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蕪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到秦時月的跟前,跪了下來,口氣堅定地說:“我一定要殺了陰陽子。”
秦時月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地頓了一下。
“你們都下去。”
她讓所有侍候的奴婢都下去,只留下了圖歡和清蕪,當然,還有一個狗皮膏藥五皇子。
他是不管怎麼,都是不肯走的。
秦時月把清蕪給扶了起來,讓她坐下。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殺陰陽子的事情,不能急於一時。”秦時月稍加沉吟了一下,又說:“再說,我們沒有人,能打得過他。”
貿然前去,只能死傷慘重。
清蕪雖然不甘心,但是,卻也不吭聲了。
的確,秦時月說得對,要是他們貿然前去,一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該怎麼樣殺了他呢?
秦時月低垂着眉目溫淡地笑了笑,若有深意地說:“不過,要殺陰陽子,我們得從他的左右手那裡找破綻,斬斷了他的左右手,他也就離死期不遠了。”
“阿月此話怎講?”清蕪看到了希望,連忙問。
她久在江湖之中,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讓她半點都輸不起。
秦時月的眼角微挑,似乎是看了一眼五皇子夜舯政,那眼神的意味深藏。
夜舯政感覺秦時月在看他,蹙了蹙眉,“皇嬸說的,可是皇兄?”
太子夜錦華和陰陽子狼狽爲奸,要是廢掉了太子,陰陽子就斷了權謀的這一個路子,他想要殺九皇叔,就很難了。
“我可什麼都沒說。”
秦時月笑了起來,那模樣,如同純良的小白兔,什麼陰謀都沒有。
夜舯政終究是皇子,就算他和太子的矛盾有多大,秦時月都不想讓他知道她的計劃。
所以,她選擇什麼都不說。
清蕪知道秦時月的心思,看了一眼五皇子,冷聲道:“你先走。”
夜舯政明顯是有些的不樂意,但是想想自己的身份要避嫌,所以點頭,但是臨走前,還特別耍賤地和清蕪說:“你看,你都把我傷成這樣了,待會可一定要來看我。”
清蕪的面容冰冷冷的,沒有說話,不答應,也不否定。
夜舯政在清蕪的冷淡裡不情不願地走了。
他其實是知道秦時月想要做什麼的,這也正是他想做的。
若是能借秦時月的手除掉太子,那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了。
走出西楓苑的夜舯政,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皇位之爭,他也勢在必得。
等夜舯政走後,院子裡便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圖歡說出自己的擔憂:“陰陽子已經來和太子提過醒了,他應該和華陽避嫌,不會再在一起,我們想要揭穿他們亂~倫的事情,就太難了。”
“沒有機會,我們就給他們製造機會。”
秦時月抿着脣笑了笑,眼眸明燦燦的,閃着無數的光。
她擡起頭來看着院子裡凋零的樹木,一片的肅殺,春來了,這片土地,卻還沒有半點的生機。
她的眸子忽然變得陰冷森寒。
“陰陽子以爲本皇妃就只有那麼一點手段,同時,也太高估了夜錦華的忍功了。”秦時月喝了一口茶,吩咐圖歡:“去把林達奎給我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