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這都是報應!

442

周姨娘聽得心如刀絞,但是卻真的有些無可奈何,該說的話她都說了,但是蕭紫雙根本就一句話也聽不進去,而且還是一心求死的樣子,這樣真的很讓她無能爲力。

周姨娘看着蕭紫雙冷若冰霜,而且連看一眼都不肯多看自己,心裡很是難過。

“雙姐兒,你這是何苦啊!”周姨娘哭着說道。

蕭紫雙已經不再看周姨娘了,不過眼角卻帶着幾滴晶瑩之色。

周姨娘等了半天,蕭紫雙始終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周姨娘只得失望的離開了。

蕭靜兒一直在外頭等着周姨娘,見周姨娘出來,雖然沒有開口詢問,但是眼神卻一直看着周姨娘。

周姨娘搖了搖頭。

蕭靜兒也明白了,也輕輕嘆了一聲。

“先過去見小姐吧。”蕭靜兒說道。

周姨娘沒有說話,但是卻跟着蕭靜兒一道走了。

蕭紫語這會兒的心情算是徹底的穩定了下來,剛開始的時候,蕭紫語真的有些接受不了這件事情,可是到了現在,倒也是真的無所謂了。

就像蕭紫語說的,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別人是不需要負責的。

所以對於蕭紫語來說,周姨娘此刻能不能查到背後的人,其實也不怎麼重要了。

因爲蕭紫語知道,早晚這背後之人會露出馬腳的,不在這一時半刻了。

所以當週姨娘和蕭靜兒再次見到蕭紫語的時候,蕭紫語已經完全恢復如初。

周姨娘上前說道,:“三姑娘,是婢妾沒用,六姑娘不肯多說,但是婢妾可以肯定六姑娘肯定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蕭紫語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我也猜到了,她不肯說。”

周姨娘也感覺到蕭紫語的語氣中真的沒有失望的感覺,一時間,她倒是也不知道該怎麼把話給往下說了。

蕭紫語看着周姨娘,說道,:“你回去吧,以後蕭紫雙的事情,你也不必過問了。”

周姨娘聽了這話,一陣陣的心驚,她看着蕭紫語,跪了下來,周姨娘的頭上已經有一片淤青了,雖然擦拭了一下,看上去不是那麼的觸目驚心了,但一看就是受過傷的。

見周姨娘還要在磕頭,蕭紫語只是淡淡的說道,:“周姨娘,你不必在求我了,這件事我會交給父親處置,蕭紫雙的事情,我也不會再管了。”

周姨娘有些發怔,不明所以的看着蕭紫語,其實蕭紫語就算處置了蕭紫雙,蕭清和也不會說半句話的。

周姨娘太清楚了,在蕭清和心裡,蕭紫雙連蕭紫語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過。

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想再看到蕭紫雙,這是我對你們最大的寬容。”蕭紫語淡淡的說道,說完也不再看周姨娘了。

周姨娘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也就起身離開了。

蕭靜兒見蕭紫語不說話,不由得開口說道,:“小姐,你沒事吧。”

蕭紫語搖搖頭,:“放心吧,我已經想開了,當初我憐惜蕭紫雙,對她好一些,我完全是一番好意,可如今她恩將仇報,對我這般,是她的選擇,我不會對她心慈手軟,但是我也不想親手處置她,讓父親決定吧,畢竟父親是生她的人,也是生我的人。”蕭紫語帶着幾分無所謂說道。

“小姐,您若是交給老爺處置,我想六姑娘的性命是應該可以保得住的,我猜度着周姨娘肯定會去求老爺跟太太的。”蕭靜兒說道。

“我知道,我母親一向心軟,哪怕是知道了蕭紫雙的所作所爲,也應該不會真的要了她的性命吧,算了,我不想考慮這些了。”蕭紫語皺眉說道。

蕭靜兒卻再次開口說道,:“其實也無所謂了,我冷眼瞧着,六姑娘只怕是已經病入膏肓了,大概也不會多少日子了,最多半年,只怕就要香消玉殞了。”

蕭紫語有些意外的看着蕭靜兒,:“你可看清楚了,你並沒有給她把脈,能確定嗎?”

