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 撕破臉

513

“如果你這樣想,我也沒辦法,道不同不相爲謀,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只要想好你以後想過的是什麼生活就可以了,不必對我有交代。”蕭紫語淡淡的說道。

蕭紫若聽到了蕭紫語這話,也知道自己是有點兒說多了。

只是緊緊的咬着脣。

蕭紫語微微閉上了眼睛,已經不想再和蕭紫若繼續說話了。

因爲說多了也着實沒什麼意思,從前到現在開始,也真的是說的挺多的了,可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別人也無法試圖去改變。

所以蕭紫語已經放棄跟蕭紫若的溝通了。

沉默了好久,蕭紫若突然開口喚道,:“三姐姐。”

蕭紫語沒有睜眼,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坐着。

蕭紫若又喊了一聲。

蕭紫語才輕哼了一聲,:“有話就說。”

“三姐姐,我真的只想過的好一點兒,你是高高在上的嫡出,不會明白我們這些人活的有多麼的絕望,蕭家雖然富貴滔天,可是對於我來說,根本也沒有什麼榮耀感,我從小學會的就是在夾縫中生存,我甚至在太太和二姑娘面前都不敢高聲說話,我只有顯得格外的粗苯,越發的上不得檯面,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生存下去,三姐姐,那種感覺,你是不會明白的。”

蕭紫語緊緊的抿着脣,其實蕭紫若說的這種感覺,蕭紫語真的不是很能體會,也許是天生的優越吧。

不過蕭紫語經歷的絕望,一點兒都不必蕭紫若少。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容易,這世上的可憐人很多,蕭紫若,你如果放不開以前的種種,那麼你這輩子都會活在過去的陰影當中,你永遠也不會獲得真正的快樂。”蕭紫語的聲音有些飄渺的不真實,但是聽起來,卻亦真亦幻。

蕭紫若有些不太明白蕭紫語的話,其實人後天的性格,和所受到的教養有着很深刻的關係,蕭紫若從小是跟着陳姨娘長大的。

陳姨娘原本就不是有遠見的人,長期受到壓迫的生活讓陳姨娘的性子有些左了,所以在教養蕭紫若的身上,未免是有些偏差的。

蕭紫若本身也不是根多正的人,所以就會越長越歪。

到現在,讓蕭紫語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從小跟着陳姨娘,見多的都是陳姨娘的伏低做小,和她的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算計,你自己大概都不知道吧,當你的眼珠子滴溜亂轉的時候,心裡肯定是有什麼小算計,我能看明白,馮大奶奶也能看明白,蕭紫若,如果你這麼繼續下去,只會作繭自縛。”蕭紫語毫不客氣的說道。

蕭紫若有些臉紅,其實蕭紫若自己真的察覺不到那些小算計。

“你的那些小算計,和精明世故全都寫在臉上,這就證明,你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智慧,全都被別人給看明白了,所以我纔會勸你,待人真誠一點兒,不要只顧着那些蠅頭小利,這樣只會害了自己。”蕭紫語其實都有些懶得去說這些了,真的覺得挺沒意思的。

蕭紫若的臉色十分的不自然,她沒想到蕭紫語將她分析的這麼透徹,說的話也會這麼的直接。

其實也真的是被蕭紫若給逼的。

蕭紫語早就不想管蕭紫若了,但是也真的不想蕭紫若以後毀了蕭家的名聲。

“三姐姐,我真的只想過的好一點兒,難道真的錯了嗎?我的出身不好,我只有比別人更努力,我纔有可能脫離原本的那種生活,三姐姐,我不是天生就會算計別人的人,更不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三姐姐,二姐姐從前做了那麼的錯事,三姐姐都能原諒她,並且幫助她,難道三姐姐就不能也幫幫我嗎?”蕭紫若可憐巴巴的看着蕭紫語,說道。

蕭紫語笑了笑,果然,到現在,蕭紫若還是再打親情牌,還是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

就算得到一些承諾,也是好的。

蕭紫若就是蕭紫若,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這是怎麼都改不了的。

“蕭紫若,我說過,讓你待人真誠一點兒,你還是不聽,你這輩子是改不了了。”蕭紫語嘆息着說道。

“我沒有,我是很真誠的,我說的都是實話。”蕭紫若有些焦急的說道。

“對,沒錯兒,你說的是實話,你就是想得到我的承諾,能給你在馮家做後盾,蕭紫雲從前是做過不少的錯事兒,而且還都是些糊塗事兒,甚至你比這些嚴重很多,真的很想讓人弄死她,可是你和她有很大的不同,就是蕭紫雲心裡沒有那麼多的齷齪算計,二太太雖然有些地方有些不堪,但是她並沒有把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心思都帶到蕭紫雲身上,況且蕭紫雲在死亡線上掙扎過,讓她豁然開朗,明白了很多的道理,現在的蕭紫雲,早就不是從前的蕭紫雲了,她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同意你頂替她嫡女的頭銜嫁過去了。”蕭紫語解釋道。

