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點,微薩準時來到了白鑠等人居住的酒店,並告知大家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曹安發現薇薩今天沒再穿學生裝,而是長衣長褲,打扮得十分成熟嚴謹,別有一番味道。
薇薩似乎也發現了曹安在打量自己,笑着解釋到:“雙龍寺裡十分的嚴謹,對着裝很講究的,衣冠不整或者不雅者都不能進入,長衣長褲最好。還有就是寺內十分的整潔乾淨,每進入一處廟宇,都必須脫鞋,大家一定記住了。”
經薇薩這麼一說,大家也都提前做好了準備。衆人收拾完畢,興致勃勃地隨着微薩走出酒店。只見酒店門前停着一輛倭國牌的轎車,雖然看上去有點老舊,但白鑠倒也不計較這些。
“只有這一輛車嗎?我們這麼多人可坐不下。”白鑠一邊打趣到,一邊就要上前拉開車門。
微薩連忙拉住白鑠,指了指酒店大門旁邊:“白老闆,那纔是我們的車。”
衆人看去,只見那裡已停靠着三輛不同大小的三輪車類型的車輛,只不過加上了頂棚,車頭上居然還頂了個“TAXI”的標誌。
“微薩,這……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突突車嗎?”曹安驚道。
微薩點了點頭:“雙龍寺在素貼山上,從這裡過去就十幾分鐘的路程,坐這種車最方便了。”
衆人面面相覷一番,白鑠率先鑽進了一輛稍小一點的,把另外兩輛大一點的讓給了其他人。
“還愣着幹嘛,到一個地方就得感受一個地方的特色,不是嗎?”
在白鑠的招呼下,衆人紛紛上車,由於白鑠那輛較小,只微薩陪同着白鑠乘坐,在前面打頭陣,其餘衆人則分乘後面的兩輛。
一路上,白鑠坐着突突車欣賞着城市的風景,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不過等到要上山時,道路就開始變得有些顛簸了。薇薩說白鑠應該去坐大一些的那輛,應該會平穩一些,白鑠笑說沒關係,抖着抖着就習慣了。
哪知話音未完,車輛突然壓過一處坑窪,沒有及時做好防備的白鑠竟差點被簸了出去,驚慌之中,白鑠一手抓住了車側的鐵欄,另一隻手竟然猛的將微薩抱在了懷裡。等平穩下來,微薩已是滿臉通紅,害羞地不敢再看白鑠。
“呵呵,這路況不怎麼好啊。”白鑠鬆開薇薩尷尬的說道。
微薩自責道:“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不應該找這樣的車。”
“沒有,其實感覺還蠻好的。”白鑠急忙解釋到,可卻突然發現微薩的臉更紅。
雙龍寺是著名的佛教避暑勝地,因其金光閃耀,又是一座由白象選址、皇室建造,充滿傳奇色彩的廟宇而享盛名。傳說有位錫蘭高僧帶了幾顆佛舍利到暹羅,國王爲了讓自己的百姓也能夠供奉佛舍利,便決定將舍利放在白象上,由白象選擇一處可以建寺供奉舍利的福地。白象隨意遊蕩,一直往現在的素貼山,就在現在所看到的塔處停下,然後白象死了。於是人們就在這裡建了舍利塔,又由於山路兩旁有兩隻金龍守護,所以便叫做“雙龍寺”。後來,國王捐出240多公斤的黃金,將舍利塔包裹成一座金塔。於是整座寺院的所有建築就修建成了金碧輝煌,雙龍寺變成了一座“金寺”。
白鑠發現雙龍寺的結構,並非類似華國的那種正山門,左右鐘鼓樓,大雄寶殿那樣層層疊進的方式,而是一個以舍利塔爲中心而建的建築羣。而幾乎所有的建築都顯得金碧輝煌,好似被黃金包裹一般,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無比的神聖。
進入寺院,衆人首先看到的是一顆花樹,鋪天蓋地的燦爛。繼續轉進相傳是佛祖誕生於下的“佛誕樹”便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據傳佛袓釋迦牟尼的母親當年是在一棵佛誕樹下生下了佛祖,佛祖一出生即能邁步行走,一走七步,步步蓮花。枝繁葉茂能開花的樹常見,可這樹這花奇特得很,樹上只見樹葉不見花,樹下垂落的須藤上開出一朵朵聖潔美麗的花,而且花開四季。
寺內另外還有一株奇樹,就是暹羅5棵之一的菩提古樹,據說也是有數百年的歷史。
薇薩先引領着衆人來到觀景臺,在這裡可以俯覽全城,把整個清邁盡收眼底。看着眼前這個安靜祥和的城市,白鑠突然感覺到鄧麗君的那首《小城故事》彷彿就是唱這裡,一瞬間似乎明白了鄧麗君爲何會對這裡有着不一樣的情愫。
