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鉛華微愣,隨即微笑着點頭。
一頓飯因爲有他在,歐陽鉛華吃的格外食不知味。倒是東方千禇食慾不錯,想來也是因爲解除禁足開心許多的緣故,對着歐陽鉛華笑道:“華兒,這些日子冷落你了。”
歐陽鉛華見他如此模樣,只覺得一陣反胃,然而還是不得已的說道:“是鉛華不好。”
歐陽鉛華如此平淡的面容卻叫東方千禇看出了哀怨的神色,他以爲歐陽鉛華因爲他這些日子的冷落性子大變。東方聽蘭就是如此,心下格外高興,這女人,果然不能太慣着。
東方千禇走到歐陽鉛華牽起她的手,放在脣邊一吻,惹得歐陽鉛華一陣緊張,她今日並未做準備,萬一這東方千禇....
殿內人都識趣的退下,餘聲亦有些不安的望了歐陽鉛華一眼。歐陽鉛華自也是緊張無比,對着東方千禇含笑道:“殿下今晚要留下來嗎?”
東方千禇溫柔的問道:“華兒喜歡嗎?”
喜歡?當然不喜歡了,歐陽鉛華心底早已經是翻江倒海,然而面上卻不得不表現的柔情似水。然而此刻的幻情散歐陽鉛華並沒有放在身上,這些日子東方千禇一日也不踏足這個地方,加上她這些日子神情恍惚,居然就這麼失算了。
強忍着心中的煩躁,歐陽鉛華笑道:“臣妾最近叫人做的山楂糕很是可口,殿下可要嘗一嘗?”
東方千禇把氣息吞吐在歐陽鉛華的耳畔,小聲道:“今日不想吃那些,只想吃你....”說完他已經撥開了歐陽鉛華的衣服,吻上了她的肩膀。
歐陽鉛華閉上了雙眼,眸中一片認命的表情,原來和不愛的人做這件事是那樣的視死如歸。
他的每一次觸碰,都讓歐陽鉛華不適,幾次想伸手推開他,都忍住了。光明使者警告過她。她將是這冥國的皇后,她不能這麼做。渾身而來的無力感席捲而來。
一道急切的敲門聲,像是救星般的傳來。
東方千禇的不悅聲傳來:“何事?”
外面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唯唯諾諾中帶着一分急切的喊道:“殿下。蘭姬娘娘不好了。”
東方千禇望了歐陽鉛華一眼,嘶啞道:“華兒...”
歐陽鉛華淺笑的看着他,溫婉道:“殿下快去看看妹妹,她身子一向不好。”
東方千禇這才如獲大赦般跑了出去,他跑出去後。歐陽鉛華終於鬆了口氣。
青竹和餘聲、未涼等隨即推門而入,未涼忍不住吐槽道:“這東門氏又整什麼幺蛾子,偏偏是太子殿下留宿永和殿的時候鬧出事情來。”
歐陽鉛華聽到此話,嘴角流出了不易覺察的笑意,是解脫的笑意。餘聲這才注意到歐陽鉛華此刻的臉色,慘白無比,忙驚呼道:“殿下臉色這樣蒼白,未涼你快去夜太醫來看看。”
未涼這才注意到歐陽鉛華的臉色,答應了一聲便急忙的跑了出去。
青竹上前勸慰道:“殿下也不必傷心,來日方長。太子殿下早晚會注意到公主的好的。”
歐陽鉛華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再說,一股噁心的感覺傳來,歐陽鉛華隨即嘔了出來,一下子嚇壞了餘聲,忙起身倒水給歐陽鉛華倒水。過了好一會兒,歐陽鉛華才緩了過來。
景夜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歐陽鉛華慘白的臉色,他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今晚的事,然而他卻沒有辦法來阻止。急忙把上歐陽鉛華的脈象,卻是吃了一驚,震驚的望着歐陽鉛華。
歐陽鉛華這些日子心情不豫。身子不舒服也沒想太多,看着景夜的臉色,歐陽鉛華眉頭一皺,隨即景夜轉過身不看她。對青竹吩咐道:“我寫下方子,你快去熬藥。”
說完,便急速提筆寫下方子讓青竹出去煎藥。支走青竹後,殿中只剩他們三人,景夜一向不把餘聲當外人,直接問道:“凡兒。你月事多少沒來了?”
一句話說的歐陽鉛華臉色更加慘白,她和景夜從小一起長大,她驚訝的自然不是景夜如此不加避諱的問她這件事,而是她的月事已經有月餘沒有來過了。這個倒是她不曾留意的,從來冥國,便有些水土不服,加上她心思抑鬱,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此話說完,就連餘聲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像是意識到什麼般看着歐陽鉛華。
歐陽鉛華有些苦笑,她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又是醫者,居然這樣後知後覺。隨即輕笑了聲,抽回了手沒再說話。
景夜嘆息道:“已經一個多月了,雖說和你大婚前後相差不了多久,但是若是東方千禇找人來把脈,你這事是瞞不住的。”
歐陽鉛華閉上了雙眼,這孩子,居然是山洞裡那一次。想到東方千樺遠在離國,她的眼角緩緩流下一滴淚。
景夜不忍指責,依然聲音嘶啞道:“是他的嗎?”
歐陽鉛華點了點頭,眼淚卻是止不住的留。
餘聲見狀急忙安慰道:“公主要保重身子啊,這幾日心情不好,可不要動了胎氣。”
景夜嘆了口氣,道:“確實胎像不穩,如果,你若是怕,我可以幫你不知不覺的拿掉這個孩子。”
歐陽鉛華突然張開眼睛,緊盯着景夜,嘶啞道:“不,不可能,我一定會留下這個孩子。”她和東方千樺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她不能再失去了。
景夜皺眉看向歐陽鉛華,他自然能體會到歐陽鉛華的心情,想到當年那個孩子,他知道那是景凡一輩子的痛。但是還是理智的勸慰道:“凡兒,你得明白一點,宮中的太醫都不是咱們的人,你若是留下這個孩子後果你是知道的。”
歐陽鉛華亦是皺眉,隨即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聲音虛弱的說道:“這件事,你容我想想。”
景夜嘆了口氣,寫下另外一個方子,遞給了餘聲,吩咐道:“我給青竹的藥只是一些補藥,這個是保胎藥,你記得趁人不覺時去熬夜,另外我會親自做一些保胎的藥丸給你。”
餘聲知道輕重,隨即點了點頭。
歐陽鉛華緩緩問道:“師兄,迷情散不多了,你留給我些,還有幻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