蕭紫若有些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的咬着脣。

“我說這些,你是不是不服氣,是不是覺得我偏心蕭紫雲?”蕭紫語問道。

蕭紫若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看樣子就是那個意思。

蕭紫語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們還有最大的不同,你做事沒有底線,凡事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就像你剛纔在馮太太面前,爲了討好馮太太,肯定出賣了我和蕭紫雲,說了很多對我們不利的話,甚至也會跟馮太太說,今天馮二會出這樣的事情,都是我在背後一手算計操控的,對嗎?”

蕭紫若頓時大驚失色,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蕭紫語,幾乎是沒有反應過來的。

不可能,蕭紫語怎麼會知道的?她絕對不可能知道這些事兒的,馮太太從來就沒有出來過,而馮大奶奶會跟蕭紫語說這些嗎?

不可能的啊,照着時間看來,馮大奶奶和蕭紫語是沒有時間單獨在一起的,難道衆目睽睽之下,會說這些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沒,沒有,三姐姐,我沒那麼說,真的沒有。”蕭紫若的這話,有些底氣不足,尤其是在蕭紫語面前,她更加覺得說出來的話更加的不可信。

主要是蕭紫語的眼神一片清明,灼灼的盯着蕭紫若,仿若能洞穿蕭紫若的心裡,看穿她所有的僞裝,讓她無處可逃。

蕭紫語繼續說道,:“你說的遠不止這些吧,你應該還說馮二今天的這件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就不會放在心上,蕭紫雲實在是太小題大作了吧,蕭紫若,你爲了討好馮太太,不惜出賣你的姐妹,而且貶低姐妹,擡高自己,你覺得你這樣的所作所爲,我還能爲你做什麼?我還願意爲你做什麼嗎?”蕭紫語滿臉不屑的問道。

蕭紫若被蕭紫語說的擡不起頭來,她原本以爲這些事情會成爲永久的秘密。

她之所以這麼肆無忌憚的在馮太太面前說那些話,最大的仰仗也不過是那些話會成爲永久的秘密,不會傳到蕭紫語,也不會傳到蕭家人的耳朵裡。

她既可以討好了馮太太,又可以在馮太太面前表態,以後也可以在馮家打開局面,可以站穩腳跟。

蕭紫若心裡很明白,想在馮家站穩腳跟,最大的仰仗就是馮太太不是別人。

其實蕭紫若心裡也是有怒氣,如果不是蕭紫語用了這麼個手段來逼迫馮家換親,她也就不用採取後來的這些手段來討好馮太太了,這一切也不能全怪她啊。

蕭紫若心裡也有氣,尤其是看到蕭紫語那不屑一顧的眼神,尤爲更甚。

“是,沒錯,我是說了那些話,我承認,也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可是我爲什麼會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嗎?”蕭紫若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幾乎是低吼着說出來的。

蕭紫語淡淡的看着蕭紫若,並沒有太多的情緒,仿若蕭紫若的惱怒,只是她一個人的,和蕭紫語無關。

蕭紫若最討厭的就是蕭紫語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蕭紫若冷笑着看着蕭紫語,:“蕭紫語,你敢說,馮二爺的事情不是你在背後算計的嗎?我絕對不相信,肯定是你一手算計的。”

蕭紫語仍舊沒有太多的情緒,只能靜靜的聽着蕭紫若說話。

“怎麼,你敢做不敢當嗎?”蕭紫若反問道。

“蕭紫若,你沒有資格來質問我,而且我也沒有什麼不敢當的,你以爲只有你一個人看的出來這件事是我算計的嗎?馮家的人不必你說,也是看的出來的,可那又如何呢?她們要怪也只能怪馮二自己不爭氣,送上門來讓我收拾,而且還連累了馮家,其他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蕭紫語輕柔的說道,似乎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蕭紫若聽得忍不住怒吼道,:“你一心全都爲蕭紫雲,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和馮家的關係鬧的這麼僵,如果我嫁過來之後,你想過我會如何立足嗎?我如果不採取手段籠絡住馮太太,難道你讓我去指望馮二那個軟蛋嗎?”蕭紫若的情緒有些崩潰。

蕭紫語聽得連連笑道,:“原來你也知道馮二是個軟蛋?你既然知道馮二這麼不堪,你爲什麼還要上趕着嫁去馮家,不管你是庶出的也好,是嫡出的也好,蕭家的女兒沒有愁嫁的,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你自己上趕着作踐自己,你還怪的了別人嗎?”

