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看了看秦燕舞,低垂着頭。
突然悠悠地說:“皇上素來重視皇嗣,現在這般做,妹妹可知道,是爲什麼?”
本來秦時月只是想要用這話試試秦燕舞的。
沒想到秦燕舞聽完她的話之後,臉色一下子白了,扶着桌子坐了下來。
眼神渙散,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也不吭聲了。
殿內的珠光明晃晃的,照得秦燕舞那張小臉,清透白皙,沒有一點的血色。
沉默了許久,她忽然喃喃自語地說:“難道,他發現了……”
但是很快的,她就又狠狠地搖了搖頭,又喃喃地說:“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妹妹說什麼不可能?”
秦時月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把秦燕舞給嚇了一跳,連忙收斂了起臉上的失落,強打起精神來。
連忙擺擺手站起來。
拉着秦時月的手說:“姐姐,你說,這事情,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這可是龍種,皇上怎麼會?”
龍種?
秦時月的心裡一陣的冷笑,這個女人還打算裝傻到底了?!
她也不戳穿她,只是溫和地笑了笑:“依姐姐看,這項鍊,是經過了很長的時間浸泡,才把麝香浸入珍珠之中,妹妹,這個可不是誤會。”
要把麝香融入珍珠之中,不經過半月的功夫,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
看來這皇帝,弄掉秦燕舞的孩子,是勢在必得的事情了。
“那,他是有預謀的!”
秦燕舞說着,身體僵硬地坐了下來,雙手交疊在一起,禁不住顫抖。
華盡端了茶進來,剛放在桌面上,秦燕舞受了刺激,揮手把桌面上的杯子全部掃落在地上。
扯着嗓子咆哮:“出去,都出去。”
看來,秦燕舞還是需要時間冷靜的。
“昭儀娘娘冷靜冷靜,臣妾退下了。”秦時月把禮儀端正了,彎着身退了下去。
還不忘看了看秦燕舞那慘白的臉色。
出了燕守宮,清蕪從角落裡轉出來,附身在她的耳邊說:“剛剛有宮女從後門出宮了,正如你所料。”
“她那是去找季如笙了。”
秦時月看了看夜色中的燕守宮,眼角吊着陰肆的笑意。
“你想怎麼做?”清蕪看見秦時月那自信的笑容,就知道她一定是已經有了主意。
不料秦時月卻擺出了無奈的表情,有些惋惜地說:“既然皇帝已經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龍種,那麼,她無論如何,都是保不住了。”
“但是,御醫的備案一定沒有錯,皇帝,是怎麼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
清蕪偏着頭,和秦時月走入了陰影之中,打算守株待兔。
秦時月若有所思地沉着臉思索,是啊,皇帝是怎麼知道這碼子事情的?
這的確是匪夷所思。
她不想再糾結這個,轉了話題問:“圖歡那邊怎麼樣了?”
前些時候,秦時月已經派了圖歡去找季如笙的師母,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
“圖歡來信,已經找到線索,估計很快就會找到了。”
“那就好。”
“阿月,快看,人來了。”
秦時月順着清蕪指的方向擡頭望過去,看見宮女引着季如笙,腳步匆忙地奔走而來,還頻頻擦拭額頭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