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 庶出的終究上不得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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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紫雲一聽,立馬就說道,:“祖母,我也是如此想的,我母親非要我嫁給馮二,說馮家這門親事怎麼好,怎麼好,我是不願意的,一個把通房丫頭看的如此重要的人,而且還要在嫡子之前就生庶子的人,這種男人如何能嫁過去呢?”

蕭老太太沒想到蕭紫雲竟然還能看透這一點,倒是覺得蕭紫雲的思想也是通透了不少,如果放在以前,說不準蕭紫雲會和榮氏一條心,也不知好歹的要嫁過去呢。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蕭老太太肯定是不會管的,可蕭紫雲竟然自己這樣說了,蕭老太太就沒法子不管了。

“你能有這樣的想法,老身很高興,既然你不願意嫁,那這件事祖母自然是要給你做主的,回頭老身去跟你母親說,讓她推了馮家的親事,反正也不過是議親而已,沒有交換庚帖,一切都不算數的。”蕭老太太安慰着說道。

蕭紫雲沒想到這件事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

“祖母,您真的肯幫我嗎?”蕭紫雲似乎有些不大敢相信。

“這是自然,只要你不願意嫁,老身就不讓你嫁了,老身一早就說過,你們這些姑娘的親事,多半還是要詢問你們自己的意思的,別說是你的,就是你四妹妹,五妹妹,六妹妹,她們的親事,老身雖說也是要相看的,但是最終決定權也是要在自己手裡的,女兒家原本就不比男子,若是嫁錯了人,可是一輩子的苦楚呢!”

蕭紫雲有些似懂非懂的,反正別人她見得不多,但是自己父親和母親的這種狀態,蕭紫雲是在明白不過了。

如果要她跟榮氏一般的活着,她寧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要去找這種罪受。

“祖母,我真的不想嫁人了,我想陪在祖母身邊。”蕭紫雲說道。

這倒是蕭紫雲心中比較真實的想法了。

她真的不想過這種日子。

“你這是說的什麼啥話,怎麼可能不嫁人呢,不過你的親事也不晚,老身知道你心裡有負擔,你母親也是關心則亂,因爲之前和榮家和上官家的事情,你覺得自己說不到多好的親事,所以纔會如此的,其實真的沒這麼嚴重,大不了你晚一點議親就是,你是蕭家嫡出的姑娘,這一點,永遠不會變,咱們蕭家三房裡,就只有兩個嫡女,一個是語丫頭,一個就是你,你這出身,註定要比很多姑娘要好的多,何必妄自菲薄呢?”蕭老太太鄭重其事的說道。

其實對於蕭紫雲來說,出身着實不錯,雖說不如蕭紫語這長房嫡女正統,但是蕭家的嫡女本來就少,她自然佔了嫡出的名分。

這一點,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而蕭紫雲最大的問題也就是她性格的問題,如果改一改性子,只怕以後也會尋到很好的親事。

“祖母,我真的還有機會找一個好人家嗎?”蕭紫雲怔怔的問道。

“那是當然了,不過你要有耐心,老身打算等過個一兩年再給你議親,十六七歲的年紀也不算很大,如果帝都的不合適,還有京外的,總歸要尋一個品貌都上等好兒郎,而不是馮二這樣的。”蕭老太太提到馮二就覺得很厭惡,同時對榮氏也有幾分不待見。

蕭紫雲被蕭老太太說的心中更加的安定了。

從前是她想岔了,以後她不會在鑽牛角尖了。

蕭紫雲正陪着蕭老太太說話,而這個時候,蕭紫若卻過來請安了。

蕭紫若剛過了十四歲生辰,這兩年蕭紫若一直跟着蕭老太太,整個人都與衆不同了,不再像從前那樣唯唯諾諾了,這纔有了蕭家姑娘的風範。

蕭老太太聽秋英通報了之後,看了蕭紫雲一眼,見蕭紫雲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就說道,:“讓五姑娘進來吧。”

蕭紫若一般每隔幾天都會來給蕭老太太請安的。

蕭老太太對蕭紫若從來也不是很親密,但是也不是很疏離,始終都保持着一些距離。

蕭老太太是個很注重嫡庶的人,如果不是因爲榮氏太不容人,蕭老太太也不會把蕭紫若養在身邊了。

十四歲的姑娘,也算是亭亭玉立了。

蕭家的姑娘,個個都是好容貌,不過蕭紫若出落的有七八分相似她的姨娘,這也是爲什麼蕭老太太不是很喜歡蕭紫若的緣故。

蕭紫若的姨娘,就是長了一副妾面,就是有幾分妖妖調調的樣子,一看就是給人做姨娘的姿態。

而蕭紫若隨着年紀的增長,倒是很有她姨娘的風範,這五官面貌,一看就一點兒都不大氣端貴。

所以蕭老太太就有點不樂意看到蕭紫若。

蕭紫若一進門,看到蕭紫雲也在,原本含笑的樣子,就有些拘謹了。

馬上就是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那樣子,就好像被人給欺負了一樣。

其實蕭紫若是有些心理牴觸了,主要從前蕭紫雲只要看到她,就沒什麼好臉色,有時候還會直接上去折損一通。

不過蕭老太太緊接着皺了皺眉。

蕭老太太對這些姨娘庶出也真的沒什麼好感的。

這也是有些緣故的,蕭老太太剛嫁過來的時候,蕭老太爺房裡也是有通房的,而且那個通房還是打小兒就伺候蕭老太爺,兩個人真的是很有默契的。

差不多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了?

