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長長一覺,司凌醒來後又活蹦亂跳的了。
醒來後,她以現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此時她躺在一間由黑色石頭砌成的粗糙石頭房裡的石牀上,四周黑漆漆的,雖說修士在黑暗中可視物,但這個地底秘境的黑暗,卻能完全遮蔽了修士的視覺,完全是雙眼抓瞎,讓人十分不適應。
牆壁上掛了一盞風靈燈,隔着琉璃罩,燈芯裡仍是那團靜靜地生長着的白蘚,使室內不至於太黑暗。
司凌從牀上跳了起來,又是一個踉蹌差點跌倒,趕緊扶住石牀邊緣,等氣息穩定站穩了後,方龍行虎步地走到石門前,將門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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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子裡有司寒佈下的禁制,在她打開門時,能清楚地感覺到禁制所在。這禁制使得屋子裡的人能出去,但外面的人無法闖進來。不過當她打開門,碰觸到禁制的時候,佈下禁制的主人也感應到了她的行動。
門外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街道,街角垂掛着燈籠,燈籠裡並非燃燒着燈芯,而是放着一塊明心石,光線有明有弱,明亮的應該是剛採集煉製不久的明心石,光線弱的是使用得差不多了,石頭裡的能量快要耗完了。聽巫縱他們說,這明心石開採有限,必須節約着用,而且這光線還可以驅除一些羣居的黑暗妖獸襲擊聚居地。
司凌放眼望去,一時間倒是覺得那些懸掛在屋角下的燈別有趣味,也不知道這明心石有什麼用處,不過很快便發現自己竟然被圍觀了。
這裡是位於厚谷大陸地下秘境,少有修士會掉到此地,每來一個修士,都會被這些修士圍觀。沒辦法,生活太枯燥了,修煉無法寸進,在尋找出口的同時,也只好圍觀一下新來的了。
而今天這兩位新來的,一位是頂階修士,一位——卻是個美貌絕倫的妹子,真是賺了=v=
司凌明顯感覺到那些修士盪漾的心,頓時以一慣高冷的面無表情以對,這般冷豔高貴,自然打退了很多圍觀的男修。
“小友醒了?”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司凌循聲望去,看到一名長相英美、丰神俊秀的妖修,他的氣息斂盡,讓她窺探不出他的修爲,但看他和司寒一同走來,便知應該是與司寒同級別的妖修,或者修爲更高。大概是因爲收斂了高階修士的氣勢,配上溫和的笑容,看起來就像個親切慈善的長輩,沒有絲毫的威脅感。
先前來時就聽巫縱他們說過了,這修士聚居地中有一名渡劫期修士保護他們,應該就是這位了。
司凌恭敬地施了一禮,目光望向走來的司寒,發現他的面容如霜,渾身縈繞着一股化不去的寒氣,極爲凍人,估計修爲弱些的恐怕離他十幾丈遠就承受不住那股森寒之氣受傷了,只有走在他旁邊的邪川神色自若。雖然無法從那張雪顏中探測他的情緒,但卻能從他外泄的寒氣中感知到他的心情,寒氣這般重,估計心情不太好。
發生什麼事了?
司凌心中多了幾分警惕,朝司寒說道:“大哥,情況怎麼樣了?”他既去找邪川,應該也是想要深入瞭解此地情況,若是連邪川的修爲都無法輕易找出出口,恐怕他們要留在這裡一段時日了。
司寒慢聲道:“不用擔心。”
聽罷,司凌也不再糾纏這話題。
“等等,你們真不是兄妹?”邪川突然驚訝地問道,這女修對着司寒的那種表現,完全就是面對親近的親人。
司凌有些狐疑,不過仍是斬釘截鐵地道:“他是我大哥!”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卻親如兄長。
“不是!”司寒冷聲道。
“……”
司凌一臉受傷地看他,大哥你腫麼了?難道你不想當我大哥,不管我了麼?
