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耳邊響起陸彩雲的驚呼聲,簡又又這纔看清來人,正是在街上救了陸彩雲的那青衫男子,也是造成這一混亂的罪魁禍首。
世界要不要這麼小?
霍子康也露出一抹詫異的笑容:“原來是你們啊,真巧。”
掌櫃看的一頭霧水,不過還是稟着少聽少說的原則,介紹了簡又又幾人。
霍子康顯然也沒想到給自已酒樓帶來這豐厚利益的人,竟然是眼前這個看上去瘦弱的女子,那模樣,也不知及笄了沒。
請了三人坐下,沏了上好的西湖龍井:“在下姓霍,這豆芽我嚐了,味道很好,又新奇,聽說還能一年四季都能生出來,你看看這賣什麼價?”
“霍少爺,這豆芽雖然好生,但份輕,一斤黃豆也生不出一斤豆芽,我也是一直跟歸雲樓合作的,就按五十文一斤的價格算。”看了這歸雲樓的菜的價格,簡又又覺得不賣得貴點都不對起那些來花錢吃飯的人。
就歸雲樓賣的這價格,這利潤到時候翻個一倍賣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
她沒開口要價一百文,就不錯了。
霍子康顯然被她這漫天要價給嚇到了,那收的魚纔多少文一斤啊,更別說那龍蝦才一文錢一隻,跟這豆芽菜一比,簡直太廉價了。
簡又又若知道他這想法,怕是會吼上一句,那是因爲不是姐來賣,更不知道你這酒樓一道菜竟然賣那麼貴。
這下,她慶幸自己跑來歸雲樓吃頓午飯了,不然這豆芽也不敢開口要這麼貴。
“簡姑娘,這價格是否高了些,這樣,我們按四十文一斤買,你有多少,我們買多少。”霍子康沉默了一下,看着簡又又道。
簡又又差點跳起來罵奸商,這一壓就壓了一倍。
“霍少爺,你也嚐了這豆芽的味道,憑着你歸雲樓的名聲,這豆芽菜怕是還要供不應求,畢竟他們吃飯不是隻看豆芽菜來的。”簡又又笑容滿面的說道,一口價,不還價。
霍子康一噎,自然明白簡又又說的是歸雲樓這幾月來新加的菜,那去魚腥味的法子可是連京城都沒有的,這些,全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嬌小的農村丫頭帶來的。
想了想,霍子康也沒有再咬着牙不鬆口,要是惹惱了簡又又,到時候別說豆芽不給提供,怕是以後再有好東西也不會第一個想到歸雲樓了。
“行,就按你說的價,不過你要保證我們酒樓隨時有貨。”
“霍少爺就放心吧,哪一回我不是先來歸雲樓。”簡又又笑着道。
聽了這話,霍子康這才放心了下來,他不能阻止簡又又把豆芽賣給別人,畢竟他也不能把她家的豆芽全包了下來,這東西跟蔬菜一樣,放久了就不新鮮,若是她生的多,有本事賣給別人也無所謂,但要能保證他們歸雲樓每天的量。
簡又又既然想賺錢,自然不會只賣給歸雲樓一家酒樓,反正歸雲樓也不靠豆芽賺錢,不過這歸雲樓卻是她最大的客戶,能好好談,就好好談。
“我們酒樓先每天要十斤,若賣的好,再加量。”
簡又又點頭:“沒問題,不過這生豆芽需要時間,三天後交貨,之後我會確保每天都能供貨。”
這多出來的豆芽,她就能賣去其他地方了。
出了酒樓,陸彩雲回頭看一眼恢宏的歸雲樓,納悶的問簡又又:“又又,咱家那一斤豆子,可不只生一斤豆芽了吧?”她咋跟人家霍少爺說生不到一斤豆芽呢?
“笨。”簡又又輕剜了陸彩雲一眼,抿脣笑道:“要不這麼說,咱能賣到這個價?便宜了別人只當這豆芽好生,就不稀罕了,再說咱們主要是釀酒,這生豆芽也只能從中抽個一點時間,賺點小錢。”
陸彩雲嘴角抽搐:這還叫小錢?
