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峰一口悶氣堵在喉頭,氣得扭頭坐下,再不理會。
文一鳴連肖青峰和斐九陽都隨意譏辱,各方勢力也沒誰傻到去吃癟,心中也曾想一起施壓,但人家剛纔面對場中五分之三的勢力合圍怡然不懼,想想也覺得無計可施,畢竟這特麼瞎子速度太快了,真要跑路比明眼人還溜得快。
看着城門上那根橫鎖鋼錠,最多再有半個時辰便徹底消融,均是焦急的將目光看向斐九陽。不僅是他們,就是墨香書軒和七情坊,也盡皆盯着這臉色青得和他那赤發形成巨大反差的斐九陽。
誰都知道文一鳴不是不識大體,而是在等斐九陽親自去吃癟。作爲萬千矚目的主角斐九陽自然心知肚明,心裡那個鬱悶,簡直了。
除了七情坊,唯一比較淡定的便是雙城派了。儘管知道他們同樣出不去,但在心理上都已經死過一次,反而是場中所有勢力最爲輕鬆的一方。
斐九陽內心幹天靠地,卻也無可奈何。強壓想要捏死文一鳴的衝動幾步上前,道:“斐某剛纔有些莽撞了,李青兄還請不要往心裡去。”
文一鳴起身點點頭,走到邊緣的一塊大石頭便靠着躺下,翹起二郎腿,擺擺酒葫蘆,道:“行了,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回去吧。”
“......”斐九陽如果有快板磚在手,此時絕逼二話不說就要拍死這裝逼的二愣子,咬牙道:“李青兄既然不計較,那再好不過。那橫鎖鋼錠消融在即,不知在李青兄得知的消息中,可有什麼辦法出去?”
文一鳴吧嗒了下站着酒漬的嘴角,譏笑道:“紅毛,我說你沒長腦子,還是沒長耳朵?沒聽見天語老弟剛纔說了麼,殺了那影鷯母皇,自然就傳送出去了。什麼理解力?真是!”
斐九陽即使是再好的忍耐性,此時也忍無可忍,赫然道:“盲僧,你不要欺人太甚,大家現在在一條船上。你不想活,我們還等着出去,難道你想引起衆怒。”
“哼!”文一鳴冷笑一聲,“老子就是不想活,紅毛狗你咬我?要不繼續讓人來圍殺我,隨意!”
斐九陽見文一鳴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更加堅信這傢伙肯定知道出去的秘密,一時半會兒卻又拿這無賴丁點辦法都沒有,頓時悶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臉色難看得有如聽到父皇駕崩了般。
文一鳴輕咳一聲,道:“也不是沒有辦法!”
斐九陽臉色稍稍緩和了些,抱拳道:“願聞其詳,我等定當配合。”
“等!”
“等?等什麼?”
“看我們和影鷯母皇誰的命長,等那畜生先死!”
“......”斐九陽一口氣險些岔過去,一股怒火勃然爆發,“你真當我斐九陽怕你不成...”
文一鳴擡手阻止了斐九陽快要罵街的節奏,他也清楚此事必須齊心協力才能出去,如今他氣也出的差不多了。
“開玩笑,待會還要你擔任主力呢!”文一鳴起身拍了拍渾身崩得緊緊的斐九陽,重新坐在石墩上,道:“紅毛,坐!”
斐九陽咧了咧嘴,這麼友好的拍老子肩膀還喊紅毛,這特麼也沒誰了。
待斐九陽坐下後,文一鳴朗聲道:“每個門派勢力過來兩人,時間不多了,速度點。”
衆勢力的領隊暗自腹誹,就你在浪費時間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不過卻沒人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挑事,這貨就一無賴,惹不起。
“方法很簡單。”看着衆人放鬆下來的神情,繼續道:“等城門開了衝進去,一個字,就是幹!”
“......”
一衆領隊傻眼了!尼瑪,這叫什麼方法?還需要把所有門派勢力的老大招過來商議麼?
第天語搖頭失笑,問道:“李青兄弟,方法很簡單,細節方面怎麼安排?”
