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也從車上跳了了下來。幫我們搬東西。
我驚喜道:“三輪車都接過來了?”
“不是!這個是我哥昨天買的!”
林鵬飛笑道:“我想着你們做這樣的生意不能一直藉着人家的車子用,上班之前就去到處轉了轉,正好碰到一個賣三輪車的。我就買下來了。哦,還有一個稱!”他說着晃了晃一杆舊的鐵秤。
我沒想到的他都想到了,急忙去拿錢:“這要多少錢,這很貴吧,我只能分批給你了!”
林鵬飛一隻手按在我的手上:“不客氣!這個是我哥們家的,我也沒給錢呢,等你們賺了錢,一點點的給就行了。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等到你們發財了再給我一樣的。何況我妹子也和你們合夥,不能啥活她都不做。一直讓你們費力氣!”
林佳也笑道:“可不是!鹹菜和玉米餅子都是你們家的,木頭也是你們撿的,我不能啥也不幹吧?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和你合作了。”
我聽了也只好答應了,幾個人一起把東西放在了三輪車上面。媽要和我一起去。被我制止了。
“媽,你就在家裡面就成了,鹹菜早晚要賣完了的,家裡的白菜和蘿蔔都是現成的,你幫我在醃一點泡菜吧!”
“那也行。”媽笑着點點頭。
我們到了公園外面的那條街,此時還不像是之後的街道一樣繁華,可是也有不少攤位了,我們找到了一個空地。先是用掃帚掃乾淨了,然後一樣樣的擺好了。
看着的確是像這麼回事了,我和林佳才?聲的喊了起來。
“新出鍋的大碴粥,玉米餅子。各種小鹹菜了!”
林佳的大碴粥做的很不錯,鹹菜放在櫃檯裡面,看上去色澤很好,尤其是泡菜和用辣椒喲拌起來的榨菜,紅彤彤的色澤,看上去就讓人有食慾。
不多時就有顧客上門了。雖然是幾毛幾毛的賺,可是還是很有成就感。玉米餅子是用紙包裝裝的,套上小塑料袋放在一邊,隨買隨給。
金黃色的色澤,底部有些焦糊,香味很足,三毛錢一個,賣的也很快。
有願意在這裡吃的人,就盛了粥,買了餅子,坐在桌椅那邊,我會送上一碟子的鹹菜。他們吃的都很香。
林鵬飛就幫着我們照顧生意,收錢什麼的。
到了七八點鐘的,就有收稅的過來了,那個年代賣菜是要交稅的,一開始是兩毛,後面就變成五毛了,一直到三年後才取消了收入,我趕忙拿錢。
林佳還有點不高興。我笑着勸了幾句:“這是規矩,又不是收你一個人的。”
收稅的是兩個人,都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穿着制服。女的有點胖,男人很精神,眼神銳利,但是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林佳遞過去兩毛錢。被那婦女推開了:“四毛!粥和餅子算是兩個人的。”
我也一愣:“我們倆是一夥的啊,爲什麼多收錢?”
“你們佔了那麼大的地方,應該收兩份的,趕緊的吧!”女人說着扯出來了兩張票子。
這第一天要是就收四毛了。十天可就是四塊了,憑啥我們多交錢啊,我也有點不高興,別人的攤子也沒見到她多收錢啊,莫非是看我們新來的好欺負?
本來林佳就不願意,聽說要兩份,頓時眼睛一瞪:“對面的鍋碗瓢盆的比我們地方還大呢,爲啥讓我們交兩份!”
“讓你交就交!這麼多事兒呢?”女人眼睛瞪得老大很蠻橫。
林佳頓時怒了。我拉住了林佳的手腕,笑着對那女人道:“交錢我們認了,可是總要弄明白了才行,你多收我們錢有什麼依據麼?”
“有啥依據?”林佳冷笑:“我聽說了。他們一天都有任務的,收不上來能行嗎?逮住一個好欺負的死命的欺負唄!”
女人臉色一變:“胡說什麼呢?你想不想擺攤了?讓你交就交!小心我把你攤子掀了!”
我平靜道:“該交的交,不該交的我一分不多交,你是爲人民服務的,並不是惡霸,憑啥無緣無故的掀了人家的攤子?相信你也幹不出這個事情。”
女人氣得不行,咬牙道:“一個鄉巴佬,還挺能說啊。”
我冷笑道:“我是村裡出來的沒素質。比不得你們城裡人,可是我也知道,人人平等,我們可是納稅養活你們的,你說話注意點吧,不然我去找你麼領導。”
“你找啊,我怕了你嗎?”
林鵬飛從後面過來了,冷聲道:“別擔心,我看她砸一個試試?”