容璟之也是一臉的無語,看着眼前那因爲多坑了歸雲樓東家的錢而露出奸詐笑容的簡又又,明明該是一副討人厭的貪婪嘴臉,他竟然有種越看越可愛的感覺。
對於買驢,簡又又跟陸彩雲不懂,容璟之也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選驢,他最擅長的,是選馬,於是三人先去了傢俱鋪子,找了陸逍雲一起去市場選驢。
一頭驢要十八兩銀子,這樣的價格,的確不是每家每戶都能買的起的,更別說那驢跟馬交合生下的騾子,價格更是翻了一倍不止,讓人望而卻。
簡又又看了那騾子,心動了,驢跑的慢,騾子要快一些,它也只比馬稍遜了點,他們這種身份的百姓難以買到馬。
逛了幾圈,最後讓陸逍雲幫着掌眼,挑了一頭騾子,連拉的車也一併買了,總共花了四十五丙銀子,陸逍雲看着那麼多銀子花出去,簡又又卻連眼都不眨一下,不由得詫異了,他在傢俱鋪子裡幹一年,也才二兩銀子,生意好的話年底會多發一些,像這兩年生意不好,老闆更是連發個工錢都困難了,他長這麼大就沒一下子見過這麼多銀子。
容璟之牽了騾子在前面走,簡又又跟陸彩雲及陸逍雲在後面跟着。
“大哥,你還好吧?”陸彩雲擔憂的看着陸逍雲,雖然表面看上去大哥沒什麼異樣,但明顯短短几天看上去整個人都瘦了,芳華的事對他的打擊不小。
陸逍雲苦笑了下,摸摸陸彩雲的腦袋:“放心吧,大哥沒你想的那麼脆弱,等忙完這陣子,我就聽孃的回家相看。”
既然人家看不上他,他也
然人家看不上他,他也不鑽那牛角尖,娘一個人辛苦把他跟小妹拉扯大,要不是今年有又又在,家裡還不知道過成啥樣,陸家就他一個男人,他不能讓娘跟小妹失望了,他得撐起這個家纔是。
陸彩雲聽了陸逍雲這話,面上頓時一喜,連日來的擔憂也緩了不少:“娘聽到這話一定高興壞了。”
簡又又在旁邊聽着,嘴角掛着微笑,並不插話,陸逍雲能想通,那是最好不過的,他已經二十歲了,年齡在這裡不算小了,乾孃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卻是着急的。
不過,她還是比較看好那個圓臉的丫環,正想着,忽然感覺到一道目光追隨着他們,四下尋了尋,在一個賣扇子的小攤前,看見一穿着綠色丫環裙的女子,她揹着他們,時不時扭頭看一眼他們這個方向,簡又又眼眸一亮:嘿,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不就是那圓臉丫環麼。
瞧那含羞帶怯的模樣,看的方向也是陸逍雲,只是陸逍雲心情不好,一直沒有注意過。
簡又又拉過陸彩雲,悄悄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陸彩雲連連點頭,對着簡又又一眨眼睛,然後拔腿就往前面衝去。
陸逍雲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自家小妹抽的啥風,就聽到前方一聲尖叫傳來,同時伴隨着陸彩雲的道歉聲。
“對不起,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陸彩雲一邊道歉,一邊打量着圓臉丫環的神情。
陸逍雲跟簡又又走了過來,那丫環揉了揉被撞疼的手臂,看陸彩雲一臉自責的模樣,忙道:“沒關係。”也是她自己心不在焉,擋了人家的路:“你沒事吧。”
陸彩雲一愣,沒想到對方反過來安慰自己,心裡頓時覺得窩心,笑道:“我沒有什麼事,倒是撞疼了姑娘,要不找大夫瞧瞧吧。”
簡又又也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丫環的臉上瞧,想從她細微的神情中找出一絲的異樣,不過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出丫環有什麼不悅或是厭惡的神情,倒讓她心頭越加的滿意了。
這種突發狀況,往往能看到人的第一反應,就算表面掩藏的在好,總會有下意識的情緒存在,如果這丫環也是個表裡不一的人,像芳華那樣的性格,彩雲這樣莽撞的撞過去,即使有陸大哥在這裡不好發怒,神情也會有別的情緒出現。
陸逍雲認得圓臉的丫環,忙拱手道:“百合姑娘,對不起,舍妹莽撞了,我代她向你賠不是。”
“啊?!”那被叫做百合的丫環一驚,她一直猜測跟他在一起的兩個姑娘是誰,沒想到不小心撞到自己的是他的妹妹,這下,百合看向陸彩雲的眼中更是帶着一絲討好的神色,心裡想着如果能先討得他妹妹的喜歡,是不是更容易得到他的心呢?