文一鳴一翹大拇指,“還得天語老弟這領悟力。所以怎麼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呢?”
“......”
你妹的,這指桑罵槐的境界也沒誰了。衆人算是明白了個道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在眼前啊!
文一鳴來到天賜大陸,還是首次這麼解恨,感覺心裡痛快多了,於是正色道:“好了,現在說正事,大家別打岔!”
“......”
數名抵抗力稍差的領隊,瞬間被逼出內傷。我嘞個吊,能和諧的坐在一起好好說話嗎?
“影鷯母皇在三百年前重傷折翼,所以在速度和攻擊上折損了一半不止。”文一鳴開始進入正題,“在這城門裡的孵化場,當時已沒有影鷯卵,大家都知道,影鷯母皇是靠吸食族羣精華產卵,以及提升實力。這幾百年下來完全是靠廢墟遺蹟中不多的天地元氣保命。所以,實力必然大降。”
衆人聞言情緒稍稍有所好轉,文一鳴繼續道:“城門一旦打開,我們必須第一時間進入,將影鷯母皇堵在孵化場內擊殺。”
勒千文嘴角微翹,有些不滿的道:“這裡少說也是幾百武修,進去能展開陣型嗎?爲何不在外面擊殺?”
文一鳴淡淡一笑,“影鷯母皇即便實力大降,也不是能輕易圍殺得了的。影鷯母皇在產卵時是最爲虛弱的,所以影鷯孵化場有隔絕它氣息的作用,若是影鷯母皇衝出城門,結果就是遺蹟中的所有鬼影鷯往廣場集合。”
勒千文臉色有些不自然,文一鳴也未計較,道:“兇獸中的王者都是兇殘成性,對重傷他的人將列爲第一目標,死追不放,這便需要有人吸引其仇恨。”
衆人面面相覷,影鷯母皇誰敢去承受怒火?文一鳴提起酒葫蘆不再言語,心頭卻在細細敲打着算盤。
斐九陽抱拳道:“李青兄,這裡也就你修爲最高,我們所有人極力配合,你看...”
文一鳴擺手道:“別,灑家雖是孤家寡人一個,卻也惜命。這樣,大家也知道我這護腕防禦不錯,誰願意承擔吸引影鷯母皇的重任,這護腕灑家送他,畢竟人家自救的同時也在爲大家拼命不是?”
‘咔嚓’一聲,文一鳴取掉左手的灰燼護腕,遞向斐九陽,道:“要不你來,這護腕可是我佛門排得上號的防具。”
斐九陽眼角抽動了一下,推開文一鳴的手,勉強笑道:“這...寶物雖好,不過我們修爲...”
開什麼玩笑,吸引影鷯母皇的火力,他還沒自大那份上。在他看來,真要在場中找個能扛得住的,還非得這傢伙不可。
文一鳴將灰燼護腕往肖青峰面前一遞,“你來?”
“呃...李青兄弟,我要是能和影鷯母皇抗衡,自然不會推脫...”
“你來?你?還是你?...”
“......”
第五秋婼強忍笑意,他清楚文一鳴的爲人,並非貪生怕死之輩。於是輕聲道:“大師,論修爲和戰鬥力,你當屬第一。如果由你吸引影鷯母皇的仇恨最爲合適不過,我們所有人定當以你爲首,任你發號施令。不知你有什麼要求?”
城門開啓在即,生死攸關,斐九陽等人連忙點頭附和,一片恭維之聲。
文一鳴暗笑,這丫頭上道,收起葫蘆故作爲難狀,嘆了口氣道:“灑家吸引仇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衆人心裡一喜,肖青峰擺手道:“李青兄儘管直說。”
文一鳴苦笑一聲,起身原地轉了個圈,道:“你們看我這樣能扛得住影鷯母皇麼?灑家除了一條褲子,和裸奔沒個區別,你們不可能讓我赤膊上陣吧?”
“......”
衆人再次無言,這尼瑪...是在要裝備吧?
趁火打劫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