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四

今天天氣很好, 阮青雲把夏湛從輪椅上抱了下來,小心的放到了軟椅上,又幫人把毯子蓋好後, 就聽到自己的愛人說道。

“阮爺!我這個廢人, 難得你還不嫌棄!不如, 今晚就讓我以身相許吧!”

阮青雲笑了笑, 餵了這人一口茶水後說道“等你身體好些了!”

這人身體剛好了些, 便又不安生了!

夏湛鬱悶,整天這麼補湯中藥的養着,他火大啊!再不消消, 他直接就可以跳大海降溫了!

看出了愛人的鬱悶,阮青雲親了親人的脣角, 寵溺的說道。

“乖!再等等!”

夏湛不語, 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阮青雲看着這人有些無奈, 他等不及,他比他還等不及呢!

只是現在這人的身體, 確是他心裡的頭等大事。

剛坐了一會兒,褚赫帶着歸年道長的徒弟長生走了過來!看到他們兩人如此的閒適,不由鬱悶無比。

本想着,跟着阮爺單幹了,就可以悠閒一會了, 沒成想, 這樣一來反而比以前更忙了!

“累死我了!老闆!”

褚赫毫不客氣的自顧自的倒了杯水, 說道“阮天的管理才能, 我算是見識到了!”

當初他老闆下位, 阮天爲了得到他小叔的信任,不但要和林曉沫離婚, 連孩子都不顧忌了,還讓他母親和林家恩斷義絕。

那樣狠絕的做派,阮家幾代都沒出一個!

阮青雲最後也答應讓阮天實習一段時間,可是態度確是對他放任自流,絲毫沒有一個建議和幫襯。

而阮青雲放話說要獨立的時候,不但帶走了名下富可敵國的私人財產,還讓一批各行精英,堅定不屈的跟隨着過來了!

如此出人意料的結果,阮家現在的情景那是可想而知。

這也就算了,阮天這幾天還和何之春一起,上演了一出攝政王爺的戲碼!

差點沒把那些退了休的老人,氣的吐出血來,本來還站在阮青雲對立面的房老,現在悔的,天天都堵在他家門口。

勢必讓他把阮青雲給再勸回來,那姿態,看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絲毫忘了,當初他把衆老保存的公證書,氣哄哄的扔到阮青雲桌子上的事情了!

公司裡一堆的事情,可是他老闆,卻獨獨的守着夏少,什麼都不做,他都快無語問蒼天了!

有這麼欺負人的麼?

喝了口水,緩了會兒氣!

褚赫突然想到夏湛交代的事情,把包裡的書拿了出來,遞了過去,疑惑道。

“夏少怎麼突然有這雅興?”竟然讓他把家裡書櫃上的大學教材取來。

這些書,他也就是放着閒的,要不是夏湛突然有了興趣,他想到的時間估計也是遙遙無期的!

不過在書櫃幾排幾號放,夏少連這些都清楚,他真懷疑,他家是有夏少的眼線了!

夏湛接過書,看了看褚赫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心裡想着,看來這人是真不記得這書中的乾坤了!

不由轉頭對他男人說道“一會兒,我不問你,你別插嘴!”

那一副管着丈夫的小媳婦兒表情,讓阮青雲寵溺的呵呵直笑,連忙點頭答應。

夏湛親了親這男人的嘴角,滿意點頭“乖!”

心裡卻想着,等我問出了什麼,看怎麼和你算賬!

那模樣,把阮青雲看的直稀罕的不行。忍不住,側身就是深深一吻。

褚赫看了看時間,一會兒他還有會要開,這兩人,真是拿着他貴重的時間不當回事,秀恩愛啊!

吻了一會兒,夏湛不耐的把男人推開,下巴一擡,說道“看你急的,等一會兒!”

這才抽出空來,搭理了褚赫。

“我先問你,你老闆上學那會兒,沒騷擾不該騷擾的人吧?”

褚赫眨了眨眼,想了想,應該都是別人騷擾他老闆吧,隨即肯定的搖了搖頭。

夏湛點點頭,心中瞭然,悠閒的翻開手中的書本,找出那張有些泛黃的情詩,大聲的讀了起來。

不戀花之味,不思蘭清貴

慕君品高潔,願與永相對

“說!你老闆這是思慕誰呢?”