若是重天在這裡,一定受不了小凌子的蠢樣,會想揍死她。
司寒並未說話,而是伸手拍了下她的腦袋,然後冷冷地看着邪川。
邪川面上的微笑不變,說道:“司道友,明人不說暗話,本尊可以給你完整的功法,但是卻不是無嘗的,你若答應本尊的條件,咱們便合作吧。”
司寒淡淡地看着他。
發現司寒油鹽不進,邪川似乎有些苦惱,目光一轉,便落到了司凌身上,突然道:“若是司道友與這位小友兄妹情深,不若交給本尊吧。本尊倒是缺了位雙-修道侶,這位小友的資質及仙姿秀容,本尊生平實屬難見,倒是有些仰慕——”
未完的話被一道突然襲來的冰焰打斷了,天色太暗,冰焰色澤與冰相近,又有些透明,極難察覺,旁人並未發現,只見邪川突然退後,揮袖擋住了什麼東西。
司寒袍角翻飛,拎起一旁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司凌回了那石屋,關上了門,甩上禁制。
發現他身上溢出的寒氣更重,司凌默默地窩在牀上,想了想,決定和她家大哥同仇敵愾,說道:“大哥,那個邪川是不是趁人之危?若是如此,咱們也不靠他,總能找到地下秘境的出口。”
司寒轉頭看了她一眼,那雙紫眸無半絲清冷,卻顯得過於深邃。
等司寒靠在一旁閉目打座,司凌將一旁啃靈果的小妖蓮抓了過來,和它傳音:“小紅妹妹,快點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這樣的,那個邪川說,司公子你中了攝魂妖蟲的瞳力,若是你一睡不起,元神完全會被禁錮,到時候會成爲攝魂蟲的食物。不過那邪川似乎有套功法能救你,可是他陰險地只給了一部分,另一部分需要大哥和他合作,纔會給。”
“什麼功法?”司凌極會抓住重點,原因是,她剛纔好像聽到邪川說什麼想和她結成雙-修道侶之類的。臥槽,死也不幹!
小妖蓮特憂傷地看着她,囁囁地道:“那套功法便是元神交匯的雙-修功法,你的元神快要被那隻妖蟲的瞳力禁錮住了,只有藉助他人的力量,方能破解那妖蟲的瞳力。元神雙-修是最好的法子,但是……”
但是元神雙-修比肉體雙-修更邪惡啊,那是完全將一個人的靈魂烙印在另一個人靈魂裡,死都無法消除的那種,是肉體雙-修不能比的,而且據說元神雙-修更加銷魂之類的……咳咳咳!!
怨不得他家大哥沒答應!想要讓她去和個陌生人元神雙-修,比殺了她還難受。
“大哥是個好人選啊……”小妖蓮明媚而憂傷地說,糾結地看着小凌子,它捨不得將大哥讓給小凌子啊!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司寒睜開眼睛,便見司凌倒在石牀上咳得驚天動地,不由探手去扶她,誰知司凌猛地回頭看他,一臉苦逼的表情,極其的傻,傻得讓他心裡又浮現了那種異樣。
似乎從得到逆妄圖後,在妖姀那裡尋到她時,他時常會對她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不過因爲覺得無關緊要,便將它摒棄不理會了。直到千年沉睡起來,與她分別後,方知先前會摒棄那些異樣,完全是因爲她本人就在身邊之故,當分別時,完全能摒棄拋棄的情感便又佔據心頭。
逆妄圖彌補了玄冰訣的缺陷,同時也將他拋棄的七情六慾重拾。只要還是正常的人類,不免會被環境影響,產生了七情六慾,甚至產生異樣的感情。
司凌因爲太震驚了,自己嗆到了自己,等再面對司寒時,頓時苦逼了,特別是看到這般如冰雪般乾淨孤傲的男子,若是讓他以雙-修之法來救自己,她覺得自己玷污了他的乾淨。他應該是淡漠的、冷情的、孤傲地站在雪山之巔,俯視衆生,而不是被世俗之情絆住。
所以,司凌反手握住他的手,一臉認真地道:“大哥你放心,我不會玷污你的!”
