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就是這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們有些時候爲了這樣、那樣的原因不得不向現實低頭,瀾大慶是這樣,計燕君也是這樣,他們的女兒瀾馨潼也是這樣。
站在米子軒的角度來看,瀾大慶、計燕君是勢力的,就因爲他是個實習生,就因爲他家裡條件不好,他們便看不上他,阻攔他跟瀾馨潼在一起,這不是勢利眼又是什麼?
可在瀾大慶、計燕君的角度來看,他們的勢利眼卻又是情有可原,那個爲人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他們已經窮困潦倒一輩子了,他們自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兒子步他們的後塵,這就是父親,這就是母親,他們總是希望把最好的給自己的孩子,但有些時候他們的做法在其他人看來偏激而勢力,但這同樣是愛,是父愛,也是母愛。
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的正確,也沒有絕對的錯誤,錯與對永遠是相對的。
如果米子軒不是兩世爲人的話,他會埋怨甚至是恨瀾大慶、計燕君今天跑來跟他大喊大叫的勢利眼行爲,站在米子軒的角度來看,他恨瀾大慶、計燕君是理所當然的,這樣的事出在誰身上誰能心裡沒一點火氣?更何況是出在一個二十左右歲血氣方剛還沒被現實的洪流磨平了棱角的大男孩身上。
但米子軒到底是兩世爲人,他有着他這個年紀的人不該有的成熟與對人情冷暖的洞察,他很快就能想到瀾大慶、計燕君今天的勢利眼行爲是因爲什麼,雖然他們的行爲可氣,可恨,但卻可以理解,他們只是不想自己的女兒吃虧、受罪、受委屈而已,爲人父母的不都是這樣。
所以米子軒心裡那點火氣很快就消散不見,但他卻納悶瀾大慶兩口子怎麼對自己家的情況這麼熟悉。
一時間米子軒也想不出來這其中的原由,索性也就不想了,換了衣服準備回家,因爲剛纔的事米子軒在門診又待了會,走的時候都快一點了。
而就在此時華書辛也開着自己老子的那輛華晨2系寶馬停在麪館旁,華書辛下了車,手裡還捧着一大束鮮豔欲滴的玫瑰花,他邁步走進去的時候所有的食客都愣了,來這小麪館吃飯的人自然都不是什麼有錢人,基本全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沒在現實中見過這樣的場面,於是一個個全都呆愣愣的看着華書辛捧着玫瑰一步步走向瀾馨潼。
瀾馨潼看到華書辛以及他懷裡的玫瑰一下就愣了,她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計燕君咳嗽一聲伸手捅了下兒女道:“潼潼你們倆出去談,好好說。”顯然華書辛出現在這裡是計燕君告訴他的。
瀾馨潼也不想在這被這麼多人看,嘆口氣站起來跟華書辛出去了。
一到外邊華書辛就把手裡的玫瑰花捧過去道:“別生氣了潼潼,其實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就是那天喝點酒說話氣你的。”
華書辛不提這事還好,一提瀾馨潼火氣立刻上來了,她一把推開玫瑰花激動道:“什麼都沒發生?那她發給我的照片是怎麼回事?”
華書辛一下愣了,詫異道:“什麼照片?”
瀾馨潼立刻掏出手機擺弄幾下放在華書辛眼前道:“你怎麼解釋?”
手機上的照片是華書辛**着胸膛躺在酒店牀上熟睡的照片,這沒什麼,但照片裡還有一個女孩,就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躺在華書辛的身邊,臉上的笑容充斥着挑釁與得意。
華書辛怎麼也沒想到那女人蠢到竟然給瀾馨潼發這樣的照片,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嗎?
他完全沒想過不是那女人蠢,而是他蠢,他明知道照片裡的女孩喜歡他,嫉妒他跟瀾馨潼在一起,還跟她搞到一塊去,她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讓華書辛跟瀾馨潼徹底一刀兩斷?
華書辛急道:“潼潼你聽我解釋,那天我是喝醉了,我真不知道我幹了什麼?你原諒我好不好?”
瀾馨潼冷冷的看着華書辛,她徹底對眼前這個她喜歡甚至是愛的男孩絕望了,到現在他還在狡辯,他忘了那天在酒吧門口他是怎麼跟自己說的嗎?他抱着她,跟自己一字一頓的說——我跟你完了,我跟她在一起了,你不讓我睡,行,她讓我睡。
瀾馨潼痛苦的閉上眼,下一秒她突然一把推開華書辛捂着嘴拼命的不讓自己發出哭聲,然後調頭就跑。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瀾馨潼被一輛車撞倒在地,她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左腿,精緻的五官此時扭曲在一起,頃刻間額頭上就佈滿了黃豆大小小的冷汗。
“潼潼!”瀾大慶、計燕君的呼喊聲響起,下一秒兩口子邁步就往這邊跑。
開車的男子走了下來,這人一臉的橫肉,脖子上還掛着個粗粗的大金鍊子,他下車沒先看瀾馨潼怎麼樣,而是去看自己的車,也是一輛寶馬,但卻比華書辛那輛華晨寶馬強不少,華書辛那輛不過二十多萬,是低配的華晨寶馬,而他這輛卻要五十多萬。
柳鄭立看到自己的車前邊凹進去一小塊立刻罵道:“草泥馬的你眼瞎了?怎麼沒撞死你個小**?”
