝嬤嬤直接推門進去了,蕊珠躺在牀上,臉色一片蒼白。

郝嬤嬤看着也是有些心疼,畢竟蕊珠也在她身邊好幾年了。

這丫頭平時聰明伶俐,也哄的郝嬤嬤很開心。

所以郝嬤嬤和她相處久了,也是有幾分真情實意在裡頭的。

“珠兒,怎麼弄成這樣子了?”郝嬤嬤上前問道。

蕊珠不停的咳嗽,卻掙扎着坐了起來,郝嬤嬤連忙將靠枕放在蕊珠後面,說道,:“好好歇着,千萬別傷着自己了。”

“奴婢沒事,王爺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王爺肯定也能要了奴婢的性命了。”蕊珠斷斷續續的說道。

“不過也是傷着了一些,將養一些日子就沒事兒了。”

“王爺平日裡雖然對你不假辭色,可是也沒有這樣過,你到底做了什麼另王爺如此震怒。”郝嬤嬤問道。

蕊珠搖了搖頭,:“嬤嬤,你相信奴婢,奴婢什麼都沒做,奴婢一句話也沒有多說,都是按照嬤嬤的話去做的,只是去叫門,叫王爺和王妃起牀,可是王爺出來就對奴婢大發雷霆,奴婢下跪認錯了,但是王爺一腳就踢過來了,奴婢也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真的什麼都沒說?”郝嬤嬤問道。

“真的,奴婢知道王爺的脾氣,哪裡敢亂說話,況且王妃是那麼傾國傾城的人物,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如何能敢挑戰王妃的尊嚴呢?”蕊珠可憐巴巴的說道。

“不過奴婢冷眼看着王爺對王妃甚是上心,說不準是王妃說了什麼話吧。”蕊珠小心翼翼的說道。

郝嬤嬤的臉色十分難看,她也不是不知道蕊珠有幾分調撥的意味,但是郝嬤嬤也知道,她和蕭紫語得矛盾已經不可調和了。

雖然沒有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也差不多了。

“你養好傷之後,就出去吧,王爺今天對我說了,你不能在留在府裡了。”郝嬤嬤嘆息着說道。

蕊珠聽了大驚失色,她絕對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幾乎扶着胸口掙扎着起來給郝嬤嬤磕頭,:“嬤嬤,求求嬤嬤幫幫奴婢吧,奴婢跟着嬤嬤好幾年了,求嬤嬤看在奴婢這些年盡心盡力的侍奉嬤嬤的份兒上,幫幫奴婢這一次吧。”

郝嬤嬤嘆了口氣,說道,:“珠兒啊,你跟着嬤嬤我這麼多年了,嬤嬤何嘗不心疼你,可是王爺的脾氣難道你不瞭解嗎?他決定的事情,能改的了嗎?”

蕊珠知道宇文墨說話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的,可是她真的不想離開羽親王府。

她只是一個弱女子,雖然也學了一些武功,可是出去了,哪裡還有她的活路啊?

“可是嬤嬤,如果蕊珠出去了,該怎麼生活啊,這不是要蕊珠的命嗎?求嬤嬤救救蕊珠吧。”蕊珠哭訴道,而且還咳嗽的很厲害。

郝嬤嬤也的確是有些惻隱之心,其實蕊珠對於郝嬤嬤來說,真的是一點兒利用的價值也沒有了。

她已經徹底的觸怒了宇文墨,在宇文墨面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

但是郝嬤嬤也真的有些不忍心,畢竟是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丫頭,這麼懂事,還楚楚可憐的。

“你先不要太着急了,你反正也受傷了,肯定是要養傷的,就先養傷吧,等傷好了再說,你可以多傷一陣子,到時候我也好替你在王爺跟前兒說說話,明白嗎?”

蕊珠也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郝嬤嬤的意思。

她重重的點頭,:“嬤嬤,奴婢明白了,奴婢會多病一些日子的。”

“行了,你好好歇着吧。”郝嬤嬤也沒有太有心緒繼續和蕊珠說話了,其實她心裡也很亂,將來如何在羽親王府立足,都是一個大問題了。

沒想到這個王妃會如此的彪悍。

郝嬤嬤離開了蕊珠的房間,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宇文墨這邊也回到了新房裡。

蕭紫語已經梳洗完畢了。

蕭紫語看着宇文墨,問道,:“談的怎麼樣了?”