從夏湛把這首詩那出來時,褚赫整個人就有些不好了,這首詩,怎麼讓這少爺翻出來了?

他看了看依然給夏湛按着摩的老闆,只覺得腦門子疼!

完蛋了!這首詩可是他偷偷藏起來的!他都遺忘了好長時間了!

看着褚赫糾結了這麼好一會兒,夏湛也不難爲他了,挑開了挑眉說到。

“是不是寫給我家老頭兒的?”

敢挖他母親的牆角,真行啊!

褚赫不由又看了他老闆一眼,這點頭呢,還是不點頭呢!

阮青雲笑了笑,和夏湛說道“你啊!還是別難爲他了!這事,問我好了!”

“問你你就說啊!”萬一阮爺惱羞成怒,可是着實不好了!

阮青雲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

“我十六歲那年,發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喜歡男子,那時候,你父親品行高潔的出現在我面前,正是我喜歡類型!”

“所以,你就下手了!”

十六歲!再天才,還是未成年吧!

阮青雲搖了搖頭“沒有,因爲你父親回了我兩個字!”

說完,他把夏湛手裡的信拿了過來,把那片樹葉,小心得撕了下來,只見他家老頭兒給人批了兩個鮮紅的大字。

狗屁!

噗嗤!夏湛忍不住笑了出來!想到這人,當初收到回覆的時候,該是怎樣的表情。

阮青雲看着開懷大笑的夏湛,表情很是柔和,看這人笑了好一會兒了,無奈的說道。

“好了!再笑,一會兒肚子該疼了!”

夏湛笑了一會兒,突然又問道。

“那林夫人送的畫是怎麼一會事!”這個可是事實,這男人也不好狡辯吧!

阮青雲笑了笑,依然不慌不忙,“那是我母親家裡祖輩的畫作,是一系列的,大嫂送的只是其中一副,還有幾副在我母親的祖宅裡,沒有幾個外人知道!”

所以這也是巧合,這男人,真是清白啊!

要說這男人,坦坦蕩蕩,心裡沒有貓膩,夏湛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不過,過去的事,夏湛拿着不放,也太過無趣,想到他主要的目的,夏湛接着又問。

“那我父親救你,這事怎麼說!”這事總不是誤會吧!

阮青雲搖了搖頭,看來他這愛人,今天不抓到他的把柄就不罷休了,不由嘆口氣。

“好吧!你罰我吧!”

夏湛眼睛一亮,等着就是阮青雲的這句話,隨即便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

“我有些累了,先回臥室再說!”

這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褚赫聽的不由無語,這少爺,饒了這麼大一圈,爲的就是閨房趣事啊!

真心服了!

得到老闆的批准後,褚赫不由又唉聲嘆氣的帶着長生走了!

這人啊!天生的勞碌命!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到夏湛興致如此勃勃,眼神如同餓狼,阮青雲不由搖了搖頭,這人!看來今天是不滿足他的慾望,便不罷休了。

心思一動,想着早上醫生也說過,注意點無礙的話。

阮青雲便把這人小心的又抱回到輪椅上,緩緩的往回推去。

他想,就滿足這人的願望吧!束的太過,他也是會心疼的!

暖陽蝶影,白日纏綿。

夏湛醒來的時候,人已在書房的休息室裡了,應是在他沉睡的時候,男人給他抱過來的。

夏湛掀開了被子,小心的走下了牀。他早已可以下地走路,無奈阮爺太過誇張,恨不得上廁所都揹着他去。

真是讓人很是無語。

推開了門,便看到滿室的陽光!男人在書桌前,低着頭,拿着毛筆認真的寫着什麼。

夏湛走進後,他便停下了筆,確定的又看了看紙上書寫的東西,這才轉頭對着夏湛笑了笑。

“來的正好!”

說完,他拉過夏湛的手,把人輕輕的拉到了書桌前,說道。

“看我寫的可入你的眼!”

夏湛低頭,滿室花香中,他看到了紙上,阮青雲書寫的思緒。

七月七日長生殿

夜半無人思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

在地願爲連理枝

夏湛不由笑了笑,只覺得,人生若這樣,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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