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小荼收到榮蓉的回覆短信,自以爲計得,殊不知她倆的短信內容早被紅後截獲,告知了楊棠。
楊棠心頭冷笑,眼睛根本不瞟正提前離開的榮蓉,擡手把女服務員招了過來:“買單。”又指了指塗小荼面前的咖啡,“一起買。”
塗小荼見狀,擺手道:“不用,我自己買!”
楊棠卻道:“初次見面,不管怎麼着,總不能讓女孩子買單吧!”
塗小荼聞言,豎眉道:“女孩子買單怎麼了?”說着,她直接拍了一百華幣在臺子上,“服務員,連他的白水一塊兒買了。”
女服務員見此一幕,有點猶豫:“先生,您看……”
正假裝把手揣屁兜裡的楊棠哂道:“聽她的、聽她的,我都得聽她的……”
這話一出,本還覺得什麼地方有問題的塗小荼頓時咧嘴樂了:“服務員,聽見了吧?收錢!”
服務員這才把塗小荼的一百塊拿到手裡,回櫃檯找錢去了。
等塗小荼揣好找回的錢,楊棠主動站起身,笑容可掬道:“謝了啊,下回我請你。”
聽到這話,跟着站起來的塗小荼表情立馬僵住了,她都討厭死楊棠了,哪兒還有什麼下回啊!
“那個……塗、塗,你愣着幹嘛?不說要帶我去個地方嘛?你走不走啊?你不走我可走啦!”楊棠催道。
“走、走!”回過味來的塗小荼瞪了楊棠一眼,暗忖等下有你好看的,當即領着楊棠朝隔壁街拐去。
等真走進了停車的那幢大廈,楊棠心下不禁感慨,這世界真小,相個親居然都繞到這裡來了。還好他跟路可莎約的是九樓喝下午茶的一家精品店,不然到時候很容易尷尬的。
低眉順眼地跟着塗小荼進了電梯,直上十六樓。同一時間,路可莎領着珠珠,在一羣隨從的簇擁下進了大廈的總監控室。
“珠珠啊,等下三點半,我去見楊棠,你就在這兒看着,不管他願不願意放過你們,也不管他說什麼難聽的,千萬別露面,否則我也得跟着遭殃,你明不明白?”
“知道啦露露姐!”珠珠一臉的喪氣,“撞上那麼大塊鐵板,要還不知道服軟的話,那我成什麼啦?”
“也是哈,連文老爺子都不敵不住楊家的護衛,這還怎麼整?”路可莎攤手道。
覺着路可莎語帶嘲諷,文珠小心心裡多少有些不爽,卻又不好反駁,只能道:“我祖爺爺在元能院甲等會員裡邊,排名並不是最靠前的,想來總有人治得了楊棠。”
“嗤~~文老爺子在甲等會員中的排名始終前五,有十幾年沒變了吧?”路可莎冷笑,“我想除了元能院那十二特級高手、也就是八大護法四大長老之外,在華夏,能令文老爺子如此灰頭土臉鎩羽而歸的傢伙還是第一次出現吧?”
文珠一聽,不幹了,跺腳嗔道:“露露姐,你能不能別……咦?楊棠?!”
“哪兒呢?”路可莎的聲音一下尖利起來。
文珠指了指其中一塊監控屏幕:“電梯裡。”
路可莎蹙眉道:“他怎麼提前到了?我這邊還沒清場呢!”
“不是,他好像不是到九樓,電梯已經過了九樓……”文珠提醒道。
路可莎聞言鬆了口氣,旋即對身邊的人吩咐道:“馬上通知九樓的迎風廳清場。”
貌似經理的西裝男爲難道:“可是大小姐,您不是說三點才清場嘛,現在還差二十分……”
“廢話!你是沒長耳朵還是聽不懂我剛纔說的話?”路可莎厲聲叱道。
要是沒發生文老爺子拜訪楊家吃癟這事兒,她還敢用以往的態度對待楊棠,可是現在,她即便會假裝用以前的態度去應對楊棠,但其它細節必須做到毫無瑕疵,否則單憑楊棠那個以氣勢就懟得文老爺子狼狽不堪的護衛已然可以讓乘風集團吃不了兜着走了。更何況,天知道楊棠還有沒有別的底牌。
“是的大小姐,我馬上讓他們清場!”西裝男經理總算意識到平時待手下還算寬容的大小姐眼下是真發火了,於是他回完話趕緊走到邊上打手機去了。
“露露姐,電梯停在了十六樓,我倆要不要去看看?”文珠道。
路可莎瞪了文珠一眼,道:“我剛纔不是說了嘛,你別跟楊棠照面,還去看看,真不明白你是想連累我還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頓了頓又道:“就算要去看,也是我單獨去。”
文珠噘嘴道:“又不是在九樓,難道以後楊棠出現的地方我都要退避三舍嗎?”
