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胡銘暈暈乎乎的睡下了,婉兒替他掖好了被子。或許當初的她就是錯誤的額,她不應該選擇抓着不放來到這個世界上,但是,既然她已經來了,那麼她就要保護幫助好自己在乎的人,至於報復,她想放手了。看着剛纔吃飯時的模樣,婉兒知道他們兩個人還是彼此喜歡的,她要幫助他們,但是想要幫助他們就必須回到樑繼峰身邊,因爲她需要錢。她不能再用真氣去變換錢了,那樣便是對不起楊萬成,對不起他用生病換回她的殘餘之日。
“婉兒姐,他還不知道嗎?”爲了照顧胡銘,李夢曉決定留在胡銘家一晚,她見婉兒從胡銘屋裡走出來,問道。
“沒有•••”婉兒坐到李夢曉身旁,“姐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李夢曉自打知道了婉身世以後,非但沒有害怕,而是覺得她真的是自己的以爲知心的姐姐。
“你••還喜歡胡銘嗎?”即使婉兒的心理面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還是想讓李夢曉親自說出來。
李夢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她曾經認爲自己可以聽從母親的話,去找一個條件更好的男人在一起。可是,那樣的婚姻是愛情嗎?他看上了你的年輕貌美,你看上他的身價財富。若干年後,美貌不在,自己獨守空房嗎?她心理面有一些嫉妒婉兒,她可以爲自己心愛的男人去死,經歷的生死後依然放不開這段感情重新回到滾滾紅塵。她,辦不到。
“我也不知道,喜歡,又不喜歡。他有一點懦弱•••”
婉兒點點頭,他知道,胡銘不是懦弱而是缺少自信,自卑。他不因才華出身自卑,他只因自己沒有辦法給李夢曉一個更好的生活而自卑。
“夢曉,如果我能解決你媽媽給你們兩個之間製造的那個屏障,你願意回到胡銘的身邊?”婉兒問道。
李夢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知道婉兒說的是什麼,她的母親不就是因爲胡銘沒有錢才讓他們分開的嗎?她當初離開胡銘的時候也想,自己年輕又漂亮,爲什麼不去尋找一份更好的生活呢,可是既然當初因爲現實離開了胡銘,現在又要以胡銘有了錢而選擇回到他身邊嗎?那樣她不就是一個只認錢不認人的人嗎?自己什麼時候已經成了錢的奴隸,變得這麼庸俗?
“婉兒姐,不管胡銘現在有沒有錢,將來會不會有錢,我們現在只能做朋友,不然我會瞧不起自己。”李夢曉堅定的說。
婉兒點點頭,但是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幫助胡銘,讓他幸福,只要他有了錢,他就有勇氣將夢曉重新擁到自己的懷裡,即使是爲了虎子,也要振作。
第二天,婉兒趁着胡銘和李夢曉還沒有起來就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她要去找一個人。
樑繼峰呆呆的站在自己家的小花園旁,他想起了白飛飛,剛剛認識白飛飛的時候,白飛飛還是一個驕傲的小明星。她在他面前故意賣弄風騷吸引住了他,使他背叛了自己的女朋友。他從
來不在乎這些,女人如衣服,衣服當然是越好看越好。那些老了的,舊了的,不要也罷。直到他見到了婉兒,這個女人冷的像一塊化不開的冰塊,她對他若近若離,卻讓他的整個心向她飛了去,他想佔有她。而白飛飛,他把她送到了北京最好的一家精神病醫院,可是即使是最好,那也是一家精神病醫院。
他的心中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爲什麼婉兒的到來,讓他的生活改變了這麼多。那個令自己神魂端到的女鬼到底是誰?爲什麼感覺她和婉兒是認識的。
“總經理•••”樑繼峰擡起頭,看見婉兒正站在裡自己兩米遠的地方,這麼久沒有見到婉兒了,她還是這樣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像是一團抓不住的霧。
“你來了?”樑繼峰看上去清瘦了許多,婉兒緩緩的走向他,就像她當初走到樑世清的那個小院子裡面,只不過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羞澀膽怯的小丫頭,他也不是那個翩翩君子般的少爺了。多少年華散去,即使再相見,也不是當年的那份心了。她最好的日子,早已經在樑府的秀房內,別院內,屋棚內,過完了,等待她的不是涅槃。
