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滿樓,如同仙境一般,極爲燦爛。
但若是不通陣法,或是對此地不熟悉,稍微不小心,就會陷入極大的迷境之中,根本無法自拔。
不過這些對明娜來說,只是小事而已。
仙境之中,範雪離與明娜兩人前行,卻如同仙子聖子一般,顯得如此地協調。
崑崙之虛周圍八百里、高萬仞,九道聖門都是聖獸守衛,周圍更有着無數的煙霞迷霧,幾乎無法被通過。而他們此刻所走的路,是山神廟門,是九道聖門裡的藥門所在。
“範公子,這裡有着衆多仙境之草,除開此地,是無法生長的,你看那一朵流香玉潔,就是崑崙之虛的獨特靈草……”明娜指着遠處深淵懸崖壁上的一株極爲燦爛的藥草說着。
“咦?”看到那靈草,範雪離不由心頭一怔。
那深淵懸崖上有着無數的魔獸,懸壁而行走,正守護着那流香玉潔,似乎在等待着流香玉潔的綻放。
這流香玉潔乃是一種獨特的靈草,在凡間還有一個名字叫“鹿活草”,就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靈草。
此刻,這流香玉潔散發着動人的色彩,含苞待放,彷彿在吸收日月精華的氣息。
範雪離之前所得到的衆多靈草,除了萬雪藏螭外,餘者皆不如這流香玉潔。
而且除了那流香玉潔之後,明娜指着遠處,又說出一些獨特的藥草名字來,每一株都是聖品,燦爛無匹,都是凡間難尋。
“怪不得說崑崙之虛乃是天下藥草聖地,誠不虛也。不過也只有此地的陰陽氣息,足以容納這麼多的靈草。”範雪離點點頭,讚歎地說着。他感覺到此地的陰陽之氣,比起長山城來,提升的何止十倍,甚至四五十倍之多。
這樣一來,這裡藥草的藥性就強了十倍,乃至數十倍!
藥性強上一分,就幾乎是一個品級的突破,而十倍的藥性,又會到什麼地步?
“對了,藥閣的靈性,並不比這裡的差呢,只可惜裡面的氣息靈源已經破壞,很難再滋長了……”說到這裡,明娜有些惋惜地說着。
“嗯?”範雪離眼神一動。
藥閣的氣息靈性,並不比這裡的弱?
那靈源被破壞,只怕就是之前的藥閣長老遇到天劫隕落,而藥閣也同時被擊散氣息吧?
範雪離不由開始好奇起來,想要知道藥閣裡的情況了。
而此刻,小狐狸在範雪離懷裡,不知怎麼,忽然有些睏倦,竟是睡在範雪離的懷裡。而明娜見了這樣,忍不住輕輕地說:“藥閣被破,許多的藥草都沒有辦法摘取,甚至有不少人的傷都無法救治,而小狐狸最近爲了救治一些崑崙之虛的弟子的傷,甚至還動用了心頭血,所以氣息顯得極爲虛弱……”
聽到這裡,範雪離心頭微微撼動。
記得當初,這小狐狸就有着善良之心,而如今,秉承着善良之心的它,也是一如既往,讓他內心感動,又心下憐惜。
然後他輕輕地拍着小狐狸的頭,瞬間將長老令的氣息灌入到小狐狸的體內。
長老令的氣息裡,比那天合香要好上數籌,對恢復精神、肉身的力量極爲強大,在這樣的施展之下,竟使得小狐狸的氣息溫潤了許多。
不過小狐狸乃是動用了心頭血,耗損精力,如今的恢復不過是表面上的而已,至少需要半個月時間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想到這裡,範雪離輕輕地撫摸着小狐狸的身體,眼神裡光芒閃爍着。
而這時,明娜與範雪離已經穿過數座山峰,終於到了眼前的一處世界。
“到了。”明娜輕輕地說着,聲音裡有着惋惜。
範雪離目光向眼前凝視而去。
這是萬林直插天際的世界,一座仙山在煙霧之中,呼嘯靈動,隱約閃現,而在其中,有着飛瀑落下,如同聖龍揮舞,天間則有着許多的仙禽騰飛,有着九轉靈鶴、半血蛟等等,一副仙風之境。
只是讓人惋惜的是,原本在其中有着蓬勃長生的靈草靈藥,變得萎靡,像是已經枯萎了很久一般。
數百畝靈草園,顯得一片暗淡。
範雪離低下頭去,用氣息感知在旁邊一株枯萎的靈草上,發現其根處已經極爲暗淡,無法吸取任何氣息,而靈草的草園底處,甚至土地裡已經沒有任何靈性,只怕這塊靈土,已經成爲廢土。
這裡原本是整個聖山處氣息最豐富化的靈草園,此刻卻幾乎成爲一片廢墟。
看到這樣,範雪離心頭也升起了一絲的不忍來。
當下他與明娜走了一圈,把整個靈草園都走遍了,數十畝的靈地,顯得如此地暗淡。
而這時,明娜擔心地說:“範公子,你有沒有辦法能復原這些靈草呢?”她目光裡藏着一絲擔心,她乃是小聖皇的公主,信息靈通,自然也知道危本要刁難範雪離之事。
藥閣長老之位極爲高貴,那危本垂涎已久,只怕會藉着這個機會對範雪離發難。
“藥根已斷,陰陽之氣已經無法凝聚。”範雪離搖了搖頭。
若是普通的一小塊靈土,他或許能動用陣法來吸取天地之間的各種氣息來恢復,但如今是這麼數十畝靈土,卻完全不可能。
而且看這氣息,那藥閣長老的境界至少在肉身九重,遭遇的天劫雷劫,甚至是一直斷絕生機的聖雷劫,這纔會使得整塊靈地被毀。
便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藥閣新長老,不知看了這靈草園,是否失望?”
一個身披陰霾之氣的老者從遠處而來,眼神如同鷹一般,犀利無比,對範雪離顯然抱着深深的敵意。
明娜低下頭,對範雪離傳音入密說:“他就是危本長老。”
範雪離對明娜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擡起,淡淡地盯着老者:“危本前輩,你不守着你的危本峰,卻來故意挑釁我,不知是何用意?”
他可一點都不懼怕對方的身份。
“你……”危本面色一怒,沒有想到範雪離竟然是這般態度,他幾乎本能地訓斥着說:“你這是什麼態度,如此以下犯上?”
“我乃是藥閣長老,持有長老令,與閣下乃是平等,你有什麼資格說以下犯上?”範雪離毫不遲疑地冷斥着:“藥閣是我的所在,這裡不歡迎你。”
他毫不遲疑地對危本下了逐客令。
他來這裡,可不是受壓迫來的,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