“沒錯啊,我記得文老爺子登機前就是這麼吩咐的,你不會想要違揹你祖爺爺的指令吧?”說着,路可莎看了眼隨從羣內那個戴着墨鏡的平頭矮男,此人是文老爺子的四大護衛之一,名叫文荒,雖然遠比不上黎東的實力,但要收拾文珠這位(曾)孫小姐,也就兩三招的事兒!
文珠順着路可莎的目光,自然也瞧見了文荒,當下撇撇嘴,不敢再詭辯什麼。
“把五號屏幕的畫面切一下,換到十六樓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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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路可莎的吩咐,負責擺弄監控臺的工作人員一陣忙亂,總算在兩秒鐘內把畫面切換了過去。
與此同時,楊棠隨在塗小荼身邊往王棟所在的派對廳走去。
路可莎從監控畫面裡自然也看到了塗小荼,不禁秀眉微挑道:“查一查那女的,什麼背景?”
話落,立馬有工作人員將監控畫面截圖,然後又從截圖上扣下了塗小荼正面跟側臉,再以乘風集團的權限連上了大數據人頭信息網,進行face.search搜索。
不過幾秒鐘時間,塗小荼的資料,還有她的家庭概況都顯示了出來。
路可莎一邊瀏覽着傳到她手機上的塗小荼的資料,一邊注意到無聲的監控畫面上塗小荼正在叮囑楊棠什麼。於是她吩咐道:“那個誰,幫我讀一讀那女的在說什麼?”
隨從羣裡立馬有個白領打扮的麗人站出來,開始與畫面同步唸叨:“看你穿得這麼low,早知要過來參加派對,我就應該包裝一下你的,哎呀~~算了算了,總之你記住,等下進去之後,你少說話,我示意你說話你再說,不然萬一出了洋相,丟臉的可是我,明不明白?”
聽到白領麗人的讀脣內容,路可莎跟文珠互看一眼,只覺不可思議。末了,兩女竟不約而同道:“這是哪兒冒出來的奇葩啊?”
“露露姐,我想跟你一塊兒去見識一下這奇葩。”
“不行,我想我已經知道這個叫塗小荼的女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路可莎哂笑道,“她應該是楊棠母親給他找的相親對象!”
“啊?”文珠樂了,“看來我們查到的沒錯了,楊家發跡完全是靠楊棠得了什麼奇遇,而不是他爸媽的功勞……居然能相中這種奇葩當自己兒媳婦,楊棠的母親還真是目光短淺吶!”
“閉嘴!”路可莎又叱了文珠一句,“什麼叫目光短淺?這叫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剛纔的話要是讓楊棠聽見了,他能扇掉你滿嘴牙,信不信?”
文珠:“……”
十六樓。
王棟所說的一六零三門前。
這是個雙開門。塗小荼敲了幾下門後,老半天才有開門的動靜。
接着,左半邊門隙開一條臉寬的縫,一張跟猴子屁股差不多紅的臉出現在門縫後,醉眼朦朧地瞟了楊棠和塗小荼一眼,問道:“你們誰呀?”