“陸公子嚴重了。”百合低着頭道,一副不敢看陸逍雲的羞澀模樣。
陸彩雲回頭看了陸逍雲一眼,卻見他神情淡然沒有什麼其他反應,跟面對芳華時完全不一樣,也明白大哥既然喜歡那芳華,自然不會再把別的女人放在眼裡,這纔剛過沒多久,也不能指望他一下子就重新接受別人,眼轉子轉了轉,對着百合笑道:
“原來是百合姑娘,我叫陸彩雲,沒想到你跟我哥哥認識,咱們也算是不撞不相識,不介意我叫你百合吧?”
陸逍雲狐疑的看着陸彩雲,納悶她怎麼忽然對個陌生人這麼熱情,沒見她對除了又又之外的人這麼熱絡過啊。
百合有些受寵若驚,看着陸彩雲拉着自己的手一時間都忘了反應,只覺得一顆心跳的飛快,怎麼也沒想到陸公子的妹妹會主動向自己示好。
前面的少女眨着一雙美眸,雖然穿着普通的衣服,梳着兩條粗粗的麻花辨,看上去土的不行,不過眉眼精緻,容貌秀麗,長像可人,正殷殷期盼的看着自己。
百合回神,忙不跌的點頭:“陸姑娘,當然可以。”
“姑娘長公子短的,聽着也彆扭,你叫我彩雲就行了,我大哥叫陸逍雲,你要不好意思叫逍雲,可以叫一聲陸大哥。”
陸彩雲大大咧咧的說道,百合看了一眼陸逍雲,臉上悄悄的紅了,她還沒有資格叫他一聲逍雲,能叫一聲陸大哥,也足夠了。
“好!”
簡又又摸着下巴在一旁笑,顯然彩雲對這個未來大嫂也是喜歡的,接下來就要找莊嬸幫着打聽一下百合的品性了,如果真的可以,多創造點機會讓她跟陸大哥接觸一下,就算不能立即愛上她,至少也要讓彼此瞭解一下,總比這古代的盲婚啞嫁來得強。
陸逍雲不知陸彩雲跟簡又又兩人正悄悄合計着把他給“賣”了,見天不早,他們再耽擱下去回村就要天晚了,催着兩人趕緊回去。
陸彩雲明知百合是哪戶人家的丫環,爲了演戲演全,問了一下,說好她下回再進城就來找她。
百合自是滿心歡喜的答應,到時候從彩雲那裡,也能更容易知道陸大哥的喜好。
簡又又買了兩斤豬肉,這才坐着騾車回了雲嶺村。
騾子一進村,立馬炸開了鍋,在這村裡,誰家有個驢車就已經夠讓津津樂道的了,這簡又又竟然直接買了騾子回來,真是發達了。
“又又是越來越厲害了啊,這回連騾子都買了,得花不少錢了吧,再過不久怕是要買馬車了吧。”
王有光媳婦趙氏雙手環着胸,笑着說道,只是那語氣裡滿是酸溜溜的味道,目光落在
,目光落在那騾子身上,嫉妒不已。
他男人是村長大哥,到現在家裡也只不過有一頭牛而已,可條件在村裡卻是數得上的了,這簡又又才短短几個月呢,竟然連騾子都買上了。
簡又又淡淡的掃了一眼趙氏,沒有說什麼。
趙氏得了個冷麪,心頭立即不悅了:“這買了騾子是孝敬你爹孃吧,一直光顧着倒貼給陸家了,這回再不孝敬孝敬你爹孃,也忒不孝了。”
直接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了下來,這是打算逼簡又又不得不把騾子送去簡家,反正最近那簡潔總是給她閨女送東西,討好的意思非常明顯,到時候他們要用個車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趙氏明顯算錯了簡又又。
見有人好奇的看着自己,都在猜測她是不是真的給簡家買的騾車,簡又又抿嘴笑看着趙氏:“王大嬸這記錯了吧,我可是個孤兒,哪裡來的爹孃?何來的不孝一說,這失憶症可不好治,以後出門記得吃藥,免得以後老了得個癡呆,那就不好了。”
噗……
有人暗暗偷笑着,這簡又又是拐着彎罵趙氏有病呢。
趙氏惱怒的一瞪眼:“賤人,你敢罵我?你敢說不是簡家養的你,你個忘恩負義的畜牲,早晚要遭天譴的。”
“你說我是忘恩負義的畜牲,這不是在罵村長嗎,虧你還是跟村長同出一脈,竟然這樣敗壞他的名聲,不知村長大叔知道自個的大嫂在村裡罵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你別胡說八道。”趙氏一聽簡又又這話,頓時怒道。
簡又又冰冷的目光瞪着趙氏,直看得她心裡發怵,這小賤人如今怎麼越看越覺得邪門呢。
“簡富貴跟崔氏把我趕出簡家,白紙黑字寫着我跟簡家再無任何瓜葛,別說我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立了字據也早就不是了,更別說我還只是個撿來的孩子,字據可還在村長家放着呢,也是村長同意了的,你現在罵我,不就是在罵同意我做這件事情的村長?”
