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真的去幫你勸說嫂夫人,萬一她還在生你的氣,祭起芭蕉扇,扇一下子,那小弟我不就立時被吹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
這種賠本的買賣可真是一筆都不能夠做的,餘滄海搖了搖投,還是拒絕了牛魔王。雖然他表演地很是讓人起雞皮疙瘩,但是自己不可以因爲這個就弄得灰頭土臉的。
“兄弟,你就幫幫忙吧!大不了你以後讓俺老牛救場,俺老牛也萬死不辭,這總可以了吧!”
牛魔王見軟的不行,就開始動之以情了,只要能夠將自己的結髮夫妻——鐵扇公主和和美美地勸回來,即使是付出再大的努力也是值得的。
“這……”
開始牛魔王軟語相求的時候,餘滄海還是覺得不能夠答應,但是現在牛魔王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就不得不好好考慮一下,畢竟以後總是要和牛魔王見面的,不可能將彼此的關係弄得那麼差。
見餘滄海有些猶豫,牛魔王就決定要趁熱打鐵。
“兄弟,以我那婆娘的實力,祭起這等先天靈寶芭蕉扇,還是稍微有些不足,需要提前好好準備一下,所以即使她的氣在見到你之後沒有完全消,用芭蕉扇扇你的時候,你也可以瞄準機會趁機躲開啊!只要躲在她身後就一點風力都感覺不到了。”
反正兄弟彼此之間地關係還不錯。以後也不會存在敵對的關係,所以這種“秘密”告訴他也是沒有什麼關係地。不如在這裡表現地大方一些。
“好……既然牛大哥你連這種事情都告訴我了,我不去一趟也是對不起你啊!”
聽牛魔王話一說出來,餘滄海頓時就覺得這事情做得,反正也不用害怕那鐵扇公主的芭蕉扇,就是勸說失敗了,也是沒有什麼壞處的,頂多讓這牛魔王跪幾下搓衣板罷了。
“好兄弟啊!俺老牛以後的幸福就靠你了。”
又是用力拍了一下餘滄海的肩膀,將他打得眉頭一皺。牛魔王就開始爽朗地大笑起來。
“我這就先去了。牛大哥你就在這裡耐心等待吧!”
餘滄海話音剛落,人就不見了蹤影,他現在也學會了那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方式了。
嗅着空氣中殘留的那股子沁人心脾的幽香,餘滄海很快就在一個很空曠地山頭上找到了鐵扇公主。
她靜靜地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任由着天地間的大風吹拂着自己的臉頰。太陽在西邊已經快要落下了,一種很是溫暖的橘紅色光芒照耀在整個大地上,一行行純淨晶瑩地淚水從鐵扇公主好看的雙眼流下,一滴一滴打在石頭上,雖然餘滄海耳朵上聽不見,但是他分明就清晰地感覺到了一顆心不斷不斷碎裂的聲音。
他頓時就感覺到這幅畫面分外地似曾相識,猶如一個經典老電影的唯美片段,將他的心死死地勾住。讓他慢慢沉入了鐵扇公主的心靈世界。
整個人彷彿着了魔一般,餘滄海就那麼輕輕地飛到了那塊巨石,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語。只是緊緊挨着鐵扇公主,坐在了巨石之上,陪着她一起望着茫茫天空的盡頭。
久久沒有聲息,兩個人似乎都陷入了這個世界當中,雖然彼此之間沒有說出一句話。但是都感覺到了對方地心。和身體一樣,都緊緊地貼在一起。
漸漸。太陽西斜,橘黃色的光芒又在不知不覺之中變成了昏黃,天空也在這個時候,變得分外地清亮,對就是那種早晨纔有的清亮,沒有一絲一毫的雜物,純淨地發亮。月亮也升起了,在天空地另一端,似乎是要注視着太陽落下,整個穹蒼,就形成了這樣一幅奇異的圖畫。
“你怎麼跟出來了?”
