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璽玉石和金尚工作室的合作計劃正式開啓,工作團隊也正式成立。翰璽玉石這邊的設計師以leon爲主,而金尚工作室那邊,是以marry爲主,剩下的三個新設計師裡面,就包括經歷辭職風波被重新啓用的lisa。
“真羨慕lisa。我聽說這次原總監要把這次的‘新蕊’計劃當成今年的工作重點。那被選上的幾個設計師也將成爲咱們以後的主要栽培對象,還有可能進行包裝推廣出去呢。”
八卦消息來源一向比較廣的張燕趁着午休的時間,湊到幾個同事之間,小聲地說着自己打聽到的最新八卦。
“鬧出抄襲的事情還能混的這麼瀟灑的,估計咱們圈子裡也就lisa一個人了。而且,根本內幕消息,這次被選中的那三個人,是要被當成marry的接班人培養的。這一次,其實就是一個選拔。而這個合作,就是一場競爭。誰能在這裡面表現好,誰就能成爲marry的關門弟子。”
張燕大概是覺得自己之前說的那話不夠震撼,又說出一個讓這些正邊吃零食邊聊天的同事們驚得差點被噎到的消息。
“不會吧?”
有人不敢置信地感嘆,隨後疑惑地反駁着:“不是都說marry已經表示不再收徒弟了嗎?”
“是啊,包裝推廣什麼的倒是可能,不過也不是絕對的。畢竟,我們每年的合作對象都有那麼多,怎麼可能因爲這樣一個計劃就定下來呢?”
又有個同事抱着不相信的態度。
說完之後,還用種懷疑的目光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意有所指地說道:“況且,這些事情都是機密。既然是機密的話,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人所知道呢?”
張燕在金尚工作室只能算是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色。她不是科班出身,剛開始只是個打雜的小妹,後來不知爲何就突然轉成正式人員了。只是她做的是文職一類的工作,跟設計什麼的毫無關係。
在金尚工作室,設計師纔是真正的內部人員。
而張燕一直討好設計師這件事,也都被其他人看在眼裡。
現在聽到她這麼說,也大多覺得她不過是在用不確定的消息譁衆取寵罷了。
張燕一張臉被諷刺得通紅,她很想解釋說她這些都是真的,是她花了重金收買到的。只是看着設計師們高傲的臉,自卑心理作祟,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況且,你這話最不對的一點就是。marry就算真的想要挑選徒弟的話,也是絕對不會選lisa的。要知道,我們這個圈子是有行規的,跟抄襲掛鉤的設計師,基本上都是臭名昭著了。所以,這次lisa被選了進去,絕對是不可能爲了選marry的接班人的。”
張燕臉漲紅的,剛忍不住想要辯解什麼,就看到端着咖啡杯一臉冷豔地走過來的任若彤。
任若彤穿着是一件白色的紗質長裙,看起來很飄逸。
在這樣一羣服裝設計師面前,也是亮眼得讓人忍不住偷偷打量好幾次。
任若彤的身世背景,在金尚工作室並不是個秘密。而且,也絕對算得上頂尖的。
當時她剛來的時候,手上帶的身上穿的,全都是一流的國際名牌。
再加上她用的喝的,也都是用錢堆出來的。
時間一長,就都知道這個很高傲的新人是哪一家的千金大小姐了。
女人有個特點,很極端化。
面對這樣身份的任若彤,有些人是想上前攀關係討好,比如說張燕這一波。而又有一些,看不慣她高傲的做派,又有着酸葡萄的心理,對任若彤就是各種看不上加排斥了。
面前的這一羣人,也是這兩種心態。
張燕看到任若彤出現,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趕緊奔過去,殷勤地準備幫她煮咖啡,只是被拒絕了。
“任小姐,你知道嗎?這一次和金尚的合作選擇的那三個跟着marry的設計師,其實是都是被當做marry的繼承人候選的。據說等到發佈會完成以後,marry就會從中間選一個出來做她的接班人呢。”
張燕就像倒水一樣將話一股腦說出來,說完很期待地看着任若彤,等待她的反應。
任若彤自然是驚訝極了,眼睛微微睜大,語氣中帶着不敢置信:“不可能。”
她來到金尚的一個目標,就是想要拜金尚的主設計師marry爲師。marry是d國人,有着d國人傳統的嚴謹和古板。但是她的名聲,在設計圈是極大的。就連以前任若彤在學校裡的導師,都對這位設計師讚不絕口。最主要的是,她認識很多國際時尚圈的名人。要是跟她搭上關係的話,某一方面,其實就是打入了設計圈的主流層次。
任若彤的野心一向不小,她的想法就是既然做了設計師,那就要做到萬人矚目程度,她從來沒將自己定位在國內設計師的位置上,她想要的,是成爲國際一流設計師,打進那個時尚之都。她要在那裡開她的個人服裝發佈會,她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爲她的作品而瘋狂。
而想要達到那一步,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跟那個圈子搭上關係。
目前最好的一個,就是marry。
任若彤的目標一向很明確,所以在進入金尚之後,她就開始用各種方式接近那個不好打交道的d國老女人。而事實證明,老女人都是不太好討好的。她花重金買的禮物,討好的奉承什麼的,根本就不能打動那個老女人。
雖然這樣讓她很失望,但是想着她現在也沒有接班人時間還長得很,慢慢來就行。只是沒想到在這個關頭,居然就爆出了這樣一個大消息。
marry要招徒弟了?而且是從那三個人中間選一個,其中還有lisa,這怎麼可能?絕對不是事實。
幾乎是立刻的,任若彤就否定了這個消息。
她的理由跟之前那人的很相似,因爲設計師最在乎的就是名聲。而抄襲是設計師的大忌。已經跟抄襲掛上鉤,甚至差點因此而辭職的lisa,怎麼也不可能被marry看中的。這樣一來,那三人是marry接班人候選的說法,就不攻自破完全說不通了。
一想到這,任若彤就很果斷地搖頭否定了張燕的說法:“不可能。”
她的語氣很堅定很自信,就像自己已經得到內幕消息,能將所有的事情都確定下來一樣。
張燕有些受打擊地看着任若彤:“我說的是真的。爲什麼連任小姐你都不相信我?”
