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姨,您看這都十點了,他們聊這麼久,爺爺的身體能行嗎?”附近另一個院落裡,嬌俏小護士許雪純俏臉上的擔憂之色越來越濃,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放心吧,周明這孩子聰明懂事,他比誰都知道輕重,不會累着你鄧爺爺的……”鄧姨依然語氣柔和,不急不躁的安慰她。
可許雪純小臉上的焦慮神色依然不改,畢竟那個膽大妄爲的小子第一次和鄧公見面就敢讓鄧公吸菸,實在是過分到了極點。
而鄧姨只是微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忙着手中的活計。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一名警衛才熟門熟路的跑到這裡來,請她們回去照顧老人。
鄧姨領着許雪純回到了家裡,纔看到老爺子已經安逸的躺在了自己的牀上休息,身上還蓋着一條薄毯,整個人看上去紅光滿面,精神也特別的好,看神情頗爲滿意。
“父親,小周走了?”鄧姨一邊輕柔的整理着薄毯,一邊跟老人答話。
“恩,剛走一會兒,這小鬼,不一般哪!”老人毫不吝嗇溢美之詞。
許雪純在旁邊聽了,本來想譏諷周明兩句,可張開小嘴兒,卻發現周明除了上次來了讓老人吸了幾口煙之外,實在是找不出其他的錯處,於是又把小嘴兒閉上,幫着鄧姨伺候起了老人。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周明此時喝的紅光滿面,沒辦法,那酒太香,他就多貪了幾杯,以至於他出來之後都走出了一條街,卻渾然沒有看到楚傲天停在鄧公門外的車。
其實他也是真高興,天下間能跟這位老人對坐飲酒的,估計也沒有幾個人了吧?
再說老爺子今天確實是給了周明天大的好處,幾乎讓活了兩世實際年齡接近四十歲的周明都忍不住高興的蹦高。
至於兩個人除去最後給老爺子治療的一個小時,另外的三個多小時到底聊了什麼,估計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周明肆無忌憚的在路上畫着“之”字形,晃晃悠悠一邊走一邊唱,直到走出了三裡地,酒勁稍退,纔想起來自己是坐車來的。
先在馬路中間悠哉樂哉的點了一顆煙,然後手一翻從陰陽戒指裡拿出手機,直接撥了楚傲天的號碼:“我說,你是隻管送不管接啊,快點給我過來,找地方喝酒去!”
“嘿嘿,不是我不接,實在是剛纔接了個任務,有工作要做,你紅顏知己那麼多,個個身價千萬,隨便找個人來接你,不就行了?不說了,掛了啊!”楚傲天貌似很忙,說了幾句話之後,不等周明張口罵人,匆匆忙忙的就掛掉了電話。
“哎,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老爺子開金口了,明天讓你們的人全部從我集團裡撤走!”可惜這句話楚傲天聽不到了,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忙音,周明大大的鄙視道:“真沒義氣,還說是兄弟呢!”
怎麼回去呢?紫玉山莊九號別墅,根本不知道怎麼走啊!周明就那麼隨隨便便往路旁一蹲,抽着煙開始琢磨。
可週明現在並不想回去,他實在是想找個人喝酒,以表達自己心中的興奮之情。
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張廣才最合適,於是他又打電話給張廣才,張廣才自然是不管多忙,都不會拒絕周明的意思,更何況老闆直接說了,就算是他現在懷裡抱着摟着絕世美女翻雲覆雨,也得先過來陪他喝酒再說。
深夜自然不會堵車,十分鐘都用不了張廣才的車就開到了周明的身旁。
扔掉第三支香菸的周明上車後直接說道:“走,找地方,喝酒去!”
“想去哪?”
“你在京城這麼多年,你問我去哪?哪都行,有好酒就行!”
難得見到周明這麼興奮一次,張廣才微笑着開車,果然帶着他來到了一個喝酒的好地方。
窗外有山有湖有美景,屋內有煙有茶有美酒,簡單幾個小菜,擯退了服務員,兩個人開始喝了起來。
“很高興?”對飲一杯,張廣才未等酒杯放下,先問了一句。
“是真高興,現在不喝酒,就對不住這麼好的夜晚了,還是白酒夠勁!中午喝的香檳,實在是當不得酒!”周明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還不忘調侃了一句。
品味着香醇美酒由舌尖到喉嚨再到胃裡的一路芬芳,周明淡淡道:“這兩天可能有一些職位要空出來,你明天給各部門各分公司打個招呼,讓他們早有準備。”
張廣纔是什麼人,是天地集團的總裁,一聽這話頓時一喜,聲音微微拉高:“他們撤了?”
“撤了!明天一個不留,統統滾蛋!哈哈哈哈!”周明說到得意處,放聲大笑,笑聲放肆囂張。
“好事!值得再乾一杯!”
“一杯不夠,連幹三杯還差不多!”
“三杯就三杯!”張廣才聽了是真高興,那幫人這三四年開始陸陸續續進來,雖然張廣才查不出是誰,但是以他接觸的層面和現在的閱歷,自然知道會被什麼人盯着,不管做什麼事,雖然沒有犯法犯罪,可總被那麼多雙沒事還想找茬的眼睛盯着,總是不大得勁不是?