“總經理,你認我了?”婉兒好久沒有看到樑繼峰用這樣單純的眼睛看着自己了,他病着的時候,眼睛裡永遠都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怎麼可能忘記,我知道我被髒東西害的生了病,現在病好了。”樑繼峰親切的笑着。病醒的時候就能見到自己想見的人真是一件好事。
婉兒勉強的扯了扯嘴角,髒東西?春兒的萬般愛戀居然只換來樑繼峰這樣的三個字。春兒魂飛魄散時對樑繼峰不捨的眼神,任誰看了都會不忍吧。他仍然是這麼薄情的一個人,從來沒有變。
“婉兒,你在想什麼?”樑繼峰看着婉兒沉默的樣子問道。
“沒事•••總經理你在看什麼?”婉兒順着樑繼峰看着的方向望去。
“我在看邊的雲•••一個美人的樣子。”樑繼峰指給婉兒看,婉兒看了半天也不覺得那是個美人的樣子。
“怎麼就是美人了?我爲什麼看不出來?”婉兒好奇的問。
“或許是因爲我看到了真正的美人,所以看見一朵雲也就覺得是美人了,呵呵。”樑繼峰又恢復成了輕狂的摸樣,現在的他最想得到的就是婉兒。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樑繼峰默默的念着,而就是這四句話,讓婉兒一瞬間石化。
當初的樑世清不也是給她念過這四句話嗎?婉兒的心劇烈的跳動着,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着心跳,就宛如當年那個拿着毛筆認字寫字的小丫頭。“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婉兒默默的念着,就是這四句話,讓這個情竇初開的女子不顧一切的拋下一切。
“你怎麼了?”樑繼峰抓住婉兒的手,“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是生病了嗎”樑繼峰把婉兒
的手握的更緊了。
爲什麼,爲什麼上天要一次次的捉弄她折磨她•••爲什麼要揭開她塵封了的心。
“回房間裡面坐坐吧。”樑繼峰輕輕的攬着婉兒的腰,婉兒沒有拒絕。難道,自己又要沉淪了嗎?
進到這戛納別墅裡面,婉兒不由的身上一冷。幾天前真一在這裡面打散了春兒的魂魄,對,就是那個牆角,婉兒甚至覺得,春兒依然掛在那個牆角上,陰冷的衝着他們笑。
“婉兒,我聽我媽說,真一救我的那天只有你在旁邊,你見到那個髒東西了嗎?有沒有嚇到你?”樑繼峰拉着婉兒的手坐下。
婉兒不想聽樑繼峰叫她髒東西,可是自己要怎麼跟樑繼峰說呢?
“我是見過她,她叫春兒。”婉兒緩緩的回答
“春兒?”樑繼峰不想害的自己昏迷的人竟然有一個這麼柔和的名字。
“對,她穿着一身藍色的衣裳,很漂亮。她是你的新娘。”
“我的新娘?白飛飛已經住在神經病醫院了、”
“不是,跟你結婚的不是白飛飛,是春兒,她附在了白飛飛的身上。還有,她愛你•••”
“她愛我?你別嚇我啊婉兒,”樑繼峰從沙發上站起來,“你說跟我結婚的不是白飛飛?”
婉兒看着樑繼峰神情有一些異樣,回答道,“是,跟你結婚的是春兒。”
樑繼峰臉色一變,“既然是這樣,那我跟白飛飛的婚禮就做不得數了•••”樑繼峰低低的說道。
婉兒冷笑,原來,樑繼峰驚異的不是春兒對他的一片癡心。而是慶幸可以擺脫白飛飛。春兒,你那樣犧牲自己又有何用,這個男人會爲你流下一滴眼淚嗎,不會。
婉兒的腦海中轉過一個想法,雖然春兒的作答是很偏激,但是,她願意幫助春兒。
“總經理,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還希望你能答應我。”
樑繼峰見婉兒竟然有求於他,心裡暗喜,“什麼事情你說。”
婉兒隱下心中的起伏,冷靜的回道“去拜祭春兒。”
樑繼峰不滿的轉過頭,婉兒爲什麼會這麼呵護那個傷害了自己的髒東西,還讓自己去拜祭她,簡直是去開玩笑。
“總經理?”輕輕的叫着。
樑繼峰考慮了許久,他決定跟婉兒做個交易,畢竟如果自己直接拒絕了婉兒,婉兒心存芥蒂了怎麼辦?
“婉兒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但是這件事情是什麼我還沒有想好,反正不會讓你難做的,好嗎?”
婉兒雖然並不想答應樑繼峰的這個條件,但是爲了春兒,她還是點了頭。不管怎麼樣,她只有兩個星期的時間了。如果樑繼峰給她出了什麼難題,只要到了四十九日之限,她便不用辦了。
“好的,一言爲定。”婉兒伸出小指,“口說無憑,我們拉鉤。”
樑繼峰開心極了,這個婉兒真的是太讓自己迷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