宇文墨說道,:“嬤嬤已經答應了,等我們進宮請安回來之後,就將王府所有的一切事宜都移交給你。”

蕭紫語笑了笑,:“真的,她答應的這麼痛快嗎?”

“嗯,是的。”

蕭紫語心裡有些不相信,她實在是無法承認郝嬤嬤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一個新婚之夜就忍不住要來挑釁她的人,能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嗎?

不過蕭紫語沒有說什麼,她先按兵不動,想着等會兒進宮去了,她還是問問皇貴妃,這個郝嬤嬤到底是個什麼老妖怪。

畢竟在宮裡呆的久了的,皇貴妃應該是瞭解的。

“好了,你去收拾一下,我們準備進宮吧。”蕭紫語說道。

宇文墨看了看漏刻,:“時間還早,我們再呆一會兒吧。”

“別鬧,我這會兒沒心情陪你瘋,趕緊的收拾,然後用早膳,我們進宮,早一點比晚一點要好的多。”蕭紫語直接推開了想要湊過來的宇文墨。

宇文墨也沒有辦法。

只得進了淨房。

兩個人收拾穿戴完畢,然後上了馬車,直奔皇宮。

因爲早上的一番折騰,蕭紫語和宇文墨始終還是來的早了。

泰和帝剛剛下了早朝,然後正在飛霞宮用膳。

二人到的時候,皇貴妃和泰和帝也有些驚訝,沒想到二人來的這樣早。

皇貴妃看着蕭紫語,新嫁娘肯定是要穿大紅的,這身衣服也是皇貴妃讓尚宮局做的,正紅色,寬袖窄腰的束身裙子,很適合蕭紫語。

蕭紫語已經梳起了髮髻,畢竟是新嫁娘,打扮的比從前精緻了許多。

只是蕭紫語從來都是一副淡雅雅緻的打扮,可是今天這樣華麗的裝束,更加彰顯出幾分高貴來,很有親王妃的架勢。

“怎麼來的這樣早,用過早膳了嗎?一起吧。”皇貴妃招呼道。

先前已經行過大禮了,如今蕭紫語只是福了福身,說道,:“多謝母妃的關心,兒臣已經用過了。”

皇貴妃笑的合不攏嘴,:“用過就好,你們兩個先坐。”

泰和帝和皇貴妃用過了早膳,然後四個人談笑了一會兒,泰和帝看着蕭紫語,也是越看越滿意這個兒媳婦。

其實這幾個兒媳婦當中,論起談吐,出身,行事風格,也唯有蕭紫語是佼佼者了。

從前皇家和蕭家有個心照不宣的約定。

蕭家的女兒不入皇家,可是現在看來,蕭家的家教甚好,如果不入皇家,也真的是太可惜了。

聊了一會兒,皇貴妃頻頻的給泰和帝打眼色。

泰和帝很明白,皇貴妃是想單獨和蕭紫語談談,於是乎就找了個藉口,把宇文墨也帶走了。

這樣就只剩下皇貴妃和蕭紫語兩個人了。

“母妃,彤兒呢?”蕭紫語問道。

皇貴妃笑着答道,:“昨兒睡的晚,現在還沒起呢?”

蕭紫語點頭。

“語兒,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你已經嫁給墨兒了。”皇貴妃有幾分感嘆的說道。

蕭紫語笑了笑,:“母妃,您這是怎麼了?”