三杯酒下肚,周明扔給張廣才一支香菸,自己也點了一顆,眼睛看向窗外,燈光綺麗輝煌,映照湖水五彩繽紛,波光漾漾,心說張廣才真會找地方。
“張哥,我們要開始乾點兒有意思的事了,敢不敢做?”好半天,周明纔回頭,盯着張廣才,笑意湛然,隨意問道。
張廣才目光不閃不避,悠然一樂,呵呵笑道:“除非你讓我去給你摘月亮,天下事無不可做。”
“那就成啦!喝酒喝酒!”周明高興,再次舉杯。
“山西的煤礦,那幾個採礦證就給他們弄下來吧,不過我們要入股,還得控股。”周明微一沉吟,淡淡道。
“沒問題。”張廣才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持股多少比例?”
“百分之五十一就行,你看那老闆的有錢樣,好傢伙,十個手指恨不得戴了二十個戒指,不讓他們出點兒血怎麼行?”周明嘿嘿一笑,又道:“不過我們不能白給他們辦證,就拿這個抵一部分股份,另外,什麼技術股,專利股,你看着要,反正是儘量少花資金買股就行。”
縱然張廣才老成持重,也忍不住呵呵直笑,周明這些年對他下的哪一個命令,不是隻吃肉不吐骨頭?
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周明想了想又道:“把所有明天大酒店給我預留的那一層全部撤掉,用來對顧客開放,有這麼多別墅,我根本用不着,純屬浪費。”
張廣才聽了手一抖。
“那個,老闆,咱集團不差這點兒錢的。。。。。。”張廣纔好心勸道。
“我說撤掉就撤掉,用來賺錢總比閒着好,浪費人力物力……”
“我明白,可是……”張廣才頗爲爲難。
“怎麼了?有麻煩?”周明見這麼簡單的問題竟然難住了精明幹練的張總,不禁很納悶。
“其實也不麻煩,只要您說服凌總,楊總,趙總她們,我隨時就可以撤掉然後對客戶開放……”
張廣纔可不傻,周明在上官傲雪,凌薇,楊叛兒趙茹等人的眼裡是什麼身份,他可是一清二楚,縱然不知道將來到底怎麼樣,可能不惹麻煩還是不惹麻煩的好。
說白了,在張廣才眼裡,那都是周明的家務事。
“額,原來是這樣……”周明瞬間就明白了張廣才的難處,不禁一陣好笑。
“這樣吧,她們那裡我去說,你開始着手佈置就是了。”周明一錘定音。
開玩笑,京城好幾家明天大酒店,每個酒店的十九層都給他一個人用,那不是浪費是什麼?
兩個人就這樣喝着酒聊着天,一個問題一個問題被周明提出來,然後兩個人商量着如何解決,不一會兒,一斤上好的茅臺已經見了底。
“王哥明天能回來麼?”周明終於提到了王通。
“肯定能,滬東那邊銀行的事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其實真正管用的人都在京城,這邊上下打點的事情,他比我更管用。”張廣才謙虛說道。
這就是周明的能力了,他的手下,沒有人居功自傲,皆以能夠爲周明出力幹實事爲自豪,不然周明縱然天大的本事,怎能在當甩手大掌櫃的情況下,把產業做到這麼大?
“恩,回來之後,我想和他一起去拜會一個人,如果你有空的話,你也一起去。”周明淡淡道。
“洪老總?”張廣才微笑猜測,卻是一臉的胸有成竹。
“嘿嘿,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不錯,就是去見洪老總,華夏明天銀行開業,這是大事,我得親自登門去請,怎麼能讓他老人家不請自到?”
周明笑道,接着又補充了一句:“雖然他老人家不請自到實在是能讓我們集團倍覺光彩……”
一陣沉默,然後兩人齊笑。
窗外的湖面上,一隻不甘寂寞的錦鯉躍出水面,離水竟有三尺,姿態瀟灑矯健從容,竟有躍龍門的氣象。
“黃土高原那邊怎麼辦?”張廣才似是想起了重要事情,謹慎問道。
“那個不能急,也根本急不得,我今年正考慮着開辦學校的事,到時候開幾百家學校,管吃管住招收專業學員,同時咱們收購大型機械廠,一年下來,也能做點兒事情了。”
“幾百家?!”張廣才一個哆嗦。
那得多少錢?用得着開那麼多嗎?
周明呵呵一笑,灑然道:“看把你嚇得,那樣的學校開十家八家就夠了,其餘的,開希望小學。每個小學修建的簡單些,以結實牢靠乾淨爲主,咱又不爲了上電視,不講究奢華氣派,估計五十萬就夠了,兩百家也才一個億,咱們出得起。”
張廣才目瞪口呆。半晌後,他倒酒,舉杯,起身肅然道:“老闆,我敬你一杯。”
周明默然,輕聲道:“十歲以前,我都上不起學。”
然後一飲而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