塗小荼略有點心慌道:“是王棟叫我來的,我是他……”
話還沒說完,猴屁股臉便打斷了她的話頭:“陪酒西施是吧?進來、進來吧!”說着,他居然拉開了門,頓時門內的嘈雜聲音響聲一股腦兒地衝了出來。
楊棠自然聽清了猴屁股臉的話,當下偷笑不已。
塗小荼卻相當尷尬,霞飛雙頰道:“我不是陪酒的……”可惜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門後更大的鬧騰聲給掩蓋了。
同時,回身往裡走的猴屁股臉還在嘟囔:“陪酒西施來了,可我記得,我們好像、好像沒叫鴨啊?”這話被噪聲幾乎掩蓋,塗小荼沒聽清,可楊棠卻聽了個一清二楚,霎時滿頭黑線,但也知道對方是無心之語,並且他萬萬不能動手,否則就是對號入座了。
不過跟着往裡走的楊棠卻在心裡詛咒猴屁股臉等人:還知道叫鴨是吧?祝你們愛死梅達滿滿,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猶如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剛把詛咒唸了三遍,就有人開始指揮楊棠了:“最後那個誰,就你,關一下門!”好在此人說話的口氣很隨意,並非“吩咐”的口吻。楊棠聞言,也就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總監控室。
“能切換到廳子裡的畫面嗎?”文珠問。
工作人員滯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路可莎便搶先道:“珠珠,說什麼胡話呢?這幢樓出租或營業的各個廳子還有房間都涉及客戶隱私,一律沒裝監控頭,你還想切畫面,真是胡鬧!”
文珠道:“我也就這麼一說……不是有新聞說,某些時鐘酒店就裝得有偷窺鏡頭嘛!”
“那是時鐘酒店,而這裡可是我名下的大廈!”路可莎的臉色漸漸轉冷道,“你這話別再說了,要是傳到外面去,被有心人一炒,你說我會損失多少?乘風的股價會跌多少?”
聽到這話,文珠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不過她想的跟路可莎擔心的完全不一樣,她在想路可莎是不是就此找這麼個藉口不幫她文家與楊棠說情了?
幸好路可莎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想法,而且她與文珠今天以前的姊妹之情相當深厚,所以已經答應的事輕易不會反悔。
“對了,查一下一六零三目前是哪個客人在用?”
隨從羣裡立馬站出一戴銀邊眼鏡的男秘回道:“大小姐,我剛查過了,開房人叫王棟,他父親是本區的副區長,沒入區常委,還有一年半退休。”
路可莎一聽,心裡頓時有數了。
要知道,玉京乃國都,所以比一般的高官行.政單位還要大半級,而玉京市下面的區,行.政級別相當於普通的地級市,所以區長副區長這些都屬廳局級幹部。
當然,在區委核心班子裡頭,入沒入常(委),區別相當大。
爲什麼這麼說呢?原因很簡單。
同屬於副廳局級,地位從低到高,一般是這樣,普通副區長、常委副區長、常委常務副區長、常委(黨羣)副書記,然後這些上面還有兩位正廳局級領導,常委區長以及常委第一書記。
這是直轄市區一級核心領導的地位劃分,也相當於一般地級市的市委核心領導的地位劃分,甚至省委也是這麼個劃分法。
而在這個核心領導層中,普通副區長雖然也是副廳局級,可如果升遷的話,一般不會直接升區長,甚至不能直接升常務副區長,能升個常委副區長就算是比較大步的前進了;而到了常委副區長這一步,倒是有不少先例可以直接掠過常委常務副這一級別直接升常委區長的,但是常高官就不要想了,幾無可能。
由此可見,這官場升遷中的等級其實不比玄幻修煉中的等級少,什麼後天大成、後天圓滿、半步先天,升級打怪了好幾個來回,都還不入先天,實際上官場升級更是這般關卡重重。
沒入區常委!
眼鏡男秘之所以要在路可莎跟前提這麼一句,那也是有所考量的。他其實是在提醒路大小姐,王棟這位客人,如果有必要得罪的話,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反正他老子已經快到點了,而且連區常委都不是,這說明他老子在官場上的後臺不夠硬扎。
路可莎自然明白男秘的隱晦提醒,但本着做生意和氣生財的想法,王棟這種人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因此,她琢磨了一下之後,問道:“我那幾個表哥裡面,有誰認識王棟的?”
眼鏡男秘翻了下手機,回道:“天少認識,據說還一塊去濠江玩過兩回。”
“你是說馮天朗?那他現在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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