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樓此時的人已經是絡繹不絕,醫學樓的外面甚至如醫院一樣,掛着普通外科和急救的牌子。很多穿着白大褂的醫護人員進進出出,門口排着長長的隊伍,有一些明顯看上去傷勢更重的人被擔架擔着進去。雖然很是嘈雜凌亂,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帶着苦難過去的希望的神色。
是的,他們總算活過了最初的一個月,終於來到了倖存地,在這裡,他們總算可以活下來了!
沈沉的眼睛很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樓門口的葉小雨,女孩不住的向遠方眺望,臉上焦急萬分。
沈沉招了招手,恰好葉小雨擡起頭來。二人的目光穿過了人羣,齊齊對在了一起!
葉小雨的臉上驀然出現喜悅的神情,她像一隻兔子一樣向沈沉一行人奔來。
她的速度不算太快,十幾秒後,到達了沈沉的身邊,女孩急忙連聲問道:“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麼?你們怎麼纔回來?”
還不等沈沉回答,葉小雨又是着急的問道:“他們說前門發生大事了,我就在想是不是你們出事了!”
女孩子一身的純真,仰着頭看着沈沉,雙拳着急的握着拳頭。
沈沉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沒事,都解決了。”
一時間,彷彿世界變了顏色,好像是蒙上了一層濾鏡。初升的陽光傾灑下來,如水銀般渡上一層耀眼的銀光。
身後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就彷彿是一副背景畫,襯托在二人的身後。
四目相望,會心一笑。
這是一種很美很美的感受,彷彿在最黑暗的時刻,還有着一絲美好依然如舊。
跟在身後的三個人立刻駐足,齊齊欣賞起這種來自內心的寧靜。
郭原有些喃喃的說道:“這下我放心了。”
是的,方怡那個女人,怎麼也不會搶走葉小雨的位置。
因爲葉小雨和沈沉之間是那麼美好,絕對不會有任何能將他們拆散……
聽到沈沉的回答,葉小雨這才放下心來,看到沈沉望向醫學樓的神情有些微微皺起。
葉小雨立刻說道:“門外的傷者都可以進來了,孫老就拉了醫學院的學生們和軍醫一起來救治。但是傷者還是太多了,根本忙不過來。”
“嗯,正常的,過一週後可能會好些。”沈沉問道:“那潘迪呢?”
葉小雨說道:“剛我去找了孫老,孫老的意思是問你,潘迪目前已經不需要一起輔助了,是不是可以將他移出來,畢竟他只是陷入了沉睡而已,連流食都可以正常飲用,問題不是很大。”
“可以,”沈沉微微思索了一會兒,既然人多複雜了起來,潘迪在那邊也不合適,甚至不太安全。還是轉移回來比較好。
幾個大男人二話不說,把潘迪背了回來。潘迪依然是熟睡着,只是沈沉卻發覺他的體重彷彿是重了一些。
剛回到帳篷,沈沉的眉頭微微一皺,只見帳篷外的地上分明出現好幾個人的腳印,帳篷的簾子敞開着,像是有人來過,沈沉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身後的幾個人也是心中一驚。
幾個人急忙跑了進去,就見兩個女人連同多多被死死地捆綁了起來,一看見沈沉進來,立刻“嗚嗚嗚”的叫着!
葉小雨驚住了,就見張鴻濤慌忙地跑上去將多多抱在懷裡,而趙真一個箭步衝上去趕緊給張曉雅鬆了綁。張曉雅一下子衝進趙真的懷抱嚇得嗚嗚哭了起來。
沒有人管林倩倩,葉小雨上去給林倩倩鬆了綁,林倩倩一面撥着身上的繩子,一面神情複雜的看着撲在趙真懷裡的張曉雅,又看了看陷入沉睡的潘迪,不知道再想什麼。
沈沉左右打量了一下帳篷,只見軍用糧食、骨刺還有鱗片已經全被人拿走了。
沈沉雙目沉了沉,而後問道:“怎麼回事?”
張曉雅抽抽泣泣地說道:“小雨跟我們接班以後,我們就回來準備吃飯,結果林倩倩發現路上一直有兩個人跟着我們,後來我們繞了一個大圈子好不容易甩掉了。正剛熱好了飯準備吃,外面一下子衝進來四五個男人,就把我們捆起來了。”
林倩倩在一邊撅起了嘴,她的語氣很奇怪:“是啊,還有兩個男的直接脫了褲子,準備上的。”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
話音未落,卻見趙真的臉色頓時有些難堪,張曉雅也是一臉驚慌地看着林倩倩。
沈沉立刻厲聲喝道:“林倩倩,你想找死儘管亂說。”
林倩倩頓時閉上了嘴。想說什麼。卻是“哼”了一聲,沒有說出來。
張曉雅立刻緊緊地抓住趙真的手:“你別聽她亂說,外面放風的是一個女的,進來阻止了,沒有讓他們幹那樣的事……”
聲音越來越小,到底是有些心虛,畢竟剛纔那一幕實在是太嚇人。男人的淫笑至今還回蕩在她的耳邊。
“特麼的!”趙真的臉色極爲難看,他點了點頭,拍了拍張曉雅:“沒事,別怕!”
張鴻濤則是心疼的看着多多,他自從上次在肖強那裡受到驚嚇後,一直還是沒有好,這次又一次被捆綁了起來。張鴻濤看着多多呆滯的小臉,簡直恨不得生吞活剮了那幫子人。
沈沉轉過頭開始問道:“看清楚這幫子的人的長相了麼?”
“沒有,都蒙着頭巾。”張曉雅搖了搖頭回答道
趙真卻是咬牙切齒地說道:“老大,這幫子傢伙這麼欺負我們,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沈沉冷冷一笑,反問道:“你說呢?”
……
j大的校園自從開始進入倖存者開始後,就被分爲了十幾塊倖存者營地,每一個營地大概容納了近五六千人的規模,這個數量,還在隨着人數不斷上升而變化。來的早的人可以任意挑選,來的晚的人就只能睡在外面露營。
每個露營區也有講究,比如雕像下的草坪,就可以算是j大最舒坦的露營地。地上的草坪保證比坑坑窪窪的泥地睡得舒服。
按理說這裡應該是帳篷緊挨着帳篷,可唯獨中間有一頂帳篷佔據了將近五六米的地盤,不爲別的,因爲他的周圍全是堆放着油膩膩的垃圾,散發着難聞的臭味,沒有人願意緊挨着這些垃圾山睡覺,卻是讓始作俑者佔據了最大的一塊地盤。
和別的帳篷不同,這個帳篷從屋裡散發出一種久違的熟悉的飯菜的香味,裡面傳來了幾個男人大大咧咧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