此時瀾大慶跟計燕君已經來到女兒跟前,兩口子蹲在地上急道:“潼潼你沒事吧?”
瀾馨潼疼得都快昏過去了,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瀾大慶聽到男子的怒罵聲也是火上來了,站起來對柳鄭立怒目而視,吼道:“你怎麼說話那?你撞了人還有理了?”
華書辛此時也仍下花跑了過來關切道:“潼潼你怎麼樣?”
柳鄭立沒搭理瀾大慶,而是調頭打開車門,很快拿出一根抱球棒點着瀾大慶的鼻子尖罵道:“草泥馬的老東西你活膩了吧?”
瀾大慶氣得身體直哆嗦,計燕君生怕自己丈夫吃虧趕緊對華書辛道:“小華你去看看,這裡有我,有我。”
華書辛擡頭一看柳鄭立就是一縮脖子,他認識柳鄭立,縣裡以前的老痞,最近這幾年倒騰礦石發了,不敢說多有錢,但手裡幾百個還是有的,柳鄭立沒錢那會就相當跋扈,這有錢了後更是囂張跋扈,誰惹了他,他一個電話就能叫來十幾個他養的打手,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把對方給廢了。
並且他在派出所還有關係,警察接到報警後一聽是柳鄭立出警是出警,但卻等他把人打完了纔來,回頭就給苦主來個一退六二五,你說柳鄭立打的就是他打的?我們可沒看到他帶人行兇,你要是沒證據,那就是誣告!這麼一來柳鄭立是打了人也白打,捱打的人只能自認倒黴,以後在見到柳鄭立還是別招惹他,躲遠點吧。
華書辛家裡是有點錢,可對上財大氣粗的柳鄭立屁都不是,在加上柳鄭立這人飛揚跋扈的,華書辛是真不敢去,萬一他把自己打了怎麼辦?那麼大一根棒球棒要是砸到自己腦袋上,自己還活不活?並且打了也是白打。
這時候柳鄭立怒罵道:“你個老東西還尼瑪的敢瞪我?”說完一腳就把瀾大慶踹倒在地,周圍圍觀的人一看是柳鄭立也不敢說什麼,更不敢過來勸,紛紛後退。
瀾馨潼一看父親被打了,那還有心思想她跟華書辛的事?強忍着腿上的劇痛一把拉住華書辛的胳膊哀求道:“幫幫我爸,求求你幫幫我爸。”
華書辛這個爲難,但一想到這節骨眼上要是不管,瀾馨潼這美的冒泡的小美妞他在也沒機會把她哄上牀,享受她那具滑膩的胴體。
華書辛一咬牙站了起來來到柳鄭立跟前道:“劉哥給我個面子,算了吧!”
華書辛認識柳鄭立,但柳鄭立不認識他,他斜着眼看了一眼華書辛冷冷一笑,突然爆呵道:“滾。”
一聽這話華書辛就是一哆嗦,然後就在瀾馨潼一家人詫異、憤怒的目光中上了車一踩油門——跑了。
計燕君看到這一幕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暈過去,就在剛纔她還想着要是女兒跟華書辛在一起了,最少女兒後半輩子不會跟自己一樣受苦了,華書辛這孩子雖然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但卻知道幫自己幹活,品性在差也沒差到那去,可誰想卻是個窩囊廢,被人一喊就嚇跑了。
瀾馨潼痛苦的閉上眼,她也是沒想到一向在他面前很強勢的華書辛會這麼慫,他不是經常說他家有錢有關係,縣裡那些大大小小的混混都給他面子,先縣裡沒人敢惹他,從來都是他打別人,就沒人敢打他嗎?
柳鄭立冷冷一笑罵道:“窩囊廢。”說完他來到瀾大慶身邊蹲下來,伸出手一下下的拍着瀾大慶的臉道:“老東西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瀾大慶怒道:“你……”
不等他說完柳鄭立就一個耳光把他到嘴邊的話抽了回去。
計燕君急了,也顧不得女兒了,站起來衝柳鄭立跑去,嘴裡喊道:“我跟你拼了。”
柳鄭立看也不看,回手掄起棒球棍就把計燕君打倒在地,也就在這時候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柳鄭立那輛車被一輛車直接把駕駛位的門撞得凹了進去。