其實說白了,蕭紫語對於蕭紫若的選擇,心裡還是有氣的,馮家明明就是個火坑,可蕭紫若還上趕着往下跳,蕭紫語爲什麼要替她想這麼多。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需要跟你交代,你說過很多次,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蕭紫若冷冷的說道。

蕭紫語聽得點頭,“你說的不錯,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那你更加無權來干涉我的選擇,你願意嫁到馮家,那是你的事情,我當時也答應了給你蕭紫雲換親,可是我用什麼手段,你管不着,而且以後你在馮家的生活也與我無關,我已經跟你談過很多次了,可是每次對你都沒有什麼用,你有你的處事手段和你的思想,我干涉不了,同時,你對我也沒有資格有任何的要求,我對蕭紫雲怎麼樣,是我的自由,以後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你在馮家的一切事情,都不要來問我,也不要來找我,明白了嗎?”蕭紫語很平靜的說道,那語氣,就像是在討論別人的事情一般,和她毫無半點的關係。

蕭紫若咬着脣說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我們是姐妹,你的舉手之勞,就可以讓我生活的很好,真的,可是你卻這麼對待我。”

“蕭紫若,如果我真的冷血的話,當初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寬容了,也不會奉勸你不要去攪合馮家這趟渾水了,你到現在都還執迷不悟,你能怪得了誰?”蕭紫語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知道,我做的所有的事情,你都瞧不上,在你的眼裡,我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人,可是你從來也沒想過,我爲什麼會這樣,我這樣也不是我自己選擇的路,而是被逼無奈的,我如果是你這樣的出身,哪怕是蕭紫雲那樣的出身,我也不會變成這樣。”蕭紫若狠狠的說道。

“我們真的是話不投機,蕭紫若,你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耐心,我對你也實在是沒有什麼耐心可言了,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全部都做到了,以後也不會對你再有什麼承諾,你的生活是好是壞,都由你自己負責。”蕭紫語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和蕭紫雲一樣,打從心眼兒瞧不上我們庶出的,從前你對蕭紫雙那麼好,也不過是表面裝裝樣子罷了,實則在你的內心深處,你是一點兒都看不起我們這些庶出的。”蕭紫若有些惡毒的說道。

“怪不得蕭紫雙會死,你將一個人高高的捧起來,然後又讓她重重的摔下去,蕭紫語,你是在證明你的能力嗎?你整日裡在我耳邊說教,也不過是在嘲諷與我罷了,你根本就看不起我,是不是?你也從來沒有把我當作姐妹,在你心裡,我不過是貓兒狗兒一樣的玩物罷了,你高興了就逗弄兩下,不高興了,就撩開。”蕭紫若說的很淒涼,好像自己是多大的苦主一樣。

蕭紫語看着蕭紫若,她真的很難理解蕭紫若的思維方式。

“蕭紫若,你不用把你自己的說的這麼好聽了,我根本就沒有必要拿着你擋什麼玩物一樣的逗弄,因爲根本就沒有必要,我有那些時間,還不如去看會書兒,練會字兒,你真的沒你想的那麼重要,我如果不把你當作姐妹的話,根本就不會多一句廢話,你也瞭解我的性格,對於不在意的人,我一般都當作空氣,蕭紫若,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我當初真的想讓你跟着靜兒學習管家,可是你真的不是那塊料,所以纔會作罷。”蕭紫語真的懶得去解釋這麼多,可是看着蕭紫若這副白蓮花的樣子,她真的也是豈不打一處來。

“蕭紫語,你說的好聽,還不是爲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你就是想看着我們都捧着你吧,蕭紫雙最後肯定也是看清楚了你的內心,纔會跟你反目成仇的吧,只可惜蕭紫雙不是你的對手,其實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你很厲害,我們都不是你的對手,可這又怎麼樣呢,即使你贏了全世界又如何,你總歸也不會一直笑到最後的!”蕭紫若惡狠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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