不過蕭老太太出身世家,是標準的大家風範,肯定不可能容不下一個通房。

那個通房倒也是老實本分,蕭老太太前腳生了嫡長子,這個通房也懷孕了,要說蕭老太爺也算是個不錯的男人,除了這個通房,也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女人了。

這通房懷了孕之後,蕭老太太就做主升了姨娘,還單獨的給了院子居住,什麼補品,安胎藥一股腦兒的往院子裡送。

只是沒想到,三個月的時候,孩子小產了。

據當時的府醫診斷,說是母體的緣故,大概是之前避子湯喝的太久了,還沒有將養過來,然後就懷孕了,所以纔會小產的。

可是這通房也是瘋魔了,非的說是蕭老太太害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抱着蕭老太爺哭鬧不已,非的讓蕭老太爺給她一個公道。

蕭老太爺如何能相信呢?

他們當時也成親一年多了,那個時候蕭清和已經出生了,嫡長子落地,蕭老太太出身高貴,蕭家主母這個位置已經做的很穩當了,怎麼可能容不下一個姨娘的庶子呢,根本就沒有必要的事兒。

畢竟當年蕭老太爺還很年輕,加上那姨娘也是打小兒伺候他,小產痛失孩子,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蕭老太爺也算是寬容,就沒有計較,只是說明蕭老太太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許再說了。

事情原本這樣就過去了。

沒過多久,蕭老太太再次懷孕了。

結果這通房竟然作死的給蕭老太太下墮胎藥,如果不是蕭老太太身邊的人警覺的話,孩子就流掉了。

當時也是人贓並獲,蕭老太爺也是傷心不已,沒想到陪伴自己長大的丫頭,那個心地善良的蕭姑娘,會變成這樣。

蕭老太太真的很後怕,就差一點,她肚子裡的孩子就不保了。

最後蕭老太太也沒管那丫頭,讓蕭老太爺處置的。

誰也不知道那通房的下場如何,但是自此以後,蕭老太爺的心就只在蕭老太太一個人身上了。

蕭老太太經過此事,對庶出和姨娘十分的忌憚。

基本不會給兒子房裡塞通房和姨娘,該有的通房雖然也給了,但之前都是精挑細選,仔細看過人品的。

她絕對不願意看到家宅不寧。

所以當初蕭清和這麼喜歡方姨娘,她對方姨娘也一直都是態度冷冷的。

當時若不是看着榮氏實在不容人,她也不會讓蕭紫若在壽安堂了。

不過今天看到蕭紫若這副做派,的確是有些上不得檯面,蕭紫雲什麼都沒說,她就這個樣子,就跟蕭紫雲怎麼樣她了一樣。

“五丫頭,你怎麼了,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坐下吧。”蕭老太太直接說道。

蕭紫若有些害怕的看着蕭紫雲。

蕭紫雲倒是比較能理解蕭紫若,大概真的是被自己給欺負怕了吧。

蕭紫雲走過去,親熱的拉過了蕭紫若的手,說道,:“五妹妹,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對,我是姐姐,從來沒盡到姐姐的責任,反而一直都欺負你,今日我給你道歉,還請妹妹原諒則個。”蕭紫雲說着福了福身。

蕭紫若見到蕭紫雲這樣子,嚇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幾乎是帶着哭腔說道,:“二姐姐折煞我了,二姐姐不要這個樣子,從前都是我的錯,姐姐並沒有錯,是我太笨了,總是讓姐姐生氣,是我不對。”蕭紫若說着就要跪下去。

那樣子,就跟蕭紫雲會吃人一樣。

蕭老太太有些看不下去了,其實蕭紫若這副樣子,也是有幾分裝模作樣的,蕭老太太知道這些姨娘一身的小家子氣,除了會裝白花,扮柔弱,在誰面前,也總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男人,不都是喜歡較弱一些的女人嗎?