她也是知道任若彤的身份的,所以才一直格外討好她。她這些日子都和對方走得很近,雖然對方一直表現得很冷淡,但她以爲至少自己是不一樣的。可是現在,這話中果決的語氣,就像是說她撒謊一樣。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一點,讓她的心情變得很不好受。
任若彤卻根本不管她的想法。
在她的心中,這個人如何,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文員,怎麼可能會知道那些屬於機密的事情?你以後就不要再這樣譁衆取寵了,又不會真的有多少人因爲這個多看你一眼。”
任若彤又面無表情地在對方的傷口處狠狠地戳了一刀。
張燕的臉都白了,接着變紅。因爲任若彤那語氣中的嘲諷和瞧不起,也爲她在這種情況下一點不給自己留面子的舉動。
周圍的嘲笑聲絲絲傳入耳中,好似都在嘲笑她這個文員卻不顧臉面巴結這些設計師一樣。那些嗤笑,那些輕蔑,都針針刺入她的心。她被這些嘲笑包圍着,如同困獸,怎麼都尋找不到掙脫的出口。
這一切,都是因爲任若彤。
她平時對任若彤如何,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卻是最清楚不過了。
就算她那些舉動裡有討好的成分在,但是也從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而她就算不念那麼情面也至少不用這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將她的自責扔到地上踐踏。
文員怎麼了?
文員就不能想當個設計師嗎?
憑什麼設計師就可以想着成爲主設計師,成爲可以開發佈會的名人,而她就不可以想做設計師呢?
不都是一個夢想嗎?
她想到自己到金尚來以後,爲了討好這些高高在上的設計師們,將幾年存下來的積蓄都花費一空。想到自己爲了得到更多內幕的消息,討好秘書部的那些人,想到自己送出去的一件件禮物,但是現在,她卻成了衆人眼中的笑話。
這一刻,她才終於清楚地認識到。原來,在這些設計師的眼中,自己一直都像個螞蟻一樣,弱小得讓人都不想看第二眼,卻偏偏妄想着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憑什麼?
在空無一人的茶水間,之前一直沒臉沒皮討好所有人的張燕,低着頭,眼淚掉下。但是當再次擡起頭來時,那張普通到甚至找不到一處亮點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報復的怨恨來。
既然你們都不相信,那就等着看誰能笑到最後吧!
回想着任若彤離開時那個輕蔑如同看垃圾一般的眼神,張燕握緊拳頭,又被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嫁給個有錢的男人嗎?而且還是個又老又丑年紀足以當父親的男人,爲了錢將自己出賣到這種地步,又比她這個人員,高尚得到哪去?
……
“寧姐姐,這就是你的店?”
小小白睜着圓滾滾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店鋪。
翰璽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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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寧芮夕看着小小白那樣,忍不住笑:“嗯,是的,進來看看吧。這裡面可還有你的股份呢。”
“咦?”