趙氏心頭一驚,慌道:“你……你強詞奪理。”
她不過是想讓簡又又名聲爛掉,卻不想她竟然扯到了村長身上去,村長最在乎的就是自個的名聲,要是因爲這件事情讓他不悅了,那她回家可有罪受了。
簡又又搖頭惋惜道:“沒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文化還要出來丟人現眼,你這樣糊弄村裡人,不是把大家當成傻子在耍麼,隨便聽你兩句就信了。”
周圍聽着的村民,不少臉色都變了,看着簡又又不知道說啥好,有些原本看不得簡又又好的人想要附和趙氏的話,這下也不敢開口了,要是認同了趙氏的話,那他們不就是傻子了麼。
其實誰都知道,簡又又跟簡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哪裡來孝不孝一說,但是人總是有仇富心態,見不得別人好,所以有的時候能看簡又又倒黴,不少人還是公興災樂禍的。
容璟之看趙氏沒話說了,簡又又也差不多了,不耐煩的催促道:“走了走了,跟個醜八怪在這裡浪費時間,真當咱們閒的很吶,長得醜就算了,偏還要出來嚇人,你忍受的了,也顧忌顧忌我的眼睛,都快長針眼了。”
簡又又在心裡默默給容璟之點了個贊,臉上卻不悅的道:“你以爲我不想走啊,鞭子不在你手裡麼,都說好狗不擋道,擋道的狗你不會一鞭子揮過去啊。”
容璟之聽了這話,也不思考,二話不說揚起手裡的鞭子啪一聲揮了過去,實實的抽在了趙氏的身上,疼的她嗷一嗓子跳起腳來,人卻讓開了:“簡又又,你個賤貨,在家裡養野男人,不要臉,身子怕是早就不乾淨,還裝一副清高的模樣,我呸……”
趙氏罵得起勁,說的話也不比方俊豪那會罵的好聽多少。
陸彩雲沉着臉回頭,瞪着趙氏:“王大嬸莫不是忘了方俊豪是怎麼傷的,也想試一下?”
趙氏一噎,想到方俊豪被簡又又那砍的幾刀,再見簡又又陰森森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一樣,腳底更是躥起一股寒意,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容璟之沒等簡又又發話,又是一鞭子揮了上去:“嘴巴不乾不淨,乾脆毒啞她算了。”目光微沉,即使隱藏了身上的怒氣,卻依舊讓人忍不住心裡顫抖。
真當容丞相的陰狠只是說說而已的?對人用的刑就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揮一小鞭子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最後那一鞭子直接揮到了臉上,從眉心到鼻子到嘴巴,一條深深的鞭痕,流着鮮血,嚇的旁邊的人滿眼驚懼的望着容璟之。
一直覺得這陸家的表哥是個病弱的人,沒想到一鞭子揮來卻這麼狠。
趙氏一摸手上全是血,也嚇得不輕,瞪着眼前的三人又是憤恨又是恐懼,即使心裡再怎麼冒火,也不敢再說什麼,她也怕鬧大了直接讓村長失了面子,到時候討不了好,也想到方俊豪跟牛氏想訛錢卻被簡又又給嚇的打消了念頭。
衆人見沒有熱鬧可看,議論着都散了,只是越加覺得,簡又又不好惹。
回到陸家,院子裡擺了近十筐的青梅,張虎也幫着拾掇,原本該下工的張母跟聶春花兩人都沒有走,就算今天來不急把青梅挑撿好,總得幫忙搬屋裡去。
衆人見牽了一頭騾子回來,紛紛驚訝了一下。
“呀,這騾子可貴了,又又竟然捨得買騾子。”說話的是聶春花,透着濃濃的羨慕,卻沒