蕭靜兒點了點頭,:“六姑娘的臉色雖然不算差,但是我能看的出來,完全是因爲服用了藥物才能遮擋虛弱和蒼白,這一切都是表象,但是很快,只怕是藥物也沒有任何的作用了,我聽着六姑娘咳嗽,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她應該會有咳血的的跡象,並且現在越發的厲害了,這就證明她的身子已經是油盡燈枯了,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所以六姑娘行事纔會這樣的無所顧忌,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什麼都無所謂了,所以她也不在乎小姐會不會饒她的性命,因爲她本來也活不久了。”蕭靜兒分析道。

“你說的不錯。”蕭紫語點頭,:“之前我也沒怎麼想通這個問題,爲什麼蕭紫雙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只是我沒想過她的病情竟然會這麼嚴重了。”

“其實照理說不應該的,我好歹也算是通曉醫術,以前也給六姑娘把脈過,而且也看過六姑娘的脈案,六姑娘是天生不足,身體比尋常人虛弱的多,但是按照常理來說,只要好生將養着,將來就算是壽數不長,但是也可以嫁人生子,並且活到中年也不成大問題,當然,這必須要在她精心調養的情況之下。”

“她應該很精心調養吧,母親對她很是照顧,而且這些年,多少金貴的藥材都緊着她用。”蕭紫語皺眉說道。

“這個我真的說不好,所謂的精心調養,也不單單是在飲食起居上,最重要的也是在一個心境之上,如果心情開朗了,這人的身體自然也就能好起來了,不過我瞧着六姑娘這個樣子,只怕這心境也好不到哪裡去,生生的把自己給作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蕭靜兒說這有幾分的唏噓。

“你說的沒錯,她的心裡是有很大的問題,已經到了扭曲的地步,並且她還一直壓抑着自己心裡真實的感受,在外人面前,還要裝作乖巧聽話無辜的樣子,是夠難爲人的。”蕭紫語附和着說道。

“大概也是因爲如此,生生的把自己給作死了吧。”

“不管怎麼樣,我對她都已經仁至義盡了。”

“可是小姐,如果她肯說出自己背後之人的話,對於咱們來說,也少了不少的麻煩啊。”蕭靜兒還是有些不甘心,她是希望蕭紫雙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和盤托出的。

“沒用的,蕭紫雙現在什麼都不在乎了,而且她也清楚,我和母親都不可能去遷怒周姨娘,畢竟周姨娘沒做錯什麼事情,而到了現在這一步,她自己的性命已經快要油盡燈枯,況且她又恨我入骨,怎麼可能會替我着想呢?”蕭紫語看的很是透徹。

蕭靜兒恨恨的說道,:“我倒是不明白了,小姐如此善待與她,她這滔天的恨意,到底是哪裡來的?”

“其實真的無所謂,世事無常,永遠不可能在你的掌握之中,也不會一味兒的隨着你的意願發展,蕭紫雙有她的想法,是別人不能理解的,我當初幫她,也並沒有要求有什麼回報。”蕭紫語無所謂的說道。

“小姐,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的心境了。”蕭靜兒讚歎道。

“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想開了一樣。”蕭紫語畢竟經歷的多一些,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很快就能走出來,並不會過多的糾結。

“那小姐打算告訴老爺和太太嗎?”蕭靜兒問道。

“你去說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恩,我知道了。”

“蕭紫雙暫時先關在這兒吧,你跟父親說,任憑父親處置吧。”

“恩,明白。”蕭靜兒點頭道。

蕭靜兒轉身離開了。

蕭紫語吃了些東西,覺得身體比起剛纔有了力氣了,她一向不是喜歡自憐自哀的人,而蕭紫雙雖然一開始給了她一些打擊,但是現在也真的是無所謂了。

周姨娘離開了靜姝閣之後,再三思量,覺得還是心裡過不去這道坎兒。

哪怕蕭紫雙不認她這個母親,即便蕭紫雙什麼都不在乎了,可是周姨娘還是沒法放棄這個女兒。

她猶豫再三,去求見蕭大太太了。

蕭清和也在,主要是蕭大太太這幾天也是讓蕭紫語給嚇壞了,一下子就病了,但是蕭大太太卻不許蕭清和聲張,尤其是不能讓蕭紫語知道。

她怕蕭紫語擔心她的身體,畢竟蕭紫語自己的身體還沒好呢,蕭清和擔心蕭大太太的身體,所以今兒個早早的就回來了。

蕭紫語鬧的陣仗並不大,雖然也帶了不少人進來,但是卻沒聲張,一直都是低調行事的。

蕭紫語在府中管家,所以也很少有人去質疑蕭紫語的決定。

蕭清和這邊雖然知道蕭紫語這邊有些事情,但是卻不清楚是什麼事情,就連琥珀的死,他們都是不知道的。

這也足以證明,蕭紫語將整個蕭家都把持的密不透風,可以完全的掌控在自己的手裡了。

所以週週姨娘過來,真的讓蕭清和和蕭大太太都有些吃驚。

蕭大太太半躺在軟榻上,神色有些蒼白,精神頭也不太好,不過仍舊說道,:“讓她進來吧,莫不是六丫頭那裡又出了什麼事情嗎?”

