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吳惟忠的憂慮

傅雪怡瞧見吳文靜喜不自勝的樣子,一臉慈愛地笑着問道:“碰到什麼事了,這麼高興啊?小靜?”

吳文靜美滋滋地說:“媽,我今天把喜歡吃的東西全都吃了個遍!”說罷還掰着手指數道:“有清蒸桂魚、油燜大蝦……!”

吳惟忠忽然在旁厲聲問道:“你們花了多少錢?”

看着父親嚴厲的眼神,吳文靜縮在母親懷裡,怯生生地說:“三……三千多?”

“三……三千多?”吳惟忠不知道這還是吳文靜在心裡打了折扣之後的價格,頓時氣得渾身直哆嗦,“你跟張鐸非親非故的,居然一頓飯吃了人家三千多塊,我我……”吳惟忠揚起手來,卻連句打都捨不得說出來。

吳文靜躲到老媽身後,揚着下巴說:“我跟他一見如故,怎麼能說非親非故呢?那個非親非故的人住過咱們家啊?你也知道他身家過億的,那三五千塊對他不就像咱們看三五十塊一樣嗎?”

吳惟忠氣得鬚髮皆張,“你還敢狡辯?”

吳文靜看了母親一眼,嬌聲說道:“媽,你看我爸啊,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傅雪怡看了眼吳惟忠,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說:“只是吃頓飯,花的多了點而已,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你在這當成個事,沒準在人看來,根本不值一提呢!小靜今天做的是過了點,可她也不是跟哪個男生吃飯的時候都這樣。至於張鐸那邊,先記下這份,找機會還禮就是了。”

“就是,郭靖還請黃蓉吃十九兩銀子的大餐呢!”吳文靜在旁補充道。

“你給我住嘴,以後不許你去找他!趕緊回你屋歇着去!”吳惟忠吼道。

“哼,我去睡覺了!”吳文靜也不爭辯,氣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瞧見女兒起身離開,吳惟忠一臉憂慮地說:“你也真是的,不管管她也就算了,怎麼還幫着她說話!”

傅雪怡疑惑道:“你是在擔心什麼嗎?”

吳惟忠眉頭緊皺,說道:“我當然是在擔心了,張鐸心機深沉,不是普通的少年可比。現在又年少多金,出手闊綽,我怕小靜跟他接觸多了,會吃虧的!”

傅雪怡聽了,目光流轉,思索道:“小靜天真爛漫,毫無心機,確實容易吃虧,我以後多勸勸她就是。但我看張鐸這個孩子人雖聰明,可目光單純誠摯,不像是奸猾之輩,只可惜年齡太小,要不然……。”

吳惟忠卻氣得反倒笑出來了,“你能不能不想這些沒有影兒的事,小靜這麼嬌憨,我看八成是隨你的性格!哼,我還有事,去書房打個電話!”說罷,竟直接轉身去了書房。

傅雪怡瞧見老公轉身而去,嗔怒道:“嗨,這死老頭子!”

吳惟忠去書房打電話給周明德,他覺得吳文靜帶回來的這個消息至關重要,可就究竟哪裡重要,他卻想不明白。只是隱隱覺得,張鐸所說的小說網站,或許是一個可以改變現有出版物市場的存在。

電話接通後,吳惟忠把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跟周明德做了彙報。周明德那邊也是呆在書房裡,拿着電話疑惑道:“萬盛小說中文網?這個小張鐸還真是能起幺蛾子啊?可他打的什麼主意,該不會是想籠絡我們那二十多萬參賽者吧?”

“要我看,他打的恐怕就是這個主意!”

周明德卻在電話裡冷笑:“他倒是不怕胃口太大,撐壞了肚子,二十萬人的主意也敢打。不過就算這些作者到他的網站上連載,他還能收到錢不成?不是有句話說,叫互聯網就是免費的世界嗎?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安撫這二十萬作者?”

吳惟忠卻思索的更多,小心翼翼地說:“這麼多作者和作品,難保不會出一兩本像《第一次親密接觸》這樣的小說,如果能夠達到那樣的名氣的話,實體出版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周明德聽了,沉默了一陣,才說道:“你分析的也很有道理。二十多萬人,肯定會有一些才華過人之輩,咱們這個初賽入圍的,到後期未必就能寫好啊!”

周明德也有些鬱悶,他當初是想借助張鐸的名氣和人生經歷,把“松江杯”小說大賽辦的大氣一點,卻沒想到會盛況空前,大的超出報社的承辦能力。可他又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不願意把承辦權分出去,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吳惟忠斟酌了一下說道:“社長,你看咱們是不是效仿一下張鐸,也弄出一個小說網站,把那些入圍初賽的作品放上去,不然單靠咱們的報紙和雜誌的話,根本沒有那麼多版面可供連載啊!”