悄無聲息地,鐵扇公主說出了一句話,她臉上的淚水已經被風吹乾了,只是還殘留着兩條清晰地淚痕,顯出一種殘缺的極至美麗。
“我是來勸你回去的。”
本來很不願意說出這句話,但是在刻意地勉強自己之下,還是說出來了。
餘滄海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這麼輕鬆過了,這不僅僅是肉體上地輕鬆,更重要地是一種心靈上的輕鬆,哪怕是之前在西樑女國和紀嫣然在一起地時候,他也是在享受着甜蜜的同時時刻防備着,雖然之前自己的心境已經開闊了不少,肩膀上的擔子也是放下了,不過在剛纔的那麼一小會兒,他才真正感受到了那種從頭頂到腳趾的放鬆。
自在地活在當下。對,就是這種心靈放空的感覺,餘滄海一直以來都憑藉着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給自己一個依靠,讓自己可以無憂無慮,自在地活在當下。
“你爲什麼要勸我回去呢?又是來幫我解決家庭問題嗎?”
淡淡的一句話,其中沒有包含哪怕是一丁點兒的感情,彷彿自己面前的鐵扇公主不是一個真正的人,而是一具活着的行屍走肉一般。
“開始的時候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只是想陪着你,在這裡靜靜地坐一會兒。”
餘滄海很老實地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因爲他從剛剛鐵扇公主的那句話感覺到了,她真的是和牛魔王沒有任何感情了,雖然他們之間的感情曾經是如此的深刻,但就和一根橡皮筋一樣,牛魔王一次一次的出軌猶如將這個一次一次地拉長,最後的這一根稻草,終於將一直在不斷繃緊的橡皮筋拉斷了。
“你說,我當時爲什麼會愛上那隻花心的老牛呢?”
等了一會兒,鐵扇公主又說出了一句話,似乎是在問着旁邊的餘滄海,也似乎是在問着自己,當初的自己,爲什麼就會這麼傻地愛上如此花心的牛魔王。
“當時當事,總以爲自己做的是對的,後來才知道自己錯了,天下人都是如此。三十歲說二十歲的不是,四十歲說三十歲的不是。也許公主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吧!”
略帶着一絲的感慨,餘滄海說出了這句自己曾經看到的,最能確切地表達自己心情的話。
“你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耶!可能我當年,當真就是如此吧!”
鐵扇公主的眼神已經開始迷離了,只是注視着無窮無盡的天空,彷彿想穿越那一段時光,回到當初愛上牛魔王的自己,去質問一下她,到底是爲什麼要愛上這個負心薄倖的人的。
“公主也不用太過悲傷,有些事情,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何必去追究自己當時的想法呢!更何況,那一個人,當初沒有做過一點兒年少輕狂的事情。”
餘滄海也是有些自嘲,因爲鐵扇公主的那一句話讓他想起了自己前世剛上高中的時候,也是在邀請自己喜歡的女生去KFC吃飯的時候,被她不着痕跡地拒絕掉了,可笑當時的自己還靜靜地陪着她在那個格外空曠的操場走了好幾圈,然後在操場的跑道邊單膝跪下,即使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希望了,還是要向着那個女生求一次愛,最終呆呆着注視那個女生離開,將書包猛地一下子扔到天上,四肢展開,躺在初春,有些涼意的草坪上。
(這個也是小於的親身經歷,不過是在大一的那個時候,呵呵)
“對啊!可能我當初也是有些年少輕狂吧!”
鐵扇公主這個時候回過頭來,朝着餘滄海淡淡地一笑,恰如一朵菊花,在那一瞬間綻放,的確是迷倒萬千。一張消瘦而蒼白的臉,一把烏黑卻失去了光澤的長髮,一對大而無神的眼睛。也在這一瞬間回覆了所有的光彩,一起釋放出她們應有的美麗。
“只要看開了就好了,多想一下這個世界美好的事物,將自己的心靈沉浸在其中。就如同剛剛我們在一起看那麼漂亮的天空一樣,不就忘記了自己的痛苦,失去了自己的感覺,拋棄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靈魂,和天地融合在一起,感受那種天地脈動,萬物生長的無聲快樂。”
說着說着,餘滄海自己也是閉上了眼睛,再次想感受一番。剛剛他也很是回味之前的那種意境,天道在那一剎那,感覺彷彿離自己是如此地近,似乎自己一伸出手,就可以觸摸到它。但是一回過神來,就沒有那種感覺的存在了,也許就是這麼一層厚厚的隔膜,在阻攔着自己朝着聖人的方向進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