就像從前方姨娘,明明就是個潑婦,偏偏在蕭清和麪前,慣會裝模作樣的,也讓蕭大太太吃了不少的虧。

蕭紫若雖然住在壽安堂,但是也總是會去見自己姨娘,加上她原本就是跟着姨娘長大的,這一身的小家子氣,估計是怎麼也改不了了。

“好了,五丫頭,你起來,你跟雲姐兒是同輩,下跪做什麼,況且雲姐兒也沒說什麼,你這樣像什麼體統!”蕭老太太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蕭紫若這才站起來,但還是很害怕蕭紫雲的樣子。

“雲姐兒,你過來。”蕭老太太看着蕭紫語,喚道。

蕭紫雲走到了蕭老太太身邊,坐了下來。

蕭紫若見蕭老太太好像不太愛搭理自己的樣子,反倒是對蕭紫雲很是親近,心中有些不解。

難道她剛纔做的哪裡不合適嗎?

蕭紫若當然沒那麼害怕蕭紫雲,剛纔的一切也不過是算計罷了,就是想讓蕭老太太更加的討厭蕭紫雲。

蕭紫若肯定是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蕭老太太和蕭紫雲已經解開了心結。

她心中自然是恨極了蕭紫雲的,從前蕭紫雲是如何欺壓她的,榮氏是怎麼折磨她們母女的,她都銘記於心。

有合適的機會,肯定是要給蕭紫雲上眼藥的。

只是這一次,好像有些適得其反了。

蕭紫若想了想,倒是也不惱,只是上前恭恭敬敬的給蕭老太太請安,:“給老太太請安。”

蕭老太太擺了擺手,“起來吧。”

蕭紫若也湊到蕭老太太身邊,湊趣兒說話。

不過蕭老太太卻不怎麼太搭理蕭紫若,其實蕭老太太對蕭紫若的態度從來也不如蕭紫語,有的時候疲累了,也不會見蕭紫若。

蕭老太太總是會很清楚的讓蕭紫若知道,她雖然住在壽安堂,但是也不能和嫡出的姑娘比肩。

“祖母,您是不是累了,孫女給您揉揉肩吧。”蕭紫若一臉關心的說道。

“不用了,有丫頭服侍就可以了,你是正經姑娘,不用做這些。”蕭老太太淡淡的說道。

“祖母,五妹妹也是孝順。”蕭紫雲笑着說道。

“恩,老身心裡清楚。”

“五妹妹,我瞧着祖母也是累了,讓祖母歇一會子,咱們先回去吧。”蕭紫雲說道。

蕭紫若自然是不想走的,可是蕭紫雲說了這話,看蕭老太太好像也沒什麼心思搭理自己,所以蕭紫若也想走。

“好,那我隨二姐姐一起走。”

“也好,你們去吧,老身也想休息一會兒。”蕭老太太說道。

蕭紫雲和蕭紫若結伴一起離開了,蕭紫若住的小院兒距離蕭老太太的正房其實不近,壽安堂很大,她住的比較偏僻一些,所以還要走一會兒,而正巧也是離開壽安堂的路,所以她們還是一路的。

“五妹妹,不管你信不信,剛纔的話我都是真心實意的,道歉也是真的,過去是我對不住你,請你原諒。”蕭紫雲微微欠身說道。

蕭紫若頓時嚇了一跳,有些沒反應過來,她都在想着,蕭紫雲是不是瘋了,如果不是瘋了怎麼胡做這樣的事情。

要知道從前蕭紫雲是一點兒都看不起她這個庶出的妹妹的,幾乎就把她看作是地上的塵埃。

況且現在就當着她們兩個人的面兒,蕭紫雲竟然能對她彎腰賠禮道歉,這是在太出乎意料了。

“二姐姐,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真的沒什麼值得你算計的,我也不敢和你相爭的。”蕭紫若依舊可憐巴巴的看着蕭紫雲問道。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蕭紫雲又不知道想出什麼法子來算計她,來害她。

“算了,我也不會強迫你相信我,終歸一切看以後吧。”蕭紫雲嘆着氣說道,然後準備離開。

正巧看着蕭紫語身邊的琥珀急匆匆的往這邊來。

蕭紫雲有些好奇,琥珀不是一直都跟着蕭紫語嗎?怎麼看樣子好似是出了什麼大事兒呢?

蕭紫雲也顧不得蕭紫若怎麼想了,就匆匆走了過去,正好迎上了琥珀。

琥珀看到蕭紫雲,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了好多。

蕭紫雲也覺得琥珀怎麼好像是來找她的呢。

“琥珀,你怎麼了?你是來找我的嗎?”蕭紫雲問道。

琥珀因爲是狂奔而來的,所以氣喘吁吁的,大口大口喘着氣,不過還是重重的點着頭,:“是,奴婢是來尋二姑娘的。”

“怎麼了?找我有急事?”蕭紫雲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仍舊問道。

琥珀喘勻了氣,才說道,:“我家姑娘聽靜姑娘說,一個時辰之前二太太出門去了,我家姑娘覺得事情不太對,就詢問了門房的人,才知道二太太好像是接到了一個什麼消息,然後就吩咐門房的人備車去了馮家,我家姑娘就讓我來找二姑娘過去。”琥珀焦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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