皇貴妃握住了蕭紫語的手,說道,:“總覺得這婚事有些太委屈你了,辦的這麼匆忙,照理說,你父皇是不該出面的,但是被我勸說了一下,也就去了,他心裡也是覺得委屈了你,所以纔會如此的。”

“我沒有什麼委屈的,提前婚期,是我的決定,和宇文墨沒有關係。”蕭紫語直接說道。

“你這孩子,就是處處都替人着想,爲什麼沒有替自己想想呢。”

“母妃,我願意爲了他這樣做,我只想讓他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您能理解嗎?”蕭紫語問道。

皇貴妃點頭,:“理解,怎麼會不理解呢,母妃心裡清楚你的想法,只是苦了你了,我聽陛下的意思,最多一個月就會讓墨兒去邊關,不過陛下也給了你們二十天的沐休日,你回門之後,就和墨兒出去玩玩吧,這二十天,你們好好的在一起玩玩,畢竟這一分開,可能就是一年半載,想想你們新婚夫妻,就覺得挺對不住你們的。”

蕭紫語點了點頭,:“嗯,多謝父皇和母妃了。”

“你這孩子,跟我還說什麼謝字啊,我是真的把你當作親生女兒看待的,跟彤兒是一樣的。”皇貴妃由衷的說道。

蕭紫語知道皇貴妃說這話是真心的,蕭紫語也真的把皇貴妃當作母親看待,來尊敬的。

“母妃,有些事,我想問問您。”蕭紫語覺得有些話可以說的開門見山一些,不必要太虛了。

皇貴妃看蕭紫語這個語氣,這個狀態,就知道蕭紫語肯定是遇到什麼難事了,不由得問道,:“是不是郝嬤嬤的事情?”

蕭紫語有些驚訝,:“您知道郝嬤嬤?”

皇貴妃提到郝嬤嬤,神色也不是那麼的友好,點頭說道,:“知道,這個女人又做什麼了嗎?”

“母妃,您好像對她有看法?”蕭紫語問道。

“對,沒錯,我對她沒有什麼好感,她是一個很會算計的人,城府很深,當年侍候過先太后,後來侍候過你父皇,是你父皇身邊的一等宮女,她年長你父皇幾歲,因爲侍候過先太后,當年在父皇心裡也是很有地位的,她年輕的時候,一心想往上爬,想做你父皇的妃子,但是你父皇對她,雖然存着幾分敬意,敬重她是侍奉過先太后的人,但是對她,卻沒有任何的心思,你父皇也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自己身邊的宮女,基本上是沒有染指過的,雖然做皇帝的臨幸宮女是最平常的事情,但是你父皇卻不,就算是我們這些人身邊的人,也很少染指,所以她註定是要失望的。”皇貴妃淡淡的說道。

蕭紫語覺得自己真的來對了,果然還是皇貴妃這裡的消息比較多。

“她還有這心思呢?”蕭紫語覺得很不可思議。

“沒錯,就是這樣,後來你父皇也舉得她心思有些不純正,想要放她出宮的,但是她是一個很會利用舊情的人,畢竟她當年很得先太后的喜歡,而且也侍奉了你父皇多年,所以你父皇就將她留在宮裡,並且很禮遇她,這宮裡,上上下下的都很給她臉面。”皇貴妃繼續說道。

其實皇貴妃當年在泰和帝身邊的時候,沒少見識了郝嬤嬤的手段。

在皇貴妃眼裡,那些手段,真的是有些上不了檯面,但是效果都還不錯。

“這女人心思真的很深沉。”蕭紫語感嘆道。

“不錯,就算是後來我禁閉在飛霞宮之後,墨兒年幼的時候,沒少被人欺凌,我那個時候早就風光不在了,根本也護不住他,雖然拼盡全力,但有的時候還是力不從心,會讓墨兒受欺負,就是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出現了,一次又一次的護着墨兒,看上去倒是聽真心的,但要是說她背後沒有目的,打死我也不信,不過當時我沒得選擇,爲了墨兒,我也不能阻止,雖然我真的很瞧不上她,說起來,這件事,我也覺得自己做的挺噁心的。”皇貴妃苦笑了一下,說道。

“您也別這麼說,作爲母親,您也希望宇文墨能過的好。”

“對,但我也算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也正是因爲這件事對她有些愧疚,所以我一直容忍她留在墨兒身邊,當初她想要跟着墨兒離開皇宮,去王府,我也沒有阻止,畢竟墨兒真的是受過她的恩惠,不管她是不是有目的,那些年,的確是她護住了墨兒,讓他不受欺凌。”皇貴妃說道這裡,還是對郝嬤嬤有些感激的。

“對,這一點是沒錯,可是我無法容忍她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母妃,我真的忍不了。”蕭紫語話鋒一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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