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臥室,只有一場昏暗的小夜燈,與之相伴虛弱的似乎都沒有那手中的菸蒂的火來得明亮,菸灰缸裡已經堆了許多支菸,但看這個架勢依舊還有不斷往裡增加的趨勢。
唐沐手邊放着酒,嘴裡還叼着煙,就這麼把自己關在房間當中,那嗆鼻的煙味兒似乎單看那菸灰缸中菸蒂的數量就能夠感受的到這煙味有多麼的濃烈。
今晚的宴會上宋可欣那美妙的倩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即便是沒有在舞池當中展現她過人的舞姿,但僅憑那一身華美的衣服就能夠勾得唐沐對他念念不忘。
他看着宋可欣微笑的望着冷亦簫,沒想到一次就猛烈的吸一口煙,直到煙差點燙到自己的嘴巴,他從凳子上猛的立起來。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寒冷的黑夜配上這樣冰冷的話語,根本與唐沐溫柔的氣質不相符,但是與這夜晚到還是很合適的。
他打開電腦坐到桌子跟前,把自己手機當中所有關於宋可欣的照片以及自己拍攝宋可欣工作的視頻全部都放到電腦上,滿滿的鋪滿一整個桌面,他時而皺眉思考,時而歡呼雀躍,時而凝視着顯示器,時而轉動他的眼睛,那流光溢彩的神色便顯現了出來。
這麼生動的宋可欣猛然一下出現在他的眼前,給這個夜晚也增添了那一絲絲溫暖。
他把所有的東西裝進文件夾,打開他的郵箱,啪嘰一聲清脆的鼠標點擊聲音,郵件發送出去,唐沐的臉立馬露出得逞的笑,那恐怖而又魔性的笑聲一遍一遍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
“我就不相信你看了這些東西還能這麼的淡定!”
宋可欣一晚上也睡得不是很踏實,倒不是因爲唐沐和冷亦簫的事情有多麼的讓她擔心,是腿上的傷口,稍微一觸摸到被子或者是自己翻身的幅度過大傷口便會隱隱的疼痛。
她從牀上坐起來,扶着自己的額頭,黑暗之中盯着那些血淋淋的傷,她輕輕地用手指觸摸着。
“怎麼了?還是很痛嗎?”冷亦簫感受到宋可欣醒了自己也馬上坐起來,看着宋可欣抱着她膝蓋上的傷口。
“就是偶爾翻身的時候會疼,畢竟是兩個腿都磕到了。”宋可欣在一旁解釋,“不過沒事,應該一會兒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早點睡吧!”
冷亦簫將宋可欣摟在懷裡,“你到底讓我拿你怎麼辦?你這個樣子照顧自己怎麼能夠讓我放心你在去上班?”
宋可欣聽出了這話語中的不對勁,黑暗之中她捕捉着冷亦簫那明亮的眼睛,“怎麼了?”
“我怕你以後還會受傷,你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好不好?或者我們不要去上班了,現在你也算是依靠調香師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了,爲什麼還要執意繼續上班呢?看到你每次疲憊的回來,要不就是因爲工作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的,我都覺得自己好像是你人生當中的附屬品一樣,那種挫敗感是我不曾擁有過的。”
宋可欣錯愕的聽着冷亦簫說的這些話,她確實沒有聽錯,冷亦簫的口氣是那麼的失望,失望自己經常因爲工作不在意他,失望自己總是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讓他擔心失望兩個人沒有及時的溝通,總是因爲這樣那樣的事情給彼此造成誤會,而這一切矛盾的源泉就是宋可欣的工作。
今晚的冷亦簫就像喝醉了的人似的,他心中藏了太多的事情,爲了保護宋可欣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埋藏在心底,從來不告訴他自己已經知道什麼,任憑宋可欣自己最後發現事情的真相,也從來不去揭穿他附近人的真面孔,生怕宋可欣接受不了。
冷亦簫就是這樣,如同在黑暗中的騎士一樣默默的守護着宋可欣,然而黑暗中的宋可欣除了捕捉她用肉眼能夠看到的光亮,並不能夠感受到黑暗中的冷亦簫,冷亦簫的手正在她那知覺遲鈍的膝蓋上,生怕他的動作過大,對膝蓋上的傷口造成二次損傷。
冷亦簫把宋可欣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頓時宋可欣睡意全無,聽着他那鏗鏘有力的心臟一下一下的跳動着,宋可欣在懷疑自己這麼執着到底是爲了什麼?所做的這一些事情讓自己的家人這麼痛苦,所以這些事情到底是值得不值得的?
“答應我,好好考慮我的要求好嗎?”冷亦簫用前所未有的卑微口氣跟宋可欣商量着。
“嗯。”她從喉嚨中輕輕發出一聲嗯的聲音,“我答應你,我會好好考慮的,不單單因爲你是我的丈夫,更加因爲你是冷亦簫,從來沒有對別人低聲下氣過的冷亦簫。”宋可欣在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的考慮冷亦簫的請求。
下午,b市。
“唐總,宋可欣小姐在外面等着見你。”唐沐一聽是宋可欣等着見自己馬上端正身子,“快讓她進來。
宋可欣走到辦公室裡,只有唐沐一個人,秘書非常知趣的在宋可欣進去的時候就把外面的門關住了,唐沐見到宋可欣的第一眼先是微笑,隨即又看到她的腿,想起她膝蓋上的傷。
他站起身來走近宋可欣,“怎麼樣?腿上的傷還好嗎?”一邊說着他一邊把宋可欣往沙發的位置上帶,時不時還皺着眉頭回頭看着宋可欣的腿。
“已經好多了,今天早上醫生換過藥了。”宋可欣一邊說一邊用自己的手摳着她身上揹着的包帶子。
唐沐注意到了她這個小細節,看着她的表情又是那一副欲言又止的,他把桌子上的杯子拉近,站起身給她倒水,“別緊張,有什麼話你直接跟我說就行了,這裡又沒有外人。”他一邊說一邊笑來放鬆宋可欣的心情。
宋可欣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確實有件事情麻煩唐總。”
“但說無妨。”
“我想,香水後續的發佈工作不用以我的名字命名,只要香水試驗成功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