接着,微薩又引着衆人一路來到了舍利塔前。這裡便是供奉佛舍利的地方,是整個雙龍寺最爲神聖之地。曹安立即雙手合十對着舍利塔就要參拜一番,薇薩告訴曹安這裡並不是這樣的,需要雙手合十圍繞舍利塔轉三圈祈願。一旁正好有信徒祈願,曹安觀察一番後也有樣學樣的跟着轉了起來。
祈完願,衆人緩緩來到雙龍寺的主殿。在離主殿還有一段距離之時卻被僧人攔住了去路,這才發現整個大殿都被嚴密的守衛起來,似乎裡面有什麼重要的人物或是在進行着什麼重要的事情。一問之下,卻被告知高僧正在裡面接待貴客,大殿暫時禁止遊人進出。
薇薩十分奇怪,這在雙龍寺可是聞所未聞之事。想象中除非是暹羅王室駕臨,其他人怎會有這般的禮遇。可是暹羅王室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大衆的關注,怎會突然至此。
“不一定是國王親臨,說不定是哪位王子或者公主。”曹安調侃道。
薇薩搖了搖頭:“老國王就一位王子一位公主,現在一個在歐洲一個正在出席某地的政務活動,沒有理由會來這裡。”
“算了,要不咱們還是去別處逛逛吧。”白鑠似乎是打算放棄此處的參觀了。
微薩急忙解釋到:“這處大殿也是雙龍寺很重要的一處地點,來都來了,如果不去看看有些可惜。”
就在這時,大殿兩側涌出二三十人,穿着黑色的西服,向着殿前的道路奔來。
一隊人馬到達白鑠等人面前,立即凶神惡煞地將衆人推搡到道路邊,要不是白鑠和朱歲安及時穩住衆人,以應龍、牛二的性子恐怕立即就會發生摩擦。
待得整條道路被清理完畢,大殿之內又涌出十數名身披一種十分輕薄的金色禪服的僧人,分列於殿門的兩側。看這架勢不用說也是有大人物即將從殿內出來。
薇薩奇怪道:“什麼人這麼大陣仗?”
話音未絕,屹立於面前的黑西裝立即兇狠的瞪着薇薩,一邊用暹羅語告誡她不要再說話,一邊用身體向着薇薩緊逼。
白鑠微微將薇薩往後一拉,用半個身子擋在了薇薩的身前,一旁朱歲安、應龍等人也同時怒目而視,那人這纔有所收斂。
此時,殿內再次涌出一批人來,爲首的是一名瘦弱的僧人,雖然一身裝扮十分樸素,但神態中卻是流露出一股超然脫俗的氣質和一種久居上位的風度,顯然是一位得道高僧。僧人的旁邊是一名身材高大,金髮碧眼的西方人。這人身着一聲暗黑底色繡着金色花紋的立領燕尾式禮服,這樣的服飾平常看去是有些浮誇的,但穿着他的身上卻感覺十分的得體,好似渾然而成。這人看上去很年輕,應該不到30歲的樣子,可是渾身展現出一股高貴、傲人的氣勢,散發出的氣場似乎比身邊的得道高僧還要強出一些。
兩人的身後緊跟着四名身着華服的僧侶,再後面是十數名身着白色西裝,胸前還撇着一個豔紅標記的隨從。
當兩人走過白鑠等人跟前時,那年輕人突然轉過頭不經意的看了過來,在眼神交匯的一剎那,白鑠感覺彷彿心間一顫,升起一股莫名的緊張感。
年輕人的步伐並沒有減慢半分,只是微笑着衝衆人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在一衆隨從的護衛下離去。
“這外國佬可真帥,感覺挺禮貌,還真有點中世紀歐洲貴族的感覺。是不是哪個外國明星啊?”當現場再次解禁,曹安第一個感慨到。
“禮貌嗎?可別被表象迷惑了。”朱歲安淡淡地說到。
“嗯……怎麼了?”白鑠知道朱歲安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朱歲安繼續說到:“剛纔這夥人身上殺氣很重,只怕不是什麼善茬。”
白鑠點了點頭:“往往看上去越是溫文爾雅的人,其內心越是狠厲。薇薩,知道剛纔那些是什麼人嗎?”
薇薩遲疑了片刻,說到:“前面的那位僧人應該是北部教區的首領,極有可能將會是下一任的暹羅僧王,由於其佛法高深,據說已到達真龍護體的境界,人稱龍尊。至於另外一人我就不知道了。”
白鑠感嘆到:“從剛纔兩人的態度來看,這龍尊似乎還對那年輕人更加尊崇一些,只怕那人也不簡單,亦是人中龍鳳啊。”
“哈哈,那今天咱們不是賺了,來到雙龍寺,還見到了兩位人中之龍,可謂不虛此行啊。”曹安樂道。
令白鑠沒想到的是,日後自己會和這人還有不少的交際,只是那時已是另一番的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