女人明顯被林鵬飛的氣勢嚇壞了,一聲不吭。
一邊的男人說道:“她們交一份吧。本身你這麼做也不對。”
女人的臉都漲紅了:“張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憑啥幫他們說話?胳膊肘往外拐啊!”
男人並不回答她的問題,撕了一張票給了我們,林佳趕忙給了兩毛錢:“還是這位同志講道理。”
女人還在嘮嘮叨叨:“張磊!你說清楚了,是不是存心和我作對的!”
張磊根本不打理她,自顧自的走了。
林佳撇撇嘴:“什麼人啊?更年期提前了吧?”
我忍不住一笑:“行了,幹活吧。”
林佳道:“剛纔我還以爲你會和她打起來呢,看來我看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要炸毛。”
我笑了笑:“誰願意每天和刺蝟一樣和人家幹仗?”
人越來愈多,我讓林鵬飛幫我盛粥和賣粥。
我專門弄鹹菜和收拾碗筷,我們來的時候帶了一個水桶,林佳就負責在後面把食客用過的碗刷乾淨了。
我一開始還擔心賣不出去,可是不到中午餅子和大碴子粥就賣完了,我們準備收攤走人的時候,還有人過來問那個辣白菜怎麼賣的。
林佳挺高興的,竟然還有人單獨買鹹菜?
我笑道:“八毛錢一斤。”
“啊!這麼貴啊!”那人皺眉道:“這白菜才賣不到一毛錢呢!真是奸商。”
我也不生氣。笑着說:“我們的辣白菜是特殊做法,從朝鮮屯學來的,很多天才能做成,不太鹹,還下飯,裡面放了很多水果,這個味道包你滿意,也不用炒菜就可以下飯了。吃起來可省了。你炒白菜不是還得放肉?”
這人咬着牙想了半天要了一塊,將近一斤沉,又買了一大塊蘿蔔的鹹菜。給了我一塊錢。見到有人買了,其他人也有賣的,我媽醃的糖蒜不錯,色澤晶瑩一看就好吃。另外蒜茄子和煮的花生米也賣了不少。
看到鹹菜賣得好,就想起來以前大伯家白吃了我們多年的鹹菜,我就很的牙癢癢。
人潮漸漸散了,我們一天的生意也就完了。
我看到賣豆腐的還有兩條豆腐沒賣完,讓對方便宜兩毛錢買下來了。
林鵬飛好奇道:“你買這麼多幹啥?這麼多吃菜我們也不完吧?”
“我要炸豆腐泡。”我笑道:“反正都要過油了,我想另外炸點丸子和麪片,就放在那邊賣唄。”
林鵬飛笑着點點頭:“你還真是會做生意。”
林佳走過來捶打着肩膀:“這一早上都要累死我了。比以前在小吃部累多了!”
“明天不用刷碗了。我們多買點塑料袋,套在碗上就行了,不用費力,還省水。”
“好主意!”林佳笑道:“我都餓死了妮子。早上沒吃飯呢。以爲大碴粥能剩下來一點,誰知道賣的這麼好。”
“那就跟我回家吧,我做好飯出來的。”我媽笑道。
大家收拾了東西搬運上了車,林鵬飛騎着三輪車車,我們在後面坐着,嘰嘰喳喳的聊天。這一上午我們一共賺了將近六十塊,出去成本和明天買原料要用的錢,我們三個人一個人可以分十五塊。
林鵬飛不要,他笑着說道:“我並不是爲了賺錢纔來的,就是想要幫忙,你要是給我錢,我成啥了?真的不用麻煩了,這些錢你們用來買點好的原料,做點好菜這樣才能賺多點。”
我笑道:“我的確是想要做什麼海蜇皮,醃肉什麼的,可那也不能讓你耽誤事兒,你這一天跟着我們下午還要上班,多辛苦啊,你要是不收着,我再也不敢用你了。”
林鵬飛也只好收下來了。
林佳數着錢驚喜道:“這生意怎麼這麼好啊!比我們在飯館幹上十天了。”
我笑道:“咱們這是小成本,明天再做多點。要是賺了錢,我想買點青魚。咱們以前東家的魚做的不錯,我想買回來點改良一下,味道一定能更好。現在不是省錢的時候,要擴展生意。我想等到夏天的時候,咱們就賣冷麪和涼皮吧!”
“妮子果然有商業頭腦,跟着你就對了!”
我們回去的時候,見到林母也到我家來了,和我媽正在一邊扒蒜一邊說笑,說的很投機。我們做的菜一大半都需要用到蒜,她們扒了很多。
見到我們回來了,媽便笑道:“妮子來了?中午吃餃子,芹菜肉的,都包好了,直等到下鍋就行了!”
林佳先跳起來了:“吃餃子啊,好棒啊!”
我們這樣的人家,也就過年節的時候能吃點餃子,所以都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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