蕭清和皺眉道,:“你瞧瞧你自己的身子,還操這心做什麼?”

“老爺,六丫頭怎麼也是我的女兒,也是你的女兒,她身子一直不好,周姨娘這些年,一直勤勤懇懇的照顧着六丫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蕭清和知道蕭大太太心地善良,仍舊說道,:“我知道,六丫頭身子不好,這些年也多虧了你照應她,終歸我這個父親是不稱職的。”

“老爺也不能這麼說,朝堂上的事情也足夠老爺煩心的了,家中庶務都是語兒和靜丫頭打理的,我只是偷閒罷了,照顧六丫頭,這點子小事我若是還做不好,可見我這個太太也真的太沒用處了。”蕭大太太說到這裡,總是有些自責的。

“夫人可別這麼說,夫人的好,旁人不知道,我總歸是知道的,這些年,是我辜負了夫人。”蕭清和帶着幾分歉意說道。

“老爺,咱們不是說好的,不提以前的事情嗎?老爺現在對我的好,我都銘記於心。”蕭大太太說着這些,覺得心裡甜滋滋的。

“不過說起來,也是咱們對不住六丫頭,當初的事情,終歸還是讓六丫頭的聲譽有些折損,這親事也勢必艱難了許多,況且六丫頭這身子骨,我真是不放心啊,嫁遠了怕她受了委屈咱們照應不過來,可是在這帝都,只怕也尋不到門當戶對的親事了,想想可是真愁死我了。”蕭大太太嘆着氣說道,說起蕭紫雙的親事來,可真的是讓人很犯愁。

“好了,別說這些了,慢慢挑吧,終歸會有合適的親事的。”蕭清和安慰道。

蕭大太太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知道這親事是不能着急的,慢慢的會有合適的。

兩個人正說着周姨娘進來了。

蕭大太太一眼看到周姨娘,額頭上淤青紅腫一片,眼眶也紅紅的,不由得問道,:“你這是在呢嗎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啊?”

方纔周姨娘進來的時候,就知道蕭清和也在這兒,不過周姨娘還是有些緊張的,但是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她也不能不說了。

周姨娘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道,:“老爺,太太,婢妾是來替六姑娘請罪的。”

蕭大太太和蕭清和頓時就糊塗了,這個狀況真的是有點兒令人難以置信,而且也讓人想不清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大太太不由得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六丫頭怎麼了?怎麼要你來請罪呢。”

周姨娘其實此刻心裡也沒太有主心骨,主要是這件事實在是太事關重大了,她來此,也沒有說是想要詆譭蕭紫語的意思,但是周姨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求一個什麼結果。

周姨娘猶豫了一下,想了想,終究還是將一切都說出來了,並且也是比較符合事實,貼近的說出來的,也沒有可以的替蕭紫雙遮掩和隱瞞。

周姨娘是個很有良心的女人,她實在也是沒法子昧着良心去說謊話,而且還是一下子就能拆穿的謊話。

蕭大太太已經完全愣住了,整個人都反應不過來了。

而蕭清和的臉色卻變的很是難看,他的眸光猶如冰刀一樣刮過周姨娘的臉,周姨娘能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寒意向着自己逼來,這種感覺真的是挺不好的。

不過周姨娘仍舊硬着頭皮說道,:“老爺,太太,婢妾知道六姑娘做的這些事情死不足惜,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婢妾也不敢替六姑娘求情,但是婢妾想說的是,六姑娘應該還知道一些內情,只是六姑娘現在不肯說出來,這樣對三姑娘始終也是一個隱患啊。”

蕭清和看着周姨娘,其實周姨娘的確也是個不錯的女人,起碼沒有這麼大的野心,這些年也算是安分守己,可蕭清和對她也沒有多少感情。

“你讓蕭紫雙將背後的人說出來,可以饒她不死。”蕭清和冷冷的說道,真的是沒有一絲的情感。

周姨娘雖然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這話蕭紫語一早就說過,只是蕭紫雙不肯說,而她真的是毫無辦法了。

“老爺,婢妾試過去勸說六姑娘了,但是六姑娘不肯說,婢妾這才知道,六姑娘已經病的很重了,今兒還吐了好幾口血。”周姨娘說着,低聲抽泣起來。

“吐血,這樣的孽障吐血也是活該,她若是不心思這麼歹毒,也不會病成這個樣子,可見這都是報應!”蕭清和冷哼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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