小小白眼睛睜得更大了,不僅大而且還很迷惑。
“呵呵。先不說這些了。進去吧。”
寧芮夕沒有解釋太多,只是朝小小白招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進去。
今天是小小白第一次來店裡,其他的不說,總是要給他留個好印象的。
只是好事多磨,不管什麼人,老天總是看不慣她一直開心的,不希望她事事如意的。所以……
“夫人,那個,不好意思,我們店裡暫不支持支票服務。您可以選用現今或者刷卡。”
帶着小小白在店裡幾個專櫃閒逛的時候,寧芮夕聽到旁邊的櫃檯上傳來櫃檯小姐禮貌地解釋聲。
本來對這個她是沒太在意的,但是接下來對方的反應卻讓她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怎麼這麼落後啊,居然都不能用支票,你們未免太落伍了吧?我沒有帶現金帶卡的習慣,一向都是用發票的。”
中年女人的聲音,雖然算不上大,但是那種囂張跋扈的感覺,卻是完完整整地體現出來了。
“不好意思夫人,我們真的不能用支票。不如,麻煩夫人先去隔壁的銀行取一部分錢出來,再來付款?夫人剛剛看中的首飾,我會幫您留着的。要是夫人怕取錢不安全的話,我們店裡也提供保安隨身保護的服務。”
櫃檯小姐還是兢兢業業地勸說着。
而且從頭到尾沒有表現出一絲不禮貌,都是很耐心很溫和的。
寧芮夕眼中閃過讚歎,下意識地看了那個正在說話的女孩一眼。
那個正對着她的女孩大概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長相算不上多出色,但是那雙眼睛卻很清澈,帶着無垢的活力。而正站在她櫃檯前面的人,穿着黑色的皮草,大卷發,手肘上掛着一個精緻的小皮包,看起來氣勢十足。
“寧姐姐,怎麼了?”
小小白本來是饒有興趣地看着那些奇形怪狀的玉石的。他的家境絕對算不上差,玉石什麼的也見過不少。只是像這麼多,而且設計這麼新穎的,卻是頭一次。之所以這麼長時間才發現身邊寧芮夕的失態,是因爲他的注意力都被一個蠍子形狀的吊墜給吸引了。
寧芮夕沒看清那個貴婦的長相,只是直覺地熟悉。還沒來得及想太多,就被小小白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回頭對上小小白迷惑的大眼,寧芮夕終於還是沒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十五歲啊,還真是個孩子。
“沒事。怎麼樣,看到喜歡的東西沒?”
寧芮夕微笑着問道。
小小白下意識地想要把頭上那隻手甩開,但是看看寧芮夕的笑容,還是忍不住了。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往那個蠍子瞟去,這個,真的好特別好精緻啊。
帶上去的話,肯定是酷帥狂霸拽!
寧芮夕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個放在紅色綢布盒子裡的東西,蠍子?再看看小小白,確定對方看中的就是這個。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寧芮夕還是朝櫃檯小姐使了個眼神:“把這個拿出來看看。”
現在翰璽玉石,除非是特別特別新的員工,否則都認識這位年輕得過頭的老闆。
櫃檯小姐本來就是很小心地注意着兩人的,見狀立刻將東西拿出來,同時還不往介紹着:“這是leon設計師的作品。蠍子的寓意很多,不是第一次出現在玉石上,但一向是以圖紋的形式存在。這一款,是直接將玉石雕刻成蠍子的形態,做工精緻設計新穎寓意深刻,更符合年輕人的審美學。”
“看看。”
寧芮夕是瞧不出這個有什麼好的,除了雕刻確實很精緻外,對於蠍子本身卻是沒半點好感的。不過看着小小白很感興趣的樣子,就將手上的東西塞到對方手上:“我真是老了,你們小年輕喜歡的東西,我可真是一點都不懂了。”
小小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吊墜,就捧在手上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越看越喜歡,眼中都流露出一種戀戀不捨的神態來了。
見狀,寧芮夕還有什麼不懂的。
“把這個包起來,記在我的賬上,我到時找人來刷卡。”
寧芮夕小聲對櫃檯小姐說道。
櫃檯小姐點點頭,見老闆似乎很急的樣子,迅速極快地將東西都辦好,還很討好地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東西來:“這個是贈品。”
寧芮夕看了眼,大概是小烏龜一類的,也沒啥興趣,就讓人全都裝起來了。
還不等小小白反應過來什麼地方不對勁,隔壁櫃檯的情況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我不管,我沒有取錢的習慣。我還沒見過,在哪個店裡用支票給退回來的。又不是空頭支票,你直接去銀行取錢不就行了?”
貴婦完全不肯退讓半步,不管店員怎麼勸說,就是堅持着用支票付款。
“不好意思,夫人,這個真的是不可以的。”
櫃檯小姐還是很禮貌地道歉着。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這就是你們翰璽玉石的服務態度嗎?這樣對顧客是個什麼素質?你們經理在哪?我要見你們經理。”
在櫃檯小姐道完歉後,貴婦卻突然發起脾氣來,什麼都不管就一副要投訴的樣子。
“出什麼事了?”
這樣的客人,寧芮夕見過不少。
聽到女人那樣大聲嚷嚷後,就從旁邊走過來,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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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我纔不會跟你們說,身爲一個從來不運動的無敵宅女,昨天被拖去爬了一天山,然後晚上到家就直接累掛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