“……”
司寒眉稍微動,拍拍她的腦袋,說道:“胡說!”
“不,我真的不是胡說,我……”書到用時方恨少,話到嘴時方恨拙,司凌一時間有些乾巴巴的,竟然無法像忽悠那些妖一樣忽悠他。
結果,司凌還沒來得及忽悠,又抱着司寒的手臂呼呼大睡了。等醒來後,估計會恨死自己沒節操的入睡方式。
司寒看了她一會兒,方起身將她抱到石牀上,輕輕地撫摸着她柔軟如絲綢的發,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什麼。
小妖蓮也不說話了,連心愛的靈果都不能讓它感覺到快樂。它覺得,蠢蠢的小凌子就要佔大便宜了。
司凌這一睡,又睡了三天才醒。
她發現自己每一次入睡時間越來越長了,可能很快就要到長睡不起了,頓時又有些心塞。
心塞之餘,司凌只好起身出了石屋。
司寒不在,不過卻在她身上留了禁制,只要稍有動靜,便能驚動他。
剛出門,便遇到了隔壁石頭房同樣走出來的邪川,英美的男子頓時朝她笑得如沐春風,桃花片片飛,友好地打招呼後,看了看她的臉色,說道:“小友這次睡眠時間略長了一些,可要小心了。”
司凌頓時內心無比的苦逼,不過面上仍是一副裝b的高冷之色,客氣地道:“多謝前輩提醒。”
邪川微笑,沒有一點頂階修士的架子,溫言道:“大家都是流落此地的修士,是同類,自然要互相關照一翻。不過本尊還是提醒一聲,道友還是快點破解了那瞳力吧。”沉吟了下,又道:“若是道友信得過在下,在下倒是願意與你締結雙-修儀式,結爲道侶。”
司凌聽得心塞,整個人都不好了,問道:“前輩何出此意?晚輩何德何能,讓前輩另眼相看?”若說邪川想要藉助司寒的力量離開這地方,也不用如此犧牲自己吧?締結了雙-修儀式後,他們的生命榮辱與共、休慼相關,對誰都不好。
邪川撫了撫自己的臉,突然道:“我們千面妖狐一族素來欣賞美麗的事物,小友如此天姿絕色,讓本尊心悅之,與汝蒂結道侶,一生足矣!”
聽到是千面妖狐,司凌更心塞了,苦逼地問道:“不知前輩可認識一位叫鱗玉的千面妖狐?”
邪川一臉詫異,說道:“那是本尊的後輩,一萬年前,本尊不慎流落此地時,鱗玉纔剛化形呢。”
司凌頓時有氣無力,遇到熟人了呢。也不能說是熟人,而是熟人的長輩。
待邪川聽得她說起鱗玉時,頓時笑了起來,眉稍眼角溢出了絲絲甜膩的媚惑,笑道:“原來你與鱗玉相識,不是陌生人了,小友可願意與本尊締結雙-修道侶?”
司凌的回答是身後一道冰焰呼嘯而來,邪川一縷發被燒焦了。
轉身便見從黑暗中走來的男子,潔白的法袍紛飛,明明看着宛若那遙不可及的雪山,但一雙紫眸卻是光彩四溢,流轉着魔魅的氣息。
邪川驚道:“你入魔了?”先前還能發現他壓制着自己,不讓魔性控制影響,現在,看起來好像完全不壓制了。
司寒拉起了司凌,直接回了石屋,完全將他無視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問紅塵、13、隔壁家打醬油的田、帝瑤華扔的地雷,謝謝你們,麼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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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種狗血快撒不下去的苦逼感……=o=!
明天《妻心如故》入v,時間太緊迫,可能這文不更新了,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