羨慕,卻沒有一絲惡意,只是純粹的驚訝。
簡又又淺淺一笑:“以後家裡要送貨,怕光用虎子家的驢車趕不急,也不能總霸佔着,就想着買頭騾子方便些。”
她讓容璟之將騾子牽進院子,頓時愁了小臉,這陸家本就小,院子更小,一個雞舍,一個牛棚已經佔去了大半個院子,實在沒有多餘的地方安置騾子。
張虎愛不釋手的摸着騾子,雖然不是馬,但也跟馬接近了,他們這種底層的百姓沒有資格摸馬,這會有個騾子摸摸也是讓人感覺不一樣的。
見簡又又一臉犯難的看着院子,頓時明白過來:“又又,我家的驢棚大,你要是放心,就牽我家養着。”
放心,有啥不放心的。
“成,那就麻煩你了。”簡又又點頭笑道。
等作坊建出來就有地方了,虎子家養着驢,也懂得怎麼照顧騾子,放他家養也省了不少事。
然後將摘青梅的錢算給了張虎,讓他明天拿去發給張鶯他們。
誰摘多少筐,張虎都有記錄,雖然沒有念過多少書,但字還是識得幾個的。
晚飯簡又又做了水煮肉片,抓一把豆芽菜當鍋底,熬了香菇瘦肉粥。
一邊吃,陸彩雲一邊將陸逍雲的話轉達給了陸母。
陸母聽了雙手合十不斷念阿彌陀佛,總算兒子還看得開,若是因爲這事不肯娶親,那就對不起陸家的列祖烈宗了。
“我明個就找媒婆幫忙留意哪家有好的閨女。”
一聽媒婆,簡又又瞬間就想到了當初那黑心的張媒婆,這樣的人,誰讓他作媒,就是害了那家人,老天爺怎麼不來道雷劈死她。
“乾孃,你先別急着給陸大哥相看,說不定陸大哥有他的良緣呢。”別說不能讓張媒婆幫着作媒,就算陸逍雲最後真的能跟百合成了,也不能找張媒婆去說相。
陸彩雲連連點頭,對陸母說道:“娘,又又說的沒錯,何況那張媒婆就不是個好東西,當初又又差一點被她害了呢,咱可不能找她,別大哥的親事沒能成,反而讓她給壞了。”
當初簡又又的親事讓白家上門鬧了一通,這事村裡人也是知道,也正因爲那一鬧,崔氏把簡又又趕了出來,不過其中的原由,並非所有人都知道,但大家都不是傻的,隱隱也能猜出一點眉目,更何況兩村相鄰,雖然不近,但稍稍一打聽,也能打聽出來那白河村村長的兒子是個啥樣的人。
這麼一想,陸母臉色也鄭重了起來,覺得張媒婆的確不幹好事,又一想簡又又說的話,心下狐疑。
“又又,莫不是逍雲有人已經給逍雲介紹了好的姑娘?”
陸彩雲抿嘴一笑,拉着陸母道:“娘,這事暫時還不知道,要看那姑娘品性如何,如果不好,咱家也是不要的,等成了,自然會讓你幫着上門提親的。”
陸母心裡更加好奇了,不過看陸彩雲跟簡又又這保密的模樣,最終沒有再問什麼,有又又幫着掌眼,應該錯不了的。
不知不覺,簡又又在陸家,已慢慢成了主心骨了,連陸母都下意識的以她爲首。
簡又又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理所應當的受了,她會讓陸家,越過越好的。
回到房間,陸彩雲拆開白天霍子康送的所謂的壓驚的禮物,發現裡面是一盒茶葉,翠綠的葉子,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又又,這茶葉味真好聞。”
簡又又不懂茶,但也看得出這茶必是精品,後來容璟之見了,才說這是上等的雲霧茶,雖然算不得貢品,不過卻真是好東西,一般人是喝不起的,也就大戶人家纔買的起,直將陸彩雲嚇了一跳,頓時覺得霍子康這禮太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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