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夏說出“我想退賽”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嘴脣都在輕輕地顫抖,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着,她不能走進這座墳墓,她絕對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夏夏,你瘋了嗎?”末雪拉住她的手,想要把她硬拽進去。末雪能感覺到,夏夏昨天午後回到“唯一”房間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但是因爲時刻都有攝像頭監視,所以末雪也不好多問什麼,沒想到,形勢一片大好的夏夏居然想要退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弄到退賽這個地步?”吳桐波也很詫異,在他看來,夏夏是《你是唯一》女主角的唯一人選,而自己還要和林雲舟進行幾輪爭奪,才能決定鹿死誰手。
這時,真人秀總控李采薇已經發現了異動,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嚴肅地說:“夏清塵,你怎麼能有這種念頭?節目組可以不把你的這種想法公之於衆,就當你沒有說過!”李采薇的想法十分簡單,她絕對不希望最有話題性、最優秀的學員離開真人秀。
原本已經進入大堂的江泓,聞訊也跑了出來,他神色嚴峻地說:“你們都進去吧,我單獨和她談談,請你們相信我的說服力。”聽聞此言,李采薇就帶着吳桐波和末雪進入酒店,末雪很不情願地走了,一步三回頭,臉上寫滿了不放心。
等到身邊再沒有別人,江泓說道,“你可以不告訴我原因,但你確實得想清楚後果。”江泓以爲,夏夏是因爲前日和端木的爭吵而情緒不穩,他的語氣帶了幾分嚴厲,“不要感情用事,你將來會後悔的。”
“我沒有感情用事。”夏夏輕輕地搖頭。
“在我的印象裡,你不是一個很作的女孩。你懂不懂,你這樣作,作掉的是自己的大好前程!會讓那些看好你的人有多失望!包括我,還有肖海浪,都是看好你走到最後的!”江泓不吝惜將溢美之詞送給夏夏,他沒有提起端木,其實端木纔是那個最對她寄予厚望的人。
“真的?”夏夏已經溼了眼眶。
“真的。”江泓真摯地說,“不要讓自己失望!”
夏夏能感覺到,自己的胸中突然被勇氣填滿,是的,她要面對!就算她曾在這個酒店裡有過悲慘的過往,但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既然老天爺給了她一次轉世重生的機會,她就該勇敢,而眼下,走進這座酒店,就是她重生後必須面對的嚴酷考驗。如果她真的就這樣退賽,她會對自己失望,而那些將機會賦予她的人們,也會被辜負。
“對不起,江老師,是我太脆弱了。”夏夏露出了一絲苦笑。
“現在沒有鏡頭對着我們,你還叫我江老師?我有那麼老嗎?”江泓戲謔地笑了。
夏夏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她明明已經見過他最不堪的一面,自然也見過他太多精明光鮮的樣子,但她一點也不瞭解他,江泓纔是個謎一樣的男人。
跟隨在江泓的身後,夏夏迷茫地步入了愛悅酒店的大堂,一看到那熟悉的水晶燈、皮沙發和服務檯,夏夏的眼前就模糊了……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上一次來到這裡的心情,當時她那麼天真,那麼快活,期待着好好紀念自己的戀愛八週年。更諷刺的是,林雲舟竟然現在也置身於這座酒店之中,而他根本對七年之後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似乎這只是夏夏一個人的悲劇。
“電梯在這邊。”江泓好心提醒,當他看到夏夏那如喪考妣的樣子,又嚇了一跳。
他們等待的,正是當初夏夏乘坐的那一臺電梯,夏夏目不轉睛地盯着那越變越小的數字,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叮咚——”電梯門打開,一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兩個人,夏夏就覺得一股冷氣從她的腳底竄上了頭頂!明震霆身着醒目的明黃色唐裝,搖着一把黑色的摺扇,悠哉悠哉地走出了電梯,他的光頭鋥光瓦亮,因爲是個矮冬瓜,夏夏能看到他的頭頂,跟在明震霆身後的是皮膚黝黑、形容猥瑣的陸離。
明震霆就像沒有看到江泓一樣,眼睛從上到下肆無忌憚地掃視過夏夏的臉龐、胸口、腰臀、雙腿,夏夏這日穿着白色襯衫和黑色半裙,披散着如墨長髮,妝容也十分清純,可明震霆的目光,似乎正在將她的一件件衣服徹底撕碎。
江泓發現了夏夏的異樣,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上去吧!”夏夏才緩過神來,艱難地挪動腳步,與江泓一起繞過明震霆,並肩走進電梯。
“江泓,你泡妞的水平越來越高了!”明震霆粗礪的聲音傳來,但他卻沒有回頭。
“明總過獎了。”江泓沒有否認,他知道,明震霆這老東西正在打夏夏的主意,他這樣說,對夏夏是一種保護。真正令他驚詫的是,夏夏的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還滲出了豆大的汗珠。當電梯門緩緩合上,夏夏也緩緩地倒了下去。
江泓大驚失色,一把攬住夏夏,但夏夏此時已經失去了知覺,徹底癱倒。江泓腦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絕不能這樣上到33層,電梯門一打開,要是被別的學員看到他和她這個樣子,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和她的名譽都無法承受這樣無謂的損失!
反應極快的江泓連忙將夏夏靠在電梯轎廂邊上,掏出口袋裡的錢包,翻出一張愛悅酒店的房卡,今晚學員們按計劃要返回嘉瀾別墅區,而江泓卻約了情人在愛悅過夜。
電梯停在19樓,江泓打橫抱着夏夏出了電梯,去了訂好的行政套房。一進門,他就踉蹌着將夏夏放在牀上,抱了那麼久,他已經有些氣喘吁吁。此時,夏夏的半裙被褪到了腰際,露出了黑色的安全褲來,兩條潔白光滑的長腿橫在眼前,令江泓不禁蹙緊了眉頭。
朋友妻,不可窺!江泓也是有原則的人!他伸出手,大義凜然地將夏夏的半裙理好,對於他來說,與端木霖豐的友情要遠遠勝過一個女子對他的原始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