周明德聽了,冷哼一聲:“糊塗,弄網站?你知不知道去年國內的互聯網企業慘到什麼樣?那就是個燒錢的無底洞,咱們報社可沒錢填那個。再者,把作品放到小說網站上連載,咱們怎麼收錢?又拿什麼給作者付稿費?這些事情不解決,開小說網站完全是自尋死路。難不成還真指望一兩本小說出版的錢,來填補整個網站的虧損嗎?根本就是癡心妄想。就怕張鐸網站開的轟轟烈烈,敗得也是乾乾脆脆。”

聽了周明德的斷言,吳惟忠陷入了沉思,可對於社長提出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不禁在心裡想到,張鐸不是魯莽之輩,他又是如何解決這些問題的呢?也許一切還要看明天了!

既然周明德有了定論,吳惟忠也不好在說什麼。出了書房見老婆不在,卻是到吳文靜房間裡跟女兒談心。傅雪怡坐在牀上,吳文靜則躺在母親的腿上,瞪大着眼睛,一副很萌的樣子,看的吳惟忠在也沒有訓斥女兒的心情了。

第二天一早,張鐸跟父母告別,從家出發,驅車趕往萬盛圖書公司。今天是萬盛小說中文網上線的日子。雖然明知道周明德做小說網站的可能性不大,可張鐸還是還怕會給對方啓發,所以網站的升級工作,之前一直是處於保密狀態的。

直到昨天,“松江杯”小說大賽初賽入圍名單公佈,一切都塵埃落定,註定有二十多萬的參賽者失望而歸,張鐸纔不介意把消息透露給吳文靜。

到了萬盛圖書公司之後,張鐸直接去了蔣先誠的辦公室。除了蔣先誠,陳志勝也在那裡等他,因爲分出的萬盛圖書中文網的總編正是陳志勝。

雖然知道兩人爲甥舅關係,都給予高位不太適合,可張鐸手裡卻沒有太合適的人選。因爲無論是圖書公司還是《松江晨報》報社,對小說網站都不是很看好,根本沒人願意接手一個可能會虧錢的項目。另一個則是他公司有經驗的編輯普遍年紀過大,未必能把握住網文的脈絡和讀者的口味。而年紀輕一點的,又太過稚嫩。選來選去也只有陳志勝最爲合適,而且他也很願意接手這一攤。

張鐸進了蔣先誠的辦公室,到沙發上坐下,問道:“志勝,網站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陳志勝正襟危坐,說道:“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松江晨報》上的廣告已經印完發出去了,松江衛視的記者剛剛纔到,在休息室等着呢!”

張鐸滿意地點點頭,笑着說:“好,不錯!之前爲了保密,沒通知其他的媒體,現在也只能看松江衛視和《松江晨報》的影響力了!”

三個人起身去了休息室,邀請松江衛視的記者一起採訪了萬盛小說中文網辦公區域。而陳志勝作爲網站的負責人,也接受了記者的採訪,並向觀衆們發出了約稿的邀請。

除了松江衛視和《松江晨報》上做宣傳外,萬盛圖書網上論壇也發佈了一些宣傳的帖子。

而到了下午之後,小說網站的廣告就開始在松江衛視上播放,讓網站的流量開始激增起來。

……

溫如玉是吳文靜閨蜜,也是一個文學愛好者,本來是滿懷信心地參加了“松江杯”小說大賽的,卻沒想到連初賽都沒能入圍。

好在吳文靜說可以直接把稿子拿給他老爸看,未曾想也是不適合在報紙上連載的回覆。在她幾乎要打消了寫作念頭的時候,吳文靜說她認識張鐸,看看能不能通過張鐸把小說發到《松江晨報》上。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她也就同意了吳文靜的做法。卻怎麼也想不到,會得到一個讓她去萬盛小說中文網看看的結果。

溫如玉的心裡滿是疑惑,話說這個萬盛小說中文網是什麼啊!如果去網站發文的話,網站怎麼收讀者錢啊?總不能一直免費吧?他們又什麼怎麼給作者錢呢?

抱着這麼多疑慮,溫如玉按着《松江晨報》上刊登網址,打開了小說網站。未曾想印入眼簾的卻不是什麼小說列表,而是一個大大的表格,上面寫着2002萬盛小說中文網福利計劃。

話說這個福利計劃對溫如玉是沒什麼吸引力的,她在看過之後,覺得無論是那幾百塊錢全勤獎,還是什麼訂閱的錢,都不太滿意。因爲跟報紙上的千字幾十到一兩百的稿費報酬比,這點錢實在是太少了。可目前卻沒有報紙肯連載她的小說,如果壓箱底的話,那她這十幾萬字就算白寫了。倒不如在網上試試,也許可